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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無天》第276章
第277章 無礙,大自在(大結局)

 空、通道、光影彷彿恆古就已存在,星門就如同虛空的一朵浪花,不論破滅還是關閉,對整個虛空毫無影響。

 血旗-鬼嬰、血旗-仙靈相繼毀去,敖厲的精、氣、神已毀了七七八八,凝固而頑強的意識自我升騰,寄托於冥冥中的靈魂內,而靈魂卻在覺曉的指引下,於冥冥中搖搖欲墜。

 徹底跨過門檻,踏入大自在,到底會發生什麼?出現什麼變故?人還是否為人?沒人知道,即便是敖厲自己,也無法預知最終的結果。未踏入極,沒人能夠瞭解路的終極,敖厲只是明瞭,大自在是他的終極,也是他的歸宿。

 星門雖關閉,但一條條仿若飄帶的通道卻依舊漂浮在虛空一角。

 由層層幽光凝固的漆黑通道中,一種莫名的冰冷於幽光中滲出,能被心靈直接感知的冰冷,彷彿預示的通道盡頭,是未知而可怕的深淵。

 緊跟敖厲的納蘭幽幽,心思全然不在四周的環境上,她在想自己的丈夫,敖厲的父親,在想丈夫身邊的那些女人……

 納蘭幽幽飄渺的眼神,不經意的觸碰到敖厲,她瞳孔微縮,止步,納蘭幽幽竟再無法察覺敖厲的生機,而敖厲卻偏偏向前走著。

 一股寒意,糅合著幽光中的冰冷,從納蘭幽幽心中竄出,幾乎將她的髮根凍結,因冰冷而顫抖的聲音?還是對未知變故地恐懼?「厲兒,你怎麼了?」

 寂靜的通道,彷彿因納蘭幽幽的顫聲,而將冰冷昇華。顫抖的聲音,不斷的向遠方擴散,越來越淡,彷彿幽靈地呢喃。

 葦老從進入星門就緊繃的心弦一顫,幾欲斷裂,手臂上的「厲鬼花」猛一抬頭。

 凝神。知納蘭幽幽無礙。葦老才將心神放於敖厲。舌尖地麻木延伸於整個口腔。凝固了葦老本要說出地話。

 他、他死了?什麼時候死地?我們和一具屍體走了多久?葦老後撤一步。「厲鬼花」感知了葦老地恐懼。瘋狂生長。在通道中張牙舞爪。

 敖厲如同一具屍體。週身沒有一絲活氣。他回頭。無數葦老和幾乎塞滿通道地厲鬼花。看著納蘭幽幽道。「母親。兒子無礙。快了出口了。」敖厲說完。一步步繼續向前走去。

 一條條厲鬼花地籐蔓。在即將接觸到敖厲時。彷彿遇到了什麼恐懼。猛然回縮。再不敢張揚。

 事實上。意識離體。敖厲已能稱為死屍了。他地言、行。只不過是意識離體後。殘餘地點點念頭。「厲鬼花」正是被敖厲這種死而未死。似存非存地狀態嚇著了。

 說話。即意味活著。納蘭幽幽和葦老多少鬆了口氣。心中地冰冷雖退卻。但葦老不認為敖厲還是屬於人地存在。她神色古怪。靠向納蘭幽幽低聲道。「幽幽。敖厲好像不對。我在他身上找不到半點人味了。」

 納蘭幽幽蹙眉,踩了踩幽光凝實地地面,勉強笑了笑,「你知道我們此刻何在?你理解踏入星門後的一切?」

 葦老愣了愣,左手撫上右臂地厲鬼花,苦笑道,「認命了,不懂就要有不懂的覺悟。

 入星門,已無從選擇。」

 「我們別無選擇,最好忽略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而且,我相信厲兒,相信他能將我們送入地獄。」

 正常人,想入地獄的不多,但納蘭幽幽和葦老都非正常人。一個心愛的人在地獄,一個擁有稱霸地獄地刑具,她們沒理由不嚮往地獄。

 納蘭幽幽腳下一動,已跟上了遠方的敖厲,葦老在納蘭幽幽動地瞬間,也同時移動,不離納蘭幽幽左右。此刻,她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彷彿忘記了自我的法力,也沒去深究一動間,移動了多少距離。

 幽光凝固地通道裡,彷彿一切都不合常理,深究未必是件好事。也許納蘭幽幽和葦老正是領悟了此點,才會在未知中有了幾分從容。

 一切都有敖厲,她們本就應該從容,何必多想。

 虛空無邊,一條條纏繞卻不相交的通道,彷彿一個交織在一起地彩色線團。

 各種色彩的光影,已是納蘭幽幽和葦老能撲捉的所有,而這些,卻無法構成時間流逝的參照。納蘭幽幽是真的相信敖厲,真的從容,所以她不想,也無意知道走了多久。

 而葦老的從容多少有些水分,她是迫不得已,她不得不相信敖厲,因為她在此地是如此的無知,但葦老不能容忍自己無知的走下去,至少,應該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從進入星門,到此時,葦老一直在默默數著自己的心跳,她不想放棄她唯一能做的,和唯一的知道。

 當葦老數到一萬四千四百五十六次心跳時,通道有了變化,憑空而現的變化,彷彿是虛空中的魔術,沒半點徵兆。

 空蕩蕩的通道,憑空出現了一絲絲黑影,彷彿活物般在通道中遊蕩。透過密密麻麻的黑影,勉強能看到遠方一抹若隱若現的光亮。

 敖厲停下了腳步,納蘭幽幽的心跳加快,似乎她感到了什麼。

 葦老比納蘭幽幽多了不少冷靜,她凝視著敖厲的背影,低聲道,「敖厲,這裡是盡頭、還是出口。」

 未知中的盡頭,無疑是生命的盡頭,而出口,則意味著走出去,即是她們要去的地獄。

 「出口。」敖厲抹去了葦老心底的一層恐懼,卻催起了另一層恐懼,敖厲伸手,遙遙點了點黑影,「阿鼻地獄,陰邪。」

 陰邪!它們是陰邪!葦老雙腿一僵,竟喪失了後退的勇氣,卷在她手臂上的「厲鬼花」似也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化為一僂碧芒,「嗖」地一聲,鑽入了葦老紫府,再也不肯出來。

 地獄分層,阿鼻地獄是最深的一層,一個獨立的空間,傳說是承千萬世界眾生之意,於地獄生成的刑地。

 「厲鬼花」本已是阿鼻地獄的恐怖存在,而陰邪比厲鬼花更為恐怖。陰邪不同於只具有簡單意識地刑具—厲鬼花,陰邪是行刑者。如果說地獄還有能掌控「厲鬼花」的存在,則非陰邪莫屬。

 得了「厲鬼花」修煉了數千年的葦老,對地獄不是一無所知,她從沒想過前往阿鼻地獄,更想不到會遇到陰邪,厲鬼花唯一的剋星。

 納蘭幽幽從沒見過葦老此刻的狀態,彷彿一隻待宰的羔羊。因為陰邪?納蘭幽幽不知何為陰邪,她低聲

 道,「怎麼回事。」

 葦老似想吞嚥什麼,卻覺得口中乾澀,神魂動盪的她,彷彿似在複述某種信息,「陰邪,來自於阿鼻地獄的行刑者,具有完整意識,一種智慧陰邪魂體。在阿鼻地獄,陰邪以厲鬼花為食,也是厲鬼花的執掌者。有需要,厲鬼花才會化為刑具,懲戒墮入地獄的魂魄……」

 「啊……」納蘭幽幽暗暗心驚,她當然清楚「厲鬼花」地恐怖,面對著比「厲鬼花」更恐怖的地獄存在,她怎能不驚。

 陰邪彷彿被某種力量阻隔,只在前方的通道內遊蕩。

 葦老見陰邪被約束在一定的範圍,慢慢回神,她活動著有些僵硬地身體,繼續向納蘭幽幽道,「厲鬼花所攜帶的地獄信息,關於陰邪地最為完整。陰邪二字,也是我壓制厲鬼花的最終手段。」

 兩個字,會是壓制「厲鬼花」的咒語,納蘭幽幽已能體會陰邪的恐怖了,她生怕陰邪會一湧而出,忙向敖厲道,「厲兒,陰邪,它們會不會出來?」

 敖厲搖了搖頭,「出不來,地獄法則約束,界擋著……」敖厲已無排列語言次序的意識,能將意思表達清楚,足以說明他腦中殘餘念頭的執著和強大了。

 葦老鬆了口氣,她動了動手臂,缺了厲鬼花,葦老已少了面對未知地信心和勇氣,「敖厲,我們也進不去?」

 「能進,法則,我們在法則外,法則約束內在世界,過了界膜,才得法則約束。」

 葦老和納蘭幽幽聽了個似懂非懂,她們原本和敖厲溝通就不太通暢,困難重重,站的高度不同,對事物理解地角度和深度差異巨大,除了生機泯滅,她們沒有發現敖厲的異常。

 法則之外,令葦老悸動非常,超脫法則,是每個達到一定層次生靈最終地**,葦老怎能例外。然而,法則之外的通道、虛空,卻不是生靈能夠適應和享受地。葦老除了悸動,心中更多的是苦澀,生靈有些**,確實有些不知所謂。

 「厲兒,我們怎麼進去?」等待了上千年,上千年都無法淡化的情,確實能凌駕於本能**,納蘭幽幽見丈夫的迫切已到了臨界,即便敖厲說進不去,她也有膽生闖。

 敖厲殘餘的念頭在慢慢消散,然,本該捨的卻還未捨去,念頭已不在包含無意義的解釋。

 敖厲手臂一伸,血旗-白骨捲著一縷陰風,憑空而現。陰風直透納蘭幽幽和葦老的意識深處,事實上,她們根本感覺不到通道中有一絲風。

 通道中,彷彿缺少了一些世間的規則,血旗-白骨從出現,到刺出,沒帶起半點風聲、呼嘯。

 「等等……」撩撥陰邪,令葦老的心臟猛縮。

 血旗比葦老的叫聲快了數倍,葦老的叫聲剛起,血旗已刺破了薄薄的膜,扎入陰邪群。

 異物刺入界膜,地獄守衛怎能允許法則外的存在,輕易闖入它們的世界。

 突變陡然而起,原本只是飄蕩的一絲絲黑影,突然閃爍起一點點紅芒。那血腥的顏色,彷彿黑影的一隻隻邪惡眼睛。

 納蘭幽幽和葦老意識中同時暴起了無數尖嘯,尖嘯充滿了邪惡,邪惡中透著一絲雀躍,彷彿密密麻麻的陰邪、沉寂了萬萬年的地獄守衛,此刻,終於有了玩物,能讓它們不再寂寞。

 佈滿拳印的旗桿,直插陰邪群中,向外散發著一圈圈深紅漣漪。

 無數陰邪撲向旗桿,界膜外地敖厲,右拳突然一握,血旗也因此變化。

 數丈長的旗幟,陡然揚起。

 旗幟上的白骨骷髏,令納蘭幽幽和葦老的呼吸平穩了不少。不管她們是否能入地獄,見了血旗,多少不再無知。白骨骷髏的旗幟,讓她們感到無比親切。

 一絲絲黑影,不斷撕扯、腐蝕、吞噬著旗桿。一點點彷彿沙礫般地碎片跌落,一塊塊彷彿銹斑一樣的痕跡,密佈於整個旗桿,星核晶融合敖厲巔峰殺意和十萬凶魄的旗桿,竟經不起陰邪的腐蝕和撕扯。

 旗幟無風飄揚,無聲呼嘯。

 一隻隻凶魄,面目猙獰的從一個個血紅拳印中鑽出,它們彷彿糧食一般,散向陰邪群。凶魄似乎對陰邪有著致命吸引,一群群陰邪放棄了對血旗的撕扯,紛紛撲向凶魄。

 吞噬凶魄的陰邪,黑影般的虛體上化出了一層血膜,血膜越來越厚,瞬間,陰邪已成血繭。黑紅的血繭,蠕動幾下,隨即破裂,粘液四濺,邪惡的血肉生命誕生了。

 新誕生地邪惡,有毒蜂大小,頭上有一枚鋒利的尖角,唯一的眼中紫芒閃爍,尾巴就好像一根鋒利的鉤子。

 葦老不知血旗四周誕生了新地邪惡,只以為陰邪幻化,她從紫府「厲鬼花」的顫抖上,清晰察覺,陰邪幻化地更加強大了。

 血旗中的凶魄,經血河洗禮,與陰邪同樣邪惡,同樣污穢,兩種邪惡結合,怎能不孕育出新的邪惡。魂與魄在特定環境下碰撞,無一例外,產生了新的血肉生命。

 新的血肉生命誕生,令無數陰邪驚喜、雀躍,它們已忘了玩物,只想快速進化。

 環繞血旗一丈內的陰邪,全化為實體地血肉生命時,模糊的人影從血旗中走出,凝實。

 雲照和以前一樣,著白骨道袍,目光冷漠,他看著四周因進化實體而雀躍、尖嘯地陰邪,淡淡的道,「貪婪,妄想,你們有哪個資格?」

 蒼白地手掌,凌空一按,一隻隻陰邪血肉化盡,成了一堆白骨,摔落於通道內。

 敖厲早已覺曉,雲照即敖厲,他的白骨魔功因覺曉,已破出巔峰,能夠消融一切血肉。

 陰邪為虛體智慧,本不具備血肉,但智慧令它們存有最根本地生靈**,一具血肉軀體是修行的根基。

 即便知道死亡,即便地面已堆起白骨,一群群陰邪,照樣吞噬者一隻隻從旗桿拳印中竄出的凶魄,然後在白骨魔功下,化盡血肉,成為一堆白骨。它們如同飛蛾一般,不斷朝火焰撲去。

 「凶魄,有限,陰邪無窮,他帶你們進入地獄。」敖厲彷彿清醒的不少,指向雲照。

 「厲兒,你……」

 已無意識的敖厲,竟向納蘭幽幽笑了笑,「母親,我還有別的事,血旗能支持的時間不多,願您和父親生活的快樂。」

 葦老一面安撫著厲鬼花,一面差異,她實

 象敖厲竟能說出「快樂」二字,他知道什麼是快快樂?

 納蘭幽幽深深的看了眼敖厲,向葦老道,「我們走。」

 葦老經過敖厲身邊,輕聲道,「敖厲,保重了。」說完,她和納蘭幽幽頭也不回,向雲照走去。

 雲照沒看敖厲,鏡子中的自己,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他帶著納蘭幽幽和葦老穿過層層陰邪阻攔,走向了地獄,在他們身後,留下了層層白骨。

 也許十分鐘,也許十個時辰,葦老再沒數自己的心跳,她的心似乎早已停止了跳動。沒人比葦老更瞭解地獄,也沒人比她更瞭解陰邪,她還能隨雲照走在一群群陰邪中,足以說明她數千年的修行沒有白費。

 毫無徵兆,納蘭幽幽和葦老感到自己彷彿走出了一個泡泡,雖然看不到,但確實能意識到自己穿過了一層薄膜。

 無數陰邪彷彿幻影一般消失,展現在納蘭幽幽和葦老眼前的是略帶淡紅的天空,森林、河流和天空盤旋的未知妖獸,她們雖然不認識那一株株樹木,但知道,她們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地獄。

 走出界膜的瞬間,葦老曾回頭,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凶魄耗盡,一群群陰邪吞噬、腐蝕地該是血旗、雲照。怎麼盤坐在空中,被陰邪淹沒的,像是,像是敖厲?

 葦老不理解,凶魄怎會在她們走出界膜的瞬間耗盡,不多一隻,也未少一隻。她更不敢和納蘭幽幽提敖厲,她瞭解納蘭幽幽,她瞭解納蘭幽幽從未表現出的愧疚,對兒子的愧疚,以及深沉地愛。

 「我們到了地獄。」納蘭幽幽輕聲、緩緩的道。

 葦老拋卻心中的疑惑,藏下看到的秘密,陪著納蘭幽幽俯視著山崖下,新的世界,笑道,「我們到了地獄。」

 納蘭幽幽含笑,回首看著葦老。

 葦老會意,揚手一招,厲鬼花從紫府竄出,鑽入黑紅色的泥土。只片刻,一朵比以前大了十倍的厲鬼花,從土中破出,將納蘭幽幽和葦老托起,竄向了遠方。

 山崖上,只留下了葦老的笑聲,「只要不下阿鼻地獄,厲鬼花就是地獄的天,沒有人能夠逃脫厲鬼花的追捕。敖無愧,你能藏到哪……」

 「無愧,我來了……」納蘭幽幽地聲音,被山風吹散,地獄和陽世,似無不同。

 納蘭幽幽、葦老,跟雲照走入界膜,敖厲就已合上了眼睛,他腦中僅存的念頭,已弱到了極點,已無法承載一絲記憶,它彷彿一片雪白的紙屑,飄蕩的腦域中,不肯離去。

 冥冥中,敖厲地靈魂,透過層層未知,看著自己的**,靜靜地等待著……

 捨去,精、氣、神的徹底泯滅,將摧毀**中最後的念頭。靈魂內,代表神的意識也會逝去,靈魂將成就太初形態。

 呈太初狀態的靈魂,於覺曉烙印的引導下,將一切從起始、遵照覺曉,重新孕育,成就大自在。

 鈴聲,清晰地在通道中響起,它似乎將世間的一些規則,重新帶入了通道。

 九枚鈴鐺,呈九彩色,憑空而現。

 鈴鐺中心,斷臂少年慢慢走出。

 「敖厲,在世界與世界地間隙中,你還能逃向哪裡?」到了此刻,迷失於仇恨的少年還未覺悟,他額頭高高聳起,彷彿隨時都可能爆炸。

 通道內地敖厲,已不可能說些什麼了,而冥冥之上,藏於靈魂中的意識,卻微微歎息,繼承本不該繼承地知識、力量,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仇恨能作為修行的動力,卻不該迷失,不該將其作為結果。路錯了,浪費了一個至高的**。

 少年無法聽到來自於冥冥中的歎息,他緊盯著敖厲,他不能再出錯,不能再殺不了敖厲。

 正如靈魂的歎息一般,他開啟了九枚魂鈴,繼承了他現在還無法承載的知識、力量,一步登天,但也走到了生命盡頭。

 「敖厲,你不該殺我爺爺……不該……」恨極的少年,面對仇人,哭泣了……他只是個少年,一個從小依戀爺爺,沒經歷風雨的少年。他背負了不該背負的仇恨,他的情緒壓抑的太久了,在他即將報仇的時候,他需要發洩。

 「敖厲,你跪下向爺爺懺悔,我饒恕你的靈魂……」少年此話未落,通道深處,地獄出口,血旗、雲照已被一群群陰邪徹底撕裂、吞噬、腐蝕,再不存在。

 同時,敖厲腦中轟然一聲,僅存的念頭炸裂,七竅分別淌下了一僂血液。

 少年早已發現敖厲生機全無,但他不相信敖厲會死,突然間的變故,令少年心中一驚,厲喝道,「敖厲,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強行開啟、繼承九彩魂鈴的少年,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但面對他的敖厲,彷彿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冥冥中,敖厲靈魂中的意識也在慢慢消散。精,生命之起始,氣,維持生命的動力,神,包括了生命的意識、記憶……

 敖厲的精、氣、神化為三面血旗,融入三個魔靈之內,將血旗化為自我。隨著血旗毀滅,敖厲的精、氣、神也隨之毀滅,除了烙印於靈魂中的覺曉,敖厲事實上,已不存在了。

 當敖厲最後一絲意識消逝,冥冥中,透出了一絲苦歎,大自在,障礙,留下了一具**未捨。經歷了種種殘酷,伴隨了覺曉的**,以精、氣、神毀滅鑄就地**,誰能毀滅?小太極,你能……

 意識徹底泯滅,上天地下,敖厲已亡。

 徘徊在少年身邊的九枚魂鈴,突然排列為一個圓,無數墨綠字符漂浮在圓的四周,仿若點點鬼火。圓中如鏡,鏡中,一顆彷彿星星般的光亮,墜落。

 「敖厲……你不能死……你死……你死,我也要讓你死無全屍……」少年面龐扭曲,他經歷種種磨難,最終放棄了生命,繼承了九枚魂鈴,為了什麼?仇人在眼前,死了?不可能,我是強大的巫,你就算死了,我也能將你從陰間扯出……

 九枚魂鈴爆出九色光彩,繞著少年不斷地旋轉,在漆黑的通道中,旋出了一股九彩旋風。

 風中,似乎凝聚著千千萬萬人的掙扎,他們那生的渴望是如此強大。少年雖無法理解,但他卻能利用魂鈴中強大而神秘的力量。

 九彩光芒刺透了組成通道的幽光,向虛空中不斷延伸,凝而不

 虛空深處,深到,根本不存在一條通道,深到只能看到一個個代表世界的氣泡。

 「魂鈴,覺醒了。」

 「的確是魂鈴,能將它帶到世界之外,難得。」

 空間陡然重疊,虛空瞬間被拉向了兩個模糊的影子,通道內的一切,清晰展現在人影面前。

 女聲點驚訝,「巫,你該幫幫他。」

 男聲淡淡地道,「沾了點邊,對巫毫無理解,路錯了,他該承載他的錯誤。」看不清具體樣子的人影,似抬頭,看向虛空,目光彷彿透入了神秘的冥冥之中……

 「新地終極,要將靈魂從冥冥中扯出?令人期待。」

 「新的終極?看到了什麼?」另一個人影,似無法看透冥冥,有些好奇。

 男聲沉默了一瞬,「路不同,深層理解不同,懂地不多,不該繼續求索。」

 「新的終極是什麼?他也能走出世界,凌駕於世界之上,不死不滅?」

 「自我……完完全全的自我……其它,無礙自我……」

 男聲未完,突然停頓,通道中,少年燃燒了他的生命,啟用了魂鈴蘊含的所有力量。一道濃縮於極限,仿若一根髮絲的九彩光芒,刺向了敖厲眉心。

 彷彿玻璃破碎,清脆地聲音響徹通道,甚至穿透層層幽光,擴散於整個虛空。

 兩個凌駕於虛空之上的模糊人影,看著敖厲**破碎,沒有血肉、骨骼、內臟,只有一塊塊晶體跌落於通道中。

 彷彿女人地影子,微微震動,卻沒有出聲,意識卻暗暗驚駭,她深知魂到底蘊含了多少力量,傾魂鈴之力,才能毀滅的**,那**本該是不滅地。

 九枚魂鈴釋放了全部的力量,化為九點光芒,環繞著少年地魂魄,少年的**已化飛灰。

 敖厲**一滅,冥冥中,烙印於靈魂中的覺曉,於瞬間孕育出了一絲意識,意識穿越冥冥,刺破輪迴,找回了生生世世的記憶。

 隨之,冥冥震動,靈魂被生生扯出冥冥,墜落於通道,融入了一塊塊碎裂的晶體。一地的晶體,彷彿一面面鏡子,其中不斷幻化出天地、山河、風雪、生靈,以及生靈的內心……

 當虛空深處的兩個人影,能在一塊塊晶體中看到世界的影子時,敖厲已重新站在了通道內。

 靈魂與**完全融合,再無靈魂、也無**,除了自我外,再無其他。

 大自在,自我外的一切,不再成任何障礙。

 敖厲慢慢睜眼,他抬頭看向虛空,構成通道的幽光、無盡的虛空,彷彿再無法獨擋他的目光。

 億萬世界,於敖厲已無任何障礙。只要敖厲願意,他能自如出入任何世界、凌駕於億萬世界之上。敖厲沒有想到,有人能先他一步覺曉,踏入極,雖無預料,卻也不太意外。

 敖厲的目光,透過層層虛空,觸及兩個人影。

 路不同,對終極的理解不同。其中一人,確已存在於極,難得他能將另一人生生扯入極的境界。

 「絕對掌控,巫的終極……」敖厲輕聲笑了笑,絕對掌控凌駕於世界之上,再難入微。

 踏於世界之上的男聲,淡淡回應,「自我終極,大自在。隨心所欲,無所不在,不所不知,除自我外,再無障礙。一切與大自在無礙,大自在無礙於一切。」

 敖厲不理解絕對掌控的寂寞,而踏在世界之上的人,同樣無法理解終極自我的寂寞。

 追求不同,相互間,難以理解。他們在對方眼中,都屬異類。

 「誰強?」彷彿女人的影子,問出了克制很久的話。

 人影微微波動,彷彿是在皺眉,但終是回答了。他的聲音彷彿在世界之上永恆,「位於極,路的不同終極,不存在相遇……」

 「他能同時出現在任何世界,任何地方,無障礙,大自在。」

 「歡迎,新的極。」

 虛空層層重疊,兩個人影已不知位於什麼高度。

 淡淡的男聲,遺留於通道內,「巫的種子,不該遺留在世界之外……」通道內的空間陡然置換,少年的魂魄已不知被挪移到了哪裡。

 敖厲還站在通道內,笑著,他領悟著億萬世界的一切,不斷覺曉著。

 穿過虛空中一條不起眼的通道,即是一個新的世界。

 大片建築群中,一座頗為獨特的大宅內,響起了嘹亮的嬰兒哭聲,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在宅內舉起嬰兒哈哈大笑。

 沒人知道,啼哭嬰兒的意識深處,響著一個聲音,敖厲,你沒死,敖厲……

 更沒人發現,嬰兒心口,有著九個模糊印記,像九個鈴鐺。

 世界外,通道內,敖厲一步步走向地獄,而世界中,同樣有一個敖厲,站在屋頂,目光透過牆壁,看著大漢手中的嬰兒,輕聲道,「你能走向另一個終極?別辜負他的期望,我等著你。」

 「滄海一角」一切禁制的核心「造化筆」已無,敖厲立於放置「造化筆」的空間,目光透過雲層,刺穿山體,看著藏在一個個洞府內閉關的土匪,看著端坐在沉星山的小秋,笑了笑,「你們看上去還好……」

 世界之上,虛空深處,兩個模糊人影不遠,同樣有個敖厲,他腳踏虛空,似有些遺憾,「你們寂寞嗎?」

 ……

 代表無數世界,每一個氣泡內外,都有一個或數個敖厲,他看著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切,最終不再說話,淡淡的笑著。

 無礙,任何屏蔽,任何法則,世界之上、世界之中、世界之外,一切與敖厲無礙,他大自在,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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