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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第八雄》第12章
富貴秦國夢 第十二章 力退黑虎黨

 監者朗聲笑道︰“二十年前一展歌喉,傾倒齊魏諸國的杰出歌者,誰人不識?只是侯贏乃貧寒之人,先生自然不會認得我,   ……”

 譚老肅然道︰“足下就是侯贏先生?老夫二十年前在孟嘗君府中曾听人提過先生的大名,知道先生是魏國的大賢士,孟嘗君三次厚禮聘請,都未能將先生招入門下。先生何時做起了這城門監者?”

 侯贏呵呵大笑道︰“家貧,無以為生,因此出來弄了個小吏當當,混口飯吃。”

 這時路岩終于想起來了,在《史記-魏公子列傳》中有這個記載,“魏有隱士曰侯贏,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監者。”戰國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听說之後,以隆重禮節將他招致門下,此人後來在信陵君解邯鄲之圍時,出了大力。

 路岩正想著,忽見一隊車馬向城門駛來,正中是一輛華麗的馬車,車頂上張著紅色傘蓋,馬車上端坐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富貴公子,馬車的前後各有十多名武裝騎士開道殿後。這馬車上坐的,正是戰國四公子之一,魏安王的弟弟——信陵君魏無忌!毫無疑問,他是听到侯贏的名聲後,親自前來拜訪他了,這事史記上也有記載。

 車隊在離城門十幾步遠處停下,信陵君從馬車上下來,大步走向侯贏。

 侯贏不卑不亢地迎接了信陵君,信陵君雙手握住侯贏的手,愧疚地說︰“先生如此大才,竟然沉淪下僚,此無忌之罪也!”說著向侯贏折腰頓首。

 侯贏忙扶住信陵君。信陵君命隨行的人向侯贏奉上禮物。只見跟在馬車後面的幾個隨從捧著禮盒送到侯贏面前,前面兩個禮盒中裝的是黃澄澄的金塊,足有十幾斤,後面幾個禮盒中裝的是布帛,共約十數匹,這些禮物的總價值,足以抵魏國相國一年的年薪了。

 信陵君向侯贏施禮道︰“些微薄禮,不成敬意,請先生笑納。”

 侯贏堅決推辭不受,說︰“臣作為隱士,修身潔行已數十年了,怎能因為當了監門而接受公子的財物呢!”

 信陵君再三懇請,侯贏始終不肯接受。信陵君只得一臉憾色地告辭了,臨走時說︰“過幾天再來拜會先生吧。”

 十六嫂望著信陵君那遠去的車馬,對侯贏笑道︰“你這老頭真倔,那麼多禮物,你當二百年監者也賺不到啊,怎麼不接受呢!早知你不受,我就代你收下來了!”

 侯贏哈哈大笑,揮手道︰“你們可以進城了!”

 車隊魚貫進入夷門。路岩的內心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剛才那一幕,竟然與《史記》上的記載一樣,親眼目睹已知的史實,那種感覺確實很怪。

 車隊從寬闊熱鬧的大街上駛過,最後進入一家很大的客棧。十六嫂去開客房,包括她和兩位公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兩三人一個客房,車夫們更是只能住十來人一屋的通鋪,但譚老和路舒三人卻享受特權,都住進了單獨客房。

 大家放好行李,就到前院的飯廳吃晚飯。前院大廳共有十幾間房子,用板壁隔成了三四十個小廳,地上都鋪了整潔的木板,一半以上的小廳里都有客人在吃喝。大家佔了一個小廳,圍成一圈,盤腿而坐,侍者進來在每人面前擺了一只黑漆小幾案,十六嫂點了酒菜飯,不一會,幾名侍者就流水般將菜送到每人面前的幾案上,每人都是一碗油炒的青菜、一盆肉湯(戰國人稱之為羹),然後是三碗紅燒魚,只給路岩、舒元琦和譚老三人享用,其他人都沒有。

 路舒兩人處處享受特權,心中甚是過意不去,路岩道︰“十六嫂,你們怎麼沒有紅燒魚?”

 譚老笑道︰“這是大梁的名菜,紅燒黃河鯉魚,何等珍貴,十六嫂囊中之金一定不多了,否則她定會讓大家都嘗嘗的。”

 十六嫂大聲道︰“等我們在這次賽歌會上得了賞金,我一定讓大家都吃一次紅燒黃河鯉魚!”

 說話間,侍者們給女人們送來了粟米飯,又在每個男人面前的幾案上擺上一只銅卮,然後拎來兩大壺酒給大家篩酒。

 幾名車夫大笑道︰“有菜有肉羹,有飯有酒,我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大家正有說有笑地吃喝著,忽然,廳門口一聲冷哼,五個大漢走了進來,這五人都和舒元琦差不多高,但比舒元琦更粗壯,他們都不系腰帶,而是將袍子披在身上,袒胸露腹,胸口黑毛濃密卷曲,褲帶上卻掛著劍。

 為首的大漢是個獨眼龍,臉上一道斜斜的刀疤十分刺眼,他半昂著頭,踞高臨下地用那只獨目將廳中每個人的臉都看了個遍,然後神氣活現地開口問道︰“這里誰是管事的?”

 大公主道︰“是我。”

 獨眼龍那只獨眼瞪了大公主足足有一分鐘,忽然“呸”地朝大公主的臉吐出一口痰。

 大公主“唔”地一聲,身子慌忙向旁邊閃避,竟倒在了路岩身上,那口痰則飛落在她身後的板壁上。

 那獨眼龍指著大公主厲聲罵道︰“你這賤婢好大的膽子,到了我們申爺的地頭,竟敢不來朝拜,你們還想不想在這里混?”

 十六嫂忙道︰“這位爺請息怒,我們才到大梁不久,剛剛安頓下來,不知這是申爺的地頭。”

 獨眼龍一瞪十六嫂,就想發作,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白白胖胖的男子慌里慌張一溜小跑地跑進了廳,連聲道︰“諸位爺,敝店每月都按時向申爺奉上台供的,怎地還到這里來鬧事?”原來是這客棧的老板。

 那獨眼龍道︰“我們不是沖著你來的,是這一隊賣唱的婊子不懂規矩,我們特來開導開導他們!”

 客棧老板連連作揖道︰“他們新來乍到,不明就里,諸位爺就放過他們一馬吧,他們是小人的客人,還請諸位爺看在小人薄面上……”

 獨眼龍向客棧老板怒 ︰“你算什麼東西?滾一邊去!不然老子將你滿口狗牙打得一個不剩。”

 客棧老板瑟索地退到一旁。

 獨眼龍轉向大公主他們,大聲道︰“婊子們听著,罰你們十兩黃金!若不交罰金,立即給我滾出大梁城!”

 十六嫂道︰“我們哪來那麼多黃金?”

 舒元琦早已听得兩眼噴火,霍地站起,大步走向獨眼龍,面無表情地道︰“十兩黃金是吧?”

 “對!”獨眼龍趾高氣揚地答道,忽然,他意識到了舒元琦來意不善,右手立即握住了劍把,“你想干什麼?”

 “啪”的一個耳光,響亮得連隔壁小廳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獨眼龍應聲倒在地上,滿嘴是血。

 “抄家伙,殺了這狗才!”獨眼龍嚎叫著一骨碌爬了起來,剛要拔劍,舒元琦一掌劈在獨眼龍頸側,獨眼龍頓時暈厥倒地。

 另外四個大漢都已拔劍在手,見狀不覺一怔。乘這機會,舒元琦一腳踹倒一人,又一拳打得另一人飛跌出廳外。最後兩個大漢嚇傻了眼。舒元琦炸雷般猛喝一聲︰“放下兵器!”

 那兩人竟然不假思索就扔下了手中的劍。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姓申的,若再敢來打擾我們,我取他首級如探囊取物!”舒元琦說,最後那句話是他從《三國演義》里學來的。

 “是,是。”兩個大漢點頭哈腰地轉身就走。

 “慢著!”舒元琦喝道。

 兩大漢惶恐地站住。

 “把你們所有的兵器都給我留下,把這三個受傷的人全拉走!”

 “遵命,遵命。”兩大漢撿起五人的劍,又解下劍鞘,將五支劍一一插入劍鞘,這才雙手捧著送到舒元琦面前,然後攙扶著三位受傷的同伴狼狽地走了。

 “好威風啊!”小公主明眸閃閃地盯著舒元琦,由衷地贊道。

 大家一齊贊嘆舒元琦的神威。

 十六嫂美目迷蒙地深深注視著舒元琦和路岩,憾然道︰“要是你們倆一直跟著我們就好了,那樣就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

 只有那客店老板神色更加驚慌,連連對舒元琦說︰“壯士啊,你這下闖了大禍了!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是這大梁城中勢力最大的黑虎黨!”

 舒元琦失笑道︰“他們竟敢成立黨派?”

 路岩笑道︰“這里人所說的黨,就相當于我們國家人所稱的幫,‘黑虎黨’其實就是‘黑虎幫’。”

 客棧老板繼續道︰“唉,那黑虎黨的老大申大虎可不是好惹的,據說他在燕國的時候,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一頭黑熊,他是在燕國殺了人才逃到這大梁來的,這大梁城中,除了東市的屠夫朱亥能和他打個平手外,其他人沒一個打得過他,因此城中大大小小六七個幫會現在都已向他俯首稱臣,他手下有六十來個弟兄,個個都是別國逃亡來的亡命之徒,官府也都被他收買了,總是偏護著他們,所以無法無天。小兄弟你本事雖然了得,可人家那是人多勢眾呀!”

 譚老問道︰“申大虎的勢力,比起地龍山的邾跖如何?”

 客店老板道︰“那自然是邾跖的勢力大得多,人家手下有五百鐵騎,連楚魏韓三國的官兵都奈何他們不得!”

 譚老哈哈笑道︰“邾跖的五百騎士都被他們倆輕而易舉地降服了,申大虎何足道哉!”

 他的話引起大家一陣歡笑聲。

 “唉,大禍已經臨頭,你老人家還有心說這種笑話!唉,怎麼辦才好呢?”店老板顯然不相信譚老的話。

 舒元琦夷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怕什麼!老板你放心去吧,沒你事的。”

 “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店老板連連搖頭,嘆著氣走了。

 舒元琦兩手握著劍剛回到座位上,他旁邊的小公主立即搶了一把劍,道︰“有了本事就不怕人欺負,我也要學武了,你教我!”

 “好啊,那把劍就歸你了!”舒元琦笑道。

 小公主高興得跳了起來。

 舒元琦遞一把劍給路岩︰“秦劍太長,每次拔劍都要將劍放到背後,反手才能拔出,這劍長短合適,拔劍方便,又有劍鞘,很適合我們隨身佩帶。”

 路岩拔出劍一看,驚喜地說︰“唷,還是一把鐵劍呢!”

 由于戰國時的冶鐵技術還很原始,鐵劍是比較寶貴的兵器。

 譚老要過小公主的劍仔細看著,贊道︰“這是燕劍,其鋒利程度不下于韓劍,嘿,這把劍,沒有二兩黃金只怕買不下來呢!”

 談笑間,大家用完了晚餐,回到各自的客房休息了,小公主便纏著舒元琦要他教武藝,舒元琦乘著酒興,真的就去客棧後院中教她練劍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舒元琦的房門就被打得震天響,小公主硬是把他從夢中叫醒,拉著他去院中練武了。

 這時離如姬生日已不到十天,吃過早飯,在譚老指導下,兩位公主和幾名男女演員立即投入了緊張的排練和預演。路舒兩人閑著無事,便滿城游逛。

 這魏國的都城大梁,就是後世的河南開封,位于富饒的中原大地,黃河之濱,其規模比秦國的故都雍城大得多,也更加繁華,它與楚國都城郢陳、韓國都城新鄭以及名義上的“天下共主”周天子所在的洛邑,並足而為天下四個最大的都市,以氣勢恢弘、人煙稠密和市廛繁盛著稱的齊國都城臨淄和趙國都城邯鄲,比起它們來,也要稍遜一籌。

 來到戰國時代之後,路舒兩人還是首次游逛名都大邑,只覺得處處都充滿了新奇,兩人隨心所欲地玩到天黑才盡興而歸。

 兩人進入路岩的客房,舒元琦一屁股坐在路岩的床上,路岩則拿起窗台上的打火工具,點著了蠟燭,這時就听“砰”地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只見小公主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瞪著舒元琦道︰“你們到哪里去了?飯也不回來吃,晚飯也不回來吃,害得大家都等你們半天,為你們擔心得要死,還以為你們中了黑虎黨的暗算了呢!”

 “哦,我們在外面閑逛,中飯和晚飯就在外面酒店里隨便吃了,害得大家久等,真是抱歉。”路岩舒兩人忙抱拳道。

 小公主“噗哧”一聲笑起來,一下子沖到舒元琦面前,忽然拔出腰間的劍,抵在了舒元琦的頸部,笑喝道︰“投降不投降!我這動作夠快吧?”

 舒元琦懶洋洋地背靠牆壁坐著,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有氣無力地說︰“夠——快。”

 “那你快去教我練劍吧!”小公主說著一把抓住了舒元琦的手。

 “今天天不亮就被你從被窩里拉出來,然後白天我又逛了一天,累了,今天不教,你自己把昨天教你的那幾個動作復習復習,明天再教吧。”舒元琦敷衍道。

 小公主圓瞪杏眼,嗔怪地看著舒元琦,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懶?我不也是天不亮起來的麼,起來得比你還早,白天練了一天的唱歌,比你還累呢!男子漢,怎麼還不如我一個女流!起來起來,去教我練劍!”不由分說硬是將舒元琦拉起來,拖出門去了。

 路岩不由得幸災樂禍地竊笑,他慵懶地躺到了床上,這天直到半夜,他才听見隔壁舒元琦回房間的聲音。

 第二天天沒亮,隔壁舒元琦的房門又被“砰砰”地擂響了,隨即傳來小公主催命似的呼喚︰“舒元琦,該起來教我練功功啦!”

 路岩听得暗暗好笑,心想,舒元琦收了這個徒弟,真是倒足了霉,這小公主的精力怎麼這麼充沛?

 路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剛走出房門,就見十六嫂神采奕奕地迎上來,笑盈盈地說︰“我們都用過早飯了,見你正睡著,沒敢叫醒你,我這就叫人給你準備洗漱水,讓店家給你送早飯來。”

 “不忙不忙,我自己來。”路岩說話時,十六嫂早笑著跑出去了,路岩覺得十六嫂好象突然之間變成了年輕姑娘,一時卻想不出是什麼原因。

 路岩洗漱完畢,用過早飯,見公主他們又在排練了,他卻四處找不見舒元琦,心想這家伙連續兩天睡不足覺,一定累得夠嗆,可能正在房間里補覺。他信步走到舒元琦的房門前,伸手一推,房門卻開了,只見舒元琦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神情古怪。

 “怎麼了你這家伙,是不是連續兩天被小公主累得吃不消了?”路岩問。

 “這點事對我這個特種兵來說累個屁,幾天幾夜不睡我都試過呢!”舒元琦說,但仍然面無表情,若有所思。

 路岩在舒元琦身旁坐下,問道︰“那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舒元琦沉默良久,忽然嘆氣道︰“唉,我犯錯誤了!”

 “什麼錯誤?”

 “我說出來後,你可別罵我。”

 “好好,我不罵你,你快說吧。”

 舒元琦轉過臉看著路岩,誠懇地問︰“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我是指私生活方面。”

 “我怎麼知道?從表面上看,你的私生活還算嚴謹,但內里怎樣我也不得而知。”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表里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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