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破心裡把握尺度的做出深深的思索狀,良久,當氣氛沉悶得快要令人壓抑時,程風破緩緩的說道:“孫、王二位叔叔,鎮民們的情緒主要是來自於不公平的待遇和今後傷殘者生活費用問題,幫助政府解決這個難題,我本人和我們集團責無旁貸,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努力做,但是我們集團財力有限,而且還處於起步階段,所以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意見”。
縣鎮孫王二位書記聽到程風破這話,心寬了,從“神農集團”內部透露出來的消息,他們在程風破欲言又止的話中得到了印證。
孫書記心裡有底的微笑著說:“風破,要你們獨自承擔是有難度,也不合情理,有什麼困難和要求你說出來,政府給你做後盾,只要你能幫助政府解決這個難題”。
程風破等的就是這句話,遲疑了一下說道:“二位叔叔,一直承擔那些死傷鎮民生活補貼的費用很多,那我就不客氣的直接說了。首先,那塊草原是本次事件的導火索,也是此時鎮民們的一個心結,所以那塊草原我們想在我們承擔傷殘鎮民生活補貼期間,由我們無償承包,我們會吸引鎮裡的養殖戶和其他一些有意願的鎮民們一起入股開發,以保障鎮裡養殖戶的飼料供應和帶動鎮民共同富裕”,孫書記為程風破要求的合理和顧及的周全而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還有什麼要求?”。
直直的注視著兩位書記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鎮裡能把超出百分之三的機動地按照平均價格承包給我們,這樣以確保我們集團能夠有堅實的基礎穩固長期的照顧死傷鎮民家庭的生活”。孫、王二位書記都很意外程風破的這個要求,因為在他們探得的“神農集團”的要求中,並沒有這一項,二位書記低聲的商量了一下,最後一致為人這些土地由誰種都是種,何況程風破還是本鎮農民,而且還不白種。商議之後,孫書記說道:“風破呀,你的要求我們同意,具體細節你和你王叔回去商定”,然後又客套的問道:“還有別的要求了嗎”。
程風破憨憨的笑著說:“感謝二位叔叔這樣體諒我,那我就放肆了,我有個不成熟的觀點想向二位叔叔請教一下。二位叔叔,最近據我們集團的調研發現,現在咱們農村農業生產狀況是,農業生產品種分散,種植規模小,各自獨立的千家萬戶農民無力修建完善的防澇抗旱設施,缺乏準確的市場訊息指導,難以應對自然風險和市場風險”,主管縣鎮經濟的二位書記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繼續傾聽著程風破的見解。
“在我們企業的未來發展規劃設想中,我們今後想推進農業產業化經營,通過我們的經營,把我們企業的資金,技術,人才和資訊等優勢與農民聯合,形成利益共同體,有效的解決我前面所說的矛盾”。程風破話音還沒落,孫書記就鼓掌興奮的誇讚道:“好,風破,你的觀點和國家號召龍頭企業參與農村建設的思想完全吻合,這也是我們各級政府想要解決的問題,好!”。
“但那需要和依靠政府的扶持及政策的傾斜,尤其是企業擴大到需要鎮際之間乃至於更大區域範圍時”,程風破進一步的暗示著自己的要求。
“沒有問題,有遠見卓識的本土企業我們能不扶持嗎,我們期待著你們的發展壯大!”,孫書記看著鎮王書記,兩個人呵呵的笑著說道。
走出賓館的程風破一把摟住一直守候在賓館外,看到程風破出來迎上前的史晶,一個忘情的擁吻。
被程風破擁行,紅暈未退,一直擔心著的史晶感受著程風破的難以隱藏的喜悅嬌柔的問道:“風破,談得怎麼樣,你這樣高興”。
程風破停下腳步,捧起史晶白嫩的臉高興的說道:“晶,雖然這次我毀了容,變得醜了”,“你不醜,在晶的心裡你變得更加的英俊帥氣,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史晶風情萬種的插話道。程風破呵呵笑道:“是,我是晶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但是,真的,這次事件我是最大的贏家!”。
“最大的贏家,怎麼說?”,史晶一臉喜悅的問道。
“第一,我為我的企業贏得了千載難逢的騰飛發展機遇,第二,哈哈哈,我因禍得福,抱得美人歸!哈哈哈”,喜悅的朗笑聲中程風破抱起史晶忘情的旋轉旋轉。
夜濃如墨,漆染了心重難言的沉默,蟲鳴擾靜,聲聲催促著焦急煩亂的心情。
不付真情的愛,只為得到某種需求的滿足,不會太被身份地位和良知所羈絆,但是,當真正愛一個人時,就會注重交往過程中對方的感受,在意自己的生活環境,生活習性,生活水準能否被愛人接受,能否給予愛人快樂。愛到真時,不是索取,而是給予。
程風破的病房內,史晶在黯然無語的低頭給程風破收拾著出院的東西,明天程風破就要出院了,近一個月的相處就要劃上一個符號,史晶心情忐忑,相處的這段時間內,兩個人的情感日益濃深。可是分別在即,自己的路在何方,她在思索,各種可能都在想。回省城繼續自己的工作,那樣的話,就會與程風破分開,兩地相思,可是此時的她難以承受對程風破的思念和掛牽。伴在愛人身邊,和程風破去農村,怎樣和父母解釋,疼愛她的父母能忍心讓她到農村受苦嗎,工作怎麼辦。如果自己主動提出和程風破去農村,程風破會怎麼想,反復思索之後,情深種于心的史晶心裡有了自己的決定,但是,怯怯的她在等,等程風破說出讓她陪她去農村,等程風破給予她信心的堅定。
程風破看著史晶美目悽楚蘊淚,低頭欲語卻無聲的默默的替自己收拾出院的東西,程風破心如刀絞,此時的他真不知道該怎樣安排史晶,雖然,他明知這個深愛他的漂亮清純的女孩在等他的答覆,可是這個答覆,重若千鈞,難以出口。
“史晶,22歲,國外某知名醫科大學畢業,主攻外傷整形,學成回國,現為省醫院主任醫師,出生于醫學世家,自幼聰穎,被譽為杏林天才,其父為國際病理學知名專家,其母為國際傳染病專家,儒風家教甚嚴,歷史清白,情感空白,現已有暖風成員扮作保姆滲入其家庭監視和保護”。
程風破回想著昨天暖風秘密傳來的消息,完全放心的程風破真的不知道怎樣安排深愛著自己的史晶。按照目前兩個人的關係和情感他可以要求史晶跟他去農村,他也相信史晶能夠跟自己去農村,可是如果那樣做的話,自己太自私了,雖然這樣做,可以佳人近伴,溫柔得享,無相思牽腸。但是,自幼在大都市和國外度過,嬌嫩的史晶能適應農村灰土揚天的生活嗎,她優越的工作怎麼辦,她怎麼面對來自家庭的壓力。
愛應無私,而不是自私,無私而寬,而厚,而容,而恒,思索良久的程風破有了自己的決定。
猶豫了一下,程風破打破沉悶的說道:“晶,別收拾了,歇一會吧”,史晶聽話的停下來坐到程風破身邊。
“晶,明天我就要出院了,就要回農村了,你的意思是回省城,還是和我去農村看看”,程風破摟著史晶的肩頭委婉的說道。
“我聽你的”,史晶溫順乖巧的依偎在程風破的懷裡。
“晶,農村生活很苦,讓你和我去農村生活,會委屈你的”,程風破的語氣有些畏縮。
“風破,只要你愛我,我不怕苦,和你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史晶聽出了程風破話中的心情矛盾,連忙的表白了自己的想法。
“晶,我們企業的根兒在農村,但是你認為我還能在農村生活多久?”,程風破突兀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史晶心中有一種悲傷的預感,不由得問道:“不知道,你說這個什麼意思?”。
程風破輕吻一下史晶的面頰,緩緩地說道:“晶,隨著我們集團的發展和壯大,我們的根兒雖然會長時間的留在農村,但是我們的覆蓋範圍會突破城鄉界限,也就是說,未來我們企業的辦公地點或是總部會在城市”,猶豫了一下怯怯的說道:“我的意思是,農村太苦了,你先在省城等我,用不了多久我的足跡就會踏進來,就能和你長相廝守”,說完溫情奔湧的看著史晶。
史晶慢慢的直起身,兩滴淚水緩緩,緩緩地溢出,滴落,悲聲說道:“你不要我了嗎,你要離開我嗎,你要讓我相思中煎熬嗎”。
程風破心痛抽縮的把史晶緊緊地摟抱在懷中,“晶,我愛你,我也捨不得你走,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了,那樣的話,我會生活在愧對你的不安中”。
史晶淚水奔湧,怕丟失了似的緊抱著程風破哭道:“風破,愛我就別讓我走”。
程風破親吻著史晶腮邊的淚水,情濃意堅的說道:“晶,正是因為深愛你,我才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