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極妖體
任天塵說道:「釋心,先試試看吧!如果不行,我們就只好再闖一次
了。」他的語氣似乎很堅決,其實內心根本沒有把握,畢竟這裡是仙陣
啊!豈是說闖就能闖的?
釋心無奈的點了點頭,便馬上開始打出一道道仙訣。
第一訣,每個人都能看清楚共有三十六道;眾人見釋心幾乎在眨眼之
間就完成這些繁複的仙訣,都不禁暗自想道:「不愧是大乘期的高手,換
做是我,恐怕連第一訣都無法完成呢!」
正當眾人在思索時,釋心也已經展開第二訣了。第二訣比第一訣多了
一倍,足足有七十二道,但是他仍然輕輕鬆鬆的完成了。
然而從第三訣起,釋心就逐漸顯得有些吃力;這一訣共有一百四十四
道,要在第一道還沒有產生作用之前就全部打完,這種難度實在太高了,
此時他們根本無法看清楚釋心手中的動作,只能看見手指的殘像而已。
到了第四訣,釋心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汗水也涔涔而下,不過
他總算是完成了。
只見最後的這兩百八十八道仙訣一出,混天仙陣立刻產生一陣顯著的
狂暴震顫。
儘管眾人事先已有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變化;它不同於
一般的地變,通常地變是成波紋狀向周圍散發出去,可是眼前的震顫卻是
從外面不停的向大陣中心傳來。
釋心顧不得自身的調息,趕緊運起真元護住所有人;即使他因為施展
仙訣而消耗掉大量的真元,他的真元卻依舊是眾人之中最雄厚的。
至於任天塵、王桐、廖翠兒和白靈兒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身子都開
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所幸釋心及時出手保護,他們才沒有離開原本站立的
地方,也因此免去一些危險。
隨後他們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圍。
只見所有景物都在急速下降,那種速度快到幾乎只在眨眼之間,除了
七塊大石所在之處的這三十幾丈的地面外,其他地方全部頓時降下一百
丈,而他們的位置剛剛好是在這個沒移動的範圍邊緣。
雖然說眾人都有法寶護身,這樣降下去或許不至於會受傷,但是沒有
人知道這個仙陣下面又會產生何種變化。
此時任天塵等人全都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即使他們站在這個受到保護
的圈子中,依然能夠聽到外面響起淒厲的能量呼嘯聲,僅僅從聲音就可以
知道,那種力量絕非一個修真者所能承受的。
在他們驚懼不已的時候,混天仙陣出現最後一個變化了。之前那些消
失的石柱群再度出現,銀光也再度閃耀起來,不過這次這些銀光的目標卻
是中間那七塊大石。
任天塵見到這個情景,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彷彿自己
應該對這裡很熟悉才對,但是混天仙陣根本不給他時間去徹底的思索究竟
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了。
只見七塊大石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變化著,同時眾人的眼前突然出現七
個橢圓的拱門,他們只覺得銀光猛然一閃,然後有一股巨大的及體壓力襲
來,接著他們就這樣被移走了。
六個人當中只有釋心依舊能夠保持神智清醒,但是他之前耗費過多力
量,所以他全身的真元也幾乎喪失殆盡,如今也只能坐在這塊橢圓的白色
巨石上看著眼前這塊土地。
釋心不由得疑惑的想道:「這裡究竟是哪裡?」他知道自己沒有離開
瑞凌星,因為這裡有瑞凌星獨特的植物──凌草。
然而這裡卻讓釋心感到極為陌生,以釋心的經驗和閱歷來說這件事簡
直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在離開普天刹的這段時間裡幾乎跑遍整個瑞凌星,
可是他卻完全不認識這個地方。
此外他還有一點很疑惑,以瑞凌星的人口來說,這裡居然沒有半個平
常人或修真者,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釋心暗自想道:「說不定真是如此,這裡的能量波動雖然輕微,但是
確實存在,難道這裡還有什麼禁制存在嗎?」
就在釋心納悶的期間,其他人都陸續醒了過來。
廖翠兒首先開口問道:「這……是哪裡?」以她這樣喜歡四處亂跑的
人也照樣不認識這裡,就更不要說王桐或者是幾乎對這個星球一知半解的
任天塵和白靈兒了。
釋心面色凝重的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這裡絕對不是別的星
球,我們一定還在瑞凌星上。」
他的話一說完,廖翠兒就失望的嘆了口氣,其實她巴不得能離開瑞凌
星好好的玩一玩呢!
就在這個時候,任薇兒竟然發出一聲呻吟。
廖翠兒一驚,手指立刻搭上任薇兒的心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
任薇兒的經脈再次開啟的現象。
廖翠兒連忙說道:「臭小子,快來!怎麼會這麼快又開啟呢?」
剛剛釋心和廖翠兒在對話的時候,任天塵就醒來了,只是他什麼都不
清楚,所以他沒有開口;此刻聽見任薇兒的呻吟聲,讓他同樣大吃一驚,
幸好他的反應非常迅速,他立刻讓體內的九龍氣作出反應,並且握住任薇
兒的兩隻柔嫩的小手。
緊接著任天塵心中一顫,他握住任薇兒的手之後,才發現她居然陰寒
無比,他不禁打了個冷顫,頓時高速運轉起九龍氣。
儘管九龍氣是至陽的功法,卻依舊無法逼散這種陰寒之氣;任天塵只
好穩住,然後等待廖翠兒的指示。
她在旁邊指點道:「不要硬來,極陰妖體體內的寒氣是無法驅散的,
你要把真元擬成針狀慢慢的刺入。」
任天塵慶幸的想道:「幸好有翠兒指點,否則……」他不敢有絲毫的
耽誤,馬上收攝心神;而九龍氣也迅速的回應主人的指令,變化成細細的
針狀絲線,開始鍥而不捨的向那個小小的身體狂鑽。
廖翠兒在旁邊眼睛連眨也不眨的盯著任薇兒的手腕處,同時在她的手
中出現兩支冰藍色的細針。
正當任天塵的九龍氣終於鑽出一絲縫隙的時候,廖翠兒忽然輕喝一
聲,將手中冰藍色的細針化成兩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光影射入任薇兒的泥
丸和陽叢兩處。
在細針射入的同時,任薇兒的身體便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廖翠兒對任天塵喝道:「不要停!繼續向內!」
接著她的手中又出現兩支細針,隨著任天塵的九龍氣艱難的一步步推
進,她手中的細針也不停的射出,過程十分艱苦,光是這個步驟就耗費他
們將近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之後,任天塵的九龍氣終於到達任薇兒的心脈處。
此時任天塵也感覺到體內真元的空虛之態,他原本在混天仙陣中就消
耗大量的真元,來到這裡之後又來不及做任何回復就遇上任薇兒這個狀
況,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對於任天塵來說是個很大的考驗。
「護住心脈!」廖翠兒的醫王簪也出現在她手中。
儘管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空虛,任天塵也不敢有絲毫懈怠,依舊努力保
持著九龍氣的平穩,以便牢牢護住任薇兒的心脈。
此時任天塵的冰靈蘭嬰突然產生一絲波動,可是任天塵已經無暇去想
到底是什麼原因了,他所能做的只有維持九龍氣目前的水準,並且祈禱這
個時間不會太長而已。任天塵不禁在心裡暗自叫苦,這似乎比打鬥更累
呢!
「咄!」廖翠兒臉上露出極為少見的肅穆神色,同時醫王簪綻放出一
片沁人肺腑的柔和光芒,隨後緩緩的在任薇兒頭上旋轉起來。
廖翠兒低喝道:「醫道無極,護脈真法!」
剎那間醫王簪的光芒變得濃厚起來,幾乎把任薇兒整個人籠罩在內。
廖翠兒所施展的赫然是沁水峰裡的不傳之密法──醫王典,這個密法
只有下一代的宗主才有機會得到傳承。
釋心意味深長的看了廖翠兒一眼,而旁邊的王桐也是極為訝異,沒想
到這樣好動的廖翠兒,竟然是沁水峰下一任的宗主呢!
事實上,廖翠兒雖然攻擊力不高,人也嬌蠻一些,但是不可否認的,
她的稟賦確實很高,特別是在醫修上的造詣,除了她的師尊水柔之外,整
個沁水峰只有少數幾個人可以超越她而已。
至於一旁的白靈兒則是死盯著任天塵和任薇兒,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
就是這兩個人了。
此時廖翠兒根本無法看到他們的表情,儘管她稟賦很高,要施展醫王
典依舊很費力,那畢竟是沁水峰的最高密法呢!
而任天塵更是苦不堪言,他已經達到極限了,眼看九龍氣馬上就要耗
光,他體內的迴圈卻無法繼續跟上損耗的速度了。
任天塵在內心大叫道:「不!難道要就此放棄了嗎?薇兒!」他努力
維持著九龍氣,可惜他確實達到極限了,就算他到達七龍境,也不表示他
體內的真元跟著渾厚到七龍境的程度。
任天塵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廖翠兒一眼,見她正努力的控制著醫王簪,
而且也顯得滿頭大汗了。
任天塵心想:「看來還可以撐一段時間,可是……」他心中勇起一股
淒涼之感,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個小生命就此隕落?
此時釋心已經發現到任天塵的不對勁,卻也無可奈何,這件事別人根
本無法插手幫忙,何況自己的功法又不是至陽的功法,唉!
任天塵還不打算放棄,他不想失去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兒,要是他就
這麼放棄的話,他的心裡肯定會產生巨大的心魔。這種心魔是最可怕的,
它會隨著修為的加深而自行壯大,也就是說,它將永遠伴隨著任天塵,直
到他能無視於任薇兒在自己手中喪生的事實;可是換做是別人還有可能辦
得到,至於任天塵是絕對不可能的!
眼見任天塵的九龍氣已經完全枯竭,體內再也不剩一絲一毫,因此包
裹著任薇兒心脈的九龍氣也開始出現裂痕了。
就在這個時候,事情出現轉機了!在任天塵的體內同樣是極陰的冰靈
蘭嬰猛然勃發起來,並且睜開雙眼,幾乎在九龍氣退卻的瞬間,冰靈蘭嬰
的氣息就重新包裹住任薇兒的心脈。
說起任天塵體內的冰靈蘭嬰,也著實讓任天塵納悶很久,別人的元嬰
都是產生真元的地方,而自己的冰靈蘭嬰平時卻都是以一種旁觀者的樣子
存在,除了供給任天塵它所吸取的天地靈氣之外,似乎就無所事事了;不
過它往往會在緊要關頭出現,倒也挽救了任天塵許多次,至於這個問題目
前恐怕沒有人能夠給任天塵答案吧!
然而此時不是深究冰靈蘭嬰的時候,任天塵將靈識緊緊的隨著冰靈蘭
嬰放出的元嬰之力進入任薇兒體內,同時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
隨後冰靈蘭嬰的元嬰之力不僅緊緊的護住任薇兒的心脈,而且開始緩
慢又有秩序的消解她體內的陰寒氣息。
廖翠兒隨即發現異狀,於是疑惑的問道:「咦?這是什麼?」
任天塵嘶啞的說道:「我的……冰靈蘭嬰。」他心裡稍微鬆了一口
氣,因為冰靈蘭嬰似乎對任薇兒很有幫助。
廖翠兒聞言,立刻一臉錯愕的問道:「什麼?竟然真的有漓龍蘭實的
存在?你怎麼不早說啊!」
她的臉上浮現懊惱的神色,並且直接收回醫王簪。
「妳……」任天塵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頓時大驚失色。
廖翠兒不滿的說道:「笨蛋!有了冰靈蘭嬰,就不需要我啦!你也不
早說,害我連底子都被摸清楚了,哼!」
她的話讓釋心不禁啞然失笑,連白靈兒也暫時放鬆自己緊張的心情而
笑出聲音來。
任天塵呻吟了一聲,緊張的問道:「薇兒她……」
廖翠兒狠狠的瞪了任天塵一眼,回答道:「她不要緊了啦!」那副模
樣頗有些日後算帳的味道。
她仍然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冰靈蘭嬰的元嬰力會自動消解薇兒體
內的陰寒,只要你別斷了聯繫就行了。氣死我了!虧我費了那麼大的勁,
要是早知道你有冰靈蘭嬰,我才不會使出醫王典呢!」
任天塵在知道任薇兒沒事之後,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但是他對於自己
和冰靈蘭嬰氣息的聯繫卻依舊不敢大意,繼續小心翼翼的探察著。
而廖翠兒雖然收起醫王簪,可是沒有收回在任薇兒身體上的一百二十
支冰藍色細針,這時候那些細針已經漸漸的泛起一絲墨藍色了。
儘管廖翠兒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眼睛卻仍然在仔細的注意著那些細
針的變化,她只是個性嬌蠻,但是做事並不馬虎,光從上次葩闕山靈礦的
一事,她能僅僅利用沁水峰的威名便將宗吉嚇走,就能看出她的機智了。
她看見那些細針由墨藍色轉變成黑藍色,馬上喝道:「起!」
隨著她雙手手指的起伏,一百二十支細針全部飛起,同時任薇兒也發
出一聲細弱的呻吟之聲。
「撤開聯繫!」就像是為了這個動作而耗盡全身的真元似的,廖翠兒
的聲音出現一絲輕顫。
任天塵同樣也是全神貫注,因此廖翠兒喝聲剛起,他就立刻切斷與包
裹著任薇兒心脈的元嬰力的聯繫。
緊接著任天塵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這是由於這瞬間的切斷使他體內的
冰靈蘭嬰受到損傷,不過在他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他的臉色卻變好了,反
倒不再像先前那麼蒼白。
白靈兒瞬間就來到任天塵的身邊並且緊張的問道:「塵哥哥,你沒事
吧?」同時她將手掌一翻,上面赫然是一片蘭葉,她伸手就往任天塵的嘴
裡塞去。
任天塵阻止道:「不行!這個必須留著。妳忘記了嗎?師尊說過,他
有一個朋友要靠這個救命的。」他從來沒有忘記他師尊李鴻說過的話。
「可是你……」白靈兒的眼中又湧起淚水,每一次任天塵受傷,她都
控制不住自己,就如同那些傷是在自己身上一般;或者說她恨不得那些傷
是在自己的身上,而非是在任天塵的身上。
任天塵虛弱的笑了笑,安慰道:「我沒事,靈兒,我只是耗力過度而
已。」他勉強的抬起手來,撫了一下白靈兒那頭金色的頭髮。
不料任天塵才剛說完,就又吐出一口鮮血了。
釋心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把目光轉向旁邊的廖翠兒。
廖翠兒連忙說道:「釋心師伯,別擔心,他這是耗損冰靈蘭嬰的元嬰
力才會出現的反應,其實他只是力竭罷了;而且冰靈蘭嬰受的傷不會影響
到他的本體,過幾天冰靈蘭嬰就會自己復原了。」
廖翠兒雖然喜歡玩鬧,但是也會遵從長幼之禮,畢竟釋心算是她師尊
那一輩的人物,她還不敢對這樣的長輩開玩笑;當然主要是因為怕她的師
尊,要不然她才不管對象是誰呢!
釋心聽完點了點頭,只要任天塵沒事他就放心了。他曾經有過一次極
大的失誤,他可不想再次使自己的太師叔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否則他就真
的無顏再回普天刹了,那裡畢竟是他的宗門啊!
此時任天塵已經在白靈兒的幫助下開始療傷起來了。
突然間,一旁的王桐站起身來說道:「師伯,我想到處看看,這裡的
情況似乎有些詭異呢!」
釋心明白王桐的一片心意,於是看了王桐一眼,點了點頭並說道:
「小心一點。」
「是。」王桐躬身施了一禮,身子隨即如同閃電般離去。
釋心坐在原地,心中絲毫不敢大意,他不停的將靈識探向四周,以防
止發生任何的不測;因為除了他之外,其餘的人全部在休養生息,根本無
暇、也無力理會外界的事物。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地方不僅沒有人煙稀少,好像也沒有什麼具有威
脅性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除了任天塵之外,廖翠兒以及白靈兒都已經
恢復了。
此時任天塵的元神依舊沉在自己的體內,並且疑惑的觀察眼前的情
況。他的體內並不像他想像中那麼糟糕,冰靈蘭嬰只有損失一些元嬰力,
至於本體則根本沒有損傷,而且還在緩緩的運轉,同時零星的天地靈氣也
不停的向冰靈蘭嬰匯聚過去,儘管為數不多,但是確實在進行著。
奇怪的是任天塵在這次的力竭之後,他本身的九龍氣非但沒有任何減
弱的跡象,反倒有些高興的樣子,儘管它很微弱,卻持續不斷的彌補著自
己的不足;此外曾經消失的九龍氣鼎也再次出現在冰靈蘭嬰的身子周圍,
並且開始高速運轉著。
在這種情況之下,任天塵體內的九龍氣便完全依靠本身的力量來迅速
的恢復,以致於根本沒有用到他手中握著的靈石。
任天塵的心中隱約有了一絲體悟,可是他無法具體的說出來,那種奇
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偏偏就是回不去一樣。
當九龍氣恢復到近七成的時候,任天塵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他眼簾
的卻是釋心和廖翠兒擔憂的神色。
任天塵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緊接著他就發現少了一個人。
釋心有些擔心的說道:「太師叔,桐兒已經離開三個時辰了,卻沒有
任何消息傳回來。」王桐沒有回來,這個問題可大可小,他的擔憂並非沒
有道理。
他的話音剛落,空中便隱約傳來一聲長嘯,可是聽不太清楚。
釋心頓時一躍而起,說道:「糟糕!太師叔,桐兒有麻煩,釋心去看
一下,位置大概在北方二十里之外。」
話一說完,釋心的身子瞬間失去蹤影。
任天塵也跳了起來,說道:「走!」
他立刻抱起仍舊處在昏迷中的任薇兒,然後和廖翠兒以及白靈兒朝著
北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