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龍聖劍

（一）

全國處處都在談論著，最美麗善良的琉璃公主，竟然遇刺而身受重傷。除了非常震撼外，大都是心疼著琉璃公主；尤其是琉璃社區的居民，都更加心疼的擔憂不已。每天都在向上天祈禱著，誠心希望他們公主的傷勢，能沒事的盡快全癒起來。

各處的寺院及廟宇，都能隨處可見熱鬧的人潮，正在為他們善良的琉璃公主誠心祈福；眾人所談論的，無不都是公主的種種善行，如何為貧民區興建的五所琉璃學院，及琉璃社區有多麼的好。現在還剛在為大家興建五所琉璃學院，怎麼可以死呢？大家都相信著，上天一定會讓她盡快好起來的。

琉璃公主與人民之間已經沒有距離，人民覺得與美麗高貴的她十分的親近，而比以往更加崇敬的愛護著她。

一直都盡心在照顧著琉璃夢的林源生，不斷的被上門關心的顧客問及琉璃公主的現況，傷勢到底要不要緊？會不會死？等等，卻沒有一個問題是他回答得了的。更何況他也很擔心著公主，寫了急信到琉璃殿去問，也無法打聽得到一點點的消失。

琉璃夢已經很少有公主的東西可以義賣，轉而義賣一些精美的手工藝品，購買的顧客還是熱絡不已；因為這些手工藝品，都是五處琉璃社區的居民，所用心製作出來義賣建學院的。

現在的琉璃夢，在帝都是名氣最響亮的商店；有越來越的人，把自己用不着的物品，都拿到琉璃夢來捐助義賣；促使林源生必須規劃，再開設一間琉璃夢分店，才能將越來越的義捐品更快速的賣出。

聖皇龍奇雲獨自在龍皇殿裡問著話：「查出他們是誰了嗎？」

「是的，已經查出來了。」只聽女聲冰冷道，卻不見其他的人影。

「是誰？」聖皇怒氣浮面。

「五個都是殺手公會中最厲害的『聖劍師殺手』。」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他們現在人呢？」

「已經逃出帝國了。」

「查出是誰僱用的嗎？」

「查出了。」

「是誰？」

「是二皇子與文大公爵文子成。」

「竟然是他們？」聖皇意外的厲聲怒道：「隨時都要緊盯著他們。」

「是。」

聖皇原以為二皇子龍正宏只是精明過度，才會野心太大的喜歡玩弄權術；沒想到他這小子竟然敢如此凶狠，為了爭奪皇位僱用殺手刺殺手足至親。

最可惡的是精明而老謀深算的文子成，敢獻這種惡毒的計謀給二皇子，簡直是該死的老混蛋。

已經三天了，聖皇現在急切的起身前往琉璃殿，不管琉璃寶貝的傷勢療治的如何？今天他都非看到她不可。

「石師父的意思是不管是在任何情況下，所算出的是好是壞，千萬都不可多言，沒有益處的，最好都禁口不提嗎？但明明知道卻不提醒對方，這樣真的好嗎？」才一進入琉璃殿，聖皇就聽到琉璃那悅耳的聲音，正充滿著生命力，而止步的想聽聽他們是在說甚麼？不知道裡頭的三位老狐狸，已經察覺到他的皇者氣勢。

「只要勸告就好，絕不可在人前展露出你會算術。」石祥子堅持道：「不管在任何的情況下，你只能展現出武術及幻術的實力就好；而且要盡量隱藏實力，能不必自己動手就不要動手。除非是遇險時，才能施展出算術與劍術，如此才能出其不意的化解危機。跟隨你邪師父學得高超的劍術後，身上更要隨時藏著一把特製的上等寶劍；最好是一把能彎的軟劍，看起來只像是一般的真皮腰帶。」

「這世間有這種奇異的寶劍嗎？」藍妙幻故意好奇的問道。

「有，那是一把用金龍的筋，所特製成的奇特軟劍。」邪羽會意的嘆氣道：「根據傳說，那是上萬年前的一條金龍，死後的龍筋所特製而成的『金龍聖劍』：可惜早已失傳千年之久了；否則要是能繫在妳的腰際上，外表看起來就像一般黃金製的腰帶一樣，絕對看不出是一把『金龍聖劍』，將能在妳最危急時助妳脫險。」

「我看還是算了，那只不過是傳說，誰能證明世間真有『金龍聖劍』呢？」琉璃無所謂的說道：「更何況我又沒有得罪任何人，那會有甚麼危急？這次可能是找錯對象的。」

「找錯對象？你以為這裡是甚麼地方啊？」藍妙幻瞪眼道：「萬一當時多上一個的話，就算你有再大的命也不夠死上幾次。」

「孩子啊，千萬不可如此大意，以後不管你到那裡，想要你性命之人只怕會越來越多，而越加凶險不可不防。」石祥子憂心的慈愛道：「你的命可是貴不可言，還足以牽動無數人的性命，豈能大意得了。千萬要切記，唯有善護你自己的性命，才能有能力去實現一切的夢想。」

「夢想？但我總覺得一切都如此的虛幻？」琉璃悠悠的輕嘆道：「何謂貴不可言？是虛幻公主的身份嗎？再尊貴的身份都難逃一死的，不是嗎？生命就是如此脆弱，該死的時候自然會死的。

「而且為了這脆弱的生命，這世間發生了多少不公平、可笑、可悲的事？明明有人餓的連一口飯都沒得吃，卻有人浪費成性的非三珍海味來入口不可；明明有人凍的連件衣服都沒得穿，卻有人虛榮成性的非華服不穿；甚至可笑的還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尊貴。這一切還不都是來自脆弱的生命，所生出的貪婪之心，才會制定這些不平等的階級之分嗎？」

聖皇發覺現在的琉璃好陌生，卻也好善良；她的內心竟是如此柔亮，而沒有一絲雜質。或許她真能改變得了這污穢的階級制度，只怕因此危機也將隨之而來；那他的寶貝豈能沒有最好的防身寶劍？

靜靜的退出琉璃殿後，聖皇回到龍皇殿去；小心的取出一個長形錦盒，才又來到琉璃殿來；使得他身邊的護衛都覺得很奇怪，卻只能停守在琉璃殿外候著。

「怎麼了？公主怎麼了？」值班的琉璃護衛們馬上擔心的問道。

「還不知道。」聖皇的護衛們只能搖頭道：「應該要等到聖皇出來時，是喜是憂才能知道了。」

二

「我的寶貝究竟怎麼樣了？」聖皇的突然出現道，打斷了琉璃與三位師父的談話，而都看向聖皇。

琉璃沒想到眼前的聖皇竟然老的如此之快，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而想起鬼公主希望他能對聖皇好一些的話，知道聖皇必定是因為太憂心他了。

「我已經沒事了，父皇不用擔心。」這是他第一次對聖皇真心的溫暖微笑，聲音也柔和的含有敬意。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聖皇無法相信眼前所見到的琉璃寶貝，而高興不已的驚嘆道：「果真是完好無缺，沒有留下一點點的傷痕。」更加令聖皇高興的是寶貝對他的態度。

「這都要感謝師父們的救治，琉璃已經拜他們為師了。」琉璃開心的道。

「那你以後可要用心的跟著師父們學啊。」聖皇將一個長方形錦盒遞送給琉璃高興道：「這是父皇要送給你的防身寶貝，你一定要記得隨時佩帶在身上。」

「防身寶貝？」琉璃意外的接在手中抱歉的道：「連您的壽誕我都沒有參加，也沒有送祝壽禮物給父皇，現在卻要收父皇的寶貝。」聖皇對他的疼愛，確實是令他有些感動，而不再刻意忽視聖皇的父愛。

「沒有關係，只要多跳一支妳最棒的舞，當補送給父皇的禮物就可以了。」聖皇眉開眼笑的道。

「跳舞？」搞錯了吧，他甚麼時候會跳舞？

「是啊，每年你都會以一支最美麗的舞為父皇祝壽，這一次就跳你的新舞吧。」

「新舞？」他會甚麼新舞？他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那天與那些刺客對招時，所跳的『武術之舞』啊，簡直是好看極了。」

一回想起來，聖皇就老眼發亮。

「喔。」琉璃鬆口氣，還好只是武術，否則就糗大了。

「不看看聖皇送的是甚麼嗎？快打開來看看啊。」藍妙幻提醒道。

「這是甚麼啊？」琉璃好奇的打開後，看著好像是一條烏黑的奇怪皮帶問，沒有看到他那三位師父都露出了微笑。

「先拿起來看看吧。」聖皇微笑道：「據說只要將功力注入，它就會發出金黃色的耀眼光芒，可惜從來沒有人見到過。」

琉璃心動的馬上將功力注入手中的烏黑皮帶，下垂的它馬上就挺直起來，發出金色的耀眼光芒，而成為一把金光閃閃的利劍；同時有一股非常濃厚的哀傷之情，隨之傳入琉璃的心中，使得琉璃也整個心隨之哀傷不已，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哀傷。

「這…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金龍聖劍』吧？真沒想到這世間真有『金龍聖劍』的存在。」愛劍、惜劍的邪羽一見到此劍馬上故意驚呼道。

「『金龍聖劍』？。」聖皇驚訝道。

「奇怪，傳說中的『金龍聖劍』不是金色的嗎？怎麼會是黑色的？」藍妙幻明知故問的奇怪道。

「那是因為龍筋確實是金色的，但自金龍身上一取下來之後，就變成了黑色的了。」邪雨的目光熱切的注視著聖劍微笑道：「傳言只是傳言，從未有人真正見識過它發出金色光芒。」

「那它現在怎麼會發光呢？」琉璃直盯著手中的聖劍疑惑道。

「對啊，難道是傳言有誤？給我看看。」藍妙幻不解的拿過琉璃手中的聖劍，聖劍馬上就變回原來的模樣，不管她注入多少功力，還是一樣不發亮，只是挺直而已。氣的藍妙幻只好遞給邪羽道：「真邪門，竟然不給面子！你也試試吧。」可不能只有她出糗。

邪羽接著試試看，也是一樣的結果，又將它遞給石祥子，試的結果還是一樣。

「看來這把『金龍聖劍』是有靈性的，會自己找主人。」石祥子將它遞回給琉璃神秘的微妙道：「既然它只喜歡你，你就要好好的珍惜著它。」

「是，我也好喜歡它。」琉璃興奮的將聖劍接到手中後，又試著再度注入功力，專注的看著聖劍又再度的挺直，發出耀眼的金光。

除了琉璃之外，他們四人都心知肚明，沒有說出關於「金龍聖劍」的另一種傳說—那就是唯有龍神轉世之人，方能使用得出「金龍聖劍」的威力。

這或許是那些無法使出「金龍聖劍」威力的人，所說出的借口；但石祥子他們都相信琉璃之所以能使用聖劍，必然是因為琉璃身上有龍涎的關係。

三

經歷過這一次的死劫，琉璃發現不管多活耀的生命，一但面臨死亡的那一瞬間，一切一樣會在瞬間所幻滅，顯示出生命的脆弱無常。

不知為何，看著鏡中自己那絕美的麗容，琉璃已不害怕會沉醉在其中，反而能很平靜的看待鏡中的絕美麗容。不管多烏黑又柔亮的秀髮，在死後也將失去光亮；不管多清澈靈動的鳳目，與無暇的玉膚，也都將隨著死亡而腐壞。為了這個軀體，浪費這樣多人的生命，大費周章的裝扮。

琉璃終於忍不住的要求道：「拜託，頭髮隨便梳一梳就行，每次都梳那麼久做甚麼？太浪費時間了。」

「怎麼可以，要梳到頭髮更光亮才行。」烏黑柔亮的髮質可是令四劍婢羨慕不已的。

「我說梳夠了。」琉璃瞪眼道。

「是。」

「怎麼綁來綁去還在綁？隨便綁起來就好了。」琉璃又不再次要求。

「怎麼可以，要試看看綁甚麼樣子才是最好看的。」

「我說可以了。」

「是。」

「天啊，剛才穿的那一件就夠好看的。」

「怎麼可以…」

「停！我喜歡這一件，就這一件了。」琉璃可不想再這樣下去，簡直是沒完沒了，白白浪費大家的生命。

「是。」

等她們都出去之後，琉璃才拿下血龍寶玉叫道：「小狐兒？小狐兒，快出來啊。」等了一會兒之後，琉璃奇怪的又叫道：「小狐兒？小狐兒？小狐兒？快出來啊！怎麼了？怎麼還不出來？」

「吵甚麼吵，叫魂啊！」鬼公主突然冒出來氣道。氣他竟然只叫那隻雪狐精。

「小狐兒呢？牠已經在裡面好多天了，沒事吧？」琉璃憂心的問道。

「牠好的很，正在裡面閉關勤修法力。」一見琉璃一身美麗的公主盛裝模樣，鬼公主可說是羨慕極了。

「是嗎？那要閉關到甚麼時候？」琉璃一想起牠可愛的模樣，就想抱抱牠。

「我怎麼知道，牠該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以後不准再鬼叫了。」一說完鬼公主就吃味的回血龍寶玉中。

琉璃根本不知道是那裡得罪了鬼公主，只好走出琉璃殿四處散散心。

「公主！是公主。」沒想到才一步出琉璃殿，就馬上被琉璃護衛隊關心不已的包圍住。

「公主，你沒事了吧？」琉璃護衛們都關切的盯著公主猛看，卻出乎大家的想像，公主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一丁點的傷痕。

「我沒事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其他人呢？軍團現在怎麼樣了？」琉璃馬上高興的問道。

「我們奉聖皇之命守護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進琉璃殿打擾公主療傷。」隊長林志儒高興的回話道。

「現在沒事了，你們都快回去休息吧。」琉璃實在難以消受他們如此熱切的關心。

「我們有分成三批輪流守護，請公主不用擔心。」經過刺殺事件之後，以後不管公主到何處，他們都將堅護在公主身邊。

「那你們就在原地休息吧，我想一個人散散步。」琉璃只好下令道。沒想到走了一小段之後，發現他們都跟隨在他的身後護衛著。

「我只是在宮中四處走走，不會有事的。」琉璃只好回過頭對他們說道。

「宮中一樣不安全。」林志儒堅定的道。

很快的就有一些宮女們眼尖的看到他們，馬上的興奮叫道：「是公主，是琉璃公主耶！」

琉璃公主出琉璃殿的消息，就這樣飛快的傳遍整個皇宮，而有越來越多的宮女及護衛們，躲在不遠處偷看著琉璃公主；使得眼利耳尖琉璃對此一目了然，知道有越來越多的人正在偷偷的看著他，開始後悔出來走走。

「公主真是太迷人了。」把公主當做偶像的可愛宮女，當然也躲在一旁看的興奮不已道。

「當然，她不迷人誰迷人啊？」漂亮宮女也看的興奮道。

「奇怪，她怎麼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嬌小宮女奇怪道。

「聽說是被最厲害的三位『聖師』治好的。」一個瘦黑護衛回答道：「幸好沒有留下醜陋的傷疤，否則就被毀容了。要是那樣就太可憐了。」

「閉上你的臭嘴。」漂亮宮女對他瞪眼道。

「啊，她…她要走向這裡了。」可愛宮女興奮的叫道。

「我們出去跟公主打個招呼好不好？」嬌小宮女美目發亮的提議道。

「好啊，簡直太棒了。」可愛宮女認同的興奮道。

「那不就告訴公主我們躲在這裡偷窺她了嗎？」瘦黑護衛好心的提醒道。

「閉上你的臭嘴。」三位宮女都氣的對他瞪眼同聲道。

「奇怪，怎麼不走了？」嬌小宮女不解道。

「如果能再走過來一些就好了。」可愛宮女期待道。

「是啊，好不容易才能看的那麼清楚。」漂亮宮女深有同感的期盼道。

「怎麼往回走了？可能是公主發現我們躲在這裡偷窺她，才不敢再走過來的吧。」瘦黑護衛自以為是的猜測道。

「可惡的臭嘴巴。」三位宮女同時瞪向瘦黑護衛，忿怒的同聲罵道。六支粉拳合作無間的往他身上招呼。

「救命啊，別打了！是公主自己不走過來給妳們偷窺的，關我屁事啊。」瘦黑的護衛痛叫道。

「還敢說！嘴巴那麼臭，還甚麼屁不屁的。」漂亮宮女毫不留情的對他又咬又踢。

「救命啊！快救命啊！」瘦黑的護衛無辜的哀叫道。馬上有人耳尖的聽到求救聲，而馬上過來查看。

「人家好不容易的等了好幾天，才能偷看到最高貴美麗的公主，都被你這個臭嘴巴破壞掉了，看你怎麼賠？」嬌小宮女氣道。打的小手痛的甩一甩想再打時，忽然被正奇怪的看著她們的公主嚇的一呆。

「妳們這是在做甚麼？」琉璃發現這三位宮女根本沒有一點功力，而奇怪的眼前被打的護衛竟然被打到喊救命？

「沒…沒…沒甚麼。」嬌小宮女心臟狂跳的緊張道。一隻小手拉扯著漂亮宮女。

「怎麼了？」漂亮宮女轉頭問，馬上也被琉璃嚇了一大跳道：「公…公主，您好。」一隻手馬上把可愛宮女拉扯過來。

此時可愛宮女才得以見到琉璃，而嚇的手足無措道：「公…公主…好。」

「去把他扶過來。」琉璃向一旁的琉璃護衛示意道。

那位被三位宮女打的瘦黑護衛，馬上就被帶到公主的面前；一見到是公主，馬上嚇的雙腳一軟，跪地求饒道：「請公主饒命啊。」

「她們為什麼會打你？」琉璃以為他是心虛而問道。卻嚇的三位宮女整個心都七上八下的。

「沒…沒甚麼，是…小的在跟她們玩的。」他連正眼都不敢看公主一眼，害怕萬一說了實話，會被公主砍了。前不久才聽說有一個護衛才犯了一點小錯，就被四皇子給砍了。

「是這樣嗎？玩也能玩到叫救命嗎？」琉璃疑惑道。

「是真的！她們只是好玩的打幾下而已，一點都不痛的。」瘦黑的護衛拼命點頭道。

「以後別亂叫救命，要有點男人的樣子。」琉璃發現有越來越多人往這邊過來看熱鬧，馬上丟下這句話後，就快步的回琉璃殿去了。

四

「謝謝你，你沒事吧？」漂亮的宮女一等公主走遠之後，馬上將那位瘦黑護衛扶起來感激道。

「沒事了，只是差點就被嚇死。」瘦黑護衛心有餘悸的無力道。

「真是對不起！我們不應該這樣打你的。」可愛宮女後悔的道歉。

「沒關係，沒事就好。」瘦黑護衛不好意思的道。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的不對，實在很抱歉。」嬌小宮女也真誠的道歉。

「沒甚麼，只要我們都沒被公主砍頭就好。」瘦黑護衛傻笑道。

「砍頭？」漂亮宮女不解道。

「噓…聽說前幾天，有一個護衛只是犯了一點小錯，就被四皇子砍頭了；誰知道我剛才若是說出實話，公主會不會『喀』砍我們的頭啊？」瘦黑的護衛得意的說出原因道。

「天啊，真是小人！竟然如此以小人之心度我們公主的善良之腹。」漂亮宮女聽的馬上變臉怒道。

「沒錯，我們美麗善良的琉璃公主豈是那種人。」可愛宮女也火道。

「就是啊，人家是最美麗善良的公主耶！」嬌小宮女瞪眼道。

「別理這種小人，我們走。」三位宮女一同說道的轉身就走。

就連旁邊那些看熱鬧的宮女及護衛們，也都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的馬上離開，只留下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些甚麼，冷清清的獨自坐在地上的他。

「真是傻瓜，世間竟然有你這種無知的人。」忽然有一個粗獷的護衛坐在他身邊，搖頭輕嘆道。

「無知？我那裡無知了？」瘦黑護衛瞪眼道

「連自己錯在那裡都不知道已經不只是無知，而是愚蠢了。」

「你才愚蠢！少煩我，走開。」

「你真不愚蠢的話那我問你，你對琉璃公主了解多少？知道她是一個甚麼樣的人？所做所為是些甚麼？」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公主。」

「還有呢？」

「……」

「其他的你甚麼也不知，這不是無知是甚麼？」

「那你呢？你又知道些甚麼？」

「至少我知道的比你還要多的多。」

「那你說啊？」

「我知道她是一個最美麗、最善良的人。」

「我也很善良。」

「那你現在如果有很多寶物的話？你能將所有的寶物都賣出去嗎？」

「這要看是甚麼寶物，能賣出多少錢吧。」

「那你能捨得把那些錢，全部用在不相識的窮人身上嗎？」

「全部？怎麼可以？至少也要留一半自己用才對吧。」

「還有，如果你現在能擁有六千六百萬金幣的積蓄，你能將這些金幣，都拿去用在不相識的人民身上嗎？」

「拜託，那如果真是我的積蓄，怎麼可以浪費在不相識的人身上？如果是你，你會那麼傻嗎？」

「不會，但有人會，而且已經都做了。那個人就是我們的琉璃公主。」

「真的？假的？怎麼可能？」

「你進宮多久了？」

「快半年了。」

「那你應該知道琉璃公主挑選十位護衛及十位宮女的事吧？」

「當然知道，那應該是三、四個月前的事吧；可惜我太早入宮，否則說不定會被選上喔。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也很粗糙？」瘦黑護衛自傲的攤開雙手。

「你這種手也算是粗糙的話，那我的手要算甚麼？」粗獷的護衛也自傲的攤開雙手故意問道。

「哇，簡直不能比。」

「我就是被公主挑選中的十位護衛之一，當然不能比。」

「怪不得你能被選上。」

「是啊，但你知道當時公主為什麼向聖皇要我們嗎？」

「聽說她需要十位護衛及十位宮女幫她打理一些私事。」

「錯了，她從未要我們幫她個人做些甚麼，而是要我們幫忙將所有寄到琉璃殿去的禮物，都一件一件的做分類整理好，然後送到宮外的一間名為『琉璃夢』的商店去。」

「這間琉璃夢我知道，是公主開設的商店。」

「那你知道琉璃夢是為何而開設的嗎？」

「不知道。」

「原本我也不知道，但當公主寫出一封親筆信，要我們把她寶庫中的東西，也分批送到琉璃夢時，我開始疑惑了。後來我才知道，所有送到琉璃夢的那些東西，都是為了改善貧民區的生活，及興建『琉璃學院』給那些貧民而賣出的。」

「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寶物都賣光了吧？」瘦黑護衛瞪眼難以置信的問。

「沒錯，為了興建那五所琉璃學院，寶物全都賣光了；現在就連公主的所有積蓄，都為了要為平民興建另外五所的琉璃學院，也全都拿出去了。」

「該不會是那六千六百萬金幣的積蓄吧？怎麼可能？你又沒有看見。」

「這你就錯了。我不但都有親眼看見，我還是經手人之一，親手將那些寶物一件又一件記載下來後，裝箱打理好的送交琉璃夢：琉璃夢那邊也會將每一件被賣出的寶物與價錢，都詳實的記載下來，送交琉璃殿給公主過目，公主再交給我們做核對。就連那六千六百萬金幣，也是由我們去領出來之後，送交給琉璃夢的。」

「太不可思議了！公主竟然能如此放心，將那些金幣及寶物全都交給你們。難道她都不擔心你們會……，未免太信任你們了吧？」瘦黑護衛非常疑惑。

「你果然是最『愚蠢』！也是嘴巴最『臭』的小人。」粗獷的護衛覺得受辱的罵道。

「……」瘦黑護衛只能無辜看著，粗獷的護衛憤怒的離開，而奇怪難道他又說錯了甚麼嗎？

如果粗獷的護衛知道這個護衛，竟然把他現在所聽到的，都整套拿去討好宮女們，說給宮女們聽的話，一定會被氣死。

因為他說完時總會多說一句：「琉璃公主真是傻，現在才會變成窮光蛋。」

後來因為這句話犯了眾怒，被宮中的宮女及護衛們集體轟出皇宮。

最後也不知道他的腦筋是否有問題，竟然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委屈，在宮外四處見人就說琉璃公主是怎麼樣的無知、怎麼樣的愚蠢到變成了窮光蛋。終於禍從口出的犯了眾怒被人打死。

但也因此，琉璃公主在平民，與宮中護衛及宮女們的心目中，有了最不可動搖的地位；他們都認定琉璃公主不但最高貴美麗，也是最無私善良的公主；還非常心疼琉璃公主已經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