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母女花（下）

亞瑟暗喜，表面卻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望著凱瑟琳母女倆。

“相信您也看出來我們這個家庭的窘迫，是的，我們已經變賣了所有可以賣的東西。”凱瑟琳有些激動，高聳的胸部微微顫動：“即使這樣還不夠，我們借了高利貸……即使收了您的這些金幣，單憑我們母女倆也保不住這些錢，而且那些流氓永遠喂不飽的。與其懷璧其罪，還不如跟著您一起。”

中間的話，亞瑟都懶得聽了，無非是利滾利那一套，然後看見孤兒寡母好欺負。而這母女倆偏偏又長的這麼漂亮，想來個財色兼得。

這不就是最經典也最老套的英雄救美麼？亞瑟有些無聊的想到，如果好友約瑟夫在這里的話，大概會開心的跳起來吧。

“那麼我……”亞瑟話剛說出口，就聽見門外有人“嘩啦”一腳，用力踢開大門，接著一個破鑼般的嗓子大叫道：“大美人，小美人，快出來吧！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還不了錢，就跟爺爺我走一趟吧。”

一個渾身長滿黑毛的彪形大漢囂張的走了進來，他後面還緊隨幾個一臉痞相的家伙，一行人臉上帶著淫笑走了進來。看見兩個美女身邊站著一個貴族少年，當前大漢忍不住一驚，仔細的看著亞瑟。隨即又放松下來，這小子大概不是什麼厲害的貴族，看他的衣服，也簡陋的很。

“嘿嘿，找了個小相好的就想脫身？沒那麼容易吧，帝國法律規定，在合同限制日期內無法還清債務，就得為奴償還，我們一開始的合同上都寫的明明白白，換了誰來也不行。”

看不出這個彪形大漢還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傻。這年頭連流氓都會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了啊！亞瑟心里暗暗感嘆，不過此時並不是感慨的時候。亞瑟用一種道上混過的口氣衝那些流氓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黑街的莫雷認識麼？”

亞瑟的這種混混口氣讓倆母女震驚，對面那些家伙也遲疑片刻。但事實証明，作為這種檔次的混混，是不需要具備太多的智商。

“莫雷，他是誰？”滿臉橫肉的混混頭目衝自己的小弟們問道：“你們誰認識莫雷麼？”

“不認識。”

“沒聽說過。”

“我不知道。”

亞瑟見狀，心中大定。莫雷是這片混混的老大，他也是聽別人說過這個名字。據說背後也有什麼大人物控制的，他剛才沒有直接出手就是考慮這一點。

在帝都，也許街上某個看上去普通的老人，都有可能擁有可怕的背景。

現在看來，這些混混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亞瑟的嘴角開始微微翹起。一群沒有背景，沒有戰斗力的混混，戰利品則是一幢豪宅和母女花，這樣的好事最好天天都有。

“呼”的一拳，正中對方的胸口，那大塊的肌肉因為無法阻止這一拳的力量，可憐的肋骨發出悲哀的呻吟，紛紛斷裂開來，猛烈的衝擊力將這個混混頭目直接撞飛出去，一直撞倒對面的牆壁上。

那廝吐出一條長長的血線，頭一歪，直接暈死過去。

剩下的混混們嚇得渾身哆嗦，看亞瑟的眼神就像看一條惡龍。這種感覺讓亞瑟覺得渾身舒暢，他故作姿態的用凌厲的目光掃射，然後虎軀一震，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還有誰？”

那些混混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躺在地上的老大都視而不見。

亞瑟同情的望著那個還在吐血的混混頭目。轉身問道：“你們問他借了多少錢？”

“兩百金幣而已啦！”愛麗絲搶著道：“要不是為了幫媽媽治病，我們也不會找這樣的人借錢，哼，早知道他們不安好心……”

亞瑟走到混混頭目身邊，從懷里摸出一疊紙，果然都是契約。他從里面找出那張欠條，撕掉，然後取出兩百金幣放到對方懷里。

“啊！”愛麗絲驚訝的捂住嘴：“您，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亞瑟沒有理會她，隨手拉了一條凳子，看著那對緩過神的母女倆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我們可以談一下買房子的事了。”

經過一番簡單的討價還價，事實上，凱瑟琳的要求十分簡單，她只需要亞瑟能在別墅里面的怨靈被清理幹淨後，取出一部分自己的財產。

還有一個附屬條件是，她們母女倆都將成為亞瑟的僕人。對于這一點，凱瑟琳不顧自己女兒的強烈抗議，堅定無比。

亞瑟帶著地契以及完整的房產滿意的走了，留下一些金幣給凱瑟琳。他並不是一個剛剛進入社會的小孩子。自己離開這里以後，那些惡棍一定會回來報仇，這對沒有反抗的母女倆的安全有很大隱患。

這些金幣就是讓她們去找一個旅館先住下來，直到自己清理完別墅內的怨靈，再將她們接進去。

“我不明白，媽媽。”當亞瑟走遠之後，愛麗絲終于抑制不住，大聲道：“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堅持做這個小鬼的佣人。我們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的金幣，再加上他還答應還給您一些財產。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我還有手藝，為什麼您要做這樣的事？”

“你會明白的，孩子。”凱瑟琳幽怨的嘆了口氣：“只是擁有一些金幣是不夠的，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保護傘。”

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混混頭目，接著道：“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走到哪里都會受到這樣的惡人欺負，與其這樣倒不如找一個可靠的人。”

愛麗絲慢慢地低下頭，她懂事開始就沒有享受到貴族的待遇，在平民區長大的孩子對佣人這個身份並不是十分排斥。在一個善良大方的貴族手底下做事，所得的酬勞大大超過其他工種。

“可是他僅僅是一個小鬼啊，您真的相信他能驅散那些怨靈麼？”

“這並不矛盾，如果他能夠消滅怨靈，那就說明他的能力，我們可以放心的跟隨他。如果不能，那麼他也就不會活著回來，這幢房子的所有人仍然是我們。”

此刻，凱瑟琳的臉上帶著一種貴族特有的冷淡：“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弱者必須依附于強者，我們必須遵守這個規則。”

與此同時，亞瑟找到自己的好友，兩人在交換所得。

“你一定想不到，亞瑟。”約瑟夫看上去有些激動：“這幢房子的女主人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帝都玫瑰─凱瑟琳夫人。天啊，我還對她有些印象呢，小的時候我見過她的，那真是一個讓人回味無窮的美女啊！”

“你說的很對，我已經見過她了。”亞瑟鎮定道：“說點關于房子的事情吧。”

“啊？”約瑟夫愣住了，隨即大叫道：“這麼好的事也不叫上我，極品美女啊，那可是極品……額，好的我說房子的事情。據說這間屋子從建造開始就出現一些很奇怪的事情，當時的建築工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好幾個。”

說到這里約瑟夫的口氣變得很神秘：“這只是剛開始啊，在這家主人搬進來之後，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佣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死人的臉上都帶著恐怖的神色，像是看見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然後呢？”亞瑟等了半天也沒聽見約瑟夫說下去。

“然後啊，據說當時的主人找過一些牧師，消滅了里面的怨靈。”約瑟夫有些害怕道：“可是沒過多久，里面仍然有人慢慢的死去，而且都化為怨靈。主人又請了好幾次牧師，可都不能根治這個問題。一直到某個恐怖的夜晚，當房屋的主人邀請一些好友舉行晚宴的時候，里面的怨靈都衝了出來，殺死里面所有的人。”

“死光了？不會吧，凱瑟琳夫人和她的女兒還在呢！”

“額……也有跑掉一部分吧！最可憐的還是凱瑟琳夫人啊，她嫁過來之後，家里的親人都病死了，丈夫也死了，這里的親戚看她們孤兒寡母的，不但沒幫助，反而乘機搶走了所有的田地。後來，貴族們都流傳這位大美人是一個不祥之人。哎，你去哪里？我的消息還沒有說完呢。”

“夠了！”亞瑟頭也不回的走掉：“我去准備一些東西，明天幹掉那些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