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山的故事-第三十八章我是破鞋，我曾經愛過（一）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胡麗娟。

　　我恨這名字，就是因為這名字，從小我就有一個外號——狐狸精。

　　姐姐說：「別人怎麼看你那是別人的事，自己怎麼對待自己才是自己的事！」

　　我出生在南方山區城鎮的一個普通家庭。

　　爸爸、媽媽都是生意人，長期出門在外工作，一年到頭來也回不了多少次家。

　　小時候我常會問媽媽：「你們整天就是這樣忙忙忙，最後，為的又是什麼啊？」

　　媽媽說：「為了咱們以後的生活更好過一些！」

　　為了以後的生活更好過，就要拿現今的難過生活來交換？

　　大人們的想法，我有時很搞不懂。

　　鎮西街的那棟兩層樓，就是我與姐姐相依為命的窩。

　　姐姐說：「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

　　姐姐是我最敬佩的人。

　　姐姐不但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又好，是鎮中學學生會幹部，學校晚會節目支持人，處理事情獨立果斷，人緣交際能力強，朋友多。

　　青蘋果，總是在羨慕水蜜桃的多汁香甜。

　　姐姐說：「一個女人，無論將來多麼地成功，最大的心願，莫過於是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和一個幸福的家庭。」

　　席娟的小說常擺在我床頭。

　　深夜細讀，我總會莫名感慨：我也要擁有一份完美的愛情。

　　十六歲那年，我暗戀上了一個男人。

　　不說他是男孩，而說他是男人。

　　是因為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是我初一級的語文老師。

　　師生戀，年齡的差異，這對於很多人來說，認為是一種變態行為。

　　但席娟的小說裡不是說了嗎？愛情，是不分任何種族、年齡、職業、地位、界限的。

　　我想我真的愛上他了。

　　每一次他的課，我都坐在下面很認真的在聽講。他的每一句話，他的博學多才，他的語言生動，他的風度偏偏，他的風趣一笑，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讓我迷戀，深深地為他的一切著迷到無法自拔。

　　每當深夜人靜的時候，我腦海裡總會想起他，寫日記的時候，整頁都是他的名字。

　　席娟說：「愛是要說出來的，說出來，可能會沒有機會，不說出來，就永遠沒有機會！」

　　我要告訴他，我愛他！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了，我忐忑不安地把我的戀情，裝入一個信封，夾在語文作業本裡，交了上去。

　　那一天，我整天心神不寧。

　　那一晚，我整夜輾轉難眠。

　　想起那一封表白信，我的心裡就撲通撲通地亂跳。

　　他收到信了嗎？

　　他會喜歡我嗎？

　　他會跟我在一起嗎？

　　我們在一起會幸福嗎？

　　他會不會介意我還是小女孩？

　　。。。。。。

　　第二天，他春風滿面地走進了教室，他的課還是講得那麼博古通今，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充滿磁性，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和藹可親、動人心魄，，他的外表還是那麼俊朗迷人，但我什麼都聽不進去，坐在下面頭腦空白，低著頭一直不敢看他。

　　下課了，放學了，同學們都走光了。

　　我還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動也不動。

　　我是在等什麼嗎？等內心的平靜？還是等他會過來？

　　放學後的教室只有我一個人，他過來了。

　　他在我的座位旁坐了下來，說：「你的信，我看了！」

　　我心裡一驚，抬起頭看著他。

　　他語重心長地說：「青春期，一時莫名其妙的心動，這個我是可以理解的，這個我也有過，不過現在，我更希望你能拋開這一切，把精力放在學習上！」

　　我望著他，堅定地說：「老師，我不是一時心動，我是真的喜歡你！」

　　他笑了笑，說：「真的，別傻了，小女孩子，你懂什麼叫做愛情嗎？」

　　我不服氣地說：「我不是小女孩子，我今年十六歲了！愛情，我懂，就是無論在做什麼事的時候，總會在想著一個人，就微笑！老師，我無時無時刻都會想起你！」

　　他一呆，想了一會，認真地對我說：「麗娟，要不這樣吧，你如果把學習搞好，我們再來探討這個問題，好嗎？」

　　「嗯！」我愉悅地點了點頭。

　　老師，我就當作，這就當是我們的約定！

　　蒼蔥歲月，不過是彈指一笑。

　　這一個學期裡，我不停地激勵我自己，拚命努力地學習，各科成績上升飛快。

　　他對我也越來越好，每當放學後，我還是會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等他，他每次都會過來教室陪我聊聊天，偶爾還會買著雪糕來我們倆一起吃。

　　我們聊的內容有很多，有書本上的，有電視上的，還有關於夢想與願望，唯獨沒有聊過愛情。

　　終於有一天，我忽不住問他：「老師，我的學習搞上去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男女朋友！」

　　他笑容抑止，訕訕地說：「麗娟，其實，我當初只是想剌激你把學習搞上去，從來沒有想過你做我的女友！」

　　「你看不上我！」我生氣地喊。

　　他慌了，手忙腳亂地說：「不是的，不是的！」

　　他想了一下，說：「麗娟，我的年紀跟你相差那麼多！我們的想法會有很多不同！就算現在我們相戀了，那你知道男女朋友在一起要幹什麼的嗎？那不只是在一起談人生聊理想！」

　　我屈強地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我很愛你，別人可以的，我也可以，包括我的身體和我的心！」

　　那一晚，我脫光衣服躺在他的床上，他激動地壓下來時，疼痛讓我無法抑止地顫抖，我尖叫著抱緊他，眼淚不停地從我眼角溢出，暖暖地流向他的手心。。。。。。

　　我是女人了，我是他的女人。

　　忽然，我感覺到自己有種幸福的愉悅。。。。。。

　　第二天，他神采奕奕地走進教室，他掃了我一眼，接著嘴角輕輕微笑一下，我甜蜜地低下了頭。

　　在同學們面前，他依然是那個博學多才，講課風趣的老師。他在課堂上抑揚頓挫地生動講著課，我在下面含情默默地看著他。

　　在他的房間裡，他是我的男人，我緊抱著他，聞著他身上那股成熟的男人味道，跟他一起煮飯生活，跟他在床上打鬧，親吻，做愛。。。。。。

　　世事，如果沒有忽然，如果沒有巧合，如果沒有如果，那會是怎樣呢？

　　那天，他沒有課，我忽然好想他，我曠課回去看他，拿出他給我配的鑰匙，我打開了房門，我手中的課本全跌倒在地板上。

　　房間裡，他和學校裡的一個女老師裸著身體滾在床上，那動作，與我在一起相差無異。

　　我呆在門口定定地看著他們。

　　他慌亂地穿好衣服跑來出來，說：「麗娟，你怎麼來了？」

　　呵，我怎麼來了？如果我不是忽然想你，如果我沒有巧合碰上，如果這一切只是如果，那我就不會相信我這不是在做夢。

　　那個女老師也穿好衣服，走出來問他：「她是誰？」

　　他看了我一眼，訕訕地說：「她是我班裡的學生，拿著課本來，應該是碰到難題來找我請教的吧！」

　　哈哈！我是你的學生？我是碰到難題來找你請教？我心如絞痛，眼睛一顆一顆地掉下來，傷心欲笑，痛卻心菲。

　　是的，我遇到難題了。老師，我喜歡的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應該怎麼辦？

　　那個女老師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說：「可能真的是找你有事，這小女娃都快要急哭了，我先走了，有空找我！」

　　「好的，有空找你！」他對著女老師的背影揮揮手道。

　　女老師走了，他走過來溫柔地說：「你怎麼來了？」

　　我睛眼定定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問：「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他眼神一黯，輕輕地拉著我的手說：「麗娟，你還小，很多事，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其實青春並不懂愛情！」

　　呵，青春並不懂愛情！

　　我把他推開，大聲喊：「我討厭你！」

　　我轉過頭，用力地邁開雙腿，拚命往外面跑去。

　　他在後面叫我的名字，我繼續頭也不回地跑，一邊跑一邊淚流滿臉。

　　青春不懂愛情，這全TMD是屁話！青春不懂避孕，那才是真理。

　　我躺在鎮醫院的人流室裡，中年婦科醫生問：「你男友呢？怎麼沒有一個人陪你來？」

　　我雙目無神地昂望著白色的牆壁，淡淡地說：「他死了！」

　　中年婦科醫生聽了一愣，苦笑地搖了搖頭。

　　冰冷的金屬器械，閃著寒光，發出戚厲的尖叫。

　　我躺在手術桌上，張開雙腿，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雙手扯著床單，終於還是忍不住地放聲大叫：「啊~不要弄了，痛死我了，我不人流了，我不要啦，嗚嗚嗚。。。。。。」

　　滿臉黃雀斑的中年護士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大聲訴：「叫什麼叫啊！當初你在爽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想有今天！」

　　罵完，她又拿起一根長長的金屬管子，往我身子裡狠塞了進去。。。。。。

　　我臉色蒼白，全身是汗，下體的痛疼已讓我麻木，這感覺，好像在瀕死中一樣。

　　好不容易做完了手術，打了一會兒點滴，我覺得我可以走了，伸手把針頭一拔，拿根棉簽壓著，一隻手虛弱地扶著牆壁，往家的方向回去。

　　愛情，它並不是書上說得那麼美好，它留給我的，只有疼痛，和身心的凌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