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你想怎麼隱匿朗兒”,緊緊抓住孟鶴宇的手,肖萍哭問。
深深壓了壓那難咽的苦澀,孟鶴宇逃避著肖萍哀傷的目光,“讓朗兒徹底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遠離我們這個危險中心”。
肖萍重又癱軟在椅子上,一個愛兒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剩下的唯一的愛兒又將被迫地離開自己的身邊,這一連串的打擊摧殘得肖萍難以呼吸。
似乎是預料到孟鶴宇的決定,靜雲師太淚眼婆娑,悲戚的問:“那你打算把孟朗隱匿於何處?”,孟鶴宇手扶桌面,沉思著久久沒有回答,肖萍也從哭泣中,抬起頭焦急的等待孟鶴宇的回答。
“是秘密的去國外,不為人知的隱居嗎,如果那樣的話,還是由我帶走吧,在我上清派沒有人能傷害到朗兒的,而且在我身邊你們思念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他”靜雲師太舔犢情深,對孟鶴宇說。
緩緩地從沉思中蘇醒,目光心痛難言的掃過肖萍,逃避著飄向天際,孟鶴宇低沉的說道:“媽,都不是,我想讓朗兒完全的與我們隔絕,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隱匿到農村去”。
“去農村,為什麼?”,靜雲師太和肖萍都為孟鶴宇這個聽起來離譜的想法而疑惑,尤其是肖萍,讓自己這個某知名大學天才少年班畢業,剛剛拿到碩士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年僅17歲的寶貝兒子隔絕的遠離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去農村受罪,這不是用刀子挖自己的心嗎。
“媽、萍,以你們對朗兒的瞭解,讓他遠離我們碌碌無為的終老一生或是在別人的庇護下像溫室裡的小花一樣,他能接受嗎?”,剛毅和縱橫決斷又慢慢的回收到孟鶴宇因喪子而虛弱的身體,一字一句的接著道:“孟朗是我孟氏家族的子孫,他的身軀裡流淌的是我孟氏家族不甘於平淡的血液,是要將來接掌我孟氏企業的,所以他不能就此平庸,他也不能,讓他以一個安全的身份到農村的廣闊天地去拼搏,去封疆拓土,這也許是孟朗唯一能接受的”。
孟鶴宇注視下的靜雲師太和肖萍聽了孟鶴宇的話都陷入了沉思,以孟朗那寧可刎頸烏江,也不愧面家人的剛強和好勝,真的是絕對不能接受平庸的。
肖萍嘴唇蠕動了幾次,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聲。大廳內又重濃騰起壓抑的沉默。“爸、媽,我回來了”,伴隨著極富磁性的聲音,一個身高一米八十多,身材修長,面孔白皙,棱角剛毅,俊朗得令男人嫉妒,女人著迷的男孩疾步沖進大廳。
一路上被輾轉的隱密保護回家就讓這個被稱為天才的,孟氏家族的二少爺,孟朗,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庭院中戒備森養、緊張壓抑的氣氛,更是加深了孟朗的不安,剛一沖進大廳,那幾乎能濃結成冰的悲痛撲面錐體,徹底的粉碎了孟朗還一直祈禱的那份僥倖。
疾步沖到悲傷茫然的肖萍面前,抱扶起肖萍焦急的問道:“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回來了,你告訴我!”,淚眼迷朦的肖萍看到是孟郎悲急的面容,唯余的一點堅強瞬間崩潰,抱緊孟朗,趴俯在兒子的懷裡放聲痛哭。
感受到泣難言語母親的淒絕,似焚燃心的孟郎轉向靜雲師太,“姥姥,你怎麼也來了,一定是家裡發生了大事,快告訴我好嗎。姥姥”,悲痛的靜雲師太不敢對視孟郎,含淚別轉。
從孟郎一進屋就慈目凝鎖,傷侵蝕心的孟鶴宇挪移到孟郎的身邊,無限憐惜的撫摩孟郎的頭哽咽低沉道:“郎兒,堅強的站起來,爸爸告訴你!”,
孟朗懷抱著幾近昏厥的肖萍,俊臉緊繃,“爸,你說吧,我能挺住”
手輕撫孟朗的面瑕,摟靠在懷中,淚水滴滴滴打孟鶴宇哽咽吞吐道:“你大哥走了,不在了,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癡呆怔怔的望著孟鶴宇,孟朗神魂出殼不可置信的問:“爸,你說什麼”,無助的轉詢靜雲師太,靜雲師太無力的點了點頭。
“媽、媽,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孟朗渾身劇顫的扶坐起肖萍,跪在地上,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仰望著肖萍,可映入孟朗眼中的是無血蒼白的臉,死寂無神的淚眼。
“大哥!”一聲淒慘厲絕的哭嚎,端莊穩重的母親那哀傷至極的神情讓孟朗相信了這不敢相信的噩耗。
“大哥!”,巨痛入體,如錘重擊,心在碎裂流血,孟朗被這突來的噩耗摧癱在地上,氣梗咽喉,只有無聲的哭泣。
“小朗,你看哥買什麼好吃的了”自己是趴在哥哥的背上開始記憶這個世界的,兒時的記憶就仿若昨天。
“小朗,將來我在朝野,你在江湖,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讓孟氏集團在我們手中輝煌再輝煌,讓我們成為孟氏家族和爸爸的自豪”。自己是在哥哥言傳身教的感染中學著去征服的,深情豪言的激勵還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