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柴恩在一旁聽的冷汗連連，被一個戰神惦記上，那他伯格家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可是現在他又該怎麼挽回？

不過有個重點，那就是這個人雖然長的很像他那被逐出家門的孫子，但他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那就是說，他對伯格家只是有著先入為主的壞印象，還不至於恨伯格家入骨，也許還有合作的空間？

「戰神閣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長的這麼像我孫子，但既然你說不是，小老頭我也不好厚著臉皮去跟你攀親帶故的，不過這世界上不會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是對彼此都有利的合作，敵人也能暫時作為盟友，是不是？不如讓我們暫且和平的坐下來談談怎麼合作吧？」柴恩說的很有道理，聽的克爾斯連連點頭。

「說說看。」克爾斯。

「不可否認的，以閣下戰神的實力，大多數家族想要對付你還是需要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不過狗急了也會跳牆，今天你廢了斐特尼，麥肯家一定不會善罷干休，明裡，他們可能不敢動你，但暗地裡給你找事還是辦得到的；當然你也可以剷除整個麥肯家族，但麥肯家族是軍武世家，從他們家族裡訓練出來的軍人、武士不計其數，你也許剷除得了一個麥肯家族，卻剷除不了麥肯家族對眾多子弟的影響，連帶著，你的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柴恩頓了頓，接著道：「如果閣下的背後沒有一股龐大勢力支持的話，光是應付這些不計其數的小陰謀就被煩死了。」

「你又知道我的背後沒有什麼龐大的勢力了？」克爾斯從容不迫的淡淡一笑。

「這也只是我的瞎猜罷了，閣下雖然口口聲聲宣稱不是伯格家的人，但卻又不告知真正的姓氏，這說明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不想給自己的家族惹麻煩，二是自己的家族還沒到能讓整個帝國重視的程度。」柴恩知道自己說到重點了，這下子說的更加來勁。

克爾斯點點頭，讚許的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他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似乎以主人自居了。

柴恩見他坐下，不僅不生氣，反而開心的笑了，這表示雙方合作的可能性升高了。

克爾斯背後沒有什麼大家族支持，卻有一個小國，不過他並不想明目張膽的動用這股背後的勢力，頂多就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借用一下人手罷了。

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藏的更深，每次克爾斯在人界遊歷時都是這麼做的。

他可以只有一股隱藏在身後的勢力，但在表面上卻不能只有一個，而且表面上的多股勢力還得分出不同的類型，一種是隨時可以拋棄的，一種是可以放任發展的，一種卻是必須苦心經營的。

很顯然的，伯格家將會成為克爾斯口中，那種隨時可以拋棄的勢力。

莫看克爾斯想了這麼多，其實這些念頭不過就是一瞬之間，根本花去不了幾秒，「我確實不喜歡麻煩。說吧，你想怎麼合作？」

「戰神閣下，請恕我冒犯，不過我不願再你的面前露出虛假的一面。我是說……你既然能夠奪走他人的修為，那麼一定也能增進修為。」柴恩一副誠懇又無害的樣子，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有許多人都會誤以為柴恩是個正人君子。

克爾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給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你要我幫伯格家族弄出幾個聖堂武士？」以前的他或許做不到，但他已經通過兩道考驗了，這對他來說就跟喝水一樣簡單。

他只需要花點神力幫人類改造筋骨就行了，但是他幹嘛要這麼做？他見識過太多人類的愚蠢了，包括自大。

讓人類一步登天的結果就是使他們遺忘了神的存在。

「你、你能提升人的修為到達聖堂武士的程度？」柴恩激動的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經看見了伯格家的人個個都成為聖堂武士。

「有幾點狀況你必須搞清楚，一個人再怎麼強壯，他也只能經過一次提升，其次，增進人的修為並不像抹去修為那麼簡單，我頂多就是只能搞出幾個鬥士而已。」克爾斯這番話有真有假，每個人確實只能經過一次改造，但是要改造到什麼程度卻能由他決定，也就是說，他就是想弄出幾個戰神都沒問題。

事實上，只要他恢復所有神力，要讓一個凡人轉生為神也是辦得到的。

「那樣也足夠了！只要能在三十歲前成為鬥士，往後的前途還是不可限量的。不過……只限定戰士嗎？魔法師不行嗎？與鬥士同級別的魔導師。」柴恩忍住了興奮。

「戰士跟法師的本質是不同的，他們分別使用鬥氣跟魔力，我雖然懂一些魔法，但對它的瞭解並不透徹，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克爾斯當然是在說謊，他怎麼可能辦不到呢？

只要開發人類腦域中尚未開發的區域就能夠激發出人類的新潛能了。

但是克爾斯考慮到，比之純粹的武力，魔法更具毀滅性的力量，所以他並不想給伯格家搞出太多魔法師。

「那麼有沒有可能在提升戰士修為的時候，連帶的使其獲得些微魔法力？」柴恩依舊不死心。

面對他的追問，克爾斯失笑道：「原本就沒有的東西，再怎麼增加都沒有用，那形同在破罐子裡裝水。同時擁有鬥氣跟魔力的天才是極少數中的少數，所以你也別想了。」

不過克爾斯偷偷在心裡追加一句道，除非有我開發腦域。

「那麼伯格家需要為你做些什麼？」柴恩雖然有些失望，但能多幾個鬥士也是不錯的收穫了。

「具體的我還不知道，不過嘛……一個要求換一個鬥士。當然我提出的要求都有商量的餘地，你也不一定得答應，如何？你並不吃虧。」克爾斯當然也不吃虧。

柴恩聞言，一臉討好的答應了下來。這天大的便宜不佔是白癡，再說了，只要不是非得答應不可，那他就先答應下來又有何妨？

雙方終於達成共識。

第六章（二）

「既然沒問題，那就讓我們談談第一筆交易。我不想讓麥肯家將全部的砲火對準我一個，所以我打算暫時委屈一點，繼續假扮你那位失蹤已久的孫子，不過你得隱瞞我的身份，我是假扮只能你我還有西薇亞知道。」克爾斯此番作法當然是為了分散麥肯家的砲火，並且加深麥肯家的忌憚。

柴恩也知道克爾斯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他能拒絕嗎？斐特尼早已認定他就是西薇亞的二哥了，不管伯格家再怎麼否認，麥肯家也不會相信的，倒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

「可以。只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提點一下伯格家的人啊？」柴恩問的時候絲毫不覺得扭捏，在他看來，雙方合作你情我願，他們不過是在商言商罷了。

「現在就可以了。」

柴恩聞言，便吩咐下去，把他看重的其中一個孫子給叫到大廳來。

來的這男人長的細皮嫩容，一臉斯文，長的跟克爾斯還真有幾分相像……不過可別看他書卷氣很重，那壯實的身材卻告訴人家，他可不是軟柿子。

「查克，這是你……嗯，失蹤多年的二哥，克爾斯。克爾斯，這是你三弟。」柴恩簡單的給他們介紹了一番。

查克聞言，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克爾斯，隨即展露出一副友愛和善的模樣，「想不到我們兄弟還有再見的一天，雖然當年的情形，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沒有一天是不掛念二哥的。」

克爾斯離家的那年，他們的大哥桑格多二十歲，排行第二的克爾斯十三歲，老三查克十歲，排行第七的西薇亞七歲，在西薇亞之後還有三個弟妹。除了大哥外，他們幾個手足的年紀差距是比較相近的，只有桑格多的年紀比其他人足足大了一倍有。

「敘舊就免了，辦正事要緊。」克爾斯說道。他早就補抓到查克的所有神情了。

當柴恩老爺子在給他們介紹時，查克看向克爾斯的眼神是非常不善的，也許是擔心多個兄弟跟他競爭，但後來一想到這個二哥只是個魔武廢物之後，查克才放心許多。

「正事？」查克狐疑的看了一眼老爺子。

回答查克的卻是克爾斯，「沒錯，我是來給你改造筋骨的。改造了筋骨之後，你的修為馬上就能達到鬥士級別了。」

「真的！？」查克的雙眼爆出炙熱的光芒，但他還是不相信天上能掉下一塊餡餅。

「是真的。」柴恩雖然沒親眼見過改造成果，但憑藉著對力量的信服，他還是選擇相信了克爾斯，畢竟他是能輕鬆奪去聖堂武士一身修為的人啊。

「太好了，二哥！有了你這門絕學，我們伯格家還怕成為不了帝國最強大的家族嗎？」查克的情緒突然變的非常複雜。這樣的人才，如果能為己所用，那他角逐家主寶座就更加有希望了，但如果無法留為己用，那還是毀了比較省事吧？

克爾斯心中冷冷一笑，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只是往查克的後頸一拍，「行了。」

「啊？」查克跟柴恩聞言一愣，「行了？行了是什麼意思？」

「行了就是行了啊，你自己看看你的修為吧。」克爾斯沒好氣的撇撇嘴，走回到西薇亞身邊。

不顧訝異的老爺子，查克連忙審視起自身的水平來。

這一查探，查克立刻感受到自己的鬥氣密度變高也變強盛許多，他欣喜若狂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雙掌不斷的湧出明顯的乳白色鬥氣。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就在那一掌之前，他還只是劍士級別而已，身上的鬥氣只有淡淡的濁色，現在居然能發出這麼明顯的白色鬥氣了？

戰士在成為戰神之前的鬥氣都只有一種顏色，光看鬥氣的顏色白不白就能判斷一個人大概是什麼級別了。

聖武士的鬥氣顏色是最白的，鬥士次之。而僅次於戰神的聖堂武士鬥氣則白到發出光芒，戰神的鬥氣則是金色的。

「我真的……已經達到鬥士級別了！」實力的大幅躍進讓查克這麼一個沈穩的人也露出如此欣喜的神色，由此可見達到鬥士級別對尋常人意味著什麼了。

也只有像亞雷德他們那些天才不將鬥士級別的當一回事，因為對那些天才來說，成為戰神才是他們的目標。

「嘶……」柴恩倒抽一口冷氣，他驚駭的是克爾斯居然這麼輕鬆的就弄出一個鬥士來，難道這也是戰神級別的強悍之處嗎？

克爾斯若有似無的瞥了柴恩一樣，對於柴恩的想法彷彿瞭如指掌，但卻沒有說話，因為他還等著讓這群人上鉤呢。

「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克爾斯拉起西薇亞的手，作勢離去。

那邊本來還處於震驚之中的查克立刻驚醒過來，他重整了一下情緒，一臉討好的跟上了克爾斯，「二哥，你這是要去哪？」

「回學校。」克爾斯說。

「學校？」柴恩大為不解。一個戰神還需要上學嗎？

看出了柴恩的疑惑，克爾斯好心的解釋道：「我去學畫畫的。」一邊偷偷觀察柴恩的表情。

果不其然，柴恩聽到他是去學畫的，眼睛頓時一亮。柴恩心中激動的對自己說道，克爾斯絕對就是當年被逐出家門的孫子，現在不願承認是因為還沒原諒當年我們家對他做的一切……嗯，這不難辦，只要放低姿態，也許等孫子氣消了，他便會回家來了。

克爾斯知道柴恩是把他學畫畫一事跟正牌的克爾斯聯想起來了，但也沒有說破。

查克聽到克爾斯的解釋之後才恍然大悟，「對喔，我記得二哥很喜歡畫畫。不過二哥，你難得回來，就讓小三為你接風，請你上全帝都最好的酒樓喝上一杯！」

「不必了。」克爾斯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弄得他一臉尷尬。

查克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大發脾氣，連忙給自己找了台階下，並且還能拐著彎來打探克爾斯的口風，「二哥莫怪，是弟弟糊塗了，方才二哥為了給小三改造筋骨，現在肯定是累了，小三立刻讓下人給你準備一間房間休息。」

「不必了，我要回學校了。」克爾斯是抱著戲弄的心態，故意跟查克多磨上一會兒的。

「那也好啊，小三正巧也要回學校了，不如我們兄弟就一起走吧。」查克也是在學校裡上課的。

「你也在璀璨學院上課？」克爾斯皺了眉，他可不想讓這群人整天來煩他，「伯格家還有多少人在璀璨上課？」

查克見他提問，連忙回道：「伯格家有很多人都還在裡面讀書的，除了我們本家這支，還有二叔、三叔、四姑姑、五叔他們的孩子，初概算一算，至少有將近三十人。」

克爾斯有點無言，沒想到這大貴族的子嗣會這麼多……不過想想也是，他們隨便一個公爵就有個三妻四妾，雖然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可就算只有三個妻子，每個妻子都生三四個……

光想就覺得多……

而且這裡的光明魔法如此強悍，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那幾乎都救得活，小孩夭折率降低也是正常的，誰讓他們請的起光明魔法師呢？

「你自己走吧，別跟著我，我跟西薇亞還有事。」克爾斯拒絕了查克，拉著西薇亞便離開了伯格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