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塵埃落定

　“她一定在這里！給我找，翻遍每一寸的土地也要找到她！”佐那失態地向著士兵們吼叫著。頭一次，所有的人看到他們的元首那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一個人明白，為什麼一向鎮定的元首會突然這麼急切地想到這個剛爆發完奇特的戰斗的地區，來找一個長發的小女孩。知道佳希雅的存在的人並不多，即便是幾個與佐那關系密切的心腹也只當佳希雅是他們元首的一個普通的情人而已。而知道佳希雅與骷髏衛隊之間的關系的則更是只有佐那一個。至于骷髏衛隊已經滅亡的消息，佐那對所有的人都封鎖了。

　“元首大人，我不認為尊夫人會出現在這片戰場。”西林說道，到現在他也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元首會以為佳希雅會突然跑到近千公里外的一個戰場去。“如果她真的出現在這里的話。”西里左右看了看，滿目的荒涼，“恐怕大人要做好思想準備。”

　“她沒有回來，我知道是她，可她沒有回來！”佐那似乎沒有听到西林在說什麼，喃喃自語道。從這片地區傳來了怪獸戰斗的消息時，佐那就知道，那是他最關注的佳希雅在戰斗，可是直到今天早晨，也就是戰斗結束的那個時候。突然間，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佳希雅那悲傷的眼神，還有那滿是傷痕的身軀，以及她最後呼喚自己的那一聲“主人”！

　“元首大人，我覺得現在應該把精力集中在搜索獸神教的動向上比較的明智，最近有跡象表明他們有大規模攻打北方的計劃。至于尋找尊夫人的下落，不需要這麼多的兵力。”完全不知道佐那的心情的西林很不和適宜地講出了自己的意見。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西林的腦袋，佐那語氣冰冷地警告著︰“剛才那句話，我可以當作沒有听見，但是我希望那是你最後一次輕視我的佳希雅！”

　“我，明白了。”嘴上這麼說，可西林永遠也不明白他的上司在想什麼。

　“報告！”一個小兵奔了過來，“在東南方向的一堆新造的土墳墓中，發現了一具新鮮的女尸，與目標的描述很相象。”

　不等西林有所回應，佐那一把推開了兩人，直直地沖了過去。“佳希雅！”他大聲地呼喊著。土墳的周圍站著一圈的人，無視著他們的存在，佐那撲了進去。佳希雅就那樣安靜地躺著，面部的泥土已經被有心人擦拭干淨，那俏麗的臉蛋仿佛就象是熟睡了一樣。

　“佳希雅，你是不死之身，對不對？你以前和我說過的，你是死不了的，一定可以很快地活過來的，對不對？那麼就快睜開眼楮啊，我一秒鐘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啊！”在眾人用懷疑元首是不是瘋了的眼光的注視下，佐那摟著佳希雅的尸體，不住地呼喊著。許久，冰冷的尸體沒有給他任何的答復。“是嗎。”佐那淒慘地一笑，“原來你再也不會醒來了。你也是個會騙人的小妖精啊。那始終陪伴在我身邊的誓言就是一個如此脆弱的謊言嗎？不，我沒有資格這樣說你，殺你的人是我啊！”沒有人來得及對接下來發生的狀況做出反應，銻金共和國的元首在他的部下面前，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

　世界的不知名的某處的某個陰暗的房間內。

　“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吧，佐那那個家伙失敗了。”

　“哼，那個家伙，原本還以為他能改變第47區的格局現狀呢！特意把最優質的兵器送給他，沒想到，到頭來會弄得這樣的一個結果！”

　“比起佐那的失敗，我更關心的是打敗佳希雅的那個戰士，有人知道她是誰嗎？”

　“我們的會員和顧客沒有一個承認插手過銻金的事物，那個貓耳的戰士也不是我們組織的任何一個半成品。事實上，組織也沒有丟失過訓練中的兵器。”

　大廳的中央，露西與佳希雅戰斗的全息影象正不斷地播放著。周圍的一圈從頭到腳都蒙著黑布的陰森者關注著錄象上的戰斗畫面。

　“難道會是一個原生體？”

　“不可能，原生體與我們交惡已經許久了。她們不敢輕易地招惹我們，即便是要出手，也是在擁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後，不留一絲的痕跡。顯然，這個戰士沒有那麼成熟。”

　“各位听我講一句，你們是否還記得，我們曾經丟失過一枚胚胎，後來一直沒有找到。”

　“你是說那枚編號GCIF95001的胚胎嗎？不可能，沒有驅動程序的胚胎怎麼可能自己孵化？它應該早就自然死亡了才對。”

　“我們對這種生物的了解還遠遠的不夠。GCIF95001可能出現了返祖現象，那樣的話，自然孵化就完全有可能。我們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應該盡快地回收，不能讓她落到原生體的手中。”

　“根據報告，她已經不在銻金了。未孵化的戰士都沒有打上衛星標記，我們怎麼找到她？這種生物的行動能力可以讓她們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

　“很顯然，我們比較的好運，她已經選擇的主人，應該不會到處亂跑了。”

　影象中播放著泰勒最後擊倒佳希雅的場面。

　“不論怎麼看，這個家伙用的都是蒼龍拳。不管他是誰，一定和蒼龍血脈有著密切關系。”

　“蒼龍之血的家族嗎？若是他們阻止回收的話……”

　“那就滅亡他們的種族！哼哼，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夠對抗我——天刑者！”

　從銻金回來已經過了半個月了，一切都恢復了正軌。這次的出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驚心動魄，這讓泰勒覺得自己仿佛不是外出了一個多月，而是經歷了大半輩子的冒險。當泰勒的腳剛踏進家門的時候，斯麗佳就飛撲過來，仔細地檢查了泰勒的全身，確認了手也沒有少，腳也沒有少，是個完整的泰勒後才放心。其動作和當初的露西一模一樣，這讓泰勒不禁懷疑，是不是所有的雌性的思維方式都差不多。

　自那以後，露西向獸神教討要了一艘船，就大搖大擺地與親愛的主人回了家。而對于獸神大人的突然決定離去，大祭祀瑪莎也是慌了手腳，不敢貿然地向新政府的總部發動總攻擊，而自從佐那死後，新政府也是一盤散沙，無力顧及其他。銻金的局勢就在政府軍，阿爾薩斯和獸神教的三足鼎立中達到了微妙的平衡。當泰勒戲謔地稱呼露西為“不負責任的神明”的時候，露西滿不在乎地抖著耳朵回答︰“我只承諾過要守護他們的哦，基地里剩余的一些旁系足夠應付現在的局面了。其它的，我可管不著的喵！”比起在銻金當獸神，顯然她更喜歡泰勒在善嘉市的這個小窩。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在風波之後，又是難得的平靜。清晨，斯麗佳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下來，向剛做完早飯，正在往餐桌上端的泰勒打了個招呼。

　“哦，看不出嘛，你很會做菜啊。我可是記得你以前總是到我的店里來買干面包湊和的啊。”斯麗佳走近了桌子，用手指捏了一塊牛排，放進了嘴里。

　“喂，喂，你還沒有刷牙吧。好歹你也是個女生，怎麼不注意個人形象啊。”泰勒叫喊。

　“切，要你管啊。”斯麗佳撇了撇嘴，“不過真的很好吃啊。”

　“托那只貓的福，終于可以擺脫干面包的生活了，當然要不能虧待自己的胃咯。”泰勒揚眉吐氣道。從銻金回來後，他們立刻就拜訪了天合會的總部，看到泰勒活蹦亂跳的樣子，甦泰還真是大感意外。根據屬下的報告，泰勒與他的搭檔應該在與政府軍混戰的過程中不幸被流彈擊中而喪命了。顯然，銻金分部的人沒有料想到泰勒落到了敵人的手中還會有生還的可能。在清除了欺瞞上司的部下之後，甦泰為了感謝並且補償泰勒，答應滿足泰勒一個要求。而泰勒則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他所需要的只是免費提供他和露西十五年的伙食。雖然並沒有計算過那是多少的價格，但是考慮到露西的食量，那絕對不會是一比輕微的開銷，至少對于常常要啃干面包的泰勒來講，是一比不小的負擔。甦泰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答應了泰勒。

　“話說回來，那只小貓呢？”泰勒左右找不到露西。

　“哦，我起來的時候，露西還在睡覺呢。我叫她起床，她卻回答我什麼‘因為是貓的喵，所以要多睡的喵’，總之，她到現在還沒有起來呢！”斯麗佳托著下巴回憶著。

　“這倒說的沒有錯。”泰勒若有所思，“听說貓科動物都比較的懶，獅子一天要睡二十個鐘頭吶。看來露西是趕不上吃早飯了，我們把她的那份也吃了吧。”

　話音剛落，只听得一聲“不許動我的食物的喵！”，露西從二樓直接就跳了下來，沖到了她的那份加量版牛排套餐面前，虎視眈眈地瞪著泰勒。

　“先去刷牙。真是的，斯麗佳，你是不是把她教壞了？”泰勒頭痛倒。

　“不要！”露西很不放心地看著泰勒，又看了自己的牛排。

　“哈哈！”斯麗佳捧腹大笑，“去吧，露西。姐姐會幫你看好他的，絕對不讓他偷吃一塊！”

　露西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牛排，去洗漱干淨。“我就是這麼不讓人放心的人嗎？”泰勒哭笑不得，“明明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為什麼她會更信任你啊，太沒天理了！”

　“據說寵物會和最親密的人撒嬌，也許這就是她所表達的對你的關愛的方式吧。我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一些她的想法。”斯麗佳幽幽地道。

　“恩？你說什麼？”泰勒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斯麗佳突然沒好氣起來，弄得泰勒一愣一愣的。

　“洗完了喵！”露西很切合時機地跳了出來，打斷了尷尬的氣氛。眾人中斷了談話，開始吃著早餐。也許是對自己不經意間惹了斯麗佳不高興而感到歉意，泰勒企圖打破這寂靜的氣氛，可一連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斯麗佳首先打破沉默。

　“知道嗎？當天合會說你已經死亡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相信。”斯麗佳看著泰勒。

　“哦？”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這麼就容易就死去的男人。更何況，這孩子和你在一起，她也不會允許你輕易地死去吧。”斯麗佳撫摩著露西那毛茸茸的耳朵，而此時正在和牛排打架的露西則很享受似的“喵嗚”了一聲。“雖然有些的不甘心，但是有這個孩子陪伴在身旁，一定要比我更加的可靠吧？”斯麗佳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失落的情感。

　“也許是這樣吧。”泰勒放下了盆子，“救我性命的是露西，我不會忘記這一點。但是當我回到這個家中，看到你向我撲來的時候，我才真正從緊張的戰斗狀態中擺脫，感受到自己還依然活著，並且活著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好。所以，請不要再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泰勒！”斯麗佳驚訝地看著泰勒，難道那家伙並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