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8章 二渡襄江（1）

　卻說這夜已深，曹軍退卻，我教斥候追尋探查究竟，至此時依舊不見動靜。軍營內，我與部下趙豐等人商議事情之時，忽帳外許仙來到，見面便急言道：“事情出乎意料，眼襄江西行離我軍營寨不到十五裏處，發現曹操水軍！”

　這個消息傳過來太過突然，當下我心一緊，遂問道：“那部曹軍人馬可知我軍便在此地？”竟是話一出口，我便發覺自己問得多餘了。

　棗陽曹軍都出動了，這襄江南岸的曹軍怎會不知？敢情這部水軍，便正是沖著我們來的！

　許仙言道：“便今日我軍已經捉住三名曹軍斥候…”

　我遂大喜道：“速速帶進來問話！”

　“不必了。”許仙微微而笑，言道：“該問的卑職都已經問過了。”

　我定眼去看，靜靜道：“是何情況？”

　許仙應道：“那部水軍人數不滿一千，乃是前翻張合渡江由襄陽而來留守之士兵，只是專門負責看護船隻的。”

　原來倒是我多慮了。

　想了一想，我遂謂趙豐道：“速下去準備三千人馬。”

　趙豐點頭，急行而去。

　這時許仙卻是驚疑道：“將軍這是作甚？莫非要去偷襲那部曹軍？”

　我點點頭，笑道：“不錯！”

　“可是。”許仙不解道：“今對面便是棗陽大部人馬，將軍引兵而去，倘若敵趁虛來攻。如之奈何？”

　“不過十五裏，”我搖搖頭，笑道：“三千人打他一千人，用不了多少時間地。登天太過憂慮了。”

　這時我又喚他近前，問道：“不知登天留守此處，可有把握守住一天？”

　許仙聞言當下傲然道：“三天不成問題，三天之外，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我大是高興。拍了拍許仙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不用三天！我去奪取那曹軍船隻，便一天足以！只要登天你能守住一天，第二日我必駕船來此！”

　是夜，我帶著趙豐引三千步騎兵急速而發，直奔西面張合戰船守軍。至天色微明時，我軍便已經對那部曹軍發起了突襲。

　我軍自是猶自從天而降，清晨時分忽然衝擊，這張合部將如何能防？戰鬥的進程竟是比我預料得還要順利一些。便從攻擊開始到結束，時間不到一個時辰，一千曹兵便徹底潰敗。

　那張合部將任務便只是看護好戰船。這時我軍忽然殺到，那將領呢，首先做地事情不是引兵前來迎戰，卻只是匆忙下令燒毀戰船。可是我軍來勢洶湧，又豈能讓他得逞？我自是直沖著他戰船而來，老早便叫趙豐嚴禁此類事情的發生了。且三千人攻打而來，而這裏只有以前張合守軍，而且大多數甚至還在睡夢之中，如此，這一戰可謂完美。

　戰事消停。當下我也懶得打掃戰場，急令全體將士上傳，順江而下，直回本營。

　卻是此番前來。我隨軍將士皆是荊州土生土長之人，斷然不可能出現什麼上不得船的狀況，又兼趙豐選派人馬之時，特意挑選了一批能駕馭戰船的軍士，如此，便戰事停歇不到半刻後，我軍便悉數從江面退離。

　此一戰，戰果倒是非凡。我軍盡得此處各類戰船十數艘。

　途中。我甚至一度在想，這陣勢。十數艘戰船所能容納的士兵，怕不少於萬人了，而前番土坡開闊地一戰，只見得張合不到三千人馬，加上其此處留守的一千曹軍，莫非這張合還有一支我不知道的部隊正開往某地？

　不解中，至黃昏時分，戰船悠悠才到我軍營寨前。見過許仙，幾乎沒把我嚇得半死！

　原來卻是我初見許仙，只見他身上衣甲破碎，臉上血跡未幹，可不是經過一場戰事？正待要詢問，許仙卻是一臉大笑道：“將軍不是說過要仙守一日麼？怎的一日為過，將軍卻是已經凱旋而回？”

　我如何會理會他如此玩笑，只是問道：“棗陽地曹軍呢？”

　許仙正色道：“便昨夜將軍一去，敵兵便忽然來劫營….”

　我急問道：“那結果呢？”

　許仙聞言眼睛一瞪，道：“還能怎地？被我軍打退，已經退後三十裏外了！”

　此話當下我便暫不提了，喚趙豐下船也便隨即入營而去。至營中，但見戰火余息尚在，各處營帳一片狼藉，自是明白這裏的確經歷了一場艱苦奮戰。

　曹軍劫營？這倒是他們常用的伎倆啊！可惜，他們的對象卻是選錯了。我趙風手下的部隊，早已經進行過專門應對敵襲的訓練，便如此，他來偷襲，想要有意外的好處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是一場平常的遭遇戰。

　三人前行，不多時，便就要行到我軍中營帳時，我忽然回頭。許仙見了，臉色微微一變，驚疑問道：“莫不是卑職讓將軍失望了？”

　我未答話，身邊那趙豐卻是會錯我意，急是替許仙說好話道：“事發突然，登天能擊退來犯之敵，亦可算大功一件…”

　我一皺眉，喝道：“你們這是以為將軍我準備作甚啊？”

　許仙聞言當下臉色卻是大大好轉，苦笑道：“那將軍…”

　“傳我將令！”我也懶得廢話，直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命所有將士收拾一下，即刻登船！”

　許仙聞言急是驚疑道：“將軍這是？”

　“過江，去趟襄陽！”說完這話，我隨頭也不回，直幾步趕往我的營帳，準備整理一下我地行裝。

　而這時，趙豐、許仙自是不敢多言，隨即號令眾人上船去了。

　也便就在我拿著一副荊州地圖陷入苦思，信不趕到渡口之時，我軍將士的辦事效率卻是挺高，此時竟是差不多都已經登上船了。

　我撇開地圖，大步走上戰船，見過許仙與趙豐後，當下便下令道：“出發！”

　行進中，旁邊趙豐、許仙少不得疑問。許仙驚訝道：“前番將軍言於南下協助軍師攻打襄陽，原來不是虛言啊！”

　趙豐卻是好心提醒道：“將軍，現在天色未晚，此時過江，怕…”

　“怕甚？”我好笑道：“害怕對面有曹軍發現？笑話！我正是要做給所有敵人看的！”

　趙豐大惑不解，小聲問道：“將軍這是？”

　“這是顯擺！”我笑道：“大搖大擺地，便直沖他襄陽去！我就不信，不能吸引敵人的眼球！”

　許仙聞言有恍然之色，笑笑道：“還真是亂一點的好。”

　我點點頭，亦是笑道：“不錯！越亂，就叫對面那些敵軍江陵，越是判斷不出我的軍的真正意圖！”

　許仙當下停止笑意，而正色問道：“卻不知將軍真正意圖是作何？”

　“還能作何？”看著許仙有些疑惑，當下我只有緩緩解釋道：“正如先前所言，我軍既是受了軍師之名趁虛攻打樊城，眼下所謂的意圖，自然便只此一項了。”

　趙豐砸咂舌，問道：“可是如今我軍南下，豈不是正好相反麼？”

　“南下？”我笑笑，卻是故作神秘地說道：“我軍當前是南下，可是誰敢說，到了某時，我軍又忽然北上呢？”

　正說話間，我眼睛一瞟，竟是發現江面上漂有許多木板，白布之類的雜物，密密麻麻地，而那些白布或是木板，卻也像是經過火燒。

　我定眼去看，這時，身邊的趙豐、許仙二人自然也隨著我地視線轉移去看。

　許仙沉思了一刻，斷言道：“那是戰船燒毀後的殘部件。”

　我點點頭，進一步言道：“確切說，應該是東吳丁奉、徐盛二位將軍過江後下令燒毀的本部戰船。”

　說完，當下我確實也有些感歎了。這東吳還真是有錢，戰船說燒就燒。若是換做我方，一艘戰船造出來尚且艱難，還要下狠心去燒，我想我不敢為。

　我正在感慨，是以並未多想什麼，而這是許仙頭腦卻是清醒的，急叫道：“不好！”

　“什麼叫不好？”聞言我自是不喜。

　許仙急是言道：“那東吳人為何要燒毀戰船？將軍想過沒有？”我聞言一愣，心下一細想，驚訝道：“莫非登天以為，那丁奉、徐盛身後有曹操追兵？”

　許仙不答，卻是歎了一口氣，言道：“但願未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