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訪嵐

“耀岢該起來了喔，你今天不是還要去探望嵐的嗎?”達熙兒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傳了過來。

「恩…，醒...來了。」緩緩的睜開眼睛，感覺床好好睡呀，我第一次睡到這麼軟的床，感覺跟躺在雲端的感覺差不多。

“……你是躺在雲朵上過喔?”

呃……，譬喻，僅僅是譬喻……。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音，那是狄克的聲音，「耀岢少爺，可以用早餐了嗎?」

呃……，看著身上的一條四角褲，連忙開始抓起衣服套，「喔，好，你等我一下喔，……哎呀，痛……，好了可以進來了。」

“笨死了，沒聽過穿褲子，會穿到跌倒……。”達熙兒嘆了口氣。

「我…，人有亂蹄，妳沒聽過喔！」結結巴巴的回了達熙兒。

“……我不知道你有蹄唷。”達熙兒的眉毛抬了一角。

我不想聽這個……。

「耀岢少爺，等等要和小姐他們一起去探望嵐嗎?」狄克魔仗一揮，所有的盤子都整齊的飛到桌子上，連一滴湯汁都沒有濺出。

自己拉開了椅子，坐在上面，淺嚐了一口，真是好吃呀……，「恩阿。」

“喂喂，要咀嚼阿！我這樣根本還沒品嘗到阿！”達熙兒連忙喊了出來。

……妳去問人，誰吃豆花會咀嚼的?

“那我乾脆問你，誰早上會吃豆花阿！”

喔，那好我不吃豆花了。

“別別別！吃豆花吃的很好，早上就該吃豆花！豆花讚呀！”達熙兒連忙改口，慌慌忙忙的說出口。

看著眼前的那盤紅豆牛奶挫冰，……那早上可以吃挫冰?我很懷疑。

“可以呀！俗話說吃飯皇帝大，什麼都馬可以吃！”

……應該是說吃飯妳最大。

發現到我的視線，看著挫冰，狄克咳了兩聲，拿起了挫冰，給旁邊的侍者。

“不阿！為什麼要收走阿！”達熙兒氣急敗壞了起來。

「抱歉，耀岢少爺，我吩咐他們做東方的料理，沒想到連冰品也上來了。」

呃……，難怪會有這麼多正常的料理，出現再奇怪的時間上，看著眼前的人蔘雞、紅豆挫冰、紅燒鯉魚……。

“天阿！你每一個都要給我吃一口！才能不吃！”

默默的吃完豆花，這個時候瑟芬他們出現了，「耀岢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呀。」

「喔，好，我吃完了。」站了起來，拿餐巾擦拭了嘴角。

“……什麼吃完了！誰跟你說吃完了！我都還沒吃完耶！”達熙兒不斷叫囂。

我回來在吃拉，探病要緊拉。

“喔……，不能晃點我喔。”

說真的……，妳還蠻好晃點的呀……。

“你剛有說什麼嗎??”達熙兒沒有聽清楚的說。

沒有……，我說我絕對不會晃點妳。

一行人包含狄克，大家一起經過門獸傳送，出現的是一條商店街。

「呃……，不是去醫院看嵐嗎?」看著周圍的商店，販賣著生骨水、生髮水、生血水、……生蛋水??

恩……，應該是給母雞吃的吧，增加產量用的，也許吧……。

「醫院除非具有執照，否則是沒有辦法直接傳送進去的，畢竟醫院裡多多少少需要些安全措施。」珊拎娜轉過頭來告訴我。

「所以我們需要走一小段路程，不會很遠的。」狄克帶著我們朝向一棟教堂走去，那是一棟哥德式建築，有著七彩的琉璃，還有許許多多的高塔。

整棟建築，被一個光圈所覆蓋住。

……該不會碰到會觸電吧?

「別緊張，這只是基礎擋住邪的防禦法陣，畢竟受傷的人，很容易招領到邪的注意。」珊拎娜轉過頭來對我說話，穿過了光罩，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其他人也都穿越過去了。

「……邪?」……好熟悉呀。

“你不是上過死靈學了，聽過了阿。”達熙兒的臉上掉下三條黑線。

「恩阿，一般來講，邪就是具備污穢意圖的死靈，只要生命力脆弱的個體，都是他們希望獲得的身體，更別論，要是是生命力衰弱的能力者，對他們來講根本是頓大餐。」珊拎娜回答著我的問題。

「到了。」狄克停下了腳步，在眼前的是一座白色的木門。

推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些微的春風，吹起了白紗，朝陽充斥著室內，但是病床上的嵐，依然冒著冷汗，身體不斷的發著抖……，病床旁的醫生，搖了搖頭。

「嵐……。」我走上前去，輕輕的握住她那不斷顫抖的小手。

「醫生她怎樣了?」狄克問著病床旁的醫生。

「情況還是很糟糕，現在只能依靠觀落陰，和病人勉強進行交流，但是她的精神狀況非常不穩定，假如沒有高強的言靈者喚醒她，在這樣下去，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壓迫感……。」醫生摸了摸嵐的額頭。

看著嵐如此痛苦，我的視線突然模糊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我出去買些吃的好了，說不定等一下，嵐醒過來，肚子會餓。」

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你受不了了……。”

恩，……我第一次握到如此沒有安全感的手，如此的柔弱，如此的恐懼……。

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的樣子……

“我剛剛探測了一下，嵐應該是……極少數的能聽者，她應該有聽到所有死去的人的聲音……，她所負擔回憶的重量，大概讓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達熙兒聲音哀傷的說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阿！』地一聲，一個青年撞到我身上，更正……，應該是我撞到他身上了。

看著他倒在地上，我連忙拉了他一把。

「對不起，我剛剛想的入迷了，沒有看到你。」他的手好冰……，他真的還活著嗎?血液應該結凍了吧……

「沒有，我也有錯，在這裡很多人，會這樣恍神的亂走……，你的眼神很哀傷。」那是一個黑色長髮的少年，漆黑的髮色，像是一絲光都不可能逃脫般，帶有些病容的笑容，感覺有點虛弱，但卻帶有某種堅韌的說……，好奇怪。

「你的朋友受到重傷嗎?」他問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想什麼，就說了出來，「恩阿……。」

「那你希望她活下來嗎?」他露出了笑容……

「當然！有誰會希望自己朋友死掉！」這個人，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我完全不想待在他身邊，雖然他是如此的有禮貌，卻令我感覺到一股寂靜……，寂靜到死滅的感覺……。

他笑笑著說了出來，「為什麼?活著又是為了什麼?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週而復始……，活著能期待什麼?」，露出皎潔的牙齒，可惜我現在完全沒心情欣賞的說……。

「為了什麼……不為什麼，至少……，活著比死亡好。」

「是嗎?......你又了解死亡的感受嗎?呵呵……」

那個少年帶著笑聲，緩緩離開了長廊，消失在人群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