第二章神話的終結

　娜娜所發出的每一片薄薄的水片綽罰罳翟，蓂虥虡蜨都在月色下散發著金屬的光澤，邊緣就像刀鋒一樣銳利榛榬樆榪，彯彰徹徶看上去完全可以切碎世間一切的事物。

　而娜娜，也對自己的這一招十分自信。畢竟以她高段水系能力者的能力颯颮颭餃，踇踀跽跼控制的這些水刃，完全可以媲美特制的穿甲彈暠暟暨暢，萉菧菗蒯就算面對的是高段武者，她也有信心可以讓對方身受重傷。

　可是僝僬僕僎，蜮蜷蜞蝕這一招，卻被風飛揚完全接了下來監盡瞀瞉，蒗蓖蒸蒻而且看上去似乎毫發無傷，似乎是這樣的……

　風飛揚的左手斜斜舉在面前榓榚榖槄，槐榿歉歊手背上出現一面直徑約為一米的黃色盾牌，而他則抱著紫倫菣萒蓑蒜，榫榩榤榨整個人躲在了盾牌的後面，縱橫的水刃在盾牌上切割出數十道深深的痕跡谽豨豪豩，舔舞艋艵卻沒有辦法傷害到躲在他們身後的人的分毫。

　看到眼前那面完全由巖石構成，散發土黃色光芒的布滿深痕的盾牌榾榜槊槔，箏劄箂箙娜娜不由的有些呆滯。能用土盾擋下她全力出擊的水刃，只有一個可能摝摛敲敳，歍殠殞殟這個人同樣是個高段能力者，土系的高段能力者。

　可是鞁韍韎韶，賑賏賓賕這可能嗎？一個看上去不滿20歲的小毛頭，竟然會是高段能力者？難道百年不遇的天才就這樣讓她碰到了嗎？娜娜的思惟一片混亂。

　“哇、你、你好厲害漱漪漵滫，蒔蒹菮蓉你好厲害啊……”被風飛揚抱在懷裡，躲在盾牌後的紫倫吃驚的喊了起來慇慢慱慵，菈蒛蒡菃在她的眼裡，能擋住高段能力者的風飛揚銜銧鉽銬，聝肇膉膌一定也是土系的高段能力者。

　“媽、媽的……”風飛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慢慢溢出一絲鮮血。

　關鍵時刻墊墓墈墆，慓愿慳愨依靠魔融合給他的那些力量，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娜娜蒺蒙蒔蒹，熒熀熁熙於是，在最無奈的情況下漬漃滲漳，蒸蒻菣萒風飛揚終於再次選擇讓魔依附。結果沒有晶石能量做媒介，可憐的風飛揚現下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力量的反噬槏榽榦榯，瑪瑲瑰瑮受了不輕的內傷。

　“我上次就說了，讓你考慮好是否要融合箍箌箈箕，僕僎僦僣是你自己急的跟投胎一樣要融合，可怨不得我蓆蒼蓄蒐，頖頗颱颯如果沒有融合的話，利用那些晶石的能量完全依附一次熁熙熐熂，朅朢榰榗輕輕松松就可以捏死眼前這個女人……”魔毫不留情的諷刺著風飛揚。

　“閉、閉嘴！”風飛揚心中一怒，又吐出一小口鮮血嗼嘌嘀嘁，酺酹酸酵“可惡的魔，什麼三分之一的土系力量就和夏天大哥差不多厲害綩綠綜綺，廔廙廑廜一碰到高手就被打回原形了，你這個騙子箋粺粹精，餂飹馜馝早知道我就不融合了……”

　“我靠，這能怪我嗎？我早就說過，你要能熟練運用那三分之一力量才行，你這才幾天的時間？哪有人能一步登天的。”魔的聲音也提升了不止一個八度。

　風飛揚正在和魔用意念爭吵時，躺在他懷裡的紫倫已經驚叫了起來：“你怎麼吐血了？怎麼回事？”

　“我靠！蠢女人！”

　原本吵的不可開交的風飛揚和魔立刻達成了共識。

　果然，原本因為吃驚而有點猶疑不定的娜娜，立刻推翻了自己原先的設想，臉上重新露出殘忍的笑容：“原來是只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啊。”

　“小姐，這次被你害慘了。”風飛揚低下頭，對懷中的紫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魔，這次要逃命了，依附雙腿吧……”風飛揚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就在娜娜再次攻來之前，風飛揚腳下的土地突然亮起一圈土黃色的光芒，水泥地面變的像沸騰的沼澤一般，原本堅硬的石板柔軟無比，蔓延而上，裹住了風飛揚的雙腿。

　正准備沖過來的娜娜又停下了腳步，驚疑的看著風飛揚腳下的怪狀，這種情景實在是太過詭異，根本不是什麼土系能力者可以做的到的事情。

　“我溜……”

　娜娜猶豫間，卻見風飛揚已經抱著紫倫朝著街道的一個方向急沖而去，他腳下的地面，就像波浪一般不斷的向前滾動，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結舌。可是等到風飛揚經過之後，那些地面卻又恢復了原狀，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跑不了的！”

　接二連三被耍，娜娜已經氣的火冒三丈，狠狠一跺腳，火紅色的身影像鬼魅一般朝著風飛揚和紫倫追了過去。

　==========================

　而此時，在隔著五六條街道遠的一處空地之上，身穿黑色大晚禮服的勞爾和赤裸著上身的邦力特相隔公丈，靜靜的站著。

　一片紙屑隨著夜風，飄落到兩人之間，瞬間就被無形的力場扯成了粉碎。

　遠處，隱約傳來幾聲輕響，轉瞬又消失在夜風之中，不留下一絲痕跡。

　可是這幾聲輕響，在行家的耳中聽來，無疑會從中發現許多事情。

　勞爾的白眉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雖然那幾聲輕響短暫而又朦胧，可是他還是聽出，那是他所熟悉的槍械所發出的聲音。而那些槍械，是他特意為紫倫改裝的……

　“呵……呵呵……發現了嗎？”邦力特突然覺得有一些放松，勞爾的氣勢完美而又充斥著巨大的壓力感，兩人激戰至此，他根本沒有占據絲毫的便宜，反而消耗了巨大的體力。而就在這幾聲槍響傳來時，勞爾原本無懈可擊的氣勢出現了一絲猶豫。

　邦力特低下頭，看著上身的兩道還在流血的傷痕，這是在剛才的戰斗中所留下的，能躲過“槍神”所發出的子彈，讓子彈只在身上留下淺淺劃痕，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您或許還不知道，我們‘殺戮軍團’，這次出動了三個進階干部。我、K、還有娜娜……”邦力特輕輕移動著有些僵硬的雙臂，眼睛緊緊的盯著勞爾握槍的右手。

　雙方高強度對峙了這麼久，勞爾臉上同樣也露出了疲態，可是他握槍的手，卻依舊像巖石一般的穩定，根本沒有一絲絲的顫抖，黑黝黝的槍口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射出一顆銀白色的穿甲彈。

　“難怪你寧願挨上我兩槍，也要把我引到這裡來，原來是為了方便對付紫倫嗎？”勞爾立刻知道了邦力特的意思，他以某種獨特的方法，穩定了一下情緒，讓原本速度有些加快的心跳重新穩定了下來。

　邦力特的雙手猛的一緊掌心中所握的金色圓輪，身體輕輕一抖，然後露出一絲敬佩的眼神看著勞爾。如果剛才勞爾的心跳稍有加快，他立刻就會展開水銀瀉地般的進攻，可是勞爾的平靜，卻讓他有些無計可施。

　“那麼，是K、還是娜娜呢？”勞爾輕聲自語著，接著不等邦力特給出答案，他就已經接下去說道：“應該是‘紅粉蛇蠍’娜娜吧……”

　“賓果！加十分！”邦力特咧嘴一笑，“您是怎麼猜出來的呢？”

　“這其實很簡單。”勞爾同樣也是微微一笑，接過了邦力特的話頭。

　屬於槍手的決斗，跟一般的決斗不同。槍手的戰斗更多的是在精神層面上的消耗，所以在和槍手的戰斗中，不管是槍手還是槍手的對手，都會感到十分的疲勞。或許場面還沒開打，兩個人的神經就已經快要繃斷。

　身為一個頂級的槍手，勞爾的槍術甚至可以殺掉高段的能力者和武者，而使用這種神話般的槍術，勞爾在對決時，每條神經都在高度集中，讓思想和身體動作永遠處於最協調的狀態，想要保持這種狀態，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當然，面對這樣的槍手，邦力特同樣不輕松，雖然他有自信可以擋住以高速射出的穿甲彈，但前提條件是那穿甲彈不是由槍神的手中射出。面對從任何角度、然後動作都能開槍的勞爾，他注意力的集中程度絲毫不弱與對方。

　所以，在兩者的神經都快繃斷的時候，就不約而同的開始休息一下，換用言語上的交鋒。

　“你、K和娜娜，如果單純按照實力來排的話，應該是你和K差不多，而娜娜則遜色不少。”勞爾握槍的右手用肉眼難辨的微小動作活動著，以保持狀態，嘴裡不停的說道：“‘紅粉蛇蠍’之所以成為你們的進階干部，恐怕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以及她殺人時的殘忍和瘋狂。你們‘殺戮軍團’需要她這種有著病態的殺人嗜好的人，來讓別人畏懼。所以，娜娜之所以成為進階干部，並不是因為她的實力足夠的原因，我猜的對嗎？”

　“不愧是‘槍神’，你思惟的敏銳，讓我真的忍不住佩服。”邦力特的臉上是真的有些吃驚，他笑了笑，“可是這和你剛才的猜測有什麼關系嗎？”

　“既然娜娜的實力弱，你們就不可能讓她去對付夏天，因為那完全是送死，所以夏天那邊，肯定是由K去對付，那麼對付紫倫的，就只可能是娜娜了。”勞爾淡淡說到。

　“全部都被你算中了。”邦力特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可是，你現下算的這麼准有什麼用？我們這次任務，已經是注定成功的。”

　“而且，聽說那個叫紫倫的小女孩兒，是你從小帶大的……”邦力特已經查清了勞爾的底，所以一直攻擊著他感情上的軟肋，“你也知道，娜娜‘紅粉蛇蠍’的外號不是白得的，她可是男女不拒的，搞不好，那個紫倫小女孩，在被她送去總部前，已經被她調教成一個‘玩偶”了呢……”

　出乎邦力特意料的，對面的勞爾根本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

　“你以為，‘紅粉蛇蠍’能抓的住紫倫嗎？”勞爾平靜的看著邦力特。

　“哈……哈哈！”邦力特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難道你以為不能嗎？是你太低估娜娜了吧，還是你以為就憑你幾年的教導，那個小女孩兒就真的擁有可以和高段水系能力者的娜娜一拼的實力？”

　勞爾輕輕笑了起來，雖然已經滿頭白霜，可是他的笑容依然帶著動人的魅力，“紫倫不是娜娜的對手，可是……紫倫身邊的男伴，會讓你們今夜的計畫流產。”

　“那個男孩兒？紫倫小孩的同學？不到二十歲的天恩學生？”邦力特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他還有一個身分，‘龍巢’的成員。”勞爾的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不可能！”邦力特失聲的喊了起來。

　“砰！”

　就在邦力特情緒波動的那短短一刹，勞爾手中的槍瞬間消失不見，緊接著，一顆銀白色的子彈從他的小腿處飛出。

　“铛！”

　千鈞一發之際，邦力特左手圓輪擋在了面前，將射向他眉心的子彈彈飛開去，而倉促抵擋的代價，是他左手虎口被震裂，圓輪同樣脫手而出，飛向了遠處。

　面對可以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出槍的勞爾，邦力特根本不敢在這種情況下作戰，他順勢往後倒翻，退出五米半蹲在地上，左手負後，右手持圓輪擋在身前，緊緊盯著勞爾，不肯給他繼續射擊的機會。

　“不錯，回應敏捷。”勞爾重新回復了右手持槍的姿勢，微笑的盯著有些野狼狽的邦力特。

　該死！邦力特暗暗詛咒一番，惡狠狠的盯著勞爾：“‘龍巢’根本沒有那麼年輕的成員，你在詐我？！”

　“很遺憾，我並沒有說謊，雖然他很年輕，但是他的確是‘龍巢’的成員……”面帶微笑，勞爾這樣回答。

　邦力特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對手，勞爾臉上帶著笑容，笑容坦蕩而又充滿自信，他知道，勞爾沒有說謊！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抓不到那個小女孩兒，抓到紗萊曼夫人，我們的計畫也成功了一半。”邦力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勞爾搖了搖了，竟然以一種近乎於憐憫的眼神看著邦力特：“K是對付不了夏天的，我以‘槍神’的名義起誓，我的眼力絕對不會出錯。”

　邦力特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被勞爾的話給左右情緒了，獰笑著看著他：“那麼你呢？你這個過氣的‘槍神’？這麼多年後，你的能力還能保持在A級奇跡獵人的水准嗎？你能阻止的了我嗎？”

　“呵呵……”勞爾輕笑出聲，語氣含著一絲英雄遲暮的無奈：“你也知道我是過氣的‘槍神’，所以，無論我們之間的勝負如何，都不會影響到大局的，就算你勝了我，今晚，你們也是失敗的……”

　隨著最後一句話的隨風而逝，兩個頂級高手的對決，再次開始！

　邦力特是一個高明的武者，當他全力攻擊時，整個人身上，都充滿著來自上古洪荒惡獸的凶煞之氣。

　邦力特的武器，是金色圓輪。

　這種通體呈金色，邊緣帶著細小而又鋒利的鋸齒狀刀鋒圓輪共有二十個，在平時是一邊十個，分別套在兩只手臂之上的，而在和勞爾對決時，二十個圓輪被擊飛了八個。

　剩下的十二個圓輪，被邦力特用特殊手段變成了兩個直徑半米的大圓輪，左右手各握一個。

　左手的圓輪，在剛剛心神失守之時，被勞爾打飛，現下的邦力特，只能靠右手所握的一個僅剩的圓輪攻擊。

　邦力特的身影鬼魅般從原地消失，然後出現下空中，金色的輪影籠罩著地面上的勞爾，鋪天蓋地的輪影仿佛無處不在。

　短短一刹之間，邦力特手中的圓輪已經揮舞了數百下。

　很少人會知道，邦力特這麼巨大的身軀，會帶著如此快的速度和如此敏捷的攻擊速度。

　可是勞爾知道，在剛剛的戰斗中，他已經吃了幾次暗虧。

　於是，他手中的槍又消失在他右手，接著出現下左手之中，舉過肩膀，發出一顆銀色的子彈。

　“铛！”

　漫天飛舞的輪影瞬間消失，邦力特一個倒翻，飛回了原處。

　低頭看著深深鑲嵌進圓輪邊緣的細小銀彈頭，邦力特獰笑的抬起了頭：“交手到現下，你已經開了十六槍，那麼，還沒有換過彈匣的你，槍中還剩多少子彈呢？”

　勞爾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這是我特制的槍，一個滿彈匣內，子彈數目是……”

　“不告訴你。”勞爾的臉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讓這個老先生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去死吧！”邦力特一聲怒吼，雙手一張，右手上的大圓輪又變回六個細小的圓輪，在他身邊不斷環繞著。

　“我就不給你換彈匣的機會，倒要看你射完子彈後，那什麼來對付我！”

　邦力特飛快的繞著勞爾身外公丈遠的圈子移動著，高速的動作下，他的身後拖出一道道殘象，就連他的聲音，都因為高速運動的原因，而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能這樣跑多久呢？我很期待。”勞爾絲毫沒有驚訝，反而搖頭笑了起來。

　當年勞爾之所以被稱為“槍神”，是因為他經歷過無數場的頂級對決，而他都一路走下來了，踩著對手的屍體一直向前，在他的身後，倒臥著無數死在他槍下的強者。

　面對勞爾，曾經也有許多人象現下的邦力特這樣，利用高速度的移動所帶起的殘象來迷惑他。而說實話，這的確是面對一個槍手時很有效的方法，趁槍手被幻象迷惑開槍之時，掩近他的身邊將他斬殺，許多的槍手都是這樣在決斗中死去的。

　可是勞爾不同，他最不懼怕的，就是這種殘象迷惑了。

　因為，他夠穩！

　是的，雖然速度在對敵的時候十分的重要，可是攻擊時，最重要的，是穩定。

　“槍神”勞爾，不僅僅握槍的手穩，他的眼、心、在對敵時都永遠保持穩定。

　夠穩，就不會被幻想所迷惑，因為不管邦力特用多高的速度移動，帶起多少的殘象，但是他若要攻擊的時候，就必然會將移動路線變成直線，然後調整重心，以求能夠穩定的攻擊。

　而只要邦力特一想攻擊，以勞爾的眼力立刻就能夠發現，所以，他根本就不會被幻想迷惑。

　相反的，以這樣高速移動的邦力特，體力消耗肯定十分的大，這實在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所以，勞爾才會取笑邦力特這種愚昧無用的動作。

　“不太久，我現下就不跑了……”

　邦力特突然停了下來。

　勞爾沒有絲毫的猶豫，輕輕一抬手，長管手槍中的銀色子彈呼嘯而出。

　“砰！”

　子彈毫無阻隔的穿過邦力特的頭顱，沒入後面漆黑的街道之中。

　“咦？”

　勞爾瞳孔一縮，身子一閃，就已經向右側移開了公丈遠，下一刻，他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長達兩米的深痕，碎石飛濺！

　“影之幻象？！”勞爾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他的面前，站著三個邦力特。

　是的，三個。

　三個完全一模一樣的邦力特，他剛剛高速到起的幻想並沒有消失，反而匯聚在一起，成為兩個完全相同而不會消失的分身。這種極其高明，幾乎等於毫無破綻的分身術，就是最終極的幻技之一“影之幻象”。

　“影之幻象”據說是由史上最神秘的暗殺之王所創，能夠幻化出數個和真人完全相同的分身來迷惑對手，雖然分身並不具備攻擊能力，卻可以隨著使用者的意念做出任何動作，和真人幾乎完全無異。而當年的暗殺之王可以化出八個分身，依靠這一招殺遍天下。

　卻沒想到，這一終極幻技會在邦力特的身上重現，雖然加上本體一共只有三個幻象，卻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

　“就是‘影之幻象’，你的眼力真是好，我還以為沒人會記得這個傳說中已經失傳的幻技呢。”三個邦力特做出三個不同的姿勢，一起開口，微笑的看著被圍在中間勞爾。

　“我倒真是小看了你……”勞爾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斷的在三個邦力特身上巡視著，想找出哪個才是他的真身。

　“沒有用的，‘影之幻象’是看不出破綻來的。想要找出真身來，試一下就知道了，分身是沒有攻擊力的喔……”三個邦力特同時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起舉步，慢慢朝著勞爾走了過來。

　勞爾緊皺著眉頭，緩緩向後退著，眼睛越眯越緊。

　影子？在月光下，三個邦力特都有影子。腳步？每個邦力特的腳下，都隨著踏步有著淡淡的灰塵揚起……

　勞爾的額角不禁流下一滴冷汗，終極幻擠，果然名不虛傳！

　“來吧！三選一的機會！哈哈哈哈……”邦力特一聲狂笑，像三只大鳥一般飛起，從三個方向朝著勞爾撲去，手中金色圓輪在夜空中劃出三道絢麗的金虹。

　“碰運氣了……在被擊中前，我可以開兩槍……”勞爾的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舉起手中的槍。

　“砰！”

　第一槍，勞爾的目標是左邊的一個邦力特，高速旋轉的彈頭帶著來自勞爾本身的力量，將這個邦力特整個身體轟成粉碎，袅袅黑煙消散。

　假的……

　勞爾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向破碎的幻象方向踏出兩步，手腕一轉，黑黝黝的槍口出現下背部肋下。

　白光一閃……

　“砰！”

　第二槍，以彈跳式軌跡飛射的子彈，從中間的邦力特的眉心穿過。

　黑煙……消散……

　還是假的……

　今天，真倒霉……

　勞爾的臉上，無奈自嘲的笑容出現。

　下一刻，剩下的一個邦力特，也就是真正的邦力特，帶著一絲獰笑，他手中的圓輪斜斜劃下。

　清脆的骨骼碎裂聲，暴豆一般響起。

　勞爾身上的黑色大晚禮服，變成破布飛散，從右肩向下，直至左腰，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粉碎的骨骼和五內被圓輪整個拖出，飛灑在空中。

　“我說過，你的神話，今天由我終結……”邦力特握著手中圓輪，看著仰面倒在地上的勞爾。

　“咳……咳……”勞爾的口中不斷吐著鮮血，五內全碎的他，根本已經必死無疑。

　“神話……總、總是會終……結的……”每吐出一個字，勞爾就吐出一口混含著碎裂五內的血塊。

　邦力特低頭看著勞爾，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黯然：“其實，你今天本不會敗，你的運氣，實在是不好，連續兩槍都沒找到真身……”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勞爾突然劇烈咳嗽一聲，吐出一塊卡住喉嚨的五內後，他的語速通順了起來，臉上也回復了一絲絲的血色，“你知道，我當年還號稱‘槍神’時，是如何戰斗的？”

　“我記得，你當時好像還號稱，這個世界上沒有你二十槍內解決不了的人，是嗎？”邦力特知道，勞爾這是臨死前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那麼，我今天發了多少槍？”勞爾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今天……十九槍？”邦力特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麼，讓我，射出第二十槍吧……”勞爾的眼裡，閃過一絲耀眼的神采，他閃電般的舉起左手，大拇指朝上，向前伸出食指，其他三指彎曲，指向邦力特。

　“砰！”

　在邦力特吃驚的眼神中，勞爾的嘴巴一動，發出了類似槍聲的聲音。而他左手的食指前端，電射而出一道紅色的光芒，沒入邦力特的心髒。

　“怎麼……可能……”

　在紅色光芒沒入心髒那一刻，邦力特的腦中閃過他在世間的最後一個念頭，緊接著，他就陷入永恆的黑暗之中。

　看著邦力特原本魁梧的身體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萎縮，轉眼就變成一具脫水的干屍，勞爾輕輕搖了搖頭。

　“如果那把奇跡力量之槍沒有送給紫倫的話，你在我開第一槍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個想法，是勞爾被邦力特第三個真身劈中時閃過腦海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可以憑借身體，射出一發和奇跡力量之槍同樣的子彈……”這是勞爾看著邦力特變成干屍倒下時所想的。

　“沒有我，‘槍神’勞爾，二十槍內解決不了的對手。”

　帶著微笑，勞爾閉上了眼睛。

　夜風吹過，帶起他那沾染鮮血的白發。

　槍神傳說，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