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雙面
店外的世界狂風呼嘯,暴雨如注,林蔭樹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東倒西歪,無不顯示著肆虐的颱風已經越來越接近這座沿海城市。
店內的世界更不平靜。
「好了,乖乖地給我們走吧。你放心,也就讓你在另外一個地方呆上幾天,等你的兒子什麼時候想通了,自然會放你回去的,所以你配合點,這樣大家都好做。」阿豹淡然地說道,他都感覺道自己TMD成了個聖人了,對著一娘們還好言相勸,換做以前,早就一掌砍暈一麻袋包了,多簡單爽利啊。
「奪!~」
小刀手中耍弄的飛刀已然不見,它出現在裁縫台的桌面上,刺穿了那件立領裝,離林清的手還不足1公分。
刀尖深入桌面數公分之深,刀柄還在輕輕顫動,發出微小的「嗡嗡」聲。
恐嚇之意不言而喻,小刀看著林清的眼色中流露出興奮之色,每次當他對付這樣弱小的對象,對方的恐懼、哀求總能讓他得到莫大的快感。
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這種快感。
沒有恐懼,也沒有哀求,林清看了看裁縫台上的那把飛刀,眼神中全是一派痛惜,這件衣服她可是趕了一天的功夫才完成的,她花了不少的心思在這上面。
現在的年輕人啊!
「你們…」林清攏了攏額頭幾根散亂的頭髮,慨然說道:「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還沒有兩個人驚愕地反應過來,林清扭轉手腕重重下擊,一掌拍在了檯子邊緣。
「彭!」
悶響聲中,那把插入頗深的飛刀好像突然受到什麼力量的震動,霍然彈起跳到了空中。
電光火石之間,林清抬起伸出右掌,纖長圓潤的中指優雅地屈指一彈,保養得當淺粉紅色的長指甲彈中飛刀的合金刀身!
只聽「叮」一聲清脆的撞擊聲,被指甲彈中的那把飛刀如同子彈一樣電射而出,堪堪擦過小刀的耳旁,擊中了他身後的門框。
幾根五顏六色的頭髮緩緩飄了下來。
高手!
小刀的瞳孔陡然放大又緊縮,他的耳朵隱隱發熱,最外面的肌膚甚至出現了焦色,這曲指之力彈出的飛刀隱帶風雷之聲,從他的耳側劃過竟然摩擦空氣到這種熱度,而他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及時做出。
這一切,無不顯示對方是絕對高手的存在。
眨眼間,小貓變成了大老虎,還是能吃人的那一種!小刀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他突然想起了高老大最後說的那段話,驚怒、疑惑與恐懼交織在了一起,血液中流淌的凶性陡然大發,口中發出低沉的嘶吼!
瞬息之間,七把閃亮的飛刀同時出手,從不同的角度射向裁縫台後的林清!
這一次的攻擊,小刀使出了他最拿手、賴以成名的絕技「七星追月」,突如其來的危機意識讓他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內,拔刀、出手!七把飛刀劃過短短的距離,把林清能夠騰挪躲避的位置全部籠罩在內!
身體的協調、氣勁的發動、心眼的瞄準,小刀在這一擊中達到了他使用飛刀一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在另一旁,阿豹雖然不大明白林清的高明之處,但也隱約知道情況不對,當他看到小刀發動攻擊,立刻不假思索地從腰側抽出了一根三截棍,凶狠地朝林清撲去。
豺狼軍師的外號也不是白叫的!
一時間,小店之內,煞氣縱橫。
林清輕搖皓首,歎了口氣,她左手拉過桌上的立領裝,一提一扯,丟抹布般地朝前一甩,衣服立刻展開成一片,如漁網撒魚般剛好把那七把飛刀包裹在內,一起摔到了地上。
這氣勢洶洶的飛刀陣居然就這樣輕輕鬆鬆地被她破解了!
右手在檯面上一拂,三根盈寸的縫衣針被林清拈到了指間。
阿豹剛衝過來幾步,三截棍已經被他打開,還沒等他朝前揮出,只覺腰間一麻,全身的力氣好像陡然間都消失無蹤。
「轟!」阿豹健壯的身軀摔到了地上,腦袋還餘勢未消地撞上了台腳。
好痛啊!阿豹疼得臉都扭曲了,以前被人砍了十幾刀也沒覺得怎麼樣,怎麼今天就這麼不經摔了?
他極力扭頭朝後面望去,卻發現素來佩服的小刀也像一條死狗躺在後面,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
兩個難兄難弟相對無言,都有點想哭的感覺。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這馬如龍招惹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還普通人,一個老娘們而已,阿豹恨不能馬上跑到FH市把那個白癡大少爺痛毆一頓!
有這樣的普通人,這樣的老娘們嗎?
不過他現在哪裡也去不了,林清不知道使了什麼招數,阿豹始終癱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
「啪」,阿豹翻轉了身軀,正面朝上,這倒不是他主動發力的,是林清在他腰間踢了一腳幫助他的。
一張溫婉美麗的臉佔據了他的視線,可阿豹怎麼感覺都有點這樣臉都像奪命惡煞的夜叉臉。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這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不要說…」那是小刀虛弱的回答,聽聲音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對於小刀的搶答,林清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彭!」
阿豹只聽到一下沉悶地撞擊聲,然後就是一陣什麼東西碰到了雜物的聲音,最後是小刀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不要!我說,我說…」阿豹慌忙喊道,小刀素是他最鐵的哥們,兩個人同生共死的情感由來已久。
「我們是FH市兩個混幫派的小混混,前段時間你兒子泡了個我們看中的馬子,掃了我們的面子,所以就來找你的麻煩嚇嚇他。」
「就這樣?」林清收回了踢出的右腳,有點疑惑地問。
「就這樣,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高人,望您大人大量放我們一馬,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來找任何麻煩。」
這些討饒之詞,阿豹常聽別人說,現在自己第一次說居然也是很溜。
林清淡淡地笑了,笑得和藹可親,讓人一見如沐春風。
不過阿豹見了感覺到刺骨的寒風,渾身涼颼颼的。
「我有很多種方法讓別人說實話,為什麼你偏偏要選擇最糟糕的那種。」
邊歎息著,林清不知道從那裡取出了一根銀光閃閃的長針捏在指間,這根針足有十幾厘米長,牙籤粗細,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妖異。
「能夠嘗到失傳已久的銀針搜魂大法,也是你小子前世修來的福氣。」
阿豹看著那根朝他腦門逼近的銀針,心裡的防線驀然土崩瓦解。
「大姐,饒了我吧!」
「大姐?」林清仔細地咀嚼著這兩個字,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往昔的神色。
「我不當大姐已經好多年了!」
一針刺下!
…讓我們為阿豹默哀三分鐘。
…大拇指在牆壁上的指紋鎖上按了一下,門打開了。
這間房子是林清裁縫店後面的小倉庫,平時都堆放著一些布料成衣什麼的,林清從來不讓幾個孩子進去過,記得小時候蕭躍調皮帶著妹妹想闖進去玩,被她狠狠教訓了一頓。
想到蕭躍,林清不禁有些嗔怒:「這死孩子,又不知道去那裡招了個女朋友,一個還不夠嗎?」從阿豹的嘴裡林清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讓她奇怪的是明明記得蕭躍告訴過她,現在交的女朋友名字叫顏冰啊,怎麼突然間冒出個雲如夢來,還跟人結了仇。
不過大半作為母親,如果女兒同時交了兩三個男友肯定會勃然大怒,抓回去禁閉三年再說,至於兒子嘛…「哎,如果還在那個家中,以阿躍的人品,十個八個也是正常啊。」林清如是想。
不過那逝去的一切有如昨日黃花,如果沒有這個突然事件的出現,林清也許永遠也不會想起那麼多的事,也不會再去做些什麼。
關上門,打開燈,繞過幾個布料堆,林清來到一堵牆壁邊。
「西瓜開門!」
牆壁奇跡般地中間左右分開,等林清走了過去,又自動嚴絲合縫地關上,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痕跡來。
裡面的世界是個更加狹小的空間,大概只有十幾平米見方,三面牆壁都被利用起來,隔成了許多的架子,上面堆滿了許多機械零件、工具、潤滑油啥的。
在這密室的最中間,擺放著一台長約3米多,被粗帆布蒙著的東西,在這東西的周圍還零碎擺放著一些和機械、動力相關的物品。
林清輕輕地拍了拍那台東西,猶豫了一下,隨即抓住帆布用力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