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童謠六十七曲 有驚無險的“走失”
著臉頰,掃視了一眼周圍,張口問道:“爸爸,賊… 什麼東西?好吃嗎?”
霜雪喝盡汽水,一把把小雨抱在懷里,親著她的臉頰,笑眯眯的說道:“賊啊~~~小雨,姑姑告訴你,賊這個東西一點都不好吃。不僅不好吃,而且還非常讓人難受!小雨,以後一定要注意,絕對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更要小心賊啊!”
宇文松哈哈一笑,道:“喂喂,霜雪,你未免也太誇張了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都保證這車上沒賊了,你還那麼緊盯著不 放?”
霜雪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周圍,不服氣的說道:“你保證?小哥你的保證作數嗎?你憑什麼知道這車上沒賊?既然你現在是律師了,你指給我看,哪些人是小偷,哪些人不是!這樣我就相信你!”
宇文松苦笑一聲。這小偷能夠直接給你指出來嗎?人家又還沒有開始作案,你指出來,那也沒有證據。弄得不好人家還來告你誹謗,讓你賠償什麼精神損失費若干。能指出來嗎?
不過,宇文松也並沒有就這樣算數。那幾個已經被他列為重點關注對象的人已經開始緩緩移動,伺機准備“打獵”。見此,宇文松眼珠一轉,立刻拉開嗓門,讓自己的聲音響至整個車廂,大聲說道:“丫頭 啊,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慌張!雖然我不知道這車上有沒有小偷。但我最近看了一些法治紀錄片!里面有一些防小偷地措施還是非常管用的 呢!”
由于宇文松聲音太大,車廂內的人齊刷刷的都把目光轉向了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怪胎。有些人還向他投來責問的目光,明顯是在抱怨他的聲音太大,影響了自己。
霜雪也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目光,她臉微微一紅,拉了拉宇文松,低聲說道:“小哥,你有什麼辦法就說吧。干嘛發那麼大的聲音?輕一 點,人家都在看我們笑話呢……”
對于妹妹地好意勸解,宇文松似乎完全沒聽進去,繼續大聲嚷嚷 道:“對于防賊,第一步就是要在他們下手之前識別他們。現在正值夏日,人們都穿著短袖。身上的衣服相對來說都很少。但是小偷為了能夠掩蓋他們到手的獵物,通常都會穿全身覆蓋面很大的衣物。其中又以西裝最多。因為西裝不管是任何季節穿起來,都不會讓人有奇怪的感 覺。而且西裝的寬大衣料很方便做掩護。”
宇文松地聲音回蕩在車廂內,與此同時,有幾位正坐在車箱一角的“朋友”一聽,急急忙忙的把身上的那身名牌西裝脫下,面色蒼白的面面相覷。
宇文松繼續說道:“還有,現在火車才剛剛出發。小偷往往趁著這段時間以找座位的名義在車廂內四處巡視,尋找下手的目標。就算他們的舉動被人懷疑,也可以用找不到座位這個托詞來解釋。順理成章的離開。所以,如果看到有拿著火車票。東張西望的在車廂內來回走動地人的話,那就要注意了。”
話一說完。“噌噌噌”立刻就有三四個人瞬間坐下,把手中地車票塞回懷里,表情看起來實在是惶恐不安。
“啊,對了。還有一點。這里是火車,所以有座位上方的物品架也是小偷們地下手目標。因為人們的注意力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頭頂 上。這種時候,小偷們會故意拎著一個包,塞到物品架上,放在人們的東西旁邊。然後再趁著取東西。或者拿包的時刻下手,摸走人們的財物。所以。如果有人要把拎包塞在你的物品的旁邊,那就要注意,不能只顧著看風景,要小心才是。”
這一下,車廂內的那些“朋友”全都坐了下來。有幾個正拿著拎包想要往物品架上塞地“朋友”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急忙把包拿下,轉放到一旁非常空曠的物品架之上。而在車廂內地乘客們也是非常的郁悶。因為現在,整個車廂內似乎都彌漫著一股悶騷,不甘的奇怪氣氛,弄得原本好好的開朗環境立刻變得沉悶。
宇文松說的這些話的確非常有用,但這些有用卻是對車廂內的乘客所說的。小雨怎麼可能聽得懂這些?聽著爸爸一段一段的“防盜指 南”,她困的就差點昏睡過去。好不容易等到宇文松說完,這丫頭一把跳下座位,拉著父親的手說道:“爸爸!小雨想看看這個‘火車’到底有多長!爸爸陪小雨去冒險,好不好嘛?”
見小雨這麼興奮,宇文松這個做父親的又哪能掃這丫頭的興?他掃視了一眼周圍,見那些乘客已經在不經意間對幾個符合特征的朋友遞出警惕的眼神,而那些“朋友”也是如坐針氈,紛紛好像逃難似的離開這節車廂之後,他微微一笑,知道霜雪的行李已經沒事。再加上馮敬賢這家伙做保鏢,他的確可以放心的陪小雨去玩玩。
“小哥,你要去別的地方?”霜雪並不知道剛才宇文松的話到底起了些什麼效果,依舊顯得惶恐不安。接著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雨全力的拉著父親,想往其他車廂走,宇文松只能隨口安慰了一句,道:“放心吧,霜雪。我陪小雨去逛逛。對于小偷的事你就別擔心,只要照我剛才說的那三條去鑒別,保管你遭不了賊。你就安心的坐在這里吧。如果我們三個人都去,那剩下這一大堆的行李豈不都要老馮一個人看?就算他再厲害,一個人也看不了那麼多啊。”
馮敬賢哈哈一笑,說道:“小霜雪,放心吧!這里不是還有我在保護你嗎?小偷只要敢來,我就幫你把他們全都拆散了從車窗扔出去!”
霜雪狠狠的瞪了一眼馮敬賢,轉過頭似乎還想對小哥說些什麼。卻發現宇文松已經被小雨拉的快走到了車廂底!他拗不過小雨,只能在離開這節車廂的最後一刻對著妹妹大聲喊了一句:“放心吧!霜雪,沒事的!有老馮保護你,你會很安全的!我很
來……”下面的話聽不清楚,只剩下火車車輪所發出 咕咚”聲,回答了她。
霜雪一臉哀怨的望著宇文松消失的背影,再轉過頭望著正對自己一臉壞笑的馮敬賢,心道:“小哥!笨小哥!什麼叫安全?陪在這個大叔身旁,我才更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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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這邊和馮敬賢正大眼瞪小眼的霜雪不提,轉看那邊的宇文松父女倆。對于火車這東西,小雨顯得十分的好奇!見到每一個東西都感到無比的新鮮,到處拉著宇文松問來問去。而且,長長的列車對于小雨來說無異于一次短途旅行。她興奮的在過道上奔跑,想要跑到火車的尾 端,口中還不住的嚷嚷道:“爸爸!爸爸!這個‘火車’好長啊!是不是可以繞地球一圈?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見女兒跑得太快,宇文松生怕她跌倒,急忙上前把她抱在懷里,故作氣憤的說道:“好啦,小雨!爸爸和你說過不要亂跑!想去車尾的話那就拉著爸爸的手,我帶你去。”
小雨調皮的一笑,把背上的那個小背包拉在手里甩了一下。這時,她忽然發現下一節列車竟然是雙層車廂!這個小丫頭的肚子里立刻打起了小九九。等到宇文松拉著他走到這節列車之前,就要向下層走去的時候,小雨忽然掙脫了宇文松地手。一下子竄上了二層!
“小雨!不要亂跑!回來!”宇文松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調皮,溫柔的一笑,轉過身走上了二層的坐席。可是一上樓,一個讓他幾乎無法相信的事實忽然間出現在她眼前……
小雨呢?她跑哪去了?
諾大的二層坐席上也是幾乎坐滿了人,人們下著棋,打著牌,喝著飲料聊著天,一派和和睦睦的景象。但就在這樣一個和平的不見一絲波瀾地地方。卻怎麼也看不到小雨的身影?!
宇文松急了,他很清楚,憑小雨的腳程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跑到車廂的另一邊下樓!所以,她一定還在這里。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放眼望去,卻哪里也沒有那個背著小背包,留著一頭長發。讓宇文松這個父親牽腸掛肚,愁腸百轉的小丫頭地身影?
“小雨……?”
宇文松緩緩移步,口中一邊呼喊著女兒的名字,一邊向前走去。他的手心中漸漸開始冒汗,腳步也越來越急促。他能夠感到自己的身體還在慢慢發抖……
“小雨?小雨你在哪里?出來,別嚇爸爸啊?好啦,快點出來。爸爸看見你了,不要再躲了喲……?”也許宇文松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心中的恐懼之色也越來越劇烈!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半分鍾過去了。小雨那嬌小的身影還未出現!宇文松急了,真的急了!他連忙向一旁正在打著撲克的大學生詢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六歲左右,留著長頭發。背著一只粉紅色背包的小女孩走過!答案是……
“沒啊?我們一直在打牌,沒見過。喂,你們見著沒有?”
“我也沒見過。喂,老兄啊。你地女兒怎麼自己也看不緊?你這個做父親的未免也太失敗了吧?”
“喂喂喂,有你這麼說話地嗎?人家丟了孩子,心里可是急的要命呢!……對不起,也許是打牌打地太專心了,我們沒見過你女兒。不過我們記著了。如果見到,我們會通知你……”
接下來的話宇文松沒有再聽進去。他已經轉向了另一邊的一對情 侶,問著同樣的問題。可是,得到的答案,卻還是失望……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整車的人都沒有看見這麼一個小女孩嗎?小雨到底去了哪里?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為什麼?!!!
宇文松發瘋般的在車箱中四處亂竄,車廂里的每一個人他幾乎都問遍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看見過”“她往那邊跑了”等等之類讓宇文松稍感安心地話!他在車廂中來來回回的沖了足足有十分鍾,可是哪里都沒有小雨地影子!他絕望了,崩潰了,同樣的,宇文松也……瘋狂了……
“小雨————————!!!!!”
如同失去幼崽的猛獸,宇文松放聲大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同時也充滿了對自己的自責。他痛恨自己,為什麼只是稍微一眨眼,就會讓小雨就此消失?!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容易就放松警惕,讓小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如今,呈現在那些乘客面前的已經不是什麼冷靜的“人”,而是一個人鬼莫進的“鬼神”!他的瘋狂足以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膽寒,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夏天的悶熱如今已被完全擠出了這節列車,唯一還剩下的,就只有如同地獄般的寒冷,與絕 望……
宇文松的目光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他並沒有就此放棄……不,就算整個世界與他為敵,他也絕不會就這樣放手!他要繼續去找小雨!既然這節車廂沒有,那小雨就一定在別的地方!說不定小雨的腳程真的快的出乎他的想象,早已下車了呢?這樣一想,這頭“鬼神”立刻撒開雙腳,如同一道閃電般向車廂另一頭的樓梯沖去!估計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他的腳步了!“神阻殺神,佛祖屠佛”,現在正是宇文松的真實寫照!能夠阻止他腳步的東西,這個世界上,還會可能存在嗎?
存在……
當宇文松的腳步還差一步就邁下樓梯只是,他停了……但是,阻止他前進的東西並不是來自于前方,而是來自于他的身後,來自于一個,讓他這頭“鬼神”再次恢複成“人”的聲音……
“爸爸?小雨在這里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