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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無天》第164章
卷三 梟霸 第165章 死光了

你敢殺南方北斗的弟子。」弘岳簡直難以相信,指在微微顫抖。

 敖厲看了看地面的屍體,向弘岳道,「他們是南方北斗的弟子?唉,師叔,您怎麼不早說。」

 「你……罷了,南方北斗自然會親自找你索命。」弘岳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太真沉土」破碎,重傷了他的元神。

 風雪中的冰粒子,砸在臉上,冰冷冷的痛,靜立的弘岳,髮髻已結上了一層白白冰霜。道袍在風雪中胡亂飄動,「噗噗……」作響。弘岳的心,很亂,否則以他的修為,也不至於令風雪臨體。

 分散在四周的屍體,已被風雪覆蓋了一半,流淌的熱血也早已凍結。弘岳恨,他不得不恨,憑什麼?憑什麼,一個踏入修真界不過二百餘年的武者,能在自己面前隨意殺戮,憑什麼,這個武者還能威脅自己?

 敖厲似乎清楚弘岳心中所想,他輕撫著斗笠邊緣,手掌在已凝冰的血上滑過,「不公平是嗎。」

 弘岳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將漫天的冰粒子全部吸入肺中,徹骨的冷冰,令他拋卻了心中的嫉恨,重新冷靜的弘岳,緩緩向敖厲道,「你,到底和太真有何仇恨?叛出宗門在先,此刻,竟敢輕起殺戮。」

 「仇恨?師叔,您怕是誤會了。我和太真道宗,還談不上仇恨。既然被逐出宗門,我多少要表示下自己的立場……」

 敖厲話語一頓,突然向弘岳道,「告訴我,靈動在哪?」

 「她已失蹤百……」弘岳言語陡然一止,謹慎的盯著敖厲,「你怎會知道靈動,你拜入太真道宗到底有什麼目的。」

 漫天的風雪,朦朧著敖厲眼中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向弘岳道。「做個交易吧。我用進入太真道宗的目的,交換靈動的去向。這『目的』很重要,涉及到你們地生死存亡。太真道宗已存在了數萬年?這次,對太真道宗,很可能是一場浩劫。」

 敖厲信口開河,而弘岳的神色卻極為凝重,他相信敖厲的話,沒有重大目的,誰會輕易得罪太真道宗?

 「靈動……」風雪中弘岳似乎在回憶著。「弘雨師妹的女兒,她小時候非常懂事,經常會為我採摘一些山果……在靈字輩弟子裡,她最早踏入了元嬰期。」弘岳歎了口氣,繼續道,「只是她看上了一名武者,私自成婚。宗主震怒……」

 「震怒?」敖厲冷冷一笑,打斷了弘岳的話。「師叔,我問的是。靈動在哪?」

 「我不知道,弘雨師妹尋找了百年,但至今還沒找到。」弘岳深深的看了敖厲一眼,雖然敖厲的面孔在風雪中很模糊。但就是這模糊地面孔,讓弘岳心中微動,他突然向敖厲道,「你到底是誰?和靈動有什麼關係?」

 「師叔。你老了?弘真沒和你提過,和靈動成婚的武者,叫什麼?」

 「敖無愧,敖無愧,敖厲!」弘岳心中猛震,他直指敖厲,「你,你是……」

 敖厲衝著弘岳微微一笑,抬手將髮髻上的積雪拍落,將斗笠重新帶上,「師叔,既然你不知道,我送你上路……」敖厲話音一落,身形已在風雪中暴起,右臂凶狠的截向弘岳的脖子,出手間,沒留一絲餘地。

 弘岳從一開始,就沒放鬆對敖厲的警惕。敖厲一動,弘岳的手掌也在同時按出。在弘岳地掌心,透出了六個疊加在一起的圓環,土黃光芒,再次將漆黑地風雪世界點亮。

 六個圓環,代表著弘岳最強的禁法。

 圓環剛剛離開弘岳手掌一寸,敖厲腳下地地面陡然開裂,在反震的推動下,敖厲的拳,再快了一倍。「卡嚓……」一聲脆響,刺破了風雪的呼嘯,敖厲砸於弘岳掌心地拳,震碎了弘岳的手臂骨骼。

 腳下一錯,敖厲右拳化為掌刀,切入了弘岳的脖子,噴出的熱血,將那斗笠重新淋濕。

 「跑?你跑地了嗎?」敖厲冷哼一聲,甩手間,一根黑紅的旗桿,穿透弘岳屍體的心臟,刺入了地面。

 禁法,只是弘岳的一個幌子。在敖厲出手的一瞬,他就果然

 了本體。元嬰,在本體的掩飾下,遁入了地面。

 弘岳的元嬰,剛剛遁出百里,即被血旗中透出的無數凶魄,封死於地下。從凶魄間,幻化而出的婆雅,很輕易的抓住弘岳的元嬰,將它帶到了敖厲面前。

 敖厲看了看婆雅手中的元嬰,笑著道,「這東西聽說很補,送你了。」

 妖媚的婆雅,眼中掠過了一絲喜色,張口就將弘岳的元嬰吞下,似乎還咀嚼了兩下。敖厲皺著皺眉頭,向婆雅道,「斯文些,你的吃相太粗魯了。女人,要有個女人的樣子。」

 婆雅眼中儘是疑惑,還沒學會人類語言的她,顯然沒有明白敖厲的意思。

 敖厲搖了搖頭,朝向地面的手掌,陡然一合,血旗從地下透出。手持血旗的敖厲,看著弘岳那無頭的屍體,輕聲道,「忘記問了,南方北斗是什麼東西?」

 九華山顛。

 酒足飯飽,正在睡夢中的蕭逸,被一聲聲經文吵醒,他氣急敗壞的衝出瓊樓,通過了一段百餘米的玉橋,來到了秦禹的屋外。

 蕭逸剛剛站定,房舍中的誦經聲陡然停止,秦禹的聲音,緩緩透出,「有什麼事?」

 「你凌晨就開始念,這他媽都什麼時辰了?還念!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開啟禁制,不是晝夜兩次?」

 「開啟禁制,是晝夜兩次便可,但我要修行,這是佛門的修行。如果嫌煩,相信你有太多辦法,堵住自己的耳朵。」秦禹說完,屋內的誦經聲再起。

 嘰裡咕嚕的經文,攪得蕭逸心神不寧,他一瘸一拐的在秦禹屋前轉了片刻,煩躁的吼道,「秦禹,老子沒有睡覺堵耳朵的習慣,你他媽給我安靜點。」

 秦禹顯然不鳥蕭逸的謾罵,誦經聲,更是沒有半點停頓,而且越來越快。

 在屋外的蕭逸,心中暗暗發狠,「秦禹,你他媽有種。」

 一個時辰後,秦禹開啟屋門,看著屋外的蕭逸,微微一愣,「你怎麼還在?難道你對剛才的金剛經有興趣?」

 蕭逸黑著臉道,「怎麼不念了?我他媽是要看你能念到什麼時候。金剛經!我……」

 還沒等蕭逸罵出口,秦禹正色道,「小心,小心佛祖懲戒。」

 蕭逸心中一懼,自進入修真界以來,邪門的事太多,他肯定無法肯定,秦禹的話是真是假。

 「蕭逸,昨晚山中的殺意過盛。」

 蕭逸皺了皺眉頭,「那些太真弟子,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有些殺意有什麼奇怪。」

 「不對!」秦禹看著蕭逸道,「太真道宗,不會輕起殺戮,這是他們的宗門規矩。即便是你佔據了九華山,他們的目的也不會是殺你。」

 秦禹這麼一說,蕭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道,「外面還是層層禁制,你怎能體會到殺意?別告訴我,你的佛法已強到了如此地步。」

 秦禹臉色同樣一變,佛法雖然對殺非常敏感,但秦禹知道,他還沒能力透過層層禁制,去感知外界的殺意。

 「難道是我的幻覺?是我修行上出了問題?」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意透過層層禁制,滲透於九華山顛……」蕭逸說完,身形突然騰於空中,向整個建築群的中心射去。

 秦禹緊隨蕭逸身後,來到了九華山中心的瓊樓前。

 「宗主……」瓊樓前,八名侍女向蕭逸拜下。

 而蕭逸沒理侍女,推門走入瓊樓。

 圓桌冰塊中的情景,讓蕭逸呆滯於當場,隨著蕭逸身後的秦禹,也於駭然中呆滯。

 八具屍體,在風雪的覆蓋下,只剩下一個個黑點。如果不是禁制中再無生靈,風雪中止,這些屍體,早已被深深掩埋。

 「他們……」蕭逸艱難的喘息了一下,抬手向冰塊一撫,一縷微風,透入了冰塊,將風雪路上,覆蓋於屍體上的積雪吹去。

 「死光了,太真道宗的人死光了。」蕭逸盯著冰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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