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禁錮法陣
兩人遇到了百年難遇的憑依獸走鱗,都很興奮,下決心要把它抓住變成楚天歌的召喚獸。于是興致勃勃的靠岸停泊下來,想辦法抓捕野生走鱗,可是冷靜下來以后,卻發現這個目標并不容易達成。
野生走鱗不但滑行的時候無聲無息,最讓人抓狂的是它還會根據環境瞬間變色,達到隱形的目的。如何活捉這樣速度奇快而且看不到的生物,實在讓人有點頭疼。拿楚天歌的話說,就是“狗咬刺猬——沒地兒下嘴”。黛現在已經對楚天歌嘴里偶爾蹦出來的、自己聽不懂的語言有了免疫力,聽不懂就當沒聽到。
兩人想了無數活捉走鱗的辦法,可惜不是因為缺少工具而無法實現,就是異想天開的離譜點子,基本不可能實現。當然缺少工具來完成的辦法基本都是楚天歌想出來的,被黛笑話是不切實際,卻絲毫沒有對自己出的“把阿崗打扮成異性走鱗來色誘”這樣離譜的點子有臉紅的覺悟。
兩人彼此嘲笑了半天,卻一個有用的辦法都沒有想出來。最后楚天歌只好對黛說:“你仔細給我介紹下,平常人們是怎么把人工飼養的憑依獸收取為召喚獸的,也許能從其中想出辦法來也說不定。”
黛仔細想了想說道:“憑依獸都是十分珍貴的,就算是人工飼養的品種也一樣。除了專門修行法術的神壇祭祀外,都在貴族這樣的有錢有勢的圈子里流通。阿夫塞叔叔雖然是白袍祭祀,但是對于法術卻不擅長。如果按照真實的實力劃分,他頂多也就是黑袍祭司的水準,不可能獲得白袍祭司的地位。所以對于走鱗這樣的,只能由白袍以上實力才能完美運用的憑依獸,根本就沒能獲得神壇的供奉,所以我也只是聽說,卻沒有親眼見過別人怎么收取憑依獸。要想順利收取憑依獸為自己的召喚獸,必須在憑依獸身上用自己的血完整的畫上代表契約的咒文。咒文生效后的憑依獸從此后就會寄生在施術者的身體里,靠吸收精血生存。”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思考。
楚天歌聞言為難的摸著下巴,說道:“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如果不把憑依獸抓住,怎么在它身上畫契約?”頓了頓,又好奇的問道:“對了,你老白袍祭祀、灰袍祭祀這樣的比喻,到底神壇祭祀分幾等啊?實力都怎么樣?全國一共有多少人?”
黛還沒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邊思考一邊隨口回道:“神壇祭祀分為五等,由下而上,分別為灰袍、黑袍、白袍、紅袍、金袍。其中金袍是教宗的專用服飾。紅袍主祭全國一共有十二人,分別駐守在十二座主城里。白袍祭司除了那些駐守在全國四十個郡的神壇里的以外,王城主神廟的神壇祭司團里有一些,民間的流浪祭司也有一些,全部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剩下的黑袍祭司就多了,三、四百人總是有的,全部駐扎在全國村鎮一級的祭壇里。剩下的灰袍祭司就很多了,他們實際上就是剛剛獲得晉升的祭司學徒,很多人甚至連召喚獸都沒有。只是有個貴族的稱號,卻沒有自己的爵位和采邑。他們絕大部分在大陸上游歷修行。全國登記在冊的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吧。”
楚天歌心里了然,原來這神壇祭司跟科學家一樣都是稀有人才,難怪可以得到免費的憑依獸供應。轉頭看到黛還在皺著眉頭思考,于是問道:“怎么?還有什么地方是你沒介紹到的嗎?”
黛忽然雙手一拍,說道:“我想起來了!召喚獸的起源來自上古時代的三眼神族,其實就是三眼神族召喚魔獸的咒文變種。對!這么一想就明白了!其他的種族因為沒有三眼神族的強大法力,所以不能從異界直接召喚魔獸來供自己驅使,所以發明了靠自己精血喂養憑依獸而形成的召喚獸法術。”她雖然傳承了三眼神族的知識,但畢竟時間還短,平常里還不能很快的回想起這些知識。現在既然想通了召喚獸的起源,剩下的就豁然開朗。興奮的說道:“這樣一來我就有辦法了!”
“哦!什么辦法?”楚天歌高興的問道。
“如果想要收取野生的憑依獸為自己的召喚獸,那么必須是本人親自馴服后,親手畫上契約符文。如果不是自己親自馴服的,那么即使畫上符文,憑依獸也可能不聽指揮,甚至背叛。所以你必須親自抓住走鱗?”黛鄭重其事的說道。
楚天歌無語,說半天又繞回來了。他郁悶的說:“怎么抓?”
“用‘禁錮法陣’!”黛早料到了他的反應,笑瞇瞇的伸手拉了拉他的耳朵,說道:“我剛從傳承的知識里想起了它的用法。”
“‘禁錮法陣’?”楚天歌沒聽過這個法術的名字,一邊順手捉住黛柔若無骨的小手拿在手里揉搓,一邊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沒有法力了嗎?還怎么用法陣?”
“禁錮法陣是防御性的法術,不需要運用法力,只要能找到畫法陣的材料和正確刻畫法陣的形狀與書寫對應的符文。呵呵,我以后雖然不能動用法力,但是卻可以發動些不需要本身法力就能激發的法陣。雖然慢一些,條件要求也很高,但是終于不再是毫無自保的能力了,怎么樣!我很厲害吧!”黛用雙手捏住楚天歌的臉皮,得意的不住的往兩邊拉扯,嘴里哈哈大笑。她自從法力盡失后,心里一直悶悶不樂,如今終于又看到了曙光。
“是嗎?太好了!”楚天歌也替黛高興,這樣兩人實力又提升了不少,不過他隨后想到一個問題:“刻畫法陣需要什么材料?現在好找嗎?”
“刻畫法陣的材料,要求有極高的精氣契合度。”黛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天歌和阿崗一人一眼,接著說道:“這世界上最好的施法材料,就是三只眼和無的血!”
在一棵巨大的桫欏樹下,一個鮮紅色,直徑足有三米的巨大法陣,正在黛的刻畫下逐漸成型。
楚天歌臉色蒼白的萎頓在一邊,一邊有氣無力的啃著烤魚,一邊心里暗自發誓,以后再也不抓憑依獸了!照這個放血法,就算他是真正的不死身也受不了!何況他還只是個半成品。
“好了!”黛畫完最后一筆,說道:“雖然是第一次畫,但是我可是一筆都沒有畫錯。”說完得意洋洋的對著自己的作品左看右看,找了半天沒有發現錯誤,接著說道:“下面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伸手把旁邊盛血的玻璃鍋放在了法陣正中,扭頭對楚天歌說:“無的血對于憑依獸來說,是不可抗拒的美味。等一下咱們兩個藏在旁邊,一旦走鱗闖進了法陣,你就過來這邊。”指了指腳下,說:“一旦發動法陣,這里就是唯一的出口,走鱗在法陣的擾亂下,是無法變色隱身的,速度也會減緩到原來的二分之一。你只要看準時機,把它抓住,然后在它頭上畫上我教你的契約符文,就大功告成了。記住,到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要因為大意放跑了它。野生走鱗是十分聰明的生物,一旦吃了一次虧,下次再讓它上當就不容易了。”
楚天歌一口氣吃了十只烤魚才總算緩過勁來,他一邊舔著手指上的油脂,一邊恨恨的說道:“放心吧!就沖我流的這么多血,如果它敢不乖乖就范,老子就把丫砸扁!”
黛躲在樹旁的灌木叢里,頭上戴著楚天歌親手用樹葉編成的抽象派偽裝帽,死死的盯著空地上的法陣,法陣畫好都快一個小時了,玻璃鍋里的血液即使經過了河水的稀釋也開始漸漸的凝結起來。心里的各種念頭不住的往外冒:怎么走鱗還不出現?再這樣下去等血液全部凝結,就失去了吸引力,難道還讓他再放一次血?不行,絕對不行,就算不要這只走鱗了,也絕對不能再讓他流血了。本來用不了這么多血的,可是因為是第一次畫,為了避免出錯,就放大了很多。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法陣研究一下,再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不熟練讓他流不必要的血。
小姑娘自己在這里想的入神,絲毫沒有注意到,擺在法陣中央的玻璃鍋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后盛在里面的血液泛起了一圈微微的漣漪。就在這時,對面的灌木叢里,一個身影拔地而起,凌空一跳就堵住了法陣的唯一出口,正是楚天歌發覺了法陣里的動靜,及時的堵住了通道。同時嘴里大喝一聲:“黛,發動陣法!”
黛被他這一聲堪比霸王龍怒吼的聲音驚醒了,馬上發現了法陣里的動靜。手里蘸滿血液的樹枝狠狠往地上一劃,觸發了陣法。
禁錮法陣猛的發出一陣耀眼的光亮。一個圓形的光幕從法陣的邊緣急速升起,飛快的在正中心匯合成了一個蛋形光幕。法陣里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一個好似凌空飛翔著的滑板一樣的白色的身影,猛的顯出身形,正是走鱗!
走鱗知道自己中了陷阱,在光幕里左沖右撞,鋼鐵一樣堅固的身軀撞擊在薄薄的光幕上發出“怦怦”的聲響,但是卻無法撞破看似極薄的光幕。
楚天歌咬破右手的食指,飛快的在左手心書寫了一個玄奧的符號。這是三眼神族的神秘符文語言,用來和憑依獸形成契約。剛剛書寫完畢,走鱗已經在無數次撞擊中尋找到了正確的道路。高速滑行的身軀化作一團白色的光影,一頭撞在了楚天歌懷里。
楚天歌感覺就好似被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到了一樣,身子猛地一頓,好懸沒背過氣去。危急時刻霸王龍力猛的發動,暴喝一聲,一個馬步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雙腿深深的沒入了土里。隨后右手臂一張,猛的把走鱗夾在了肋下。走鱗拼命的掙扎,但是那里能撼動楚天歌的龍力!
楚天歌就覺得好似抓住了一頭發瘋的公牛!走鱗瘋狂的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楚天歌鋼鐵般的右臂,卻好似蜉蝣撼樹,根本無法晃動分毫,反而被楚天歌漸漸收緊的手臂勒的越來越動彈不得。
楚天歌看準時機,左手狠狠的印在了走鱗的身體上。走鱗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猛地化作了一陣白光,鉆進了楚天歌的胸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