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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69章
3

在三個地點上,一切都結束了。

——煉金術的沼澤,把貓屋敷吞沒了。

——蛇的吐息,把樹他們溶化了。

——另一條蛇的尾巴,把穗波和安緹莉西亞壓扁了。

全都結束了,本來應該是這樣。

本來應該發生在三個場所的幾個「死」——卻突然間發生了某種變化。

4

——首先,在倫敦塔的地下。

「嗯……?。

回頭看去。

那是最初用作倫敦放血的井口。

放血的儀式雖然已經完結,但是因為注入其中的暴雨,在幾天之內都應該會不停流出咒力才對。

然而那些咒力,卻在瞬間停住了。

* * * * *

——然後,就是蛇所落下的公園裡。

蛇的吐息的確是噴在了樹他們的身上。

樹、美貫、黑羽和奧爾德賓,不管是實體還是靈體,都應該會被溶掉才對。

可是——

「咦……?」

「為什麼……?」

彷彿覺得難以置信般的聲音。

樹和美貫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樹他們的身體上,完全沒有出現任何燒傷的痕跡。

* * * * *

——最後,在的大堂裡。

蛇的尾巴向著穗波和安緹莉西亞揮落。

跟咒力和魔術毫無關係,那是光憑重量就足以殺死人的強力武器。大堂的地板上呈半球狀被打碎,轟隆聲震撼了四周。

可是——

「什麼……?」

青年皺起了眉頭。

在蛇的尾巴抬起來的瞬間,穗波和安緹莉西亞的身影的確是在那裡的。

然後,在幾秒鐘之後,兩人的身影都完全消失了。

「什麼,放血會停止……?」

如果他有表情的話,這時候多半是皺起了眉頭吧,但是的臉上並沒有那樣的東西。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倫敦的流血不可能就這樣停止。

現在這個都市的靈脈應該受暴雨的影響而發生狂亂,像怒濤一樣捲著漩渦才對。

「難道……已經有了瘡蓋兒?」

為了看看井口的情況,正準備大步向那邊走近。

在中途停住了。

「啊啊……!」

是因為拉碧絲發出了呻吟聲。

因此而回過頭來的.第一次繃緊了聲音說道:

「……你,做了什麼?」

沼澤已經從石地板上消失了。

所生成的生態系魔物,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

「祓除吧,清淨吧。乞求連說出口亦感敬畏之祓戶大神靈驗,若願一切惡事罪穢祓去消除,便宣讀天津祝詞之太祝詞事——」

貓屋敷所詠唱的祝詞,形成了而使沼澤得到了淨化。

這是只有神道才被允許的絕對結界。

能夠驅除萬物污穢的這種魔術特性,把煉金術生成的魔物沼澤消滅了。不僅如此,就連密集在周圍的雜靈都被徹底清掃,一個不剩的地殲滅殆盡了。

「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又問了一次。

身為陰陽師的貓屋敷,卻不可思議地使出了神道之術。實在是充滿了奇怪和矛盾。

完成了這一切的貓屋敷——

「……單純只是模仿而已啦。」

卻冷冷地如此說道。

「本來,陰陽道就是綜合咒術。只要探尋一下其根源,就可以發現是所有咒術的大集合。無論是神道、風水還是咒禁道都應有盡有。那麼,就算是其他的魔術也是可以再現的吧?

當然,實際上根本沒有那樣的可能性。

所有的魔術系統,都各自存在著自身的咒波。如果是源流和性質相近的魔術,就可以像穗波的凱爾特魔術和魔女術那樣並存。但是,如果是性質完全相反的魔術,彼此就會發生咒波干涉,最糟糕的情況甚至可能會引起咒波污染。

大部分的結社之所以把內部的魔術系統限制在一種或者兩種,都是因為這個緣故。

所以——

「你所說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如此斷言道。

「但是,我現在的,應該也算挺成功的吧?雖然是遠遠比不上老本行的美貫,但是也像點樣子吧。嗯,至於你剛才所說的戰鬥中的屬性對應,也應該非常相配吧。」

「……我是在問你用了什麼詐術!」

類似憤怒的某種感情進發了出來。

伴隨著自動人偶不應該會有的激情,新的燒瓶也被拔除了塞子。

在開瓶的瞬間就蒸發出來的溶液,本來應該迎合的意願,在青年陰陽師的周圍裹上一層毒霧才對。

可是——

一塊小石頭搶先一步滾了出來。

在邪光滑的表面上,刻印著某個不可思議的文字。

「汝乃冰,汝乃凍結。汝乃停止。——既如此,阻擋吧,ISA。」

隨著咒語的響起,文字馬上體現出自身的意義。

瞬間,的右手到手肘的位置連同開栓的燒瓶同時被凍結住了。

「啊啊,我看著奧爾德賓用的招數就覺得很方便,沒想到還真的不錯呢。不管怎麼說,這種術式速度和魔法強度的平衡性實在非常美妙。如果是像煉金術那種靈力加護級別較低的魔術,屬性配搭還真是很對口啊。」

貓屋敷笑了起來。

不僅是神道,甚至連符文魔術也運用自如的貓屋敷發出了笑聲。

然後,傳出了貓的叫聲。

「……喵。」

「喵喵。」

「嗚喵。」

「喵—————喵。」

不知什麼時候,青年陰陽師所帶的四隻貓——也就是式神,一下

子散開到了房間的四個角落。

「……那個……就是你變戲法的謎底嗎。」

「沒錯,不過還真是相當驚險啊。因為我佈陣也花了相當多的時間。」

貓屋敷點頭說道。

他扇著扇子,以演戲般的口吻繼續說:

「今晚的節目,是四神相應之一的——森羅萬象之陣。」

那四隻貓都全部被咒力的絲線連繫在一起。

每當貓屋敷使用神道和符文魔術的時候,這些絲線都會發生複雜精細的重組。而且還是以每秒鐘幾干遍的那種類似電腦處理的速度發生變換。

在那個瞬間,四隻貓雖是貓卻並不是貓。

也就是說,它們已經轉化成象徵了所有自然規律的四個象徵。

玄武。

白虎。

青龍。

朱雀。

在陰陽道中,人們都普遍相信通過作為貓名字來源的這四頭神獸的組合變化,就能產生所有的自然現象——亦即森羅萬象。

那麼,以同樣的思路,就算要模仿其他的魔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

「如果魔術戰鬥要受到卡片屬性的影響,那麼只要拿到所有卡片就行了。我以前就曾經這麼想過啦。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也可以說是年少不更事啦。」

貓屋敷彷彿很害羞似的放鬆了臉頰。

也就是說,他是通過式神之陣把自己的咒力進行變換,使其具備了跟其他魔術系統同樣的意義。

只要有式神之陣在,貓屋敷就可以模仿任何的觸媒,模仿任何的術式,就連和符文魔術也不在話下。

那是足以發動欺騙世界的模仿魔術的極高境界。

「就算是這樣……你難道想說人類可以做到這樣的計算?」

發出了傾軋般的聲音。

貓屋敷卻彷彿理所當然似的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了,我不是說過嗎?——我在一對一的較量中,才只輸過一次哦。」

……啊啊。

回首這一年,貓屋敷都沒有在一對一的狀況下發揮出全力的機會。

如果跟的各位在一起的話,他就沒有必要模仿其他人的魔術。至於少數的機會,在跟師弟石動圭的戰鬥中也有過,不過從這場戰鬥的性質上來說,是必須單憑陰陽道來較量的。

跟尤戴克斯的戰鬥中也因為遭到了星光槍的攻擊,在葛城鬼祭的時候他還持續展開了一個星期的結界.無論哪一次部是處於極端憔悴的狀態。

不——

正因為如此,一年前的尤戴克斯才在最初削弱了貓屋敷的戰鬥力吧。純粹以力量戰勝這位青年的,就只有可以稱之為超常領域的馮的妖精眼。

或者說,這是貓屋敷蓮第一次使出全力的狀況。

「就讓我來多告訴你一件事吧。」

他補充說道。

貓屋敷半眯著眼睛,臉上浮現出了壞心眼的笑容。

「如今在裡的……就是唯一把我打敗的對手了。」

* * * * *

「發生了……什麼事……?」

青年眨了眨眼睛。

穗波和安緹莉西亞兩個魔女都被壓扁了。

他的確是看到過這一幕。

但是,在蛇尾巴抬起來的時候,兩人的身體就像陽炎一般消失無蹤了。

「幻影魔術……?。

「我看,你還是住手算了吧。」

忽然,傳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把臉轉向那邊一看,站在蛇頭上的梅爾吉奧雷馬上露出了笑意。

「啊啊……原來是你幹的嗎……」

「你們想對付的人,應該是我吧……?」

的副代表——達留斯·利維.抱起了兩位少女。

令人聯想到獅子的傲然風貌,至此也沒有絲毫改變。

儘管受到了蛇的劇烈咒波污染,他作為王者的威嚴也沒有任何損傷。

他以壯碩的手臂放下了兩個身體,然後抬頭看向的死靈術師。

「原來如此,以我為目標的話,這個舞台也很不錯。如果連的結界也能攻破的話,內部的護衛也比往常要少,更重要的是宣傳效果非常好。如果在眾所矚目的的審議中把我擄走的話,無淪如何也是不可能隱蔽起來的吧。」

說完這番話,達留斯就豎起了粗粗的食指。

「但是,就算光解決了我一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這是非常時刻的……問題了……」

「……原來如此。」

聽了青年的這句話,達留斯馬上明白了過來。

「的確,平時的話還好說,在非常時刻缺少了我的話,處置也有可能出現遲滯。在某些情況下,每走一步都有可能引起致命性的後果。也就是說,你們還考慮了在此之後的各種行動嗎?」

那就是說,擄走達留斯也只是計劃中的第一階段而已。

在那之後——

這個組織已經進行了之後的周詳計劃。

利用倫敦全土引發大魔術,綁架的副代表。在那之後,他們到底展開著什麼可怕的未來藍圖呢?

「但是,你們有沒有這樣想過呢?」

達留斯問道。

「比如,並不是你們借助審議的機會襲擊了找,而是利用了的審議——故意讓身為副代表的我出席來引誘你們,是把你們招引過來,這又如何?」

「什麼……?」

梅爾吉奧雷皺起了眉頭。

他彷彿無法理解似的,詢問著壯漢的真正用意。

「就算……那是真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啊啊,當然有很多原因了。明明之前就經常聽到名字,卻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就是想親眼看看這個名叫的組織啦。」

「…………」

青年輕輕咳嗽了幾聲,然後眯起了眼睛。

最低限度,他並沒有任何大意。

對手說到底也是的副代表。

跟歷代人物相比,有關達留斯·利維的傳聞非常少。他就任副代表的經歷也幾乎充滿了謎團,基本上除了他會使用天使召喚術之外就一無所知了。剛才的幻影魔術也是,雖然在技術意義上非常高明,但那也只是很基本的術式而已。

正因為如此,梅爾吉奧雷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妨礙,也足以憑蠻力將其打破的巨大「力量」。

也就是這條蛇。

「這條蛇現在已經跟倫敦的同位了。雖說是,難道就能抑制住它嗎?」

「啊啊,非常簡單。」

達留斯低聲笑道。

他的視線就這樣轉移到了青年和蛇的背後。

「…………!」

青年愕然地向後看去。

只見那裡出現了一個新的登場人物。

先不說其他人,對於自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似乎覺得難以置信。

那是一個極其飄忽的——無法感覺到任何特徵的人物。別說是魔法師,如此平凡的身形,就算是混入普通人群中,也恐怕很難再把他找出來吧。

他的名字,梅爾吉奧雷是知道的。

「稍微遲了點啊,影崎。」

「是的。因圍繞著倫敦走一圈,還真是有點麻煩啊。」

邊說邊行了一禮。

影崎的樣子依然如故。

所有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平淡無奇,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毫無變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即使在的結界被打破、准一級的咒波污染正在侵蝕世界的這種狀況下,對這個男人來說也可能是家常便飯吧。

達留斯一險了無畏的笑容,露出尖銳的牙齒說道:

「以的名義,達留斯·利維允許執行第五契約——裁決吧。」

「明白了。」

「我詛咒……雙子的肺啊……束縛我和你的敵人吧……」

當然,梅爾吉奧雷並沒有坐以待斃。

剛才封殺了穗波和安緹莉西亞的雙子宮之肺的咒術,這時候也向影崎襲來了。

(……中招了!)

他有了感覺。

手上的內臟和影崎的肺部已經相連起來的觸感。

影崎也同樣陷落在死靈術的手下。不允許對方呼吸,因此就可以封殺住對方的所有魔法——梅爾吉奧雷有著這樣的自信。

蛇的利牙間不容髮地向影崎落下。

就算影崎是什麼樣的一流魔法師也好,在被封住了魔法的情況下,受到這種蛇咬的話也是不堪一擊的。

——這樣的想法,也的確沒錯。

——如果影崎,只是一流程度的魔法師的話。

「…………」

保持著沉默。

停止了呼吸。

注視著蛇的牙齒。

影崎「咚」地把自己的腳踏落在地板上。

光是這樣而已。

既不需要做什麼誇張的動作,也不需要什麼煞有介事的觸煤。

瞬間——世界被扭曲了。

* * * * *

「為什麼……什麼都沒有發生……。

渾身沾滿泥水的奧爾德賓很不可思議似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蛇的吐息利用了水之元素,已經化作了能溶化萬物的咒波污染。

即使第一次沒有被殺掉,他也做好了身受重傷的覺悟。

在這段期間,只要解除這件大衣和手套的封印,他也還有能繼續戰鬥下去的自信。

但是,為什麼……

「…………」

在他茫然抬頭注視著的前方,變化還沒有停止。

眼前的巨蛇突然掙扎扭動了幾下,然後平伏在地面上。

就好像動畫倒放似的,那麼巨大的蛇身在瞬間越縮越小、不斷痙攣,龐大的咒力也隨之消失了。在數秒之後,剩下的就只是一個咬著自己尾巴的,跟剛開始時一樣的黃銅像而已。

「是魔術……失敗了嗎……?」

越是大規模的魔術,就越會因為微細的失敗而喪失「力量」。

這條蛇難道也是因為這樣而崩潰的嗎?

但是——

「不是……!」

一個叫聲從旁邊傳出。

「社長……!」

「怎麼……這個,到底是什麼……!」

樹握著眼罩發出了呻吟聲。

這個少年已經看到了。

「樹……?」

「社長哥哥……!?」

就連黑羽和美貫的聲音,也無法傳入樹的耳中。

少年的右眼,已經正確地看到了眼前發生的現象本質。他非常清晰地看到了黑羽,美貫和奧爾德賓也無法看到的真相。

這根本不是什麼魔術的失敗。

當然不可能是那麼稀鬆平常的理由了。

「這樣子……簡直就像……!」

樹正在看——

他透過眼罩,注視著被雨水沾濕的街道。

存在於眼前的,是一隻巨大得嚇人的大手。

每一根血管都粗的擾如寬闊的道路一樣,手指則好像把一堆高層大廈擠在一塊那麼龐大。手掌完全覆蓋了兩側的地平線,甚至無法看到其邊緣。

這是一隻超規格的巨人之手。

現在整個倫敦都被那隻手壓住了。

剛才一直在亂跳亂動的眾多靈脈,都被那隻手強行壓住,硬是壓得動彈不得——樹已經理解了這一點。

伊庭樹也十分清楚,剛才蛇的吐息之所以喪失了效果、並恢復到原來的黃銅像狀態,也全都是因為這隻手的緣故,

[看吧]

右眼在呼喚。

[看吧!視吧!觀吧!!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看吧視吧觀吧——!!!]

右眼正在不停不歇、永無休止地呼喚著。

佔據了樹的一切,發出了聲嘶力竭的聲音。

右眼正在害怕。

右眼正在歡喜。

右眼在顫抖,右眼在歌唱,右眼在嘆息,右眼在哭泣。

它正在傾訴……與此相比的話,至今為止的體驗,根本就跟灰塵一樣微不足道——而樹自身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才是……)

(這才是真正的……曰曰曰曰……)

少年的膝蓋一下子彎了下來。

「社長!」

」樹!」

「社長哥哥!」

三個社員發出了各不相同的叫喚聲,馬上跑了過來。

「我,看……看到了……」

在他們的中心低垂著頭的樹獨自沉吟道。

「是影崎……先生……」

「是怎麼回事?」

奧爾德賓的疑問聲音,聽起來也顯得分外遙遠。紅色的液體從樹的眼罩中流了出來。

看起來就像是血淚一般。

「那就是……制裁魔法師的……魔法師……」

* * * * *

「——怎麼、了!?」

即使在大地之下,異變也是非常明顯的。

就算沒有像樹那樣直接看到咒力的能力,身為魔法師的話也是可以感覺到這種變化的。

就好像以暴力驅走了暴風雨一樣的、極其突兀的異樣感。

「為什麼……靈脈被封閉了……-

彷彿看穿了的動搖似的,傳來了回答的聲音。

「剛才,我已經說過。」

貓屋敷如此說道。

「在一對一的魔術決鬥中,過去把我擊敗的人就只有一個。既然那個人目前身在,你們是絕對不可能做到任伺事情的——只要有制裁魔法師的魔法師在的話。」

「制裁……魔法師的……」

「而且……」

貓屋敷以柔和的動作把手指伸進懷裡,宣告道:

「對於你擅自使用我前輩尤戴克斯的身體這件事——我也稍微有一點憤怒啊。」

「…………」

的身體作出了反應。

可是,已經被凍住的右手無法動彈,光憑左手已經來不及了。

貓屋敷的手指瞬間劃出五芒星的形狀,於其上方的頂點放出了一張靈符。

在五行之中,這是能夠以最快速度生成的木行靈符。

也就是所謂的「九天應元雷聲符咒」。

被塗上了天藍色的那張靈符,飛到中途就化作了雷刃——把的頭部和身體切斷了。

6

瞬間——世界被扭曲了。

「什麼……!」

梅爾吉奧雷知道這種異常。

他知道這樣的異端。

也知道這樣的異形。

整個廣闊的世界,都收束在影崎踏下的一腳之中了。

影崎剛才說已經繞了一週的這整座倫敦城,在影崎足跡的牽引下,其咒力形態已經被強行扭曲了。那過分強烈的重力,就好像能夠扭曲空間的黑洞一樣,影崎的一腳就把整個世界扭曲了。

「——如果是聖人的話,其走過的足跡也充滿了神秘。這是中國古代的某個國王的故事,你知道嗎?」

達留斯平靜地說道。

「…………」

當然,梅爾吉奧雷也同樣知道。

身為魔法師的話,大部分的人都應該會知道吧。

在誕生於東洋的魔術中,有一種被稱為禹步的技法。這是根據古代的天子·禹王的走路方式創造出來的,在《抱朴子》或者其他史書上也有記載的術法。

但是,問題並不在這裡。

不管是什麼技術,不管是什麼儀式,那些瑣碎的問題根本就無關重要。

問題就在於,因此而被動搖的、規模龐大無比的——就連這樣的形容也顯得多餘的強大咒力。

就連自己費盡心思集中起來的倫敦的「死」,也能在瞬間內跨越的奇蹟。

「難道……是……-

青年的喉嚨變得沙啞起來。

雖然本來就已經像個病人一樣,但是如今卻變得像瀕死似的全無血色。細細的眼睛也瞪圓了起來。

與此同時,青年腳下的蛇也開始崩潰了。

被奪走了一瞬間前依然得到持續性供給的倫敦咒力,蛇逐漸變回了原來的黃銅像。

「難道……光憑外力……就把倫敦積聚起來的『死』……超越了……」

只要以山來考慮就行了。

只要以海來考慮就行了。

就算有多大的力氣,光憑一個人的臂力難道能推動山嗎?

就算多麼能喝也好,光憑一個人的身體難道能喝乾大海嗎?

影崎所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梅爾吉奧雷想像了一下舉起地球的巨人。這並不是比喻,如果沒有這種程度的「力量」,是不可能引起這種現象的。

把積聚了幾千年的幾千萬人份量的「死」強行剝除,壓進了倫敦的土地裡面。

「也就是說……」

達留斯顫抖著肩膀說道:

「你們偷偷摸摸在暗中進行的大型儀式,就連繞倫敦跑了一圈的男人的足跡也不如——就是這麼回事。」

壯漢就像獅子一樣笑了起來。

彷彿在誇耀自己軍隊的霸王一樣,他的嘴唇扭成了鯊魚般的形狀。

「別小看。

剎那間——

梅爾吉奧雷的身體嘭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就像火把一樣,整個身體都燃起了火焰,火星四濺。

黃色的長袍和緊身衣也燃燒了起來,在令人陶醉的紅色火焰中,青年伸出了長長的手。

「既然如此,那麼也……」

雖然聲音有點沙啞,但直到最後也依然清晰可聞。

「……不要忘記魔女狩獵。」

他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過了一段時間。

的大堂恢復了寂靜。

現在治療班也被派到了這邊來,按照受咒波污染的緊急程度高低的優先順序,把傷者送去救治。出席審議的靈體,能自己回去的都全部自己回去了。

「——為什麼、要殺掉他?」

達留斯回頭問道。

「不,這個可不是我能殺死的啊。」

向這邊走近的影崎,用腳尖踢了踢屍體說道。

卻見那焦黑的屍體,跟剛才的那個青年——自稱梅爾吉奧雷的青年——毫不相像,成了一個矮小的老人。

「原來如此……是死靈術嗎。」

「使用他人的屍體,在令別人誤認為那是自己的前提下進行遠程遙控。這種技巧還真夠高超的。從剛才的樣子看來,本體恐怕是在國外。我想應該是法國附近吧。」

影崎聳了聳肩膀。

名叫梅爾吉奧雷的青年,從一開始就是別人的屍體。

通過遠程操縱屍體,執行了魔法師的連續殺人計劃,更把倫敦的「死」汲取了上來。

這是一個無論在哪個環節都充滿了「死」之連鎖的魔術,同時也是事件。

「…………」

注視了那個屍體一會兒——

「魔女狩獵……嗎。」

達留斯沉吟道。

影崎緩緩地點了點頭。

「終於……開始看到了尾巴之後的一點東西了嗎。讓那個人工生命體少女進來也算是有點收穫吧。」

從他的這個發言看來,拉碧絲之所以能成功潛入,都是因為影崎的一手安排。

作為少女進行了一番活動的結果,只要能把握到的一點線索就足夠了。

恐怕本來只是這種程度的計劃吧——但是反過來說,達留斯和影崎就是在知道拉碧絲和連續殺人事件的關聯之後.一直放著不管。

考慮到光是付出十幾個人的犧牲就能得到對方的情報,這也是相當合算的吧。

這種思想與其說是不人道,倒不如說是可怕到極點。

「但是,真的不要緊嗎?」

影崎忽然問道。

「是什麼?」

「現在連您的女兒,也被捲進來了。」

無光的眼眸轉向了被破壞得不堪入目的地板上。

穗波正躺倒在那裡。

即使暈了過去,凱爾特魔女的側臉也依然是那麼凜然生輝。

跟安緹莉西亞互相牽著手,大概是因為兩人在最後一刻互相庇護的結果吧。

「沒有關係.早就已經斷緣了。」

「……抱歉,看來是我問了多餘的問題。」

影崎彎腰行了一禮。

然後,他就這樣離開了大堂。

最後就只剩下達留斯一個人。而他,並沒有回頭去看看自己的女兒……哪怕只是一眼也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自言自語的話。

「魔女狩措的……亡靈嗎。」

這就是震撼倫敦全城的事件——其最終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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