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曙光 第八章 戰爭夢想(上)
再神機妙算,也不知道安吉竟然對此有感應。他計
不慌張。而是對夜叉姬道:「勇者之強,在於百折不撓,雖赴湯蹈火而不懼。智者之強,在於百思千慮,狡兔三窟留後路。夜叉小姐,在下不才,卻也是個懂得留有後路之人。」
夜叉面色陰沉,穆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來拖延時間。
「夜叉小姐,請看你左邊桌上,有一封信,請看一下。」
夜叉拿起左側的信,身體氣的微微顫抖,怒哼一聲:「穆,這次就算你贏了,不過你我在主公座下效力還有的是時間,你千萬別讓我抓到把柄,到時候就算你智者千慮,我也要讓你灰飛煙滅。」
如來的時候一樣,夜叉倏忽一下消失在黑暗中,信緩緩從空中滑 落。
穆搖搖頭,這位碧島小丫頭,行動不像是個軍師,幽靈般出沒簡直就是刺客。
信落地,簡單的白紙上面,寫的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安吉親手所寫:「夜叉,你不准傷他。」
穆讓安吉親手寫了這個,也就是說,如果夜叉姬殺了穆,不管佈置的多巧妙,安吉都會懷疑到是她殺了穆。對夜叉來說,殺掉穆這個不明身份的外來者,卻要犧牲掉自己在安吉座下的信任,那是絕對化不來的買賣。
所以夜叉雖然惱怒被穆算定,卻也只能憤然離去。而且在這一路 上,還要細心保護穆的安全。因為先入為主,如果穆在這一路上出現任何事情,倒霉的都是夜叉。
夜叉離去後,片刻後。明明是牆壁處卻突然出現了比蒂的身影。她揭下腦門上貼的一張黃色符紙笑嘻嘻地說道:「穆先生。剛才我還以為她要動手呢,沒想到還是被穆先生你一說就跑了。」
穆笑道:「我們終歸是在一位大人座下效力,不到萬不得已,大家還是要保持面子,不會刀兵相向。不過如果她剛才真要不理會安吉大 人,動手殺我,可就要靠比蒂你來救我。」
比蒂笑嘻嘻地晃著手上的符紙,「這隱身符還真好用。我貼上她,她果然一點都沒發現我在這裡。不過不能動,一動就會被她發現比較討厭。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後就變成廢紙。穆先生。真的不能再寫這樣的符紙了?」
穆點頭道:「現在的我。無法再畫符施法了。而且比蒂,你精修月影刺法。刺殺隱匿之術要身與天地融合才能大成。過多沉迷於外 力,只會讓你心神鬆懈。影響你的成長。這些道具。終歸是小道,就算能讓你隱匿行蹤。你只要一動,像夜叉這樣的人立刻就有感應。而像團長那樣的人,則在你殺他地心念一動之時,就知道你目地何在,再怎麼隱匿身形也無用。除非你能做到,將世間萬物視為一體,令自己心如明鏡似水,不沾塵埃。殺人殺己就如剝開一顆花生,不帶任何情緒。否則,你的月影刺法,終歸無法大成。」
比蒂像貓一樣伏在穆的懷中,讓穆為她挑耳朵。「可是這樣很 難。」
穆道:「是很難,但是如果他日你做到這一步,就能成為刺神者,那時候,你將看到真正的死亡,天下間一切活著地生命,你都將能殺 掉,就是神魔仙人,也不例外。」
比蒂笑瞇瞇地問道:「像安吉那麼厲害的人也能殺掉?」
穆微笑道:「比他現在更厲害地東西,你也能殺掉。所以比蒂,不要鬆懈,繼續成長吧。」
安吉清晨才從鎮長家裡離開,回到旅店,其他人都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出發了。
夜叉夏子服侍安吉換好衣服,一行人迎著朝陽前進。
在出鎮時,鎮長夫人站在二樓上,向安吉飛吻。而她丈夫,就在樓下慇勤的向安吉行禮,看著隊伍離開。
在安吉身邊地穆疑惑地問道:「團長大人,那男子是否知道你昨晚和他夫人偷情?」
「當然知道。」安吉道:「我昨晚就在他們的臥室和她妻子幽會 地,離開時還是他給我牽的馬。」
穆對此實在難以理解:「他並非你的下屬,也非一國之人,為何如此獻媚於你?」
安吉道:「我可是騎士團團長,妻子的情人是騎士團團長,對丈夫來說,這是巨大的榮耀。像他這種小鎮的官員,妻子的情人能是自由情人,就已經是巨大的榮耀了。妻子能有機會和騎士團長幽會,那是可以當作家族榮耀傳承。怎麼,穆
怪什麼呢?」
穆苦笑一聲:「在我的故鄉,奪妻之恨,可是和殺父之仇並列。如果女人擅自偷情,丈夫是可以將妻子用豬籠裝沉入水塘淹死的。妻子偷情,丈夫被形容為戴綠帽的王八,那是要用血洗刷的巨大屈辱。而且,就算是丈夫死去,女人偷情,丈夫的親族,乃至自己的孩子,都有權殺死她而不犯法。」
安吉驚愕道:「這麼野蠻?」
旁邊法麗雅思道:「我們大陸也不是所有人都容忍妻子偷情的,不過妻子偷情丈夫最多允許離婚。不過丈夫如果無法釋放怒火,可以去和妻子情人決鬥。但是普通人和騎士決鬥是必死無疑,漸漸的就變成了,普通人妻子如果是騎士,就由恥辱變成了巨大的榮耀。歸根結底,是人類為了保護自己而編造的虛假的道德。」
夜叉姬道:「也不是這樣說,大陸之上情人文化是普遍現象,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幾個情人反而會被人笑話。」
安吉笑道:「夜叉說的沒錯,社會風氣是由貴族們引導的,可是貴族女人結婚後只做三件事。」
穆好奇問道:「哪三件事?」
「生孩子,找情人干和被人當情人干。」
穆再次苦笑,這為團長別的都好,就是有時候實在粗俗的可以。
安吉道:「不過說起來,以前我經常被吃醋的丈夫們追殺毆打。現在想想,也蠻懷念當時的日子的,有一種禁忌的快感。現在,我去和他們老婆幽會,他們還會為我泡茶吧。反而蠻無聊的。」
穆道:「我們那裡把這個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 著。」
安吉搖頭道:「前面還對,可是偷不著,那有什麼樂趣?難道自己一邊幻想著一邊自瀆?那樣也太傻了,是傻瓜。」
「團長,騎士真的這麼受歡迎?」聲音中滿是期待,說話的是年級不大,在安吉看來十有八九還是童男子的卡德。
「當然,不過卡德,你不是不能破身嗎?」
卡德羞澀的道:「再過半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那時候我就可以破身了。」
法麗雅思吹了聲口哨:「緹娜不知道吧,否則她肯定不管說什麼都要和你一起回迪諾。她可一直想吃了你。這樣吧,到時候姐姐教你成人禮。」
卡德面色如土連忙搖頭道:「不要,我不要你們這麼兇惡的姐姐,我喜歡溫柔的女孩。」
法麗雅思大怒罵道:「老娘我好心調教你,居然敢對老娘挑三揀 四,信不信老娘今天就用戟槍把你的菊花瓣跟捅了。」
前往迪諾,那裡是聚集百萬軍隊,進行牽涉王國興亡戰爭的戰場,但是安吉一行人中沒有一個緊張的。血獵騎士團的旗幟,滴血的紋章,在風中飛舞。
越接近迪諾,路上各色士兵就越多。從各國來的正規軍隊,聽到消息趕來的自由騎士,為了揚名而帶著僕役前來的見習騎士,尋找發財機會的傭兵隊,在道路上絡繹不絕。
緊張,興奮,甚至神經質的表情,在他們面孔上匯聚。
不時在路口,有女性們端著木碗乘的酒,奉獻給路上的軍人騎士。
而有些騎士軍人就和這些女性說幾句往往帶她們就到旁邊的草叢樹林中就地親熱。
每逢道路口,總能看到身穿白袍的光明聖教的傳教士,拿著聖水向過路的騎士士兵身上灑,並且大叫:「殺光那些異教徒,光明神會保佑你們的,殺光那些博斯人,砍下他們的頭,把屍體釘在十字架上,用他們的血來奉獻給光明神。殺死他們,一個不留,奪取他們的財產和女 人,那是光明神給你們的神聖義務。」
「這不像戰爭,簡直像是一場追尋夢想的大聚會。」穆對於這一路所見,完全無法理解。「純粹是烏合之眾的大集合,難道要靠這些去迎戰博斯大軍?」
安吉道:「穆,這可是大戰爭。對大陸的人們來說,只有戰爭是讓平民變成貴族,讓小貴族變成大貴族的機會。你說的沒錯,這是戰爭,也是他們追求夢想的大舞台。」
「兵者,國之大事。」穆苦笑搖頭道:「這樣組成的軍隊,只能勝不能敗,否則指揮混亂,士氣低落,再多兵力也只能給自己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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