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曙光　第十章　坐騎是美神　（下）

　　獸憤憤的道：「老娘叫阿芙尼蒂絲，我就是我，不是　西。」

　　穆解釋道：「幽界體是自我成長體，因此往往是獨一無二的生命形式。」

　　打開柵欄，阿芙尼蒂絲被釋放。她一路大叫，要去喝酒，要吃美味的肉，烤香腸，還要看漂亮女孩的大腿舞。

　　夜幕降臨，迪諾城人聲鼎沸。原本就是大陸最繁華的城市，這時　候，湧進了十幾萬士兵傭兵騎士，更是熱鬧的一塌糊塗。

　　出身於大騎士團的騎士們，自然口袋不缺錢，而且他們也不屑於出入於煙花風月之地。參加沙龍，聽音樂會，出入於貴族間的酒會，去和貴婦小姐們幽會，才是這些騎士的行為準則。而小騎士團的騎士和自由騎士們，能混進沙龍酒會的就自然去那些地方，不能去的呢，也大都將目標放在了那些市民階層的妻子女兒身上，用浪漫的語言和行頭去誘騙女人，而高檔的妓院也是他們出入的必然之地。

　　至於普通的妓院，那就是一般傭兵和士兵們混的地方了。

　　穆對大戰在即，居然還允許士兵們輪番出來嫖妓，實在是感到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影響軍心，軍紀散亂的標誌。

　　安吉等人卻毫不在意，說大戰在即，當然要讓士兵們放鬆發洩出　來，否則士兵們會造反的，或者直接殺入民家，強姦婦女。

　　安吉蹲在高高的鐘樓上，月光明亮，但是任誰走在鐘樓下。抬頭看也看不到安吉的身影。血紅色地披風隨風飛舞，但是他身邊十米外就如黑暗吞噬了一切，絲毫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安吉的目光掃過教區，光明聖教的騎士大都住在教區。相比其他騎士追求的浪漫，光明聖教地騎士則要嚴肅的多。他們早晚都要祈禱。只是安吉不知道，他們的祈禱能夠從光明神哪裡獲得什麼。

　　安吉需要一顆滲透著光明之力，陽氣十足的心臟。而這裡，有上千光明聖教的騎士，有什麼比這裡是更好的下手地方。

　　安吉現在內丹已成，非但在技巧上，凌駕於騎士之上。而在身體　上，也超過了大多數騎士。可以說，如今的他。已經和之前完全不　同，當初他面對一名普通地神堂騎士，都要耗費好大的手腳，現在。在騎士聚集區中，安吉有自信可以在一擊解決目標騎士。而不被人發現。

　　正因為這樣的自信，安吉才一個人來到光明聖教騎士地大本營。不過這算不上狩獵。最多算是小小的一個遊戲。

　　一個年輕的騎士一個人走在林間小道，手上還拿著一束白色鮮花。看他因為忐忑心情而緊張的表情，安吉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剛成年地男孩，是有了心儀的對象，要去向對方表白。啊，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地階段。

　　十二歲就在某位夫人的引導下，理解了女性肉體地魅力。而之後，只為女性地身體而心動，那什麼愛情之類的東西，安吉無法理解。就是和雅達之間那火一樣迸發地激情，安吉也難以理解這種緊張，忐忑的情感。

　　「年輕人，算你倒霉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ＷＷＷ‧１６Ｋ‧ＣＮ（１６Ｋ‧ＣＮ‧文‧學網）安吉嘴角流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下一秒鐘，青年騎士只覺得頭頂一黑，耳邊狂風呼嘯，紅色如爆發的血海將他吞沒。他想看叫，但是疾風倒灌肺部，令肺腔炸裂。他想拔劍，但是手剛握到劍柄，手臂就被扭斷。心口的劇痛，令青年騎士立刻失去了意識。幾乎是一剎那間，這名可憐的騎士就四分五裂。但是撕裂的肢體，噴灑的血液在還沒有落地之時，安吉紅色的披風一卷，就將骨肉血液都捲在披風中。隨即披風展開，沒有任何痕跡，除了安吉手掌中還在跳動的心臟，這名年輕的騎士在人世間的所有痕跡都被抹消，也許這時在空中飛舞的花朵，是他對人間最後的不捨和依戀。

　　當安吉消失在教區後，甚至沒有人感應到在那一瞬間，發生的事　情。

　　返回城堡，安吉把心臟給了穆。穆卻並未直接治療，而是用一些藥物將心臟浸泡在一個玉盒中。穆解釋道：「人心有竅，乃是本靈所在。如果直接移植，本靈會和移植的人的精魄爭奪身體所有權，非常危險，要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利用日月之力，將其本靈抹殺，才能移植入瑪格麗特小姐的身體。在這段時間，每隔七天我會為瑪格麗特小姐換血，這樣至少能讓她在一年內不死。」

　　穆這樣說，安吉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安吉接到信件，要求他參加由兩位王子主持的戰鬥會議。

　　安吉笑著將信扔到一邊，對穆道：「真不想去。與其聽他們的廢　話，還不如去前線，去殺幾個博斯人活動筋骨。」

　　穆道：「團長，以你的身份，你必須去。不過請不要做任何承　諾。」

　　「阿方索家族的兵力要守衛城堡，主力又大多隨夫人出海，是不能動的。我手下只有十來名騎士，在這幾

　　至上百萬人的大會戰中，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這

　　下，邀請我參加會議，大概是為了要錢吧。我是阿方索家族現在在迪諾最高身份的人，要從阿方索家族庫房裡搬走物資，沒我的點頭肯定不　行。」

　　「也許。」穆微微一笑：「不過團長，你太小看你了，以數百人擊退博斯人五十萬大軍，你的威名，將是戰前士兵們最好的士氣激勵。要你去，少不了這個原因。」

　　夜叉姬也道：」不錯，在戰前樹立一個超級英雄，對於大軍士氣非常有好處。」

　　安吉無奈起身道：「看來，你們都覺得我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夜叉姬和穆都點頭，既然自己兩位智者軍師都這樣表示，安吉打了個哈哈道：「那我就去陪陪那些無聊之人。」

　　送走安吉。夜叉姬看向穆的眼神毫無善意，穆則微笑以對。

　　夜叉姬問道：「我要去看博斯人的營地，你一起來嗎？」

　　穆點頭道：「當然要去，身為軍師，當然不能閉門造車。卡德。羅拉小姐，麻煩你們兩位跟我們一起來。如果博斯人向我們出手，可要靠兩位保護我們。」

　　夜叉姬深深地看了穆一眼，與其說這是用來保護不被博斯人攻擊的保鏢，倒不如說是防備夜叉姬的。萬一夜叉姬在前線耍壞心眼，現在毫無力量的穆可很危險。

　　法麗雅思和她那批瘋子手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羅賽特為兩人拿了出城的證明。知道兩人要去陣前。法麗雅思勸慰了一下，但是毫無作用。她也只好作罷，任由兩人行動。

　　出城後。經過城外地軍營，有羅賽特的證明信物，幾人幾乎沒有受到阻礙，就穿過軍營來到前線。

　　博斯人的大軍駐紮在城外十公里左右的地方。營盤連綿幾十里，一直延續到海港。海面上。則是船隻如海中游魚，白帆如連天白雲。

　　營盤扎的很踏實。由巫師做法。令大樹在短時間內長出。密集的大樹中間用掛滿倒刺的網子連起來。樹冠就是先天地掩護，不知道在其中隱藏了多少哨兵弓箭手。而且樹冠也能抵擋酷熱。令博斯軍營的空氣有所調節。

　　帳篷，投石機，重弩炮，擺放的很有層次，任何方向地攻擊，都會在最短時間內，被多重武器打擊。而且軍營雖大，但是劃分的很清楚，士兵來回穿梭，毫不混亂。

　　夜叉姬皺眉道：「從營盤就能看出來，這裡的指揮者很了不起。博斯士兵來自於不同部落不同宗族，平時是普通的百姓，只有戰爭時才會被聚集。不可能大軍有妥善地訓練，能將這樣大規模的軍人如此有效地分佈，相比這裡的指揮者，獅子峽谷地博斯指揮官就是豬。」

　　穆點頭道：「很高明地營盤佈置，不管從任何方向突破，都沒有死角。敵軍兵力大約是我方四倍到五倍，營盤佈置的如鐵打一般，如果我方主攻，對方防守，對我們大不利。」

　　夜叉姬道：「不用擔心，這裡地會戰是挑一個雙方約定的日子，在野戰決一勝負。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他們防守我們進攻的事情。如果野戰擊潰博斯人，敗軍就能從正面衝垮整個博斯軍隊。大營佈置的多麼完善也沒有用。」

　　在穆看來，迪諾兵力少，選擇這種賭注般的決戰，非常不利。但是看起來，其他人都做好了野戰決戰的準備。

　　穆只能道：「聽說騎士在平原衝陣，勢不可擋，就是眾神也要避其鋒芒。希望這不是謠言傳說，而是真的。」

　　夜叉姬想到了那一夜，上千名碧島武士軍隊在十六名神堂騎士馬蹄前，如草木一般倒下。那不是戰爭，那是單方面的屠殺。僅有十六名神堂騎士衝鋒就有那樣摧毀一切般的威力，這一次，騎士總數可能達到五千，這樣的鋼鐵洪流在大地咆哮，那該是何等瘋狂震撼的場景。

　　「穆，你見過騎士列陣衝鋒嗎？」

　　穆搖頭道：「沒有，我所來的地方，騎兵的作用是刺探，追擊潰　兵，以行動速度為精髓。所以騎兵多使用皮甲，以騎射和彎刀長矛作為武器，以方便行軍。正面攻堅，是重步兵的工作。騎兵只有在戰局焦灼，或者敵軍開始敗退才會衝鋒。像這裡這樣騎士身披上百斤重甲，使用重武器，馬也披掛馬具，我們那裡幾乎看不到。這樣的騎兵，衝擊時只能直線短距離衝刺，受地形環境影響太大，耗費金錢巨大，養這樣一名騎兵足以養百名優秀士兵。這非大軍所需。」

　　夜叉道：「那你就無法理解，無法想像，騎士們攻擊時的威勢。　穆，這裡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這裡的戰爭有他們的規則也是千年歷史積累起來的，最適合他們作戰的方式。別看敵軍近百萬，如果博斯人找不到阻擋騎士衝鋒的辦法，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潰敗。」

　　不遠處，一隊列成方陣的聯軍士兵和博斯一隊士兵接觸戰

　　‧　　人。

　　戰鬥了片刻，聯軍士兵開始撤回，博斯人追了追，在弓箭手的壓制下，也並沒有太接近。撤了回去。片刻後，雙方各自派了幾十人把散落的幾十具屍體各自收回。

　　在這幾十里的兩軍對壘中，到處都有這樣的小規模接戰。

　　雙方互有勝敗，這種戰鬥是大戰之前必不可少地。提升士氣，探測對方實力，釋放士兵們的恐懼緊張，或者純粹是巡邏的小隊和對方的衝突。

　　這場戰鬥最接近的時候離穆和夜叉姬只有一百多米遠。兩人對這樣的小衝突一點也沒有看在眼裡，絲毫不在意的繼續討論著。穆提出：　「夜叉小姐，在靠近一些敵營吧。我對那白塔，有些好奇。」

　　卡德勸道：「穆先生，在接近就脫離了我軍地掩護，很危險的。」

　　穆呵呵笑道：「無妨。我相信你和羅拉小姐，還有夜叉小姐。你們一定會保護好我這廢人。」

　　比蒂不服氣的在後面道：「不用他們，我一個人就能保護好穆。你們能保護好你們自己就行了。」比蒂腰間掛著天從雲劍。躍躍欲試，看來她倒是希望博斯人來攻擊。好試一試天叢雲地威力。

　　「那就拜託比蒂你了。」穆也不等其他人回答，輕夾馬腹，向博斯軍營前進。

　　夜叉姬冷哼一聲，策馬跟上。卡德無奈，也只有跟進，羅拉紮著大眼睛，迷迷瞪瞪的跟在卡德旁邊。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博斯人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夜叉姬和穆就能從博斯人這亂七八糟的營地外面，看出那麼多名堂呢？

　　穆來到博斯人大營不遠處地一道小溪旁，這裡自然而然成了博斯軍和聯軍的某種意義上地分界點。

　　他所注意的白塔，最近地一座離這裡只有一千米左右。

　　這一片地勢開闊，七座白塔憑空聳立，氣勢逼人，幾十里外也能一眼看到。

　　白塔最低地一座，就是離穆最近的一座。高大約有百米。

　　而遠方最高地一座，高度甚至可能接近千米。

　　夜叉姬看著白塔深吸一口氣道：「博斯人巫師確實神奇，短短幾日內，竟然建造了如此高塔。要是在米特蘭，建造一座這樣的塔，恐怕要上千人工作一年以上，還需要一定的魔法師幫助。」

　　穆道：「博斯巫師不喜歡戰爭，所學的巫術也大多是為了民生而創造的。我認識的一名博斯巫師天才，可以讓大石變得如樹木般輕，數人即可抬起十米長，五米寬，一米厚的石板。也能讓樹苗一夜間變成參天大樹，更能控制地脈水流，用來建造，在他指揮下。百人即可相當於萬名工匠。在博斯，神聖皇帝所居住的空中聖殿，是將一座八千米高的大山整個上半部雕空製造的，那真可謂是鬼斧神工，沒見過的人，難以想像世間竟然有那樣巨大的工程。這樣的白塔，我在空中宮殿附近也見　過。」

　　夜叉姬問道：「那你上去過嗎？這塔究竟是什麼？」

　　穆道：「這是巫力塔，用來吸收地脈。巫師的力量來自於先祖的啟蒙，但是力量的使用卻要依靠巫力。博斯人認為巫力來自於大地深處，大部分巫師是利用冥想和先祖通靈聯繫，借助先祖的亡魂，將地脈中的巫力轉換為他們能夠使用的巫術之力。而巫力塔，則是用來大規模轉化巫力的建築。只有巫師能進入巫力塔，在巫力塔中，巫師可以快速的補充巫力，而不需要長時間的冥想。」

　　夜叉姬疑問道：「難道他們打算用巫師做法來摧毀迪諾的防線？」

　　穆搖頭道：「這倒不會，我說過，博斯巫師很少可以用來作戰的巫術。巫力塔最大的作用不是用來直接作戰的，而是解決博斯人的後勤供養問題。你看博斯人陣營中的投石機，僅最前列，大概就有五百台。這都是利用巫力塔，迅速製造的。巫力塔最大的作用是將巫師腦海中的物品，變成真實的物質。同時也可以改變物質的形態和植物的生長規　則。這裡有大約六十萬到七十萬敵軍，這七座巫力塔，足以給他們提供器械，飲水，武器，還有足夠的食物了。否則，這七十萬大軍的糧食供應都要跨海運輸，博斯人不用打自己也崩潰了。」

　　夜叉姬皺眉道：「在獅子峽谷沒看到博斯人建造這個塔。」

　　穆解釋道：「巫力塔需要地脈，獅子峽谷他們登陸的地方，太過接近海邊，如果建造巫力塔，恐怕會引起海嘯。更何況，巫力塔也不是那麼好造的，在博斯空中宮殿，千年積累下來也僅有十二座巫力塔。我並不清楚巫力塔製造細節，不過，建造一座巫力塔的代價，絕對是非常巨大，巨大到博斯人在過去二十年都沒敢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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