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羅傑雖然對於克爾斯的保證很懷疑，但還是對他的提議很有興趣，畢竟成功了的話，那些佔據翡翠帝國領地的魔獸就能全都趕到璀璨帝國去了，到時候，帝都就能不受魔獸的直接威脅，而且帝國也能多一個地方發展，更能進一步牽制住璀璨的兵力。

不過事情並不總是那麼順利的，身為翡翠國王的朗拿多二世既膽小又怕事，並且生性多疑。

他早就知道全帝國的軍權、政權、經濟泰半都掌握在帝國元帥，羅傑‧提斯手中，雖然想要收回軍權，但是因為懼於提斯一家的勢力，所以遲遲沒敢動作。

現在羅傑無故的提拔一個無名小子，並且還為其爭取封地，這對他這個國王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萬一是羅傑用來擴大勢力的手段就糟糕了。

更何況，那塊破碎之森要是沒有處理好的話，恐怕裡頭的魔獸都要一股腦的往國境、王城攻來，萬一再糟糕些，璀璨帝國的人藉機打來，那他的帝國可要糟。

只不過，克爾斯護王城有功的功勞卻是不能漠視的。

所以朗拿多二世也只好給了他一個子爵爵位。

雖然克爾斯帝國賢者的地位相當於一個伯爵，但畢竟只是權力與其相當罷了，並沒有爵位。

而且爵位可以世襲，帝國賢者的封號可不能世襲。為了後代著想，大多數人都寧願要一個小小的爵位而不願要一個帝國賢者，甚至是帝國聖師的封號。

在聽完亞雷德轉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後，克爾斯勃然大怒，拍桌怒罵：「什麼？居然不把破碎之森封給我？還說什麼怕魔獸報復？」

「沒辦法，國王不願封地，就算我父親是帝國元帥也沒輒。」亞雷德搖搖頭，他從父親那裡聽到消息的時候也覺得很失望。

「這國王也太懦弱了吧？簡直到了昏庸無能的程度了！」克爾斯這下可煩了，怎麼當初自己好選不選，偏偏選了翡翠帝國投靠？

璀璨帝國的國王就比這朗拿多二世能幹許多。水色帝國的國王雖然也沒什麼出息，但至少知人善任，唯獨翡翠帝國的朗拿多二世昏庸無能，盡信小人饞言。

「你現在才知道嗎？朗拿多二世昏庸無能的消息早已經不是新鮮事了。要不是有我父親為他保國衛民，他這個國王的位置能坐的這麼舒適嗎？」亞雷德絕對是個擁有騎士精神的忠臣，但是那也要看效忠怎樣的人。他可不是個愚忠的笨蛋。

「既然他不值得效忠，那又為何你父親要這麼為他賣命？」克爾斯不解，要換成了他，他早就跳槽到別的國家去了。

他才沒有什麼與國家共存亡的節操。

「國王有錯，人民卻是無辜的。」亞雷德嘆了口氣，負手起身，遙視遠方。

他言下之意已經是相當清楚了，他的父親才不是為了效忠昏庸的朗拿多二世，而是為了翡翠帝國的眾多子民。

「提斯元帥的節操真是偉大啊。」還真看不出來那個渾身武將氣質的人居然會是這種為民著想的官，看來翡翠的文臣也快死光了吧，不然怎麼還得勞駕一個武將來憂國還兼憂民？

「那倒沒有什麼偉大的，就是不忍心罷了。」亞雷德苦笑道。

撇撇嘴，克爾斯不願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你現在是幾年級的學生啊？」

「如果算上跳級的話，那就是三年級學生。」亞雷德回道。他原本是一年級的新生，但通過跳級考試，直接跳到三年級了。

「跳級生？」這個學校有跳級就讀的嗎？既然如此，或許他可以透過跳級來提早畢業。

「是啊，只要經過導師推薦就能得到跳級考試的資格。以你的能力，這是沒有問題的。」亞雷德說道。當然他很希望克爾斯去參加跳級測驗。

「嗯，明天一回學校，我立刻跟教授提起，讓他推薦我參加。」太好了，只要通過跳級考試，說不定他就能夠短短一兩年就唸完別人好幾年的書了。

隔天一回到學校，克爾斯當然是立刻找上了魔造系的主任，提出跳級的要求。

「我也正有此意，以你的天分，確實有資格跳級。」伍德茲笑道，並且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折疊整齊的書信，將信遞給了克爾斯，又道：「這份就是推薦函，跳級考試是一個星期後開始，你先拿著這份推薦函到承辦處去吧。」

原來伍德茲這一份推薦函準備已久，恰巧克爾斯也在今天找上他。

接過推薦函，克爾斯道過謝便往承辦處去。

今年參加跳級考試的人不少，這讓學校不少老師都非常高興，因為這也代表了學院的天才輩出。

負責辦理跳級考試的老師讓克爾斯把資料留一下便讓他回去等候通知了。

克爾斯的農場已經逐步擴大成了大型農莊，從里昂男爵那裡已經租借來了十五塊連在一起的農地，在農莊裡工作的農僕也達到了七百人之多。幾乎是整個王城一半的糧食作物來源了，這不僅是因為有足夠的勞動力，更因土質極佳，灌溉系統發達、肥料充足。

而那些在克爾斯農場工作的貧民早已經漸漸脫離貧民的身份，雖然比起普通的平民還差了點，但至少每個人都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三餐能夠溫飽。

克爾斯的農場不僅只收成年人，就連老人、小孩都可以在那邊工作，只要付出多少勞動力就能得到多少報酬，完全不會有少給報酬的狀況。

就因為如此，他的農場成為許多遭受不平等待遇的勞工最想工作的地方，只是……土地有限，勞力過剩。

他得想點別的辦法消耗這些勞力才行。

這都得怪朗拿多二世過於昏庸無能，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貧民？而且還總是出現農場主壓榨平民的消息。

所以那些被壓榨的百姓一聽聞克爾斯是個不壓榨工人的雇主，居然都紛紛〝棄暗投明〞來了。

為了消耗這些過剩的勞動力，克爾斯只得再找上幾個貴族租借土地一用，搞了一個大型牧場出來。

現在銀星管理的餐廳大部分的食材來源都是從自家的產地出來的。

還有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一時糊塗，用來打入上流社會的水果盤居然在貴族之間興起了一陣風潮，讓他的餐廳每天供不應求，為了平息眾怒，銀星每天都得從冰箱裡拿出幾百、幾千個水果。

但是這些從二十一世紀帶到這裡的新奇水果總不能一直這麼消耗下去吧？冰箱裡的存量有限，如果再不生產，那些水果也會有被吃光的一天。

考量到這點，克爾斯只得再搞了個溫室果園，也順便多提供一點就業機會。

這溫室果園裡的溫度跟氣候怪異的很，一個房子裡居然同時有著多種不同氣候，而這當然是克爾斯為了讓水果能夠有個適合的生長環境所特意規劃的。只要利用複合式魔法陣就能解決了。

採收水果跟運送水果以及加工的勞力來源當然就是那些上門求職的人。至於照顧這些寶貝果樹的工作，他可沒膽交給這些人，萬一照顧個不好，他的苦心可要白費。

所以他把照顧果樹的工作交給水元素、土元素精靈來照顧，儘管他以前創造出來的元素精靈數量不少，但也不能一直將它們當成勞工，因此訓練照顧果樹的人手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為了做善事，他光這些產業就已經夠羨煞旁人了。

要養活這麼一大群人還真不容易……

克爾斯開始替那些一國之君難過了，當然僅限於那些勤政愛民的國君。

「克爾斯，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你從你的國家帶來的嗎？」在跟克爾斯熟了以後，亞雷德發現克爾斯身上的奇怪東西還真的不少。

他很喜歡克爾斯送他的那隻不用補充墨水的筆。

「對啊，我的國家離這裡很遙遠，在海的那端還要更過去。」克爾斯知道這個世界的人並不具有宇宙觀，甚至他們連自己居住的星球是圓的都不知道。因為不想解釋更多，所以他只好亂扯一通。

今天他們兩個在外頭玩了一整天後，克爾斯便跟著亞雷德一起回到公爵府過夜，此時兩人正窩在亞雷德的房間聊天說話。

「海的那端？那你是琥珀帝國來的囉？」克爾斯拿出的東西這麼先進，肯定是有一定實力的大國才能出產的，而海那端的大國只有琥珀帝國而已。

「不是，再更過去，我待的地方不叫琥珀帝國，我待的地方在世界的盡頭，離翡翠帝國很遠。」克爾斯訕訕的笑道。

「在世界的盡頭？原來你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啊？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亞雷德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有盡頭。

現在的技術不夠，大部分的人都不敢遠洋航行，更別提什麼到世界的盡頭去了，而克爾斯這個從世界盡頭來的人無疑是給這個發現作了個見證。

「我是因為意外才來到這裡的，我當然也回不去，所以我還在找可以回去的方法。」這個他可就沒有胡說了，只是把事實加以修飾、變化了一下。

「祝你早日找到回去的方法，不過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永遠留在這裡，有你這樣一個朋友真的很不錯。」亞雷德知道，要求一個流落異鄉的人永遠留在異鄉生活是太過份了些，但他真的很喜歡克爾斯這個朋友。

「瞧你說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回我的國家去一樣，說不定我這輩子再也回不去了。」反正他的時間無窮無盡，如果他跟亞雷德的交情有好到要他花七、八十年來陪伴他，那也沒有關係的。

看見他無奈的嘆氣，亞雷德也只能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

「對了，看你的生意做這麼大，你是很需要錢嗎？如果急用，說不定我能讓我父親先拿出來借你。」在亞雷德的印象中，克爾斯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弄到更多錢。只是他們兩個熟悉以後克爾斯就很少再跟他〝坑〞錢了，很多好東西克爾斯都會直接送他。

「也沒什麼，就是想多多幫助窮苦人家罷了。我請的勞工很大一部分都是貧民，這是為了讓他們都有自立更生的機會，至少不要搞的三餐不繼的。」克爾斯沒興趣去打聽為何羅傑‧提斯都有心為平民百姓固守這個國家，卻沒有花心思去正視這個國家貧民太多的問題。

因為就連他都不會多去關心一點，要不是為了做善事，或許他連想去幫助這些人的心情都沒有吧。

倒是偶爾有時候會為了一時同情心氾濫，或是貪一時爽快，他會讓幾個生活困苦的窮人過上一時好生活。

至於為什麼羅傑沒有花心思照顧這些邊緣人口，他猜測，大概就是階級身份惹的禍吧。

長久的觀念過於深根蒂固，貴族再怎麼愛民，也頂多做到不欺壓平民的地步，鮮少像克爾斯這樣，做那麼大的生意，賺那麼多的錢，把自己累的要死卻只為了改善一大群貧民的生活。

「你的理想還真偉大，不過這還是不能改善太多的，這終究還是需要所有人一起的，你一個人這樣撐，會很辛苦。」亞雷德也曾經抱著跟他一樣的理想，想去改變窮苦人家的命運，但是到頭來他卻發現，這不過是痴人說夢。

漸漸的，他也從一開始的積極熱心漸漸轉為消極同情了。

克爾斯聳聳肩，用著一副不以為然的痞樣回道：「辛苦是還好，我也沒偉大到想要改變所有窮人的生活，我只能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拉他們一把，以後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他只要有累積到善事值就行了，哪管他們窮困的命運有沒有就此改變？

不知克爾斯真正想法的亞雷德，聽見他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話後，心底湧起一陣感動。

亞雷德認為他說的很對，不要太去在意能幫助別人多少，只要肯伸出援手就是一種幫助。

「從教育做起吧，你可以設立學校，用於教導窮人家的小孩一些基本的知識，設立獎學金，讓他們也可以靠唸書賺取收入。如果其中有特殊天分的，或者表現傑出的，還可以幫助他們，將他們送入各種專業學校學習。」亞雷德想了想，提出了自己初步的見解。

大部分的人都有很傑出的天分，但就是缺少了錢的支助，讓他們無法進行更進階的教育訓練，這也抹煞了不少人才。

「專業學校？這裡的專業學校有哪些？」這個世界還能設立哪些專業學校？不就是魔法、武技跟魔造而已嗎？

「並非每個人都有當法師的淺質，也並非任何人都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所以除了這種〝職業〞學院以外，還設立了一些〝專業〞學校，訓練他們從事各種專業；不過這種學校還是很少的，除了王立學院外，有許多學院都是貴族私設，而那些想設立學校的貴族不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培養自己的武力，這種學校既不能賺錢，培養出來的人才也不可能成為私人武力的；所以專業學校比職業學校要少上許多，而王國專業學校的招生名額太少，不是所有人都能唸的。」亞雷德。

所以大部分的人想學什麼專業就得去當學徒，跟著麵包師傅學做麵包，跟著獵人學打獵，跟著漁夫學捕魚……不過這也得看人家肯不肯教了。

大多數人都只會將這些技術交給自己的親人，以及非常信任的人，鮮少外傳的。

克爾斯點點頭，說道：「辦學校的事情可以緩點再說，不過孤兒院倒是得快點興辦。」這幾日他總是可以看見一些孤兒流落在街頭，四處乞討一點可裹腹的東西。

他們有的是被養不起他們的父母丟棄的，有的是家人都被貴族打死，而沒有了家人的。

「那你準備怎麼做？土地我家有，錢的事情我也可以幫忙張羅。」亞雷德點點頭。

「我打算在破碎之森南方的荒蕪之地興辦這間孤兒院。」克爾斯眼神裡透露出一絲狡詐。

破碎之森涵蓋的範圍太廣泛，以致於其附近好幾十里的地沒人敢居住，當然也沒有國家敢管理。

亞雷德瞪大眼睛，到底是他說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反正因為破碎之森的緣故，就連下方的荒蕪之地，朗拿多二世也不想管，更沒有貴族肯要那塊地，破碎之森南方的一大片領地對整個翡翠帝國來講，根本就像是一個沒人要的無主地，沒人要是因為沒人敢要，但我就敢。」克爾斯說道。

雖然不知道翡翠帝國的和平可以維持多久，但總有一天，提斯一家肯定會因為掌握太大的權力而被陷害的。

如果他還把孤兒院弄在翡翠帝國的領地裡，到時候他要真的跟提斯一家一起走的話，他放在翡翠帝國的所有東西都會很麻煩的。

況且，老是要去跟人租借土地，他也覺得煩了。

再者，翡翠版圖以南的面積足足佔了翡翠帝國的三分之一，這麼大一片面積，要成立一個小國都不是問題了，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城？

亞雷德嘆道：「不是我想潑你冷水……雖然荒蕪之地不在破碎之森涵蓋範圍裡，但那裡也是寸草不生，更何況鄰近破碎之森。就連翡翠與璀璨兩國都得因為鄰近破碎之森而煩惱了，你一個小小的孤兒院能抵擋什麼？那一道森林屏障都屬於魔獸，你根本不知道那群魔獸什麼時候會突然衝到南邊去。」

「這個啊，交給專業的來就行了，在水色帝國跟翡翠帝國中間不是有個龍谷嗎？我打算去弄個幾頭龍來當守衛。」光靠黯魂跟銀星的龍威，絕對可以讓龍谷裡所有的龍順從的。

雖然龍谷劃入水色帝國的版圖，但事實上這也只是人類單方面的宣稱罷了，龍谷的所有權是龍族所有的。

「一個孤兒院而已，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嗎？」先不說克爾斯有沒有辦法弄到一頭龍來好了，不就辦間孤兒院而已嗎？

「你身為貴族的孩子，應該都有一個從小就被灌輸的觀念吧？」克爾斯暗自嘆氣搖頭。這個亞雷德就是不夠大膽，是因為年紀還太小嗎？或者是因為見識的少？

「觀念？」

「是啊，想必提斯元帥應該會時常灌輸你，做任何事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的觀念吧？唔……別說是你這種家庭了，普通人也應該要有這樣的觀念。」克爾斯。

「那當然，我父親時常對我耳提面命的，尤其是我們這種從事官職的家族。這種觀念更重要。」雖然只有他父親跟大哥被帝國任命，但是常常都很有可能發生那種「一犯錯就整個家族的人拉進去陪葬」的事情，這要他們不防都不行。

「那就是了啊，我現在作的就是給你、給我留條後路。如果朗拿多二世真如你所說，是個生性多疑、昏庸無能之輩，在他知道自己國家大部分的權力都掌握在你父親的手裡之後，他能不生氣嗎？」如果克爾斯是這個國王，他鐵定立刻就發飆的。

亞雷德想了一下，隨後才表情凝重的道：「但是……朗拿多二世就算生氣，他的膽小怕事卻也能牽制他，讓他不至於敢對我們提斯家做出什麼事吧？」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是再怎麼膽小的人也有脾氣，哪天被逼到絕路上時，說不定會反咬一口，而且這一口絕對不小……更何況，你敢說你們提斯家在翡翠帝國就沒有政敵嗎？」

「這個……當然是有的。事實上，帝國的四大軍團就有兩個軍團是被提斯家的政敵掌握在手上的。」當然另外那兩個軍團，一個掌握在他父親手上，另一個則由他大哥掌控。

「那麼以你的認知，你認為你們家的這個政敵如何？」

「他們是很難纏的對手……特別是拿破崙‧席維斯，居然擁有能與我父親分庭抗禮的能耐，不僅學識豐富，更有過人的膽識……如果不是他的野心太大，或許會是個值得提斯家結交的朋友。」說難纏還不足以形容提斯家對他們的感受。

亞雷德繼續說道：「他的弟弟尼碌雖然不及拿破崙，但兇狠殘暴，而且與拿破崙一樣工於心計，兩兄弟，一黑一白，一軟一硬，太多人因為他們的合作無間而臣服或者走向敗亡了。」

「那就是了，朗拿多二世已經對提斯家產生厭惡了，如果你家政敵在這個時候在國王耳邊說長道短的，然後鼓吹國王反抗你們家的權力，並且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定下你們的罪，你想後果會如何？」

「可能嗎？」照克爾斯這樣分析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國王有那個膽量嗎？

克爾斯見亞雷德還是看不清事實，煩躁的白了他一眼，啐道：「怎麼不可能？」

就在亞雷德正想發話反問之時，他的房門已經被打了開來。

「確實很有可能。」

「爸爸？」亞雷德輕呼。來者正是他的父親，羅傑。

「克爾斯說的很對，朗拿多對我漸漸展露出厭惡之情了，這幾年也經常有意無意的架空我的權力，給我找麻煩更是不在話下……」羅傑一向英氣勃勃的臉頓時顯露出一股疲憊神情。

以前的朗拿多即便是對他不滿，也不敢這麼大剌剌的在他面前展露出來，近幾年這種情況才變的比較嚴重。

而這幾年也正是他的政敵，拿破崙崛起的時間，而他的弟弟尼祿也幾乎同時發跡，他猜測，肯定是這兩兄弟在朗拿多的耳邊說了什麼話來挑撥。

「難道我們真的得像克爾斯說的一樣，跑到那龍谷找幾條龍當靠山嗎？」亞雷德臉上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他們哪有什麼能力去降服一條龍？

該死的朗拿多！他們提斯家辛苦的為翡翠帝國保疆闢土，到頭來還不便宜了你這昏庸國王？現在是舒服日子過久了，就忘記了自己有幾顆腦袋了？

「對於這個……」羅傑沈吟了一會兒，轉頭對著克爾斯問道：「你怎麼看？」

雖說他在從政這幾年也為自己留了不少後路，但這也僅僅是作為嚇唬朗拿多的一個手段罷了，為的只是讓朗拿多不敢輕易動他。

如今朗拿多要真妄想動他一分一毫，他也沒有辦法在國王的誣陷之下全身而退。

做為人臣，最忌諱的就是不忠。

雖說這等昏庸的君王實在不值得他效忠，但從軍一日，他就得盡忠一天。

所以即便朗拿多要強給他冠個莫須有的罪名，讓他當個千古罪人，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所留的後路都僅僅只能讓自家人從國王眼皮底下、政敵的手中安然而退，往後還會招到翡翠帝國的什麼麻煩，他也說不準了。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如果朗拿多二世沒那個膽子要帝國以南的版圖，那不如我自己整碗端來吃，你們如果怕那破碎之森裡的魔獸，那我們上龍谷找他個七、八條的龍來壓陣，不就結了？」克爾斯真的是有嘴講到沒口水，講到嘴角全都泡沫了，這兩父子還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找龍容易，但要那些龍乖乖的跟著走，豈是容易？」羅傑嘆道。他是知道克爾斯有一頭黑龍魔寵，但這也不代表什麼。

就算這頭黑龍是克爾斯靠實力，打的牠歸順的吧，那他也得有能力再去打下七八條龍啊！

不過這龍可是好打的？想大陸上的聖堂武士少，龍騎士更少。

有了龍的龍騎士，那實力可比最高階級的戰神還要硬啊！可這大陸卻單單只有水色帝國出了兩名龍騎士而已。

如果克爾斯能算數的話，那翡翠帝國算是出了一個龍賢者……

不過那日魔獸攻打王城那一役，他瞧克爾斯那頭黑龍也沒什麼力量，估計只是頭排不上龍族階級的低等龍吧。

不知黯魂要是知道自己高貴的身份卻讓有眼無珠的人類評的一文不值時，他會作何感受？

開玩笑，要不是因為跟克爾斯簽了契約，他的實力會大打折扣嗎？

不過這力量雖打了折扣，但龍威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打了折，他在龍族裡頭可還是一條連龍王見了都得五體投地膜拜的千年龍神呢。

當然那銀星也是一樣的。

至於那日為何魔獸都打上王城來了，黯魂卻不釋放龍威把那些魔獸都給嚇唬回去……這個用膝蓋想也知道。

龍威就連高級魔獸都得被嚇出尿來，在王城附近這麼一釋放，王城裡的人豈不都得嚇得發瘋？

「都還沒做，你就知道不容易？不過去龍谷這事也得緩些，再過幾日就是我的跳級考試了。總之建城的事情秘密著手就行了，如果朗拿多二世夠聰明，沒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那我們就暫且睜隻眼、閉隻眼，提斯元帥依舊是翡翠帝國的大元帥，我呢也依舊是翡翠帝國御聘的賢者……而且建城沒這麼快，在城建好之前，我們還是暫時裝聾作啞、忍氣吞聲的過日子吧。」這可不比開闢幾塊爛田地，帝國南部的狀況太過糟糕，要改善環境也得一段日子，當然這還得他偷偷的做才行。

唉唷，他這下可頭大了。本來只想辦個孤兒院，教育教育英才，現在卻還得把自己搭進了一場政變動亂中……

不管了，反正到時候如果真的不行，了不起他抽身走人到別的國家去重新來過就是，再不濟呢……他就隱居山林，等過了幾百年再重新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