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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仙錄》第22章
第二章 房凱之心

看著那個二代弟子輕輕的退下,路修嘆了一口氣,便趕緊出門往海璉

宗方向趕過去,那裡是他們約定的聯絡地點。

  劉尚一臉肅穆的神色,輕聲說道:「老路,你來了。」

  在他的身邊站的四個人分別是森像宗的常守靜、開雲宗的李設、虛極

宗的萬愚真人和博安宗的陳水。

  這些人之中並沒有鉉靈宗的修真者,因為所有的調查幾乎都是在極其

隱密的狀態下進行的,加上房凱有很大的嫌疑,所以只有六個宗派的高

手。

  這六個人全部都是宗內的高手,劉尚、路修以及萬愚真人是空冥後

期,常守靜是空冥中期,李設與陳水則是空冥初期。

  路修連忙問道:「發現什麼了?」

  劉尚回答道:「我們發現一些線索,就先找你來商量一下。」他頓了

一下,看了看身邊的眾人,然後說道:「守靜發現到一些蛛絲馬跡,似乎

矛頭都隱約指向房凱呢!」

  路修追問道:「哦?守靜發現什麼了?」

  一旁站立的常守靜是一個長得很像書生的人,一張臉白白淨淨,看起

來約有三十五歲左右,與那張臉不搭調的是他眉毛很長,而且留著長長的

鬍鬚。

  他沉聲說道:「那個修真者失蹤的地方有使用過鉉靈宗功法的痕跡,

雖然很模糊,不過我敢肯定一定是,而且使用之人的境界絕對不會低於空

冥期。」

  他繼續說道:「這一陣子你們也知道,鉉靈宗派出大量的弟子去歷

練,同時有兩個空冥初期的高手跟去為他們護法。如今鉉靈宗的高手之中

就只剩房凱和兩個長老在,可是那兩個長老已經閉關十年了,再說他們都

已經進入大乘期,正在尋求突破瓶頸的辦法,怎麼說也沒有理由現在出

關。所以可以做出這件事的只有房凱一個人而已!」

  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敲進眾人心裡。

  路修聽完,不由得嘆道:「一派的宗主啊!」

  他們其實都不願意相信此事是房凱所為,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卻由

不得他們不信。

  在感嘆一陣子之後,眾人陸續拿出通訊玉符,隨著一道道的青光飛向

各個方向,這個消息也傳到各人宗內的幫手那裡。

  唯有路修是緊緊捏住這塊玉符不斷的思索著。

  到底是發?還是不發?

  一塊小小的玉符一時間彷彿有千斤重似的,路修的心裡很掙扎,遲遲

無法做出決定。

  劉尚與路修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他知道路修此時的想法。他開口勸

道:「老路,許多的事情,對於修真者來說是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的。

我相信你知道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你的心情,其實認真說起來,修真者也

是人,只要是人就無法抹煞自己的情感,但是……」

  路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苦笑,打斷道:「劉大哥,我知道。只不過

我的心中仍然有些難以置信罷了。」畢竟以前不僅蔣文和房凱是極為要好

的朋友,他自己和房凱的關係也不錯。

  路修問道:「劉大哥,你覺得以房凱的為人會那樣做嗎?」

  劉尚回答道「老路,這不是會與不會的問題,唉!正所謂『知人知面

不知心』,你真的能知道房凱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嗎?」

  路修不禁愣了一下,自己真的清楚房凱內心的想法嗎?雖然他們有

六、七百年的交情了,可是自己真的瞭解他嗎?

  「啪——」路修手中的玉符終於碎裂,一抹青光如閃電般的飛逝,他

怔怔的看著宗門的方向,再次嘆了一口氣。

  朋友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究竟怎樣才叫做朋友?

  鉉靈宗山門前──

  房凱凝立在空中,在他對面的空中站著十二個修真高手,那正是劉尚

一夥人。

  房凱的臉上平靜無波,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事實上他的心裡卻是波

濤洶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高手今日來此的目的。

  蔣文的臉孔輕輕的抽動著,極力以平靜的語氣發問道:「房兄,我們

開門見山的說吧!你知道我們的來意嗎?」

  他看著這個千年的老友,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千年的

時間也不夠瞭解一個人嗎?

  房凱的神情依舊沒變,不過要是細心觀察的話,便能夠看到他眼中那

股痛苦之色。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蔣文的話。

  蔣文又問道:「那麼……這些事情真的與你有關?」他的聲音無法克

制的開始顫抖,儘管他的內心極度期望可以聽見房凱的口中說出那個

「不」字,但是他卻失望了。

  房凱眼中的痛苦神色更濃,但是依舊以平靜的語調說道:「是,那些

都是我做的。不過我要聲明一點,那些沒有一個是好人。」

  蔣文幾乎是用喊的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知道後

果嗎?你……」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卻被萬愚真人打斷了。

  萬愚真人厲聲喝道:「房凱,不論他們是什麼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破壞了修真界的規矩,收取別人的元嬰是什麼樣的惡行你自己清楚,你

乖乖束手就擒吧!鎖真網!叱!」

  語畢,他便直接動起手來。雖然房凱的修為比他高,但是他有恃無

恐,畢竟後面不僅有其他宗派的十一個高手,而且光是虛極宗的高手就有

兩個,他相信即使只有他們虛極宗的三個人聯手也足以制住房凱了。

  「不要!」底下一聲嬌呼傳來,頓時讓這些高手吃了一驚。

  房凱的臉色終於在這個時候起了變化,他急忙叫道:「霖兒,回

去!」

  房霖兒哭喊道:「不!爹!求求你們,不要對我爹出手!我爹……我

爹他全是為了我啊!嗚嗚嗚……」帶著哭腔的聲音總算把萬愚真人幾乎要

出手的鎖真網給叫住了。

  蔣文的神色微微一動,看來真的另有隱情啊!

  房凱怒喝道:「閉嘴!妳給我回去!」

  路修插嘴道:「房兄,我看還是讓令媛解釋清楚吧!」他不知道其中

的隱情是什麼,但是他依舊希望房霖兒的解釋可以讓房凱出現一線生機。

  房凱呆呆的看了眾人一眼,嘆了一口氣,便閉上眼睛。

  瑞凌星──

  白靈兒扶著任天塵來到一片茂密的矮林,這裡幾乎根本沒有光線,陽

光全被樹木擋在林外,樹林內雖然不是完全漆黑,卻也是無比的陰暗潮

濕。

  即使如此,白靈兒也是耗費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因為本

來在瑞凌星上這種地方就不是很多,至少在他們經過的地方都很少,此外

這個星球上的人口竟然高出天矍星不少,幾乎到處都可以見到平常人和修

真者。

  任天塵說道:「行了,就在這裡吧!」說著人已經盤膝坐了下去。他

幾乎如同在天衍星那次一樣,再也支持不住了。

  白靈兒雖然身體強健,卻也吃不消這樣遠距離帶著任天塵移動,於是

她鬆開任天塵的手,自己也坐在一個矮小的樹上,同時眼睛警覺的看著四

周。

  轉眼間兩塊上品靈石在任天塵手中化為粉末,他吐了一口長氣,接著

站了起來,神情顯得有些懊惱。

  此時他體內奔騰的氣息依然故我,而那些遊散的真元粒子也依舊在他

的體內悠然的亂竄,幸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否則單憑這些粒子就能讓任

天塵頭疼不已。

  白靈兒柔聲問道:「塵哥哥,你覺得好一點了嗎?」儘管她也是疲累

不堪,可是她首先關心的依舊是任天塵,由此可見任天塵在她心中的分量

之重。

  任天塵握住白靈兒的小手並說道:「靈兒,妳也休息一會吧!謝謝

妳。」

  白靈兒不悅的說道:「塵哥哥,你在說什麼?這是靈兒應該做的,以

後不要再這麼說好不好?你這樣說讓靈兒覺得很生疏呢!」

  任天塵安撫道:「好好好,妳趕快休息一下吧!」他微微的笑了一

下,可是心裡依舊無法開懷,雖然在他心中對坎離兒的怒火減少許多,卻

不代表完全不生氣了。

  何況他目前的境界並不是十分穩定的狀態,本來修到離合期的喜悅之

情已經全部化為烏有,如今任天塵的心裡只有沮喪,畢竟他是一個只有十

八歲的少年,再怎麼成熟也不可能和那些修行幾百年的修真者相比。

  任天塵靜靜的佇立在白靈兒身邊,用靈識注意著四周,不過他的心神

卻不寧靜,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使他感到備受挫折,難道說自己將

要和這些遊散的真元抗爭一輩子嗎?

  想到這裡,他對兩個師尊的思念不禁加深起來,他多麼想他們啊!如

果有他們在身邊,恐怕自己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吧?

  任天塵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幾乎因為這件事失去修真的信心,這對他

的修行是一種極大的阻礙。幸好這種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否則不知道會

對任天塵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這個時候,任天塵的心中一動,他知道白靈兒醒過來了,於是收攝一

下心神,臉上再度出現笑容。

  任天塵問道:「靈兒,感覺怎麼樣?」

  白靈兒笑著說道:「嗯,很好。」她的心思非常單純,只要看到任天

塵臉上的笑容,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也非常好,她的世界幾乎是以任天塵為

中心在轉,任天塵的笑容對她而言就是溫暖的陽光。

  任天塵與白靈兒一起走出這片陰暗的矮林之後,他才注意起四周的情

況。

  在林子的兩里之外隱約有條土黃色的路,那個小小的城鎮已經不見蹤

影,隱藏在一片綠色之中。

  任天塵問道:「靈兒,妳是朝哪個方向走的?」

  白靈兒挽著任天塵的手臂,毫不在意的說道:「西方啊!」

  西方?任天塵急速的回想著之前那個凝神期修真者介紹的情況,他記

得西方應該是沁水峰的地盤呢!反正不論是誰的地盤,任天塵的目的只不

過是星圖而已,姑且去看看吧!

  到了這裡,任天塵反倒不是很著急了,就當作是給自己增加一些閱歷

也不錯。再說瑞凌星的修行似乎跟天矍星沒有什麼差異,任天塵記掛的也

只是他閉關修練的師尊東方絕笑而已。

  任天塵的心中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他很想早點告訴師尊正確的九龍

氣修練方法,想必以師尊的見識和閱歷可以極快的提升他的九龍氣境界

吧?

  他悠哉的和白靈兒一起慢慢的馭空飛行,後來索性降落地面,以比平

常人稍微快一點的速度在那條路上緩緩的走著。

  任天塵的感覺彷彿回到剛下山的時候,可是瑞凌星的人口顯然比天矍

星多出很多,一路上隨處可見匆匆趕路的人。

  同樣的,雖然平常人很多,但是他們對修真者並沒有過多的好奇神

態,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了。只是眾人在經過任天塵身邊的時候,都會稍微

多看白靈兒幾眼,畢竟不論是修真者或平常人對美好的人與物都有一定的

嚮往;而且即使白靈兒刻意的收斂過身上驚人的媚惑力,卻依然會散露出

一些來,因此無可避免的對別人產生一定的吸引力,特別是對平常人而

言。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任天塵和白靈兒走在瑞凌星的夜色之中,路上的

行人漸漸的減少,最後只剩零星的修真者從頭頂飛越而過了。

  由於這裡樹木很多的緣故,使得夜晚帶有一種神祕的感覺,隨風搖晃

的樹影也如同有許多人在舞動一般,一時間令任天塵感覺彷彿回到了十二

梅塢,那時候也是這樣呢!只不過此時的心境與在十二梅塢時完全不同

了,那時的任天塵帶著還沒有幻化的白靈兒,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在十

二梅塢中的林子裡暢快遊玩;而今無憂無慮的任天塵卻已經不在了。

  周圍沒有那麼多的人群之後,白靈兒變得活潑起來,身子從左飄到

右,然後再飄回,咯咯的笑聲不斷的在任天塵的耳邊迴響。在白靈兒心

中,其實還比較喜歡這樣的星球,畢竟她是道地的林中之王。

  「咦?」空中傳來驚疑聲,緊接著有一個人落在任天塵身前五丈之

處。

  任天塵頓時調動起全身的真元,同時向前看去;儘管歷練的時間不

長,可是任天塵不論在哪個方面都顯得成熟起來。

  「小兄弟,怎麼這麼有閒情逸致啊?」在任天塵眼前的赫然是具有離

合後期實力的沁水峰的廖翠兒,她依舊是那副嘻笑的神態。

  任天塵客氣的說道:「天塵見過廖前輩。」

  「啐!」廖翠兒似乎對前輩這兩個字非常反感,劈里啪啦的抱怨道:

「臭小子,你說什麼?姑娘我那一點像是前輩?啊?你倒是給姑娘我說個

明白!姑娘我很老嗎?難道你……」

  任天塵顯然不知道,即使是修真者的女子對於年齡也是耿耿於懷的,

他愕然的看著廖翠兒,不明白廖翠兒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廖翠兒看見任天塵的神情,也不禁愕了一下,然後問道:「喂,臭小

子,你是哪一宗的弟子?你該不會是剛剛下山的吧?」

  「呃……」任天塵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是他對於在哈瑞斯星上的遭

遇仍然心有餘悸,於是脫口說道:「我是雲霄門的弟子。」

  「雲霄門?雲霄……你是天矍星的修真者?」廖翠兒唸了兩聲,然後

睜大眼睛問道。

  任天塵口中答道:「呃,對。」心中卻想著,既然不小心脫口說了雲

霄門,索性就繼續裝下去吧!反正這裡是瑞凌星,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能夠

讓自己穿幫吧?

  廖翠兒懷疑的問道:「你們雲霄門歷練的時候沒有長輩隨行嗎?」同

時看著任天塵的眼光也變得凌厲了一些。

  通常在各個門派的歷練過程中總會有兩、三個長輩隨行,以保證派中

弟子的安全,像任天塵這樣歷練的人倒是很少見;況且要說歷練,顯然任

天塵的境界高了一些,一般來說都是在立丹後期到元嬰中期的弟子出來歷

練,很少會有修到離合初期才出來歷練的人。

  看著任天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廖翠兒忽然語調一轉,低

沉的問道:「你來這個星球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懷疑任天塵有不可告人

的祕密。

  任天塵靈機一動,既然廖翠兒知道雲霄門,應該也知道雲霄門的信物

是什麼樣子才對。

  他想起路修給他的那個手鐲,連忙說道:「靈兒,把信物拿給廖

前……呃,廖……姐姐看看。」

  廖翠兒看到白靈兒手腕上的那個手鐲,她才總算開始相信任天塵的

話,因為那是雲霄門的長老身份的象徵,絕對是不可能仿製的,她當年歷

練的時候就曾經見過。

  儘管這個手鐲是戴在白靈兒的手腕上,廖翠兒也只是以為白靈兒是一

個有主的高階靈獸而已;所以她除了一開始驚訝於白靈兒的媚惑以外,就

沒有太過注意她了。

  廖翠兒上下打量著任天塵,又問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這個臭小子

竟然還有個長老的身份啊?」

  任天塵結結巴巴的說道:「呃……這是我……師叔賜給我的。」他實

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於是隨口把路修認做師叔;然而他不知道直到他這

麼說,廖翠兒才完全的相信他了。

  廖翠兒露出釋然的神色,恢復原先的樣子笑著說道:「我就說嘛!不

過是一個離合初期的。喂,臭小子,你想去哪裡?」

  任天塵有些尷尬說道:「這個……廖姐姐,妳能不能把對我稱呼的前

面那個字去掉?」

  提到處世的經驗,他幾乎是完全沒有,自從他下山以來,就是一連串

的奔走,所接觸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已。

  廖翠兒故意說道:「為什麼要去掉?姐姐我就喜歡這樣叫,臭小

子!」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很喜歡和任天塵作對。

  任天塵無奈的說道:「呃,妳喜歡叫就叫吧!」

  接著他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廖翠兒看了任天塵一眼,說道:「星圖?臭小子,你把這件事想得太

簡單了吧?」

  任天塵有些納悶的問道:「怎麼了?」

  廖翠兒搖了搖頭,又說道:「你以為星圖是你想要就能要到的嗎?每

一宗都有自己的星圖,而且都是不一樣的,因為每一宗送弟子出去歷練的

地方也都不同,你自己想想其中的道理。他們可能把自己宗派的星圖給別

人嗎?那將會對自己的弟子產生多大的威脅?況且幾乎每個宗派派出去歷

練的重點都是宗內下一代的精英,萬一出事了,他們豈不是懊悔得要

死?」

  任天塵不禁愣住了,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在他的想法裡,

只不過是星圖罷了,只要能找到不是就可以拿到手嗎?他完全沒有想到由

於各宗派派出去弟子歷練的路線不同,所以每個宗派手中的星圖也是不盡

相同;此外每一個宗派的星路都是祕密,這個甚至可以關乎宗派的興亡

呢!

  其實別的宗派所派出去的弟子基本上也不會出現像任天塵這樣的問

題,一來是因為他們人數很多,即使是遇上那樣的仙陣,隨行的高手也不

會像任天塵那樣莽撞的啟動傳送陣。

  另一個原因則是其他宗派都有高手護法。由於任天塵所屬的九龍宗原

本就是一脈單傳,而且東方絕笑也根本沒有什麼星圖能給他,就算是有,

他也沒有想到任天塵會就那樣離開天矍星。東方絕笑的本意是讓他待在天

矍星歷練的,畢竟當時任天塵的境界只有達到凝神後期而已。

  所以任天塵的歷練是隻身一人,沒有人為他護法,也因此他的歷練難

度就高了一點。

  然而任誰也想不到任天塵下山之後會遭遇如此多的波折,以致於他現

在即使想去依靠師尊東方絕笑都不可能。

  有誰能料到任天塵在下山之後隨即遇上那麼多的事情,又恰巧的遇見

他的第二個師尊李鴻,所以才能發現那個焚魂仙陣,致使任天塵有如今的

遭遇呢?就這點來說,也許沒有李鴻的話,任天塵至今還在天矍星逍遙的

歷練呢!

  廖翠兒含笑看著任天塵,神祕的說道:「不過你若是想要回到天矍星

上,本姑娘倒是有辦法……」

  任天塵頓時大喜,急忙問道:「姐姐有什麼方法?」心情大好的瞬間

使他說「姐姐」這兩個字也順口許多。

  廖翠兒說道:「沁水峰正好有到天矍星的星圖,我或許可以幫你弄到

呢!」她這句話倒是不假,以沁水峰峰主水柔對她的寵愛,確實是有可能

把星圖交給她。

  她想了想,又說道:「可是臭小子你恐怕上不了沁水峰呢!」

  任天塵緊張的問道:「為……為什麼?」

  廖翠兒回答道:「沁水峰上都是女人呢!哼!上次那個杜良月也不知

道是怎麼逃過巡山弟子的眼睛的。」她並沒有完全追回三線草,只有追回

一株而已,所以心底依舊有些恨意。

  「那……」任天塵的神情顯得有些沮喪。

  豈料廖翠兒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不過呢……姐姐我看你順眼,何

況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去討來給你吧!」

  任天塵高興的說道:「啊!那真要謝謝姐姐了。」他一時心中感激,

又對自己欺騙廖翠兒感到後悔不已,幾乎要將自己真實的來歷脫口而出。

  然而廖翠兒卻早他一步開口說道:「瞧你像是在逛街一樣,慢吞吞

的。我們快點走吧!三線草也不能放在我這裡太久,那樣恐怕會失效

呢!」

  任天塵雖然知道三線草的名字,卻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功用,於是在馭

劍飛行的時候,他向廖翠兒問道:「姐姐,妳那個三線草有什麼功能?值

得妳這麼緊張啊?」他只是好奇的問一下,根本沒有想到這其中會有什麼

玄機。

  廖翠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怕說給

你聽,不過你要保證不會說出去哦!」

  直到廖翠兒說出這句話,任天塵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他頓時臉上一紅,說道:「如果不方便的話,姐姐就不要說了,天塵也只

是隨口問問罷了。」

  廖翠兒坦白說道:「其實三線草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功能,然而它卻是

回生丹的重要藥引之一,僅此而已。回生丹你應該知道吧?」

  任天塵當然知道,那是很有名的丹丸,而且他的儲物手鐲中就有一

粒,而這粒自然是師尊東方絕笑給他的。不過他卻不知道原來回生丹是在

瑞凌星製成的。此時在任天塵心中浮現的念頭跟回生丹沒什麼關係,他想

的是這個瑞凌星是不是和天矍星很近呢?

  當任天塵對廖翠兒說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廖翠兒不禁愣了一下,接著

忽然放聲大笑道:「近?哈哈哈哈!」

  然後她又說道:「任天塵,你知道不知道?就算你使用傳送,這裡離

天矍星也需要經過十三個星球,你說近不近呀?」

  任天塵頓時大窘,不過他總算有了一點的概念,那就是焚魂仙陣的傳

送力量絕對是修真界的傳送比不上的,它居然能夠一下子穿過十幾個星球

呢!

  他在被傳送出來之後總是想不透一件事,一般來說,一個傳送陣的形

成和運轉總是需要一點動力,可是焚魂仙陣中的晶石很顯然已經失去能量

了,為什麼還可以把自己傳出這麼遠呢?

  任天塵突然轉移話題問道:「廖姐姐,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

  廖翠兒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你用不著感激我,我只是在報恩罷

了。」她看了任天塵一眼,神色頗為複雜,裡面似乎隱含著什麼,同時她

的聲音也首次嚴肅了一點。

  她繼續說道;「當年我歷練的時候,雲霄門的幾位長輩曾經救過我一

次,而且還指點過我,否則你以為任何人都知道雲霄門?你認為每個人都

認識雲霄門的標誌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修真者非常多呢!雲霄門再

龐大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任天塵心裡實在是無比汗顏,沒有想到他一時嘴快脫口說出是雲霄門

的弟子,竟然會發生這麼巧合的事情。

  才經過一天的路程,任天塵已經看到沁水峰的山門了。

  只見咆哮的海浪在沁水崖下呼嘯著,一波接著一波的擊打著陡峭的山

崖;在沁水崖之上,就是廖翠兒口中的沁水峰了。

  儘管沁水崖的高度不低,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對廖翠兒和任天塵來

說卻是易如反掌;他們馭劍飛行,便在短短的一瞬間登上崖頂。不過任天

塵和白靈兒必須在這裡止步了,即使廖翠兒再受寵愛也不敢私自把任天塵

帶上山去,於是他們只好在崖下等待。

  所幸這樣的等待並不無聊,因為這個沁水崖上竟然是溫暖如春,甚至

連稍微大一點的風都沒有。

  除此之外,任天塵在到達崖頂的時候也沒有感到有什麼禁制的存在,

那麼就說明一件事情,這裡是受陣法保護的,否則在將近三百丈高的崖頂

上絕對不可能出現像現在這種溫度。

  這裡的動、植物非常多,而且通常都是柔順的小動物和花草。不過這

一切在白靈兒上來之後就被打亂了。這些柔順的小動物感受到白靈兒的氣

息,頓時全部安靜無聲,個個都在微微顫抖著。

  白靈兒立刻收斂氣息,然後愉快的跑了過去,轉眼間她就和那些小動

物玩到一塊了。

  失去那股壓迫的氣息之後,所有的動物再次恢復了常態,結果竟然完

全不畏懼任天塵,有些甚至還跑到他的身邊,嗅嗅他的腳,叫了兩聲,然

後再跑到旁邊。

  看著白靈兒上竄下跳的玩得不亦樂乎,任天塵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接

著坐到地上,靜靜的看著這些既漂亮又不怕生的小動物,牠們甚至連靈獸

都稱不上呢!

  一時間,任天塵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又回到十二梅塢一樣。

  過了不久,任天塵已經看到廖翠兒飛掠而下的身影,不過她的神色似

乎很陰鬱呢!

  他心中一顫,趕緊站了起來,望向飛馳而來的廖翠兒。

  廖翠兒的心情自然很糟,她本以為以她的師尊水柔對她的寵愛,區區

一張到天矍星的星圖應該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沒想到她師尊的態度竟然大

大的出乎她的預料。

  水柔不允許!無論她怎麼說,水柔只有一句話,不行!

  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星圖真的那麼重要?儘管廖翠兒的心中納悶,

卻不敢跟她的師尊耍脾氣,只能用速度來發洩。

  其實水柔的態度是很正常的,要知道每一個宗派的星圖幾乎都是歷經

眾多前輩無數次的努力才能標注出來,甚至標注星圖的時候無一例外的,

每一個宗派都曾經有過傷亡。因此每一個宗派都對這個東西看得極重,到

後來甚至連洩漏一點點星圖的內容都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廖翠兒懊喪的說道:「臭小子,看來姐姐是無能為力了。師尊她……

唉!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連一幅單線的星圖都如此看重呢?」

  任天塵心裡也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廖翠兒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於

是他第一次以充滿無比真誠的語調說道:「姐姐,謝謝妳。」

  廖翠兒看了任天塵一眼,笑道:「只有這一聲『姐姐』才叫得那麼順

口呢!臭小子,看來也只有這一聲才是你發自內心的吧?」

  任天塵一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廖翠兒說道:「不過姐姐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呢!」

  任天塵睜大了眼睛問道:「什麼?姐姐還有什麼方法?」

  她笑了笑,又說道:「姐姐當年歷練就是走這個星路,所以姐姐還有

印象。你的第一站應該是武道星;至於第二站嘛,應該就是劍星了。到了

劍星之後,雖然姐姐記不住星圖的路線,不過姐姐記得在劍星上好像就有

你們雲霄門的支派。」

  任天塵的心中再次湧起了愧疚感,他沉吟了一下,艱難的說道:「姐

姐,有件事我需要跟妳說清楚。」

  廖翠兒問道:「什麼事?」

  任天塵說道:「姐姐,天塵先請求妳的原諒,之前天塵由於種種的原

因而沒有跟妳說實話,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任天塵把自己究竟是什麼人、遇上一些什麼事情簡略的講完,

然後看著廖翠兒,又說道:「姐姐,我……」

  廖翠兒擺了擺手,忽然笑道:「呵呵,看來你到現在才真的把我當作

你的姐姐呢!臭小子,知道我為什麼一開始就叫你臭小子嗎?」

  她見任天塵搖了搖頭,便繼續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雲

霄門的弟子了,如果是別的修真者可能會被你唬弄過去,偏偏姐姐接觸過

雲霄門的修真者,所以一直和雲霄門保持聯絡,你以為雲霄門如果有你這

樣一個出色的弟子的話,會瞞得過姐姐我嗎?我也一直感到奇怪,看你修

行的時間不是很長,為什麼就能達到離合初期?」

  她輕嘆了一聲,又說道:「說實話,起先我和你交朋友也只是因為姐

姐我對你產生嫉妒和羨慕的心態,羨慕也就罷了,可是嫉妒卻萬萬要不

得,你也知道嫉妒這種情緒對修行來說是一種極大的障礙。所謂解鈴還需

繫鈴人,我也有自己的目的,知道你的這些遭遇之後,姐姐的嫉妒也煙消

雲散了。呵呵,認真說起來,姐姐我還要謝謝你呢!」

  任天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腦袋,此時白靈兒也已經回到他的

身邊了,她並不多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對話的兩個人。

  她從來不曾對任天塵產生任何的懷疑,只要是任天塵說的話,她絕對

會照做,不會有半分猶豫。

  廖翠兒看了看白靈兒,又接著說道:「其實我還看出一點,就是能夠

得到靈獸心的人又豈會是個邪惡之徒?」

  靈獸心這個說法任天塵倒是第一次聽到,他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廖翠兒解釋道:「靈獸心是瑞凌星的說法,通常在修真界裡有一個名

稱叫做『合神』。」

  合神?任天塵忽然想起自己和白靈兒的狀態,彼此間有時思想可以互

通,有一次他甚至於可以控制白靈兒的行動,難道這個就是合神?

  廖翠兒笑著說道:「不過,臭小子你總算是對姐姐說了心裡話,唔,

姐姐我原諒你了。」此時她的神態居然像個小女孩一樣,有種說不出的狡

黠在內。

  任天塵頓時苦笑不得,心中的沮喪也暫時被他拋諸腦後。

  廖翠兒有些羨慕的說道:「不過,路修對你還真是夠意思呢!竟然把

長老的信物給你。那也是個極品的手鐲呢!」

  任天塵彷彿炫耀似的說道:「不僅是路大哥,連房大哥和劉大哥都給

了我派中的信物呢!」

  廖翠兒說道:「好了,跟姐姐我下山吧!既然師尊不能把星圖給你,

我們就去看看別的地方能不能弄到,正好姐姐無聊的緊呢!」

  天矍星,鉉靈宗山門前──

  房霖兒淚流滿面的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其實父親這麼做都是為了

我。霖兒本身並無什麼異常,可是卻在一年前和朋友外出遊玩的時候,不

慎在雀裳溝遇到一些異常的事情,自從那次之後,霖兒體內就多出一種怪

病,可恨的是這種怪病每隔一個月左右就會發作一次,在試過許多方法以

後,父親才發現一件事,就是這種怪病竟然只能用修真者的元嬰來暫時壓

制住,所以……」

  房凱嘆了一口氣,心想:「霖兒啊!妳可知道,妳這樣不僅無法解脫

為父的罪過,反倒連妳自己也被牽扯進來了?不過,如果我不在了,妳又

能支撐多久呢?」

  看著梨花帶雨的女兒,房凱一時間心中充滿對妻子的思念之情。

  果然如房凱所料,所有人在聽完房霖兒的敍述之後,表情幾乎都是一

個樣子,就連房凱的老朋友蔣文也不例外。

  此時眾人已經落下地來,蔣文伸手抓住房霖兒,迅速的將靈識探入,

一探之下,眉頭立刻微微的皺了起來,然後鬆開了手。

  六個帶頭的高手也在陸續探察房霖兒體內的狀況之後,紛紛陷入沉

思。在她體內有一股異常的東西,說是真元又不太像,這究竟是什麼?

  一個離合後期的弟子躬身說道:「各位前輩,羅勝或許知道此物是什

麼。」

  他是海璉宗第二十三代的弟子,由於資質出眾,為人又勤奮,經過不

算很久的時間就修到離合後期,是劉尚欽定的下一代宗主。

  劉尚說道:「勝兒,有話就直說。」

  羅勝說道:「是。弟子當年歷練的時候,曾經遇到過魔頭,這件事可

能諸位前輩都知道。」

  看著眾人微微的點頭,他繼續說道:「弟子由於和魔頭交手過,所以

對魔頭有一定的瞭解,而且回來之後也查了一些典籍。以弟子的判斷,像

她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因為禁制有一些不該有的漏洞,導致被禁制的魔頭不

知怎麼的進入到這位姑娘的體內……」

  羅勝說到這裡,房凱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些他豈有不知之理?身

為父親,他查閱的典籍幾乎是羅勝的十倍以上,他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是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而已。

  此時他輕輕的開口說道:「沒錯,那是一個被禁制的魔頭,而且等級

似乎還不低,唉!」

  其餘眾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這句話從房凱口中說出和羅勝說出具有

全然不同的意義,房凱所謂的等級不低,表示至少也有魔將的等級吧?

  魔界的等級由低至高分為:無意識小魔頭、有意識魔頭、魔領、魔

將、大魔頭、大魔將、魔帥、魔王。

  以大魔頭來說,實力相當於一個空冥初期修真者的水準,然而比修真

者厲害的是這些魔頭不論是在哪個方面都比修真者強上許多;如果單憑實

力來說,他們的『離合後期』幾乎等於修真界的空冥後期了。

  說到克制,也只有寥寥幾個宗派的功法可以克制魔頭,但是那些宗派

全部都隱世不出,這也是眾多高手聽見魔頭出現而吃驚的原因。

  蔣文開始沉吟道:「魔頭啊……」同時心中暗自叫苦。之前劉尚要叫

房霖兒說出原因來的目的應該也跟自己一樣,都是想為房凱留點機會;但

是如今就連自己都希望房霖兒沒有說出這個原因,這樣一來恐怕連想保住

房霖兒都不可能了,畢竟在她體內的是個魔頭,而且是個高級的魔頭啊!

  劉尚和路修,特別是路修的心中也是沮喪到極點,他絕沒有想到所謂

的理由竟然是這樣!如此一來,不僅房凱的罪行沒有減輕,甚至連房霖兒

都無法逃過一劫了。也許這樣可以讓每個人都能對房凱生出一種欽佩之

情,佩服他的父愛,但是那又有什麼用處呢?那能夠挽救他們父女二人的

性命嗎?

  除了雲霄門和海璉宗的五個人之外,其餘的七個人使了個眼色,同時

包圍住房凱父女。

  這些人依舊是由萬愚真人代表說道:「房凱,雖然你有理由證明自己

不是邪惡之人,但是你一樣要為你的所作所為受到應有的懲罰,修真界的

規矩不能就這樣讓你破壞。」

  房凱淡淡的看了包圍他的七個人一眼,然後把眼光轉向他的女兒,緩

緩的開口說道:「房凱自知破壞了修真界的規矩,可是能不能留下小女一

命?」

  全場陷入一片沉默,就連蔣文等人都感到難以回答。

  隨後蔣文乾咳了一下,說道:「我們如果有辦法解除令媛體內的問

題,我蔣文保證會維護她的安全。諸位道兄是否同意?」

  萬愚真人其實並非壞人,他沉思一下之後便說道:「我們給蔣兄兩個

月的時間,到時候還解不開的話……」同時他把眼光轉向以他為首的眾

人,似乎是在徵求別人的意見。

  從兩大宗師的話中,眾人多多少少都聽出一絲維護房霖兒的意思,於

是都表示首肯。

  蔣文慚愧的說道:「房兄,小弟也只能做到這樣了。」畢竟如果讓房

霖兒體內的魔頭出世的話,會殃及很多修真者,那就不是他個人的事情

了。

  蔣文相信那個魔頭在吞噬許多元嬰之後力量勢必會有所提高,他目前

不能衝破禁制,並不表示他會永遠安靜的待在房霖兒體內;再說他的存在

需要不斷吞噬元嬰,可是這些高手卻不能為了房霖兒去『獵殺』其他修真

者,即使對象不是好人也容不得他們亂殺,畢竟那會直接影響到他們本身

的修行。

  兩個月嗎?房凱心想,他實在無法想像房霖兒這麼年輕的生命或許只

剩兩個月的生命了,她才只有十七歲啊!房凱知道這已經是眾人所能做到

的極限了,不過對他們這些修真者來說,兩個月猶如兩天一般,與此刻幾

乎沒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也許能在這兩個月中得到化解體內魔頭的方法

吧?可是房凱很清楚,那太難了!

  房霖兒聽出眾人話中的意思,於是哭喊著撲到房凱的懷中,聲嘶力竭

的說道:「爹!不要離開霖兒,你不是答應過霖兒嗎?」她哀痛欲絕的聲

音撼動了在場所有高手的心弦,那種真情流露的哭聲幾乎讓蔣文落下淚

來。

  房霖兒轉身跪爬到蔣文身前,抱住蔣文的雙腿,哭喊道:「蔣叔叔,

您救救爹!霖兒求求你,求求你!」

  「霖兒,唉!叔叔……」蔣文根本無法接腔,他的淚水終於落下。

  房霖兒轉頭向路修叫道:「路叔叔!路叔叔!您救救爹好嗎?」她的

哭聲越來越小,雙眼通紅的看著路修,見路修緩慢的搖頭,她的悲傷演變

成絕望,於是歪斜的坐在地上,表情呆滯。

  房凱早已淚流滿面,這個從出生就受盡自己寵愛的女兒……爹實在不

應該讓妳自己出去的!罷了!

  房凱仰天長嘯一聲,接著環顧眾人一眼,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房大哥!」蔣文與路修同時悲呼出聲,以他們的經驗豈有看不出之

理?房凱顯然已經選擇了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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