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我跟“他”有仇

　　聽到李響說起“報仇”二字，鬼僕的眼神忽地一亮。

　　雖說他將自己的表情隱藏得很好，但還是被李響看到了。

　　“你跟來福還真的有仇啊？我還以為只是一些好事者造謠生事呢。”鬼僕嘿嘿一笑，說道：“難不成，你跟那個什麼……還真的……”

　　鬼僕自然是想說：“難不成你跟那個柳思凡，還真的是有一腿啊？”但是因為看到以鳳凰身份坐在旁邊的柳思凡，卻不好說得這麼直白，他又把這話給吞了一半回去。

　　李響哼了一聲，好似有些生氣地說道：“論壇上面的東西你也能信？真要那麼精彩，我拍電影去得了。我氣的是，當初明明就是一個小誤會，卻被那傢伙拿來趁機炒作，害得我老婆也跟著受牽連。這事兒我要不跟他算個清楚，我就不叫凡鳥！”

　　“原來是這樣。”鬼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卻又緊接著搖了搖頭：“有誤會是歸有誤會，他借你的名氣拿來炒作，也是他的不對。不過，你也犯不著把氣全都撒到極限玩家身上了吧？再說了，你要跟他爭，是爭不過的。到不如息事寧人，反正你也沒多大損失不是？”

　　“沒多大損失？”李響哼了一聲，一拉坐在一旁的柳思凡，大聲說道：“現在我們兩口子只要敢在大街上一走，立刻就有人喊打喊殺。被他逼成這樣，你還說我們沒有損失？”

　　柳思凡冷不丁地被李響這麼一拉，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打從鬼僕出現開始，她便覺得李響的反應有些不太正常。只是這麼久已來，他已經習慣了配合李響的語言與表情，實在不知該做什麼、說什麼的時候，便是一言不發。就算再有疑惑，也等到沒有了外人的時候再問。即使是用私聊頻道說話，別人也總能從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

　　這些東西，都是在遇到了逝水江南那個一眼能看穿他人表情的傢伙那裡學來的。吃一塹長一智，柳思凡學東西，從來都比別人要快。

　　她雖然不明白李響為什麼要這麼說，但也知道照著他的意思演下去。初一愣神之後，柳思凡立刻拉長了臉，十分配合地輕哼了一聲，好像是在贊同李響的話，同時也在表達自己對“來福”的不悅。

　　被李響搶白似地吼了一通，鬼僕到是並不見氣，只是以一副“老友”的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這話看似有理，但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如今落得這惡名，有一半恐怕還跟你為人處事的方法有關係。如果你不殺那麼多人，就算他來福再想借機炒作，也炒不到你的頭上來。”

　　一聽這話，李響頓時拉長了臉，沉聲說道：“照你的意思，那些人要來死纏爛打，我也該軟言細語地解釋給他們聽？要換成是你，有那閑功夫？”

　　鬼僕咳嗽了兩聲，像是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見此情形，李響又將自己的情緒收了回來，長嘆一聲，說道：“鬼僕老兄，我也是一時氣急了，這原本就跟你沒有太大關係。你好意勸我，我卻把氣都撒到了你頭上，實在是……呵呵，你別見怪。”

　　鬼僕搖了搖頭，擺手道：“咱們既然能在這裡碰上，也算是有緣份。聽你之前的意思，調查極限玩家的資料，只是為了報仇，卻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李響見鬼僕又將這話題轉回了“報仇”二字上，心中暗暗一笑。這笑容泛到了臉上，卻是帶著一絲苦意。

　　“實話跟你說了吧，這誤會剛剛鬧起的時候，我也想過算了。但是那傢伙一陣窮追猛打，實在是讓我氣不過。原想著跟他公平較量一翻，你猜他對我說什麼？他居然跟我說，等我成為極限玩家之後，才有資格跟他挑戰！”

　　“他真這麼說？”鬼僕挑了挑眉，失聲問道。

　　李響瞪了鬼僕一眼，好似在說：難道我還有意說瞎話不成？

　　但他立刻又假裝回憶了一下，說道：“我也記不清楚這話到底是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但是意思肯定是這樣沒錯。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知道什麼極限玩家的事。”

　　鬼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讓李響繼續講下去。

　　“後來，我幾經打聽，才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極限玩家，也知道那傢伙是極限挑戰者的一員。我叫朋友幫我收集這些資料，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成為極限玩家，好光明正大地跟那傢伙比一場。”

　　“原來如此。”鬼僕呵呵一笑，說道：“怪不得你一見我就把我認了出來，趕情你是一門心思想成為我們當中的一份子啊。”

　　李響似乎猶豫了一下，說道：“鬼僕老兄，我看過一些有關你的介紹，也算是比較欣賞你的為人。我實話跟你說了，我對極限遊戲本身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那傢伙欺人太甚，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如果你能推薦我加入的話，那……”

　　鬼僕擺了擺手，正色道：“你這種心態不對，我沒辦法推薦你加入我們社區。”

　　“為什麼？”李響仿佛頗為失望，大聲問道。

　　“你既然知道了什麼叫做極限遊戲，那就該知道，極限挑戰者，都是一群熱愛遊戲、熱愛挑戰的遊戲高手。他們雖說互有競爭，但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通過挑戰尋找遊戲中的樂趣。像你這樣，一門心思為了尋氣爭鬥，卻是跟極限遊戲的宗旨相背。”

　　鬼僕擺出一副衛道者的模樣，對李響說道：“如果真的讓你取得了這一資格，那也就是讓你擁有了與那傢伙一戰的資格。相信到那時候，為了取得勝利，你是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真要是那樣，你最好是加入破壞者那邊的陣營，我卻是沒有辦法給你寫推薦了。”

　　“破壞者？”李響仿佛微微一愣，立刻搖頭：“我不要做什麼破壞者。我只是要告訴那傢伙，我凡鳥不是可以隨便利用的對象，只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就行了，到不是說真的要把他怎麼樣。”

　　“看來，你想成為極限玩家的願望十分強烈啊。”鬼僕哈哈大笑了起來，拍著李響的肩膀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社區早就已經看上你了，也預備將你吸收為會員。”

　　“真的？”李響激動得險些坐了起來。

　　“先別著急。”鬼僕擺了擺手說道：“你既然對極限遊戲有了一定的了解，就該知道想要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並不容易，還需要接受一系列的考驗才行。”

　　“這我知道。”李響忙不跌地點頭，連聲應道：“什麼任務都可以。就算是要我去闖逐日王朝的駐地，我也能辦得到！”

　　“沒那麼誇張！”鬼僕笑道：“我不是說了嘛，逐日王朝裡面好些個成員都是極限玩家，你真要這麼硬闖過去，那等於是直接破壞我們幾個社區之間的關係。你且稍安勿躁，等你從逆央境回來，我自會考慮替你推薦。不過在那之前，可不要再跟來福作對了。相互之間有競爭是好事，但真的嘔氣，卻是不划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只要那傢伙不來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去找他。”

　　“這就對了。”鬼僕呵呵一笑，說道：“那我這就給我們老大帶個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你也要加倍努力，爭取早日完成逆央境的任務。”

　　說著，鬼僕就要離開，李響趕緊把他拉住，又問了一句：“我想知道，社區可不可以把我老婆也收進去？”

　　“她？”鬼僕皺了皺眉頭，忽又笑道：“能與柳思凡齊名的女玩家，的確是值得考慮。如果你們兩口子都能通過逆央境，就一起到天豪山莊來找我吧。”

　　說完，一道寒風卷過，鬼僕已然沒了蹤影。

　　“他這是……”

　　見鬼僕已走，柳思凡剛要說話，卻見李響偷偷衝她使了個眼色，卻又把話給吞了回去，按照李響的提示換了種問法：“你真的打算加入那個什麼極限社區？”

　　李響輕輕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我對那個什麼極限遊戲沒什麼興趣，我只是要讓那傢伙知道，我絕對有與他一戰的資格。”

　　“到底什麼是極限玩家？”柳思凡按照李響的提示繼續發問。

　　“說實話，我也弄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是一個玩家自發的非官方組織，有點遊戲精英的味道。”李響“壓低嗓門”說道：“上回我買來的資料裡就提到過這個鬼僕，還有耀日之星的法神、逐日的小強跟旺財，以及紅凌，都是極限挑戰者。想要讓那傢伙認輸，我就只有先取得了這個資格才行。”

　　“你這麼確定，這個叫鬼僕的傢伙一定會幫你？”

　　“不能肯定。”李響搖了搖頭：“但是，我會用實力證明給他們看，我有資格擁有這個稱號！”

　　柳思凡還想問什麼，忽然看到李響表情一松，輕輕吁了一口氣，說道：“走了。”

　　“什麼走了？”柳思凡問道。

　　“那鬼僕啊。”李響眨了眨眼睛，驚訝地問道：“你剛才不是明白了，那傢伙在暗地裡偷聽麼？還配合著我演得這麼好，怎麼這會兒又問？”

　　“我哪知道。”柳思凡嘟啷著小嘴，氣乎乎地說道：“你什麼也不說，就叫我陪著你演戲。我也不知道你演得到底是哪一出，反正配合你就是了。”

　　“你真是天生的演員啊！”李響哈哈大笑道，輕輕在柳思凡的粉臉上捏了一記，“什麼狀況都還沒搞清楚，居然也能配合得這麼好，咱們兩個還真是天生一對！”

　　“呸！誰跟你天生一對。”柳思凡漲紅了小臉，又接著問道：“現在人都已經走了，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我記得那鬼僕好像是天豪山莊的二把手，怎麼會突然找上你？”

　　“這個事情啊，我慢慢跟你說……”

　　李響收拾起地上沒做完的烤肉，從腰包裡拿出幾樣現成的點心，一面拉著柳思凡往前走，一面說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天豪山莊與逐日王朝之間一直以來看似平靜，仿佛沒有發生過什麼大的衝突。但是近日以來，李響卻發覺沈天豪那邊時有小動作，似乎有意針對逐日王朝與耀日之星。

　　雖然天豪山莊的這些小動作並不明顯，但李響還是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李響深知兩大極限社區之間的競爭，可因為挑戰者之間互有約束，那沈天豪肯定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動手，只能在私底下搞些小動作。李響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也不是那麼容易。

　　正好這個時候，鬧出了凡鳥戲思凡這麼一出好戲，便讓李響的心裡有了一個引狼出洞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