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丟人

　曲仙茗不顧淑女氣質，「哈哈」大笑，道：「唉呀，我不行了，不行了，笑死了。你等一下哈，我打個電話，向領導匯報一下工作，告訴他們本第二秘書成功地簽下一個世界上最傻帽最便宜性價比最高的員工，我立大功了我！」

　　我忽然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曲仙茗一直在價錢上等著我呢！但是這嗅覺是不是太后知後覺了？說什麼都晚了，黃花菜早涼透了，估計現在我的腸子已經青得發紫了，可惜我看不到（看到腸子的時候那是在動手術呢，誰沒事想著挨刀子啊，所以還是不要看了）。

　　曲仙茗到外面打電話，好一會兒才進來，臉上還帶著大笑過後的潮紅（邪邪地出個思考題，還有一種情況下也會出現這種美景，各位猜！），看得我心頭一陣春情蕩漾，特別是剛才那通喊「唉呀，不行了，不行了」，弄得人浮想聯翩的，MD，青春後期真難熬阿，特別是我這樣身體某部分半殘廢狀態下的！

　　「董事長說你真是一個活寶，不過他說他喜歡！」

　　「你給董事長打電話？」

　　「那你以為我給誰打？」

　　「MD，丟到姥姥家了，混不下去了。對了，你跟董事長啥關係啊，可以直接匯報工作了都！」我作仰天悲歎狀。

　　「主角注意素質，不許爆粗口，編輯大大可是個女的！不過要是真的混不下去了，就從了師太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順便告訴你，這房間裡可是有攝像頭噢，你剛才的表演……嘿嘿……至於和董事長的關係，這是國家機密，無可奉告！」曲仙茗打蛇隨棍上，又開始耍流氓了，還帶著耍賴，又搬出來國家機密當擋箭牌。

　　「師太，你口上花花，不守佛門清律，小心老納稟告佛主，讓佛主他老人家打你PP！」我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我剛才的扮相指不定多傻呢，沒想到居然還會攝像頭，一個小小的面試犯得著嗎你們？就是審犯人也不帶你們這樣的啊，我開始絞盡腦子想著怎麼才能把錄像找出來以非法音像製品的名義即刻銷毀了……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啊，這間房子裡本來就有攝像頭，可以開電視會議的那種，剛才面試之前我不小心打開了……」曲小妞裝出特別無辜的樣子，什麼不小心，擺明了就是存心氣我來著。

　　我慢慢恢復過來，先顧正事吧，道：「董事長怎麼說，800塊行不？」

　　「真是沒出息，越來越不像話了！來吧，這裡有一份合同，剛才要你自己提要求是跟你開玩笑的。合同裡都說明了，如果沒有意見就簽了吧。公司不可一日沒經理，內刊怎能一天無主編？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快跟你簽合同，況且你還是個標準的白板先生！」

　　我一邊接過合同一邊問道：「什麼是『白板』？」

　　「白板都不懂？打過麻將沒？」曲仙茗頭向上仰，好像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就像你這種沒經驗，沒證書，沒資歷的『三無人員』嘍，白板一張！」

　　MD，小娘皮，你就盡情地嘲笑我吧，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有朝一日看我千百倍地還給你！（那個誰，別鬼叫鬼叫什麼推倒推倒的，注意看書紀律，遲早要推的！不過還是先讓編輯大人推了我比較好……哦，我說的是推薦的推啊，別打臉，還要吃飯呢……）

　　我仔細看著手裡的合同，嘖嘖，薄薄幾張紙，就像這本書的簽約合同一樣，可就等同於俺的「賣身契」了，得仔細看了才行，萬一有什麼「不平等條約」事情就大條了。

　　看到「待遇」一條，我不禁大吃一驚，差點跳起來：試用期兩個月，月薪3000元，還不包括獎金！我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曲仙茗，訥訥說不出話來。

　　「高大主編，有什麼不妥嗎？」

　　「是……啊，不是，我只是覺得太多了，天上真的掉餡餅了嗎？可是不算太豐富的人生經驗告訴俺，天上掉的餡餅都不是白吃的，罵你（MONEY，前文有解釋）不是白拿的，這樣會讓俺很有壓力的，商量一下，減去一點怎麼樣？」

　　「呵呵，哪有嫌錢燙手的？你還真是一個『大學生』！不過呢，你還不算傻，知道會有壓力就好，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嘛，內刊一定程度上相當於公司的另一個靈魂了，能不重要嗎？總經理這次還不是一般的大方呢，我當初第一個月才2000多一點，這下便宜你了！」曲仙茗語氣有點泛酸，不過我寧可我泛酸。

　　我不由得露出一張苦臉，道：「錢多了還真的會燒手啊，我算是把自己賣了一個高價錢了，價錢雖好，福兮禍兮，殊難預料啊。」

　　曲仙茗不屑道：「少掉書袋，我小時候語文不好，對掉書袋的人深惡痛絕，聽好了，你再掉書袋我讓你掉腦袋！還有，我們公司又不是在販賣人口，別讓經理聽見，小心罰你工資！哼哼，走吧，跟我來！」

　　我鬱悶一下，心裡憤憤，你又不是豬，你「哼哼」什麼啊？可嘴上卻道：「去哪裡？辦過戶手續嗎？」

　　「你又不是房地產，辦什麼過戶手續啊。」

　　「我倒是想自己就是一座房子呢，那樣我自己住自己就行，不用貸幾十年的款買房了。」

　　「少貧了，趕緊走！」

　　「去哪裡？」

　　「你——的——辦——公——室！」曲仙茗一字一頓道，看樣子馬上就要暴走，我很希望如此，美女生起氣來某個部位一定峰巒疊嶂、高低起伏的，多養眼啊！你以為在下二十幾年了視力還保持在平均1.5怎麼來的？俺很注意做眼保健操的！

　　我愣住了，吃吃道：「我還有『辦——公——室』？主編的待遇貌似真得不錯呢，我不行了，不行了，受驚了！」

　　「什麼受精了？」曲仙茗上輩子肯定是流氓，轉世投胎的時候流氣沒有褪乾淨，死灰復燃了。

　　「受寵若驚！」

　　「少來！」曲仙茗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看著我道，「沒有辦公室你在哪辦公阿？難道我們堂堂一公司連一間辦公室都找不出來麼？如果傳揚出去，我們蘭儀大主編居然沒有辦公室，會被人笑話死的！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受牽連呢！我真的懷疑，你這麼傻兮兮的，真的能辦出內刊來嗎？」說著用那種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一個勁地搖頭，好像在下長了一張容易引發人們不信任情緒的臉。

　　「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哼！」我剛說完這句話就忽然覺得不太恰當，果然曲仙茗看我的目光就有些玩味了，好像在說：你到底是騾子還是馬呢？我暈！

　　貌似現在騾子比較恰當一點，也沒有那種能力……

　　這是十八層一個大約五十平方米的房間，進去一打量，我簡直覺得有點恍然如做白日夢，整個辦公室太TM夢幻了——寬大而舒適的座椅，光彩眩目的辦公桌，簇新的品牌電腦，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木質的大書架，塞滿了裝楨精美的書籍，牆上點綴著估計價值不菲的裝飾品以及畫框……太陽啊，還有巨大的窗戶啊，可以鳥瞰南河美景的那種！

　　左邊貼牆靠著一排大約是會客用的沙發，一看就知道軟得像女人的胸脯，誰說不可以用來偷懶睡覺？哈哈，公司真人性化阿，偷懶的條件都給我預備好了，真體貼！亮光閃閃的木質地板真的讓我有點頭暈眼花了……

　　這些竟然都是給我用的？我知道，如果現在身邊沒有一個曲仙茗要注意一下形象的話，我一定會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大主編，對這間辦公室的佈置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我再找人修改。從這個門出去，外邊就是編輯部，裡面有公司的各種資料，你有需要的話可以隨便查閱。」其實她問也是白問，只要看看我那一副癡相、毫沒出息的臉和正在開閘洩洪的大嘴巴就知道了！

　　說不定曲仙茗現在心裡正鄙夷呢，沒出息的傻孩子，估計前幾輩子曾經提溜在劉姥姥的屁股後面進了一回大觀園，果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要是看見總經理的辦公室還不真成了劉姥姥？

　　我小心地道：「這……是不是太奢侈了？這會讓我不舒服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麼華麗的房間，不習慣阿，要是不小心弄髒弄壞了怎麼辦，不會讓我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