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謝浪心中暗歎,寧彩兒好歹也是一個九品地工,怎麼可能連這種對手也擋不住呢。
但是奇怪歸奇怪,謝浪當然不會袖手旁觀,看著寧彩兒中招,神識微微一動,小鐵立即從謝浪身上爆射而起,向著那只綠色大螳螂撲了過去。
小鐵雖然是後發,但是絕對是先至,速度上比那綠色螳螂快了許多。
「轟隆!~」
小鐵凌空打出一拳,頓時間雷聲轟鳴,氣勢驚人。
對面那個釋放出綠色螳螂的傳奇匠人頓時被驚住了,雖然他不是天工,但是好歹也聽過天工的手段,更知道天工的厲害所在,絕非一個兩個地工就能夠與之抗衡的。現在小鐵出手之間即帶雷電之威,足見謝浪擁有操控天地本院力量的雷電之力。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謝浪這一出手,兩個地工頓時就被鎮住了。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們了,主動權已經全部在謝浪手中了,就算這兩人想變招,也根本來不及了。
「轟!~」
小鐵和綠色螳螂撞到了一起,是的的確確地撞上了,而並非雷電之力轟在上面的。
只是因為謝浪覺得,沒有必要一下子就毀掉了對方的靈器,畢竟對於傳奇匠人來說,每個人的靈器都是很非常重要的。何況這個時候,謝浪都還沒有弄清楚這兩個人的身份呢。
雖然沒有用雷電之力,但是小鐵的「鐵頭功」也足以讓那只綠色螳螂躺下了。
可憐的綠色螳螂,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剛才的一次撞擊,已經讓這只螳螂內部的機關差不多都給震鬆了,綠色螳螂的兩隻大鉗子,也已經被撞得開裂了。
這還算是謝浪手下留情,否則真要全力出手的話,這只綠色螳螂的下場可能就是屍骨無存了。
而那些被當做暗器射擊過來的糖葫蘆,當然更不可能對謝浪造成一絲一毫的威脅,謝浪左手的五根手指靈巧的一動,五根手指和手掌部位同時射出一股精純無比的力量,形成了一個淡綠色的立方體,竟然將這些糖葫蘆給全部兜住了,而且讓所有的糖葫蘆都懸乎在半空當中。
同一時間,另外一個人手中的木頭勺子已經向謝浪的頭頂落下。
那木頭勺子裡面,還能夠聞到糖水的芬芳。
小的時候,謝浪曾經也喜歡過又可以吃又可以欣賞的糖畫,雖然那時候謝浪覺得吃遠遠比欣賞更重要。不過無可否認,這糖香味的確是讓人有些回到童年的感覺。
原來這個傳奇匠人,竟然只是一個澆鑄糖畫的人。
謝浪能夠感覺到,那勺子裡面的糖漿,在揮動的時候彷彿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更隱約有一種生命力在其中,當然,那糖漿也是異常危險的,任何一個傳奇匠人的攻擊方式,都是不容小覷的,即便是謝浪已經成為天工,也不敢完全無視眼前這兩個人。
謝浪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用神識操控著面前的那個淡綠色的立方體,向上輕輕浮動了起來,將那木頭勺子連同裡面的糖漿一齊給罩了起來。
這時候,那傳奇匠人忽地感覺到手中的勺子不停使喚,根本無法操控了,然後瞬間就被吸入了謝浪面前的那個淡綠色的立方體裡面。
這是謝浪自己發明的「困術」,雖然跟馬文成傳授的困龍術有些差別,但是一樣是完美毫無漏洞,可以困住很多的東西。
不過用木勺來對付謝浪的這個人,壓根沒有想到謝浪竟然又本事連糖漿也給兜住了。
木頭勺子緩緩地立了起來,那紅棕色的糖漿頓時開始緩慢地從勺子裡面流了出來,就好像有一隻手握著勺柄,將裡面的糖漿緩緩地倒出來。
糖漿在空中緩緩流出,更奇妙地竟然組成了一幅畫——孫悟空。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腳下面踩著觔斗雲,這是小時候謝浪見過的一副很有興趣的糖畫。現在,謝浪只是藉著對方的工具將這幅糖畫重現了。
拿木勺的那人又是驚訝又是佩服。
要知道那木勺當中的糖漿,雖然是糖,但卻不是普通的糖,粘稠無比,就是強力膠水恐怕也趕不上,這東西要是澆在謝浪的身上,其行動必然受到限制,那時候這人的木勺自然就可以給謝浪一點教訓了。但是謝浪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不說,而且還凌空表演了一下澆鑄糖人的手段,其嫻熟的手法,讓這人自歎不如。
糖人澆鑄成功之後,謝浪小心操控著,裡面的這個小小的孫悟空,竟然還緩緩地動了起來,向前迎風漂移著,當真是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波!~」
這時候,那木頭勺子從謝浪製造的空間裡面彈了出來,重新回到了那人的手中。
兩人駭然地看著謝浪,就如同看見一個怪物一般。
謝浪道:「我跟兩位素不相識,也說是無冤無仇的,不過是要買兩位的幾串糖葫蘆而已,你們範不著這麼對待我們吧?」
「是啊,是啊,我們沒有惡意的。」寧彩兒也在一旁解釋道。
「呸,九方樓的妖女,少這這裡給我裝可憐。」綠螳螂的主人說道,「今天我們栽在這裡,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哼,不過,你們休想我們哥倆個會投靠你們九方樓的。」
「沒錯,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另外一個人也硬氣地說道。
「你們兩個人這麼視死如歸幹嘛啊,我有說過要對你們不利嗎?我只是說過要買幾串糖葫蘆吧,結果你們就直接對我們下黑手了,說句難聽的,要是我警覺性不高的話,說不定就真栽你們手中了。你們兩個這麼說,很顯然是天機城的人了,你們不是很驕傲嗎,怎麼也會用偷襲這種伎倆呢?」謝浪冷笑道。
這話讓這兩個人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天機城的傳奇匠人還是愛面子的。
「哼……現在到了這個時候,我們當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我們跟你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人叫嚷道。
「既然沒什麼好說的話,那麼就我也懶得問了,那麼大家各自分道揚鑣。」謝浪淡淡地說道,「至於你們的糖葫蘆,就當是補償給給她的了,誰讓你們嚇得她夠嗆呢。」
說著,謝浪面前的淡綠色立方體陡然消失,一大把糖葫蘆頓時被謝浪撈入了手中。
那人的勺子終於拜託了束縛,跟主人建立了聯繫,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謝浪果然是沒有再說話,領著寧彩兒離開了這裡。
謝浪和寧彩兒走了之後,兩人半響才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人問道:「他……真的放我們走了?」
「好像是這樣的……」另外一個人道,「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不過,這個小子實在是太厲害了,想不到竟然已經是天工級別的人物了,真是人不貌相啊。」
「大哥,我想……乾脆我們還是別在這裡呆著了,這次動靜這麼大,我看以我們兩兄弟的境界,還是不要來摻和這些事情了,還不如回到老家去賣糖葫蘆、賣糖人,起碼不用成天提心吊膽。」顯然那人道。
「你以為大哥想呆在這裡地方……你的想法我何嘗不明白,只是眼下正是天機城的緊要關頭,如果我們臨陣逃走的話,恐怕首先對付我們的就是城主和他的那些衷心屬下,現在我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你明白嗎?」另外那人苦口婆心地說道。
「唉……看樣子的確是進退兩難啊。天啊,我們兩兄弟究竟該怎麼辦呢?」
※※※
「糖葫蘆真好吃!」
寧彩兒一串接一串地吃著,顯得是津津有味,「謝少,謝謝你了。不過,剛才兩個賣糖葫蘆的人真是兇惡,也不知道我們九方樓的人怎麼招惹他們了,竟然要出手對付我們。」
「還說,虧你還是一個九品地工呢,居然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謝浪提醒寧彩兒道,「剛才那人的綠螳螂,你原本應該有實力對付的,居然也不知道防禦,難道你以為別人是給你開玩笑的嗎,真是的。」
「對不起嘛……人家,人家沒有想到天機城的傳奇匠人竟然這麼凶嘛,況且你不是在旁邊嗎。」寧彩兒有些委屈地說道,「你可是天工啊,連主人都說現在能夠傷害到你的人可不多見了。」
「行了,趕緊吃吧,我們還要去打探消息呢,不過等下你可要機靈一點啊。」謝浪說道。
「知道了。」寧彩兒應道。
謝浪利用霸虎和杏雀,很快鎖定了下一個傳奇匠人。
這一次,謝浪和寧彩兒的運氣不錯,一個九方樓的傳奇匠人主動找上了他們。
「彩兒小姐,你怎麼到處亂走呢?」這次遇到的傳奇匠人更絕,居然只是一個賣報紙的。
「你認識我?」寧彩兒向報亭裡面看了看,大概沒想到這個賣報紙的大叔竟然還認識她吧。
「我是九方樓的。」那人低聲說道,「你們可要注意啊,現在天機城和九方樓之間最近關係非常緊張,而且彼此之間已經發生過多起摩擦了,這局勢可亂著了,現在我們的堂口幾乎天天都有天機城的人來滋事。這年頭,日子真是不好過啊。」
「謝謝你提醒,不過我想盡快聯繫上主人,你有辦法幫我通知嗎?」寧彩兒問道。
提及主人的時候,那賣報紙的肅然起敬,說道:「我哪有這麼大的權限能夠聯繫上主人,不過我可以盡快把消息傳回聯絡部,這樣主人也就會得到你的消息。」
「那就多謝了。」寧彩兒說道,「就說謝浪和我找她有非常的事情。」
「好吧,我馬上就去辦。」那人答道,瞅了瞅四周,確信沒有其餘的威脅之後,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當中了,而他的報刊亭居然就這麼開著。
「天機城和九方樓之間,怎麼局勢搞得這麼緊張了?」謝浪也覺得納悶。
雖然以前天機城和九方樓之間也有過摩擦,但是一直都僅限於小規模的摩擦,氣氛也還算比較和諧。但是這一次,當真是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了。
「難道真的要出什麼事情了?」謝浪的心中越發覺得不安寧,也越發替北冥擔心了。
鑒於目前的局勢,謝浪打算不再繼續晃悠了,打算先回學校等候消息。
在回學校的路途當中,謝浪又開始給寧彩兒做思想工作,希望她可以放棄那些固執而陳舊的思想觀念,變得稍微正常一點,也不用像牛皮糖一樣非要粘著他。
只是,謝浪沒有成功,看來寧彩兒的思想的確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可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謝浪想要解開這三尺之冰,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辦到的事情。
不過,謝開卻不是這樣想的了。
學校賓館裡面,謝浪和寧彩兒找到了謝開,並且謝浪想老爹「匯報」了事情進展。
「老爹,看來你最近也要小心一點了,別被九方樓和天機城的人給誤傷了。」謝浪提醒道。
「我這幾天,反正哪裡都不去,就是在這裡等候你母親的消息。」謝開很乾脆地說道,「別的事情,我都是可以不以理會的。」
「行吧,那你就好好等候著。」謝浪答了一聲,然後又對寧彩兒道,「你也一樣,好好在賓館裡面住著吧,要不然你就回到九方樓的總部去,現在的局勢對於你來說,同樣是非常危險的。」
寧彩兒一點心機都沒有,如果單獨被天機城的人給撞上了,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