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一關頂五關——決鬥場

　第三關的場面讓人感覺有些熱血沸騰。

　足有半個足球場般的擂台高高地飄浮在半空之中，而在那圓形的擂台四周，以八卦布圍分別飄浮著幾個巨大的看臺。每一個看臺上都擠滿了觀眾，鮮花、掌聲、尖叫，幾乎要把雲層衝破，將天都掀開來。

　而團隊中的玩家們，此時正站在擂台邊緣的一間小屋子裡，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情形。

　屋子內擺有桌椅，左面的桌上是各式各樣的美味食物，還有散著誘人香味的美酒與飲料。而在右邊那張桌子上，是密密麻麻的丹藥、符紙……

　「你們當中，有PK狂吧。」左手輕輕擦著額頭上冒起的汗珠，戰戰兢兢地問道。

　除了少數幾個人東張西望之外，其餘的人全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要說PK狂，這裡好像沒一個人是。但是，由於身份特殊，PK的事情肯定也沒少做。如果純按PK的數量來計算的話，這裡到有一半的人都可以稱得上是PK狂。

　「這一關是由PK次數才觸的嗎？那咱們之中，PK次數最多的是哪個？」小強問道。

　「不用問了。」右手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關與玩家的實力無關，只要PK總次數達到一定要求就會觸的。而且，這一關過後，總關卡數會直接減少五個，也就是說，這一關，可以頂五關。」

　「那具體應該怎麼做？看這樣子，是要我們打擂台吧？」

　「沒錯，就是打擂台。」右手說道：「對手的數量是隨機的，對方出幾個NPC，我們就得派幾個人上，不能多也不能少。另外……要是在這裡掛掉的話，那就是直接出副本了。」

　「人數隨機……有沒有二十五人的團戰？」小強沉吟了一下。

　看左右手右這麼緊張，想必這一關的難度是有些高的。如果出現二十五人團戰的話，烈焰紅唇跟明月心兩人絕對將會成為累贅。

　「我們沒有遇到過，最多的一次是十對十的戰鬥。」右手說道：「不過，我們只遇到過一次決鬥場的關卡，所以，會不會有例外，說不準。那得看你們的PK次數到底有多少了。」

　「……」眾人又一次沉默，悄悄掰著手指計算自己的PK次數。

　整個天豪山莊，居然只遇到過一次決鬥場關卡，可見在天豪山莊的統治之下，修妖們是多麼地和平，連PK都很少生。如果換成哪個魔界的公會來，只怕開頭第一關，就得是這決鬥場了吧？而且一上來就是二十五人團戰？

　「那要怎麼才算勝利？」小強又問。既然人數不是固定的，那就肯定不會是拿什麼總冠軍了。

　「沒有勝利的說法。」右手說道：「據上次遇到這一關的人回來說，了像是每個人只能戰鬥一次，直到二十五人全部參戰以後就會自動結束。不過，輸掉的人會直接退出副本，也就是說，會導至後面過關的人數減少。」

　「那照這麼說，就是非贏不可了。」小強低下頭，偷偷看了一眼明月心與烈焰紅唇。她們兩個，想要過這關，恐怕有點困難吧？

　明月心與烈焰紅唇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在聽到右手的解釋之後，她們也猜到這關大概就是她們能走到的最遠的地方了。不過，能走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她們原本也沒妄想著能直接參與迷神殿的任務。

　眾人正在沉默之時，擂台上已經出現了兩道身影，一男一女。

　女的身材高挑，面頰略顯瘦削，模樣十分妖艷，一頭紅更是極為誇張地高束在腦後。她顯然是個修妖，自然下垂的兩臂盡頭，利爪般的十指正輕輕地收縮、放開，連續不斷地做著抓的動作。就衝著這身行頭與她的動作，看來就應該是個以速度與攻擊見長的BOSS。

　再看那個男人，個頭比女的矮了近半個身子，賊眉鼠眼的。而且，他的兩隻手臂似乎出奇地短，輕輕地縮在胸前，顯得十分地畏瑣討厭。

　這一高一矮的男女搭配，看上去讓人不免覺得好笑。但是沒人會小看這兩個NPC，因為能上擂台，至少也該是精英怪的級別，也算半個BOSS了吧。一對一的話，玩家輕易是討不了好去的。

　「我們上吧。」血石榴第一個站了出來，比閃電俠與蝙蝠俠還快了半拍。

　「也好。」小強點了點頭，對方是一男一女，那這邊也出一男一女好了。雖然是對付NPC，男女比例還是可以照顧一下。更何況，血石榴與如花的搭配絕對是一流的。一妖一仙，對純粹的修妖組合也有著一定的克制作用。

　隨著血石榴與如花的登台，那些作為「背景道具」的NPC觀眾們居然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不過，從偶爾傳來的一兩句叫喊之中，不難判斷出，他們其實更偏向於那兩個BOSS。

　這算是在考驗玩家的定性與應變能力嗎？眾人惡惡地想著。

　半空中突然響起一記鐘聲，這第一場的擂台賽就算開始了。也不需要什麼開場白或是解說，反正打贏了就算。

　兩個BOSS在鐘聲敲起之時就使用了變身，那女的把腰向下一貓，四肢著地，指尖上頓時生出半尺長的鉤狀利爪。黃褐相尖的長毛從她的臉上、身上冒了出來，身後還拖了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

　「居然是一隻狸貓。」眾人嘖了嘖嘴，這狸貓妖的特殊技能有哪些來著？

　至於那個男的，光看模樣就知道是隻老鼠精了。他的氣勢不如那狸貓女，不過速度卻是異常地快。就在那女的變身之時，他便已抽身一撤，遠遠地躲到了擂台的邊上，也變回了老鼠的原形。

　玩家之中也有變身老鼠的，不過，不是白毛鼠，就是銀毛鼠，或，一身純黑，也看得過去。可是這NPC所變的，居然是一隻雜斑灰老鼠，看起來就有些噁心了。

　沒有上擂台的眾人不禁都在猜想：被這傢伙咬上一口，別得鼠疫一類的怪病吧？怎麼看那傢伙的扮相，都像是出自某下水道的啊。

　那狸貓妖向前一撲，長長的尾巴就像是一個推進器，整個人貼著地面便朝著如花與血石榴撲了過來。與此同時，六道血紅色的爪痕也交錯著閃起，居然將台上的二人全都籠罩在內。看來，她是想一來就先同時對付兩個對手啊。

　別看如花平時候老實到了任人欺負的程度，但是在血石榴的「嚴格教育」之下，在戰鬥之中也是不會心慈手軟的。至少，他還沒有傻到把同情心濫用到攻擊自己的怪物身上。

　雖說是個老實人，但如花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見到自己這邊兩人都已被攻擊的勢頭所籠罩，他猛地一曲膝，雙手平放於膝上。而血石榴也抬腿往上一踏，直接踩在如花攤開的手掌上。

　如花用力向上一推，血石榴的身體頓時躍起，左腳腳尖再往如花那寬厚結實的肩頭上一踏，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

　要知道，眼下雖然已進入了完全不同的一個環境，但事實上還是在暗星界的副本之中的。別看那幾擂台與看臺都是高高地飄在半空，但對於進入副本的玩家來說，那超強的重力依舊存在，想要御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花與血石榴顯然早就有了這種應付無法御劍飛行的經驗，在第一時間裡，便讓血石榴脫離了近在咫尺的攻擊，而如花在托起血石榴之後，雙後順勢向前一環，兩腿微錯，竟然直接朝著那狸貓妖女抓了過去。

　如花也是修妖，攻擊防禦都不錯，變身之後更是擅長用毒。不過，這小子似乎酷愛中國功夫，猶其是太極拳。

　據血石榴說，這小子在現實裡就是個功夫愛好，身手當然是好不到哪裡去，真要是在現實中打架，最多也就是仗著身高體壯，勉強能揍兩三個普通人而已。

　不過，放到遊戲裡，他這種自幼打下的功夫底子到還有點用處，畢竟，中國功夫幾千年的歷史，總是有著一定道理的。在跑位與立足點的選擇方面，他的確要比普通的玩家更得心應手一點。

　紅光一閃而過，如花的雙手已經搭到了那狸貓妖女的手臂上。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這妖女的力量，身體被帶著輕輕一斜，腳下頓時一個踉蹌。

　要知道，如花的下盤可是出了名地穩，雖說防禦不高，但定力卻是十足。平時候，除非他自己移動，否則的話，很少有人能把他推開半步。可是現在，他居然被那妖女給帶了一個踉蹌，就衝著這一點，也值得他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去應付了。

　一個甩手，如花已鬆開了那妖女的胳膊，轉身閃到一旁。

　電腦的反應往往比玩家來得快，而這兩個怪物的等級，明顯也比如花跟血石榴來得高。那狸貓妖女速度奇快，就在如花甩掉她的同時，她竟然也如附骨之蛆般地纏了上來，身上閃起一道土黃色的亮光。

　而在擂台的另外一邊，高高躍起的血石榴已拋出飛劍，一劍刺向擂台邊上的灰老鼠。

　那老鼠精轉動著綠豆似的小眼睛，也正滴溜溜地瞅著血石榴。看到那明晃晃的飛劍朝著自己飛來，那傢伙也不躲閃，鼠口一張，一道灰色的氣流彈射而出，竟然繞過飛劍，朝著尚停留在空中的血石榴射了過去，竟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擂台戰不同於常規的BOSS戰，仇恨數值在這裡是完全沒有用處的。擂台上的NPC，其實跟玩家一樣，都是自主攻擊，而且還有謀略、戰術。

　此時此刻，兩邊的戰鬥分開進行，卻是同時拉開，別說看臺上那些應景的觀眾們歡呼聲不斷，就連身處「休息室」內的眾人，也都屏氣凝神，觀看著擂台上的打鬥。

　事實上，如花與血石榴在戰鬥的一開始，都沒有將自己的技能釋放出來。只不過，血石榴的那一記飛劍已經算得上是能造成大數字傷害的攻擊了。所以，那狸貓女在覺自己這邊的對手似乎「並不怎麼強大」之時，居然想去援助自己的同伴。

　「嗚吆——」

　一聲尖銳的叫聲驟然響起，就好像某個女人驚聲哭嚎時那樣，足有夜半驚魂的效果。

　那狸貓妖女雙手的爪子突然增長了近一倍有餘，就如同六把帶鉤的利劍，竟然朝著如花的胸前直刺過去。利爪上的鉤子擦過空氣，竟然使得週遭的空氣產生了一絲扭曲的視覺效果。

　這已經不是純粹的物理攻擊了，而是附帶了技能的撕裂效果。如果如花真的被鉤中，那至少得留下個血流不止的負面效果。

　如果不是專業的高防肉盾，這個效果對普通玩家來說，絕對是一個麻煩。如花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能選擇後退，才有可能勉強避開這帶有負面效果的沉重攻擊。

　可事實上，如花在先前閃避狸貓妖女的利爪攻擊之時，就已經連續後退了好幾步了，已經差不多站到了擂台的邊緣。此時若是再向後退上一步，那BOSS只消順勢一衝，就能把他撞下擂台。

　誰都知道但凡擂台戰鬥都有個規律，一但被擊下擂台，那就算輸了。即使不會掉等級，但也是會被踢出副本的。如花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就被踢出副本，後面的內容還多著呢！所以，他絕對不能退！

　可是，如果不退的話，如花就肯定會中那帶有撕裂效果的一招，休息室內，所有的人都開始為他的安危而感到有些呼吸急促。

　眼看著三道帶鉤劍刃就要穿過如花的身體，突然間，如花竟然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在此之間，竟然沒有任何的預兆。

　那狸貓妖女一擊落空，身體也微微一頓，大概是有些驚訝，手上的動作也因此而慢了半分。

　難道如花居然懂得瞬移？！

　好像修妖之中，並沒有這個技能吧？莫不是，他也擁有了魂力，所以才能……

　事實上，如花根本就沒有使用什麼瞬移，他甚至沒有離開自己站立的位置。只不過，就在那齊胸的一刺已經到來之時，他的反應力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這傢伙，就地往下一趴，躺地上了。

190．十人之戰（上）

　雖說如花這一趴，險險地躲過了那狸貓妖女的攻擊，但是，此時趴在地上的他，卻是行動受限，無法再躲開下一次的攻擊。****

　而那NPC呢，只需要往下一撲，頓時就可以把如花給撕扯得腸穿肚爛。

　而事實上，與玩家有著同樣的思考能力與戰術應用的狸貓妖女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帶鉤的雙手左右一錯，交叉著向下一劃，便要落到如花的身上。

　可惜，她這一招並沒有得逞，就在下一刻，她已經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無法再動哪怕一個手指頭，就更不用說繼續向下攻擊了。

　別忘了，如花可是一個修妖，他的三眼碧睛瞻固然因為是超級神獸，有點「破壞平衡」而受到限制，但卻並不影響他學習修妖的其他技能。而眾所周知，修妖由於沒有仙與魔那樣特色分明職業劃分，但比較出名的就是一項——修妖的控制技能都非常好，猶其是擅長用毒的玩家。

　毒系屬木系五行的技能，而修妖最為出名的一個控制技能——老樹盤根，也是木系的。

　不過，現在的如花用的可不是那招老套的老樹盤根，而是它的進階技能——鬼纏籐。一圈圈地籐蔓植物由地底生出，把個狸貓妖女從頭到腳，纏了個嚴嚴實實。

　如花又不是笨蛋，明知道會受攻擊的情況之下，他怎麼可能不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呢。

　釋放完鬼纏籐這個控制技能之後，如花不慌不忙地翻身而起，繞到那NPC的身後，擺出一個騷包到了極點的姿勢，高抬起右腿，一腳將其踢下了擂台。

　哼！又不是打BOSS的生死戰，幹嘛要浪費時間去擊殺對手。既然是擂台麼，打下去不就完了？

　果然，那狸貓妖女在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被如花一腳踢下了擂台，解除了鬼纏籐的效果之後，也沒有再登台上擂，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好似普通觀眾一般地望向尚在繼續進行的戰鬥。

　「效果做得不錯，居然還有沮喪的表情呢。」

　「休息室」中，眾人忙裡偷閒地對星辰的NPC性格塑造進行一番評頭論足。

　而解決了對手的如花還沒來得及去幫助自己的老婆，擂台的另一邊，那隻老鼠妖也同樣高高地彈起，從另外一邊跌落了下去。

　原來，就在如花對付地狸貓妖女的時候，血石榴也順利地解決了戰鬥。

　她雖然沒有修妖的控制技能，但是身為散修中的劍仙，她的技能以犀利與靈活見長。

　一把飛劍，把那隻老鼠精逼得走投無路，最終為了躲過致命的一擊，自己跳下了擂台。

　這場戰鬥，開始得很快，結束得也很快，最後兩個看起來有些厲害的NPC居然都沒掛，反而自己逃了。這樣的戰鬥，未免讓人感覺有些意猶未盡。

　看臺上的NPC觀眾們自然是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休息室裡的玩家們卻在討論：如果早知道這兩個傢伙這麼不濟，就該讓明月心跟烈焰紅唇先上。

　後面的戰鬥搞不好比前面的艱難很多，輪到她們倆的時候，萬一遇到個超級BOSS，那就玩完了。

　如花與血石榴也沒想到這一場戰鬥竟然會贏得這麼輕鬆，兩人本來鬥志滿滿地想要大戰一場，結果對手居然這麼不頂用。

　隨後，又是兩場二對二的戰鬥，七俠居的兩名玩家順利地完成了戰鬥，隨後，包子提出上陣，而且提議帶著明月心上場。

　憑藉著過人的實力，包子幾乎是以一挑二地結束了戰鬥。而整個過程中，明月心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等級雖然不高，但是在包子完全控制了戰鬥的情況之下，她遠遠地替包子拋撒著治療技能，到還算出了些力。

　眾人似乎都覺得有點不起勁，只有左手與右手二人偷偷地擦著冷汗。

　看來，這支隊伍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強得多啊，現在出場的還只是幾個，剩下那些個出名的，還沒正式登場呢。

　畢竟，擂台的難度，也要看對手是些什麼人。站在這兒的幾位，除了圖蘭星五人組與女兒紅兩位之外，剩下的都是仙魔妖界精英中的精英。遇上普通難度的關卡，那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擂台戰還在繼續進行之中，這一次，站上台的NPC一共有十個。看來，這十人應該就是戰鬥人數的上限了，而戰鬥次序，似乎也沒什麼規律可言的。

　隊伍中已經有六人打過了擂台，剩下的還有十九個。這次戰鬥過後，最多也就是九人戰。

　「不管誰上場，把烈焰帶上吧。如果之後再遇上單人或雙人的，她的等級不好應付。」小強說道。

　明月心還有些加血技能，即使無法與高出自己等級太高的怪物作戰，但治療加血還是可以的。可烈焰紅唇本身是個戰鬥職業，遇到等級明顯高出許多的BOSS，她根本是無法施展自己的技能。所以，雖然烈焰紅唇比起明月心，實力還要稍高一點，但是在這樣的戰鬥之中，她能起到的作用，卻還不如明月心來得多。

　「我們幾個上吧。」李響伸手點了點。

　圖蘭星五人組，加上鋁布圍、柳思凡、烈焰紅唇、無柳清風，剛好十個。

　至於一文不名，李響沒準備帶他。不管是一對一，二對二，還是三對三，那傢伙絕對可以應付得了，就用不著替他操心了。

　看著這支並不出名的組合，左右手兩人心裡都有些犯嘀咕。

　他們也吃不準這支剛組建不久的軍團到底能有多少實力，但是，再怎麼樣，帶著兩個拖累，這場仗也不好打啊。

　烈焰紅唇自然是個拖累了，而無柳清風，等級也是很低的。雖然他在製作機關傀儡方面非常出名，但是，他本人的戰鬥實力，卻是低得離譜，甚至還不如明月心與烈焰紅唇。之所以沒有把他排成最弱一個，還是要看在他的機關傀儡也能攻擊的份兒上。

　走上擂台，李響回頭看了一眼烈焰紅唇：「一會兒小心一點，別自己上去送死。最好跟著老干和千相，他們可以照顧你。」

　烈焰紅唇頗有些不情願地撇了撇嘴，沒有回答李響的話。

　被人當作重點保護對象，不是因為她重要，而是因為她很弱，這種感覺，自然讓喜歡爭強好勝的烈焰紅唇感到不滿。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也的確不好說什麼。畢竟她能站在這兒，已經是別人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沒有見過圖蘭星五人組出手的幾人都無比關注擂台上的情況，他們都想知道，這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到底能有什麼樣的本事。

　十個NPC之中，為一人的身材十分魁梧壯碩，一臉的橫肉，目光非常凶悍，大步流星地走在隊伍的最前端，每一步落地，都使得擂台的地面出一陣輕微的抖動。

　緊隨其後的，是兩名身穿黑袍的傢伙。兩人的裝束一模一樣，看上去就像一對邪惡的雙胞胎。

　「雙胞胎」的旁邊是一名佝僂著腰背的老頭，手中杵著一根烏黑亮的鹿頭手杖。一名妖艷無比的女子正親暱地挽著那老頭的胳膊，一根足有兩尺來長的簪將她的滿頭銀鬆鬆地在頭頂上固定出一個墜仙髻。她臉上的妝濃得連五官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還不忘了朝著眾人拋出媚眼，惹得台上眾人胃裡好一陣翻騰。

　在這幾人後面，還有四個穿著同樣衣服的男子，看模樣很像是某個賭場裡的打手。不過，在這種擂台戰上，想必是不會出現真正的賭場打手的，畢竟，那些NPC的實力——太變態了。

　隊伍的最後還有一個戴著斗笠的傢伙，身材中等，但由於衣服過於寬大，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不過，就感覺上來看，這個戴斗笠的傢伙要麼是最普通的，要麼，就是最厲害的一個。

　李響這一方，也擺出了相應的陣營，雷子當其衝地站在最前面，隨後是啞巴跟滑魚，李響站到了隊伍的最後，他的攻擊距離無疑是最長的一個。剩下的人，把千相、老干、無柳清風與烈焰紅唇圍在當中。

　看臺上，那些NPC觀眾早就像炸了窩似的，出瘋狂的尖叫聲。不過，只要戰鬥還沒開始，李響等人是不會搶先動手的。現在敵人就在面前，打了也是白打，攻擊無效。只不過，提前上好幾個輔助狀態還是可以的。

　從站到擂台上那一刻開始，老干的手腳就沒歇著，每個人的頭上都是加敏、加攻、加防、加靈力……亂七八糟的輔助屬性一大堆。這還要拖了擂台戰準備的福，在這時候使用的任何技能所消耗的靈力，都會在一瞬間恢復到全滿。每一個人的狀態，都處於最佳的情況之下。

　「當——」

　代表著戰鬥開始的鐘聲自空中響起，最先動手的，居然是那NPC隊伍當中站在最後的那個戴斗笠的神秘人。

　只見他雙手向上一翻，站在他前方的九人身上，同時罩上了一道乳白色的光環，而為的那名橫肉壯漢也大喝一聲，朝著這邊一步一個腳印地衝了過來。

　那傢伙似乎是身兼妖、魔兩種屬性，在加持了那神秘人的乳白光環過後，他的身上竟然還纏上了一層紫紅色的霧氣。而就在這看似魔氣的紫霧之中，他的皮膚彷彿乾裂的土地似的，出現了許多閃電般的裂紋。

　隨著這些裂紋的出現，他的皮膚已變得越來越硬，形成了一層如重甲般的堅硬甲殼，而在他的頭頂上方，一隻血紅色的獨角正慢慢突起，兩根森白的獠牙也突出唇外，露了出來。

　「鬼還是夜叉啊！」雷子哼了一聲，兩道亮紫色的閃電已纏到了雙臂之上。與此同時，他全身的肌肉也因雷系力量的積蓄而變得格外誇張。

　不過，衝上前來的，可不止是為的那名「夜叉」，那對雙胞胎似的黑袍男子也一左一右地跟隨在他的身後，分別以那「夜叉」的左右臂膀作為掩護，以迅雷之勢猛衝了過來，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啞巴與滑魚的身上。

　與此同時，那個杵著鹿頭杖的老傢伙與他身旁的妖艷女人也都動了起來。

　那老頭一揮手，地面上突然湧起一片黑影，竟然是上百隻千足蜈蚣。看樣子，這老傢伙應該是修妖中的控蠱師了。而那嬌艷女人一抬手，第一個動作居然是取下了自己頭頂上的簪。

　可千萬別小看了她的這個動作，那明顯是一個技能的起手。就在那妖艷女人的簪被摘下的那一瞬間，她的滿頭銀突然猶如充滿了魔氣似地暴長，變成一條條銀色的絲蛇。而那兩尺長的簪，正被她像握劍一樣地拿在手中。

　隨著簪的輕動，她的銀竟然在空中扭動糾纏，如同織出一張巨大的銀色絲網，高高地兜在半空，隨時可能撲到擂台上的任何一個人，將其一網打盡。

　「頭啊？」鋁布圍瞅了瞅空中的網，輕輕撇了撇嘴，一道真火靈符丟了過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火靈符到還罷了，鋁布圍丟出的那道真火靈符，可是直接帶有三昧真火的威力，比起太陽真火可是相差無幾了。那銀妖女的網根本還沒來得及起到任何作用，便已被燒了個一乾二淨。

　可惜的是，妖婦變禿頭的情形並沒有生，就在那網著火之時，那妖艷女人已經切斷了空中的絲，鋁布圍的三昧真火才沒能順著絲一直燒過去。不過，如果這NPC還有計算能力的話，估計在這場戰鬥之中，她不會再使用出這個技能了。如果再用——那當然是再燒唄！

　「休息室」裡，看看鋁布圍出手就是一張真火靈符，左手與右手全都瞪大了眼睛。

　浪費一張仙階的符紙，就為了對付一個尚未生作用的絲網，是不是有點浪費啊？

　他們哪能知道，真火靈符雖然也是仙階符紙，但也是仙階符紙之中成本最低的一種。

　鋁布圍甩了甩手——毛毛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