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天上掉花盆
在自己右胳膊那個受傷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條淡紅的疤痕,看樣子像是兩三天前受的傷,現在已經快要長好了!
唐偉超再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這次很用力,估計都快掐紫了,很痛,再次確認不是夢。
又揉揉自己的眼楮,仔細看去,傷口還是那樣,他翻開手里的杉,上面還有昨天流過的血,沒錯,是昨天受傷來著,摸摸口袋,司徒萱那張手帕還在呢,說明自己記憶是正確的,不像是發精神病了啊。
杉里面還有幾根破爛的短線頭,唐偉超認真研究了一番,確定這是昨天醫生給他縫合傷口用的線,都已經自行脫落出來了,當時還說要六到七天再拆線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唐偉超想不通,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雖然說他知道自己身上可能、偶爾會有點什麼怪事發生,但對于這麼古怪絕倫的事情,還是一時無法接受。
可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身體的恢復速度難道竟然快到這般程度?是隨著他的年齡增長,傷口愈合也在逐漸加快嗎?因為他很久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了,所以他自己也不好判斷。
咚咚!外面傳來了砸門聲,是陳亮來了,唐偉超只好暫時放下疑惑,把杉扔到垃圾桶里,然後去開門。
陳亮今天的穿著打扮有些怪異,一頭短發梳的整整齊齊,從空氣中飄著的氣味兒來看,還噴了不少摩絲,上身穿著件白襯衫,打著一條有些皺的深藍領帶,下面則是深西褲,剛擦了油透著亮的尖頭皮鞋,左胳膊上竟然還搭著件西裝,那還是嫌熱才沒穿的。
“你……這是要去相親啊!”唐偉超上下打量了一陣,嘴巴終于從O型修正回來,忍不住挪揄道。
“靠,這比相親還要重要,這是我陳亮生命中最不平凡的一天,我生命軌跡的一個轉折點,我夢想成真的一個開端,我……我自然要重視一下!”陳亮的排比句用到興處,卻沒了詞,只好半路打住。
“行!有點意思!”唐偉超在他身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讓他進了門。
陳亮雖然身著正裝,可姿態卻一點也不正,橫著步子就進來了,然後四處看看這間不算很大的兩室一廳,開口問道︰“你這里還是一個人住啊!”
“是啊,暫時我一個人,不過空不了多久了,房東不可能閑著不掙錢!”唐偉超指指其中一間臥室的門,上面有把鎖緊緊的鎖著。
“靠,真變態!還鎖著,還怕你兩間都住啊!我可不信你同時能睡兩張,除非兩張上都有人!”陳亮撇了下嘴。
“可能里面放的有東西吧!”唐偉超提起一個開著瓶蓋也沒有塞木塞的暖壺,倒了些早晾涼的開水,遞給陳亮,不理會他的玩笑,而是問道︰“怎麼樣,我給房東說說,你搬過勞我一起住?”
之前兩人都是在那個破舊的集體宿舍區住著,但節過後,那里已經拆遷,陳亮只好另尋住處,唐偉超來了以後,也不得不重新再找容身之地,燕京的房子一處比一處租金貴,便宜的地兒人多,連眾關村附近的地下室都是爆滿,最後只好找了個能合租的地方先安身,不過住進來的時候,另一間的人剛搬走,這幾天倒是很清淨。
“我倒是想,可惜我已經簽了一年的合同,交的有押金,要是不住鐵定不退了,算了,還是先湊合吧!”陳亮心疼他那一個月的押金,雖然不多,可是感覺不劃算,沒辦法,沒錢人就是這麼處處算計。
喝了幾口白開水,陳亮見唐偉超換好了衣服,就催促道︰“快點走吧,越晚外面越熱了!”
“可真是你的事兒,比誰都著急!”唐偉超有些無奈的說著,摸起鑰匙裝進口袋,準備出門了,和陳亮一身莊重不同,他只穿著普普通通的白T恤衫和淺休閑褲,腳上一雙旅游鞋,都是很便宜的東西,看起來也很是簡單,卻搭配的非常舒服,加上他嘴角總是有意無意向上的勾起,似乎不住的露出笑意,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
“還說呢,我的生意今天開張大吉,你不一大早就巴澳跑去給我祝賀,還得我親自跑來抓你,這叫什麼事兒啊!”陳亮那一雙濃黑的眉毛揚了揚,這是他的個化標志,此時這標志下面,是一雙骨碌骨碌轉動的眼楮,听起來嘴里是埋怨,可眼里卻顯著些討好的味道。
“什麼今天開張,不就是去辦下手續、挑個位置嗎?明天才能拿鑰匙呢,你著什麼急啊!”唐偉超轉身鎖號。
陳亮咧下嘴,笑道︰“能不急嗎,往後的日子可就指望這櫃台了!”
鎖號,兩人一邊下樓一邊說話,唐偉超伸個懶腰,貌似還沉浸在周末睡懶覺的渴望中,陳亮則反過來開始批判︰“不趁著年輕,辛苦辛苦,多賺點錢,以後怎麼過上好日子?”
唐偉超心里想笑,這都是以前自己教訓陳亮的詞,現在全被他用回來了,卻故意打個哈欠︰“我寧願多睡會兒,這就是我的好日子。”
陳亮搖頭嘆息︰“像你這樣混下去,就甭想發財,沒佣大理想,實在可悲!”
唐偉超哼一聲︰“小看人?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等我有了錢,你才知道什麼蕉大理想!”
“哎,你丫要真有了錢,你會干什麼?”
“我要有了錢……”唐偉超沉吟一下︰“我就吃油條喝豆漿,豆漿要兩碗……”
“喝一碗倒一碗是吧!靠,沒創意!”陳亮做鄙夷狀。
“誰說!那是沒素質的暴發戶才會干的事!我要兩碗豆漿,一碗就著油條吃,一碗泡著油條吃,那才叫享受,還不浪費……”唐偉超說著,還舔舔嘴唇,像是配合,肚子里也傳來一陣咕嚕聲,似乎太淨吃過早餐了,今天還真有點想。
“我看你也就這高度了,想發財,天上掉餡餅吧!”陳亮先一步踏出樓道口。
乒!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砸在他的頭上,天上掉的不是餡餅,而是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