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向終結的第二步：Father，金發的父

「這些到底是些什麼鬼？」伊薩特大吼：「殭屍我都見過不少，這些到底算什麼？」
手上的機關槍根本不能停，我也很訝異，面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敵人，他們的速度這麼快，力量強大，這支冒險對如果不是火力強大，恐怕會被全滅！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一點也不醜，完全是人形，白膚細眼，身形完美，動作如舞蹈家般優雅，如此美麗……就像「那本書」中記錄的夜族！
「你到底在笑什麼？」伊薩特瞪了我一眼，手上的機關槍沒停過，但他的武力十分了得，沒白花我這麼多聘傭的錢。
真的沒找錯地方，書中記載的地方果然是這裡，封皮上的花紋果然是一幅地圖，只是比例尺實在太大，若不是專門去比對，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地點。
幸好這世界是有電腦，寫好程序，沒什麼東西比對不出來。
也幸好我有個醫生好友，直覺過人，一眼就看出這花紋其實是幅地圖。
書中有這麼多基因圖，若我猜得沒錯，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什麼古墓，而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生物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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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辛賽門的事」
原來少爺想問這件事，這確實可以來問問岳神父，我竟一點也沒有想到，真不知道原來伊艾克斯（以下簡稱EX或X）多年的友人到底是我還是少爺。
但是實在也不能說我對友人的安危太不上心，以往還在艾勒西家族的時候，我就曾經多次利用家族的力量想幫助X脫離被追殺的困境，但總是被他罵的狗血淋頭，更不准我多管閒事，否則就要與我斷絕來往，久而久之，自己也就養成不插手多管的習慣了。
久而久之，自己也就養成不插手多管的習慣了。
一聽到「辛賽門」，岳神父的神色明顯一變。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們。」他淡淡的說：「雖然我是不怎麼喜歡教會的做法，但最終還是個神父，有些小事告訴你們無妨，但關於教會的秘密卻不能說出口。」
少爺顯然沒有料到岳神父會這麼說，頓時緊張起來，連連道歉：「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這麼大的秘密，只聽說辛賽門是專門抓EX的人，所以有點擔心，才想來找你問問看。」
岳神父露出古怪的神色，說：「那你們已經知道他是追捕EX的人？」
「嗯嗯！」少爺點頭完，又誠實的說：「不過只知道他是專門抓EX的人，朝索還說辛賽門不是一個人，其實是一個職位，還會一直換人做。」
岳神父翻了個白眼說：「那你們根本都知道了嘛！」
「嗯？」少爺和我同時一怔。
「就是這樣而已！」岳神父兩手一攤：「辛賽門最大的秘密也就是你們說的那些，其它的都是旁枝末節而已。」
少爺愣愣地說：「這樣嗎？我以為還有其它的呢！」
岳神父想了一想，說：「辛賽門通常不會一個人行動，因為他絕對打不贏EX，所以都是一組人，而且多半都不是普通人，通常是除罪所中最強的那些傢伙。」
「不是普通人？」少爺十分疑惑的問：「難道是非人嗎？」
「通常不是，不過也有可能有。」
這答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雖然教會還不到見非人即殺的地步，但是也絕沒有好臉色。反過來說，非人也是一樣的，多半都痛恨教會，而除罪所中竟可能會有非人？
岳神父摸著下巴說：「之前我看過的都是一些怪人，說有多怪就有多怪，至於現在，可能會有改造肢體的半機械人吧？」
「老爸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岳剛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把自己的父親和少爺都當成了外星來的生物了。
「這不關你的事，去去去，給我睡覺去，看你兩個黑眼圈活像殭屍似的，那天值夜班就不要嚇死人！」
岳剛搔了搔臉，喃喃：「什麼呀！這世上哪有殭屍啊！」
就某種分類來說，吸血鬼也算是殭屍的一種。
「殭屍也是人的意志，怎麼沒有？」
岳剛不屑的說：「要照老頭你說的話，蘿蔔也是人的一種啦！」
岳神父怒吼：「我不就生理你這根蘿蔔頭！」
岳剛嘴裡咬著三明治，對自己的父親翻了個大白眼，有對我和少爺揮揮手當作道別，轉身離開。
岳剛一走，岳神父立刻苦口婆心的勸著少爺：「阿夜，你還是少管EX的事情，反正他絕對不是弱者，教會這少千年來都拿他沒辦法，相信短時間內也還是繼續拿他沒辦法。」
聽起來，岳神父您似乎根本不是教會人士。
少爺一聽，扭頭看著我。
其實，我很高興少爺約一半幫EX的忙，甚至一瞬間想到，如果我和少爺聯合起來讓艾勒西家族和日皇一同出手，說不定真的可以讓教會不在追殺EX……
「少爺，EX卻是不喜歡人家幫忙。」
聞言，少爺的臉垮了下來，點點頭。
「那好吧！少爺無奈的統一，隨後又立刻強調說：「可是反正我都要去抓罪犯，這就不是在幫EX了，他也不可能像罵朝索你那樣罵我，或者是用絕交來阻止我喔！」
「是的，少爺。」我笑著回應。
告別岳神父和岳剛，以走出教堂，我就朝車子停放的位置看過去，因為不知道要待多少時間，所以剛才是清葉仁把車停好後，可以隨意去休息，我會再打電話給他。
但葉仁並沒有走開，他就靠在車子旁，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一看到我們走出來，他就點點頭，然後打開車門，將車子發動後開過來。
少爺讚歎的說：「葉仁真的好酷喔！開車也好帥！如果他真的肯答應做我的司機就好了。」
確實能用「酷」來形容葉仁，他一張臉總是冷冰冰，臉上多半帶著黑墨鏡，鮮少拿下來，雖然身材不是很壯，但卻相當高，目測可能接近一百九十公分。怪不得他選擇計程車司機這個行業，若是需要面對面招呼客人的職業，恐怕十個客人有八個會直接被嚇跑，而且計程車司機是坐著的，看不太出來身高來，一旦客人上了車，即使看到司機有點嚇人，多半也不會選擇下車……吧？
雖然為人頗酷又面無表情，但是葉仁的開車技術優良，即使剛剛跟他說可以去休息，他卻選擇在車子旁邊待命，認真盡責的程度看起來也合格。
一坐上車，我就和葉仁說明少爺的意思。
「專屬司機？」葉仁的聲音難得有些驚愕。
「是的，我家少爺很需要一個司機。」我連忙說：「待遇都是可以談的。」
「……很需要一個司機嗎？」
葉仁的語氣有些動搖，我想起來，夜人這種非人是非常需要「被需要」才有辦法生存，而身為一個計程車司機，他為人又不多話，恐怕是很少聽見人說「需要他」，所以一聽到需要這兩個字，立刻就動搖了。
「是的，非常需要。」我加強語氣：「尤其是像你這樣開車技術高超又盡忠負責的司機，絕對是我家少爺「最需要」的司機！」
「……我回去找族人商量，之後再答复你們。」
「好的。」
少爺看起來十分興奮，還偷偷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希望葉仁會答應才好，那少爺一定會露出燦爛如陽的笑容，但反之……我可真不想看見少爺失望的神色。
有段時間沒來X-killer，因為少有的衣服已經多到將衣櫃塞滿了，其中許多連吊牌都還沒有剪掉，根本穿不完，而現在還要帶衣服回去……幸好少爺的臥室還有許多空間還可以放衣櫃，想來等等該打電話叫個衣櫃來。
雖然是早上，又非假日，正是服裝店人潮最少的時候，但卻還是有六、七個客人在店裡。一開始，他們還沒有註意到少爺，但當他開心一喊：「歐爾佳、洛倫、姬兒，我來拿衣服了。
所有人先是漫不經心的拋來一眼，隨後露出各式各樣的驚嚇表情，然後再也移不開目光。
姬兒衝過來，大喊：「阿夜，你終於來了！幫我簽一下簽名照，是朋友拜託的。」
少爺點了點頭，但這是，歐爾佳皺著眉頭走過來，不悅的說：「姬兒，你忘記我說過什麼嗎？」
姬兒立刻一僵，氣餒的垂下頭低聲說：「不可以對阿夜動手動腳、不可以找阿夜簽名、不可以欺負阿夜……」
欺負少爺？
「被罵了吧！」洛倫幸災樂禍的說，被姬兒狠狠瞪了一眼。
「去招呼客人。」歐爾佳對兩人說，但我想她的真意應該是要他們去阻擋客人才對，那些客人在姬兒衝過來要簽名照後，也有些蠢蠢欲動，若不是歐爾佳過來罵了姬兒幾句，恐怕他們也跟著衝過來要簽名了。
但成效顯然不彰，客人們的心思完全不在衣服上面，其中幾個女孩似乎無視姬兒的招呼，已經要走過來了。
見狀，歐爾佳索性對少爺說：「阿夜，過來後面，要掛在店裡面的照片已經印出來了，給你看過以後就要掛起來。」
「照片好了嗎？」少爺的雙眼發亮。
歐爾佳朝店員看了看，說：「洛倫，你過來幫忙。」
「是！」洛倫跟過來前面朝姬兒拋去挑釁的一眼，姬兒嘟嘴瞪著他，這兩人還真是一對小冤家。
我們走進店的後方，這裡是X-killer的倉庫，中間擺了一張小桌子，是給員工吃飯用的。
一走進去，不用歐爾佳指明，一眼就能看見那幅照片了，這幅照片還真是大的驚人，幾乎是一整面牆的大小，上頭的少爺穿著一件紅色配白色斑駁紋路的常備想，腰間搭配一條鐵灰色的粗腰帶，下身是一條五分褲，腳踩長軍靴，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朝氣。
歐爾佳轉頭問：「喜歡嗎？」
少爺用力點了點頭，甚至說：「今天有記者會，我就穿這樣去吧！」
「好，我給你拿衣服換上。」
少爺喜歡這樣的衣著，歐爾佳搭配的衣著應該也是流行指標，我暗暗記下這套衣著，未來給少爺挑衣服的時候可以做這種搭配。
換上衣服，照片里和照片外的少爺一模一樣，看起來有某種奇妙的感覺。
「照片真的好大喔！」少爺疑惑的問：「可是店裡有地方可以放嗎？」
歐爾佳解釋：「放在櫃檯後方的牆上，櫃檯隔壁只放矮櫃，這樣就可以露出大部分，頂多是遮到一些背景，不會遮到你。」
少爺點了點頭，一邊端詳著巨幅照片，一邊笑著說：「看到這麼大的自己感覺好奇怪喔！」
歐爾佳一揚眉，反問：「街上的電視牆和廣告廣告牌不是更大？」
「可是那都離得很遠啊！」少爺聳聳肩：「不像這個，就在我面前而已，眼珠跟我的拳頭一樣大！」
歐爾佳點了點頭，大約是注意到我在看一旁的箱子，她解釋：「那是要寄給會員的廣告型錄，裡頭有不少阿夜的照片，也會給你們，已經收在阿夜要給的衣服裡面了。」
我點了點頭，這對搭配衣服會起到不少作用。
「啊，對了！」少爺突然驚呼一聲，隨後急急的說：「歐爾佳，你可不可以挑一些不像吸血鬼的衣服給朝索？」
「不像吸血鬼的衣服？」歐爾佳有些納悶，我也是。
少爺猛點頭：「要最不像吸血鬼的衣服喔！」
歐爾佳也沒多說，想了一想後就說：「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在這裡等我吧，我去把衣服拿進來。」
我突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所謂最不像吸血鬼的衣服到底是什麼衣服呢？這形容詞讓人完全沒有頭緒，只確定絕對不符合自己日常的穿衣風格。
「請不要露出太多皮膚。」我委婉的說出要求。
歐爾佳瞄了我一眼，點點頭，然後就出去拿衣服了。
我有些納悶的問：「少爺，之前已經帶了很多衣服回去，為什麼要再買衣服呢？」
我的衣櫃中其實也已經有很多衣服，雖然不如少爺的多，但因為我平時比較少穿便服，所以許多衣服上的吊牌恐怕有好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剪了。
「因為接下來要跟教會的人長期相處啊！不管怎樣，穿的不像吸血鬼總是比較好吧？」
少爺的論點還挺有意思的，但我想衣服應該沒有多大用處，教會的人實在不是以衣著來分辨吸血鬼，當然，若是穿著全套吸血鬼衣裝的確比較容易引起懷疑，但我現在也很少穿著全套衣裝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全斜陽市都知道少爺有個吸血鬼管家。
「是的，少爺。」但是試試看也無妨，或許穿的不像吸血鬼可以讓教會人士更無視於我。
歐爾佳走了進來：「我先拿一套，你看看這風格行不行，可以的話，我再給你多拿幾套。
「朝索，快去換吧！」
「是。」我接過衣服，走進唯一可以更衣的廁所，一邊換上一邊打量衣物。
上衣是高領短袖，下擺直達膝蓋，顏色是黑色，褲子也是黑色西裝褲，看起來果真完全不像吸血鬼，但是有點像個衛道士，也只有手臂是露出來的，確實同時符合少爺和我的要求。
只是，這衣服還真不像X-killer的風格，看起來十分正常，但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帶著納悶走出更衣室，少爺一看見我就瞪大雙眼，不停上下打量，顯然很意外這套衣服的款式，真的有那麼奇特嗎？或者只是因為我沒穿過這種風格的服飾？
連洛倫和姬兒都走進來了，沒有人顧店面真的可以嗎？
少爺讚歎的說：「朝索，你好像「神父」喔！」
……果然不對勁！
少爺和我一起看向歐爾佳，她聳聳肩，說：「是你們說要完全不像吸血鬼的衣服，正巧最近亞歷克斯神父得了城市人物代表大賽的冠軍，所以神父裝非常流行，我想這個應該最不像吸血鬼，也不裸露，很符合你們的要求。」
少爺偏了偏頭，走上前來，從我的胸口拉出十字架項鍊，退後一步，拍掌說：「這樣就正好了耶！」
「……」
姬兒、洛倫，甚至連歐爾佳都笑了出來。
洛倫邊笑邊說：「你、你不是吸血鬼嗎？為啥會把十字架項鍊戴在身上啊？」
「種種不可抗拒之因素所導致。」
「什麼東西呀！」姬兒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少爺心情十分愉悅，問歐爾佳：「你們有很多神父裝嗎？」
「有。」歐爾佳笑著說：「店裡剛到一堆貨，款式大同小異。」
「那給朝索多拿幾套吧！」
少爺，您是真的不能培養一些更像年輕人的開心方式嗎？
提著大袋小袋，剛走出去，葉仁就走過來幫忙，途中還把手機收進口袋，看來他剛剛在打電話，他把所有袋子一口氣接過去，雖然我想多少幫忙拿一點，但看他行有餘力，也就不多事了。
一邊幫忙把袋子放進後車廂，他一邊詢問：「可以讓我實習嗎？」
「實習？」我有些訝異。
葉仁點頭說：「我剛剛問過族人，他們沒什麼意見，我想先當實習司機一段時間，試試看行不行。」
少爺立刻說：「沒問題！你想實習多久都可以呀！」
於是，我看著新任實習司機，笑著說：「那麼，這幾天請多多指教了，司機先生。」
「請多多指教。」葉仁簡短的回應完，打開車門遲疑了一下，然後說：「少爺，請上車。」
少爺笑瞇瞇，低身一腳跨進車子裡去，這時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惶恐的大叫。
「等一等！向夜、向夜……兒子！別走！」
我怔了一下，路上會喊少爺的人不少，但從來沒有人對他的稱呼是「兒子」，哪怕是安特契先生也不會這麼叫少爺，技術他是真的把少爺當作兒子來看待。
這名稱已讓我十分訝異，但下一秒卻看見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少爺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我從未曾見過的恐怖神情……少爺？
少爺瞪著跑過來的人，對方的年紀看起來約莫五十歲左右，臉龐比較接近四十出頭，但一頭金發卻夾雜著許多白絲，讓他看起來蒼老許多。
雖然他出聲叫少爺「兒子」，長相看起來並不像少爺，但卻非常像——老爺！
簡直就像是年長一些的老爺，如果他喊「兒子」的對像是老爺，我恐怕立刻就相信他真的是老爺的父親了，但對方喊的人確是少爺。
他跑到三步遠的地方，氣喘吁籲，一時說不上話來。
距離更近，感覺他更像老爺了。
喘了一陣子，對方終於有餘力開口說話，用近鄉情怯的語氣結結巴巴說：「向夜，我、我是你的爸爸，你長得跟你媽媽一模一樣——」
「我殺了你！」少爺打斷他的話，崩潰的大喊：「然後哥哥又殺了你一次，我們殺了你兩次！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復活」？到底要殺你幾次，你才肯真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