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

「謝殿下賞賜！承蒙殿下厚愛，臣必當鼎力相助，就算要做出任何犧牲也在所不惜！」左雷納克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臉上的燦爛笑容已經把他出賣了。

克爾斯沒有心情去管左雷納有多激動，「我還有件事要問你。在你的臣子中，有什麼人是跟琺多姆比較親近的嗎？」

「殿下懷疑拿破崙讓哈德來璀璨鬧事的真正用意是想勾結璀璨官員？」話題一轉回正事上，一臉笑容的左雷納馬上嚴肅起來。

克爾斯點點頭，「除了這麼懷疑外，我想不出他讓人來璀璨還能做什麼。」

左雷納微一沈吟，緩緩的說：「要說跟琺多姆比較有接觸的，那應該只有外交使了，雖然在公開上、私底下，我璀璨的官員與琺多姆官員有所接觸，但是私下接觸也僅止於商業上的往來。」

克爾斯又問：「五大家族有可能與琺多姆勾搭上嗎？」五大家族的成員大多都是璀璨的重要官員。

「不可能，這五大家族互相牽制，雖說他們還分兩派——嗯，現在是分成三派了——但只要有其中一家跟琺多姆有勾結，其他家也早就發現，並且上報於我了。」左雷納堅決的說道。五大家族分別都秘密安插了人手到對手家族中，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比他這個國王還清楚。

克爾斯用食指撓了撓眉角，「如果你想將勢力滲入璀璨，你會挑哪些人收買？」

「如果不考慮到國家所做的防諜保護，我想……各職業公會是我首要收買的對象，比起直接摻和在政治舞台裡的政府官員，這些公會要容易滲入的多。傭兵、殺手、魔法、戰士……這些公會都是首要滲入的重點，把他們運用的好，要直接打下一個大國都沒問題，可就是這些公會過於重要，所以不會有哪一個國家不對這些職業公會做防諜措施的，更何況……就算職業公會比政府官員要好收買，但也只是稍微容易一丁點而已。」

克爾斯聽完他的話後遲遲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思索對策。

此時左雷納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眼前一亮，又道：「不過這些職業公會的幹部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幾乎都是來自神組的人。殿下在璀璨也待了好一陣子了，想必一定聽過神組吧？」

克爾斯訝道：「神組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你怎麼會允許讓這些人進入各職業公會掌權的？難道你有辦法控制他們？」他知道左雷納是不可能放任各公會隨意發展的，至少不能讓無法掌控的人進入權力中心。

左雷納沒有回答，反而提問：「殿下可知神組為何選擇在璀璨發展，而不是選擇其他國家？」

克爾斯搖搖頭。

「殿下一定知道琺多姆前身的翡翠國王——朗拿多二世——好猜疑又善嫉吧？只要是無法掌控的人才，他都會派人暗殺掉，免得這些人在未來會危害到他，所以大多數有才，又不願被國家控制的人才會湧入璀璨，他們不考慮水色王國則是因為水色的地理位置上過於閉鎖。」

「那他們選擇璀璨發展的原因又是什麼？」克爾斯疑惑的問。

「因為臣對他們的態度是傾向雙方合作而非強行控制的，在有需要的時候，璀璨會向神組發佈任務，他們則會根據意願決定是否要出手相助，而璀璨則用他們需要的東西作為任務報酬。」左雷納。

「你就只因為這樣就容許那些人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克爾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種可有可無的合作關係，隨時都可能因為利益談不攏而翻臉不認人的。

「當然不是，神組可不是只用這種沒有契約效力的合作關係就能控制的。臣也不是完全信任他們，臣雖然允許各職業公會任用神組的人當幹部，但臣還是讓信得過的人掌握住公會大部分的權力，同時也讓自己人就近監視他們，一旦有什麼不對，就會立刻架空他們的權力。」

「只是架空他們的權力還不能有效的壓制他們吧？神組的人不是天才就是鬼才，就算不能握有權力，一樣可以將璀璨鬧的天翻地覆，而且以他們恃才傲物、自恃甚高的傲氣，他們能受你這股窩囊氣而不發作嗎？」克爾斯不解。

「自然不能。不過他們雖然高傲，卻也懂得隱忍，在他們勢力大到足以跟整個璀璨對抗之前，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他們都是菁英，我的人也不全是廢物，如果十個打不過他們一個，那就用二十個、三十個來打，璀璨就是人才最多。」左雷納笑得像隻老狐狸。

神組發展的時間不長，收人又挑剔，不夠出色的天才菁英不收，不符合他們胃口的不收，簡直比女人挑老公還挑。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迅速的有所發展是不可能的。

克爾斯隱約有了點頭緒，心中微微一亮，「綜合以上所說，我推測拿破崙此次的目的是想要跟神組接觸，畢竟神組對璀璨並不算忠心，拿破崙要收買也容易的多。如果神組希望能迅速壯大勢力的話，也許會有可能跟琺多姆合作。」

「這……」左雷納被他這麼一提，也有些憂心了。以前他的對手是那個昏庸的朗拿多二世，所以他並不擔心朗拿多二世能想出什麼計謀對付璀璨，也不怕神組會倒戈投向翡翠，可現在他的對手換成了拿破崙這麼一個善於計謀的人，如果拿破崙真的向神組許諾更多好處，恐怕神組真的會背棄璀璨。

「行了，這件事讓我再想想，你只要辦妥我目前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多想，對神組的態度也跟以前一樣就行了，不要驚動他們。」克爾斯起身，一句招呼也沒打便離開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