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逃離(4)
這樣的問題,能擺在明面上來研究,當下我見了,自然高興了。
問關羽之言,當下我便應道:「將軍觀我趙風這些年所作所為,可有一點對不住主公的地方?」
關羽想了一陣,終是無語。
遙想赤壁開始,而後西川,荊州,再西川,後漢中,到如今又荊州,我這幾年一路走來,為劉備建立的功勞也算不小了!這劉備帳下,誰人不知?
關羽默然了一刻,臉上卻是一直平靜著。便在這平靜的一刻,關羽忽然又問我道:「如今情形,依你看,我軍又當如何?」
我應道:「還是老話,回軍收復義陽、棗陽等地,完全依照當初計劃,進逼淮河,給東吳減壓!」
關羽道:「若如此,天子那邊如何交代?」
我應道:「將軍便可派一人前往許昌,見獻帝,直言相告,言明我荊州方面對圖宛城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是,量那獻帝也不會起疑心。」
關羽沉默片刻,又道:「若是某執意要攻宛城呢?」
我淡淡言道:「將軍是軍中主帥,自然一切由將軍做主,到時大軍調度,全看將軍的,風縱要反對,亦是有心無力。」
關羽聞言忽然笑道:「這便是了!」笑完,又道:「如此,再過兩日,某便引軍直往宛城而去!」
我遲疑了,言道:「將軍不顧我軍將士的生死,大可直往。」
關羽自然不喜道:「趙風你也不必激我了!」
我不復再言,就欲告辭,言道:「如此,風再無二話,這便去了。」
關羽這時卻又道:「等等!」
我轉過身,問道:「還有何事?」
關羽道:「某令你即刻趕往許昌!」
我驚道:「將軍要我去許昌作甚?」
關羽應道:「見天子!」
我反應過來了,是的,我明白了。這關羽,要讓我去龍潭虎穴走一遭了。
我問道:「此去許昌,風當如何回覆獻帝?」
關羽道:「何須某教你?」
他這般說,意思我算徹底懂了。到時,隨便我怎麼說。這說明,關羽還是信任我的口才的,當下,我心裡只有苦笑。
我在想,這時的關羽,是否對我起了殺心?
我笑了。與其留在關羽身邊擔驚受怕,被他猜忌,此時,我還真不如去一趟許昌呢!這算,避禍麼?
當下我應道:「如此,風明了,這邊收拾行裝,往許昌去。」
關羽不阻攔了,直言道:「勿要讓某失望了。」
我點點頭,遂告辭而去。
失望?我讓關羽失望?笑了,這般說,他曾幾何時,還對我趙風抱有希望了?
感嘆中,我即刻望尋徐庶了。這去許昌,該如何去,走哪條路,又當如何進洛陽,如何見得到獻帝,這些事情,都需要有人給我出謀劃策。
好個關羽,這一系列的難題,都已經拋給了我!甚至,他都懶得告訴我該如何與獻帝方面的人聯繫!這算關羽對我的信任麼?
我是猜出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關羽是怎麼知道,我能清楚此番獻帝會策動哪一些人發動政變呢?難道,就因為我沒有說出我能知道這件事的理由?
他關羽,倒是腦子靈活,早猜出了我對許昌的這次內亂有瞭解了!我真是後悔我當初為什麼地說獻帝此番必敗…
獻帝密會關羽的這件事情,我當下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徐庶卻是必須要告訴的。臨走之前,我尤其對這四萬荊州軍放心不下,作為軍師的徐庶,知道了這件事情,總會有好處的。反正關羽也為提及要我保密,想必他也早已經知道我會將這件事情詳細告知徐庶了。
見過徐庶,我當下便只把關羽為何要攻打宛城的原由說了一遍。徐庶聽完,亦是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倒是我等誤會了關將軍!」
議論了一陣之後,我旋即將我要去許昌一事與徐庶交流意見。依照徐庶的想法,此番去許昌,我自然不能一路直走,而應該扮作商旅,改道豫州,繞著再去許昌。
我笑了笑,言道:「何須扮作商旅?我孤身一人,大可喬裝成一江湖浪子!」
徐庶年輕之時也算一名浪蕩江湖的劍客,聽我這般說,當下也便笑道:「倒是伯虎想得絕妙。」笑完,又囑咐道:「只是伯虎身上的這把戰刀,卻是不能在陪伴在你身邊了。」
可不是,我這把戰刀是獨制,舉世無雙,我若帶上,遲早會引人注目。急是劍客,當然應該隨身帶著劍了。
告辭徐庶,我整點盤纏,穿上普通漢服,直出新野,往汝南而去。
卻說這日行至汝南地界,於山野小路上,我竟然遇見一隊商旅。上前打了招呼,待我等言談一番,知了詳情,竟是咋舌不已。
正是上天的造化啊!我是萬萬沒想到,我趙風路上一不留神,遇見的這隊商旅就大有來頭!
我以前確實也聽說過,三國時期,這柴桑陸氏的生意面做得很廣,陸氏子弟中的中堅份子也隨之分散到了全國各處購置土地產業。一則是為了方便商隊貨物的周轉,二則就是為了收集各處的情報。而眼前這隊商旅,便正是來自東吳,而且領頭的便是叫做陸仁的,不是陸遜本家,又待是哪裡來的人?
我卻是也感嘆了,東吳如今情報工作都能做得如此好,是不是派出人馬詐作商旅進入曹操腹地進行情報工作,就衝著一點,也比劉備要先見許多倍。
只不過,我當下卻也清楚,柴桑陸家是商業大家,這一點是先天優勢,畢竟人家是公認的正宗商人,可是放眼如今荊州呢?劉備壓根就沒重視過培養商業的發展,很難有商業巨賈的出現。
且不說這個,當下我無意中遇見東吳來的商隊,那個高興就別說了。這陸仁引著人馬也是要直奔許昌的,當下我言明自己同路,且孤身一人,問可否隨行,那陸仁仗義之下,直是二話不說也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我的身份,當下我自然隱瞞得緊,只說是我在荊州得罪了權貴,如今逃往在外,準備往許昌投靠自己的朋友。而這個朋友我閉著眼睛就直言到是荀彧。也便此,這陸仁能如此輕易讓我加入到這支商旅的行伍之中,少不得與此有些關聯。
當今天下的形勢,商人地位的低下那自然不用說了。孫權委任陸家以商人身份來到曹操地盤上探聽情報,他們的身份,按說想不引起注意是比較難的。不過因為此時穎川荀氏,也就是荀彧、荀攸他們一家族,很早就開始重視以商貿發家,在此影響下,此時這邊對經商還是相對比較寬鬆的。如此,這柴桑陸家和這潁川荀家,少不得多有來往。這陸仁,分明也是賣了荀彧一個面子而已。恰巧此時我又是孤身一人,看上去不過是個少年劍客,他們又如何會懷疑我的身份。
隨大隊出發,拜荀彧威名所賜,一時間,我可算是包吃包住的,一路上好不自在。這日行至許昌邊界,我急是細微地發現,當地有著秘密的軍馬調動。便是一路走著,我總能是不是望著幾百人的曹軍士兵從我眼前快速而過。
越近許昌,我就越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我發現,這許昌之地,竟是設了諸多關卡,每個要進許昌的人士,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查。也不知這陸仁有什麼本事,竟能帶著商隊輕鬆過去。我只道是他陸仁在許昌也是半個成名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