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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關英雄》第68章
天國地獄第七層 十字,正與逆

  「誰那邊的搶匪已經搞定了?我追蹤的搶匪分成兩批,一邊挾持安向夜,一邊挾持一個小男孩,我先去救男孩,誰有空就去救一下安向夜,搶匪逃亡的大概路線已經上傳到手機了。」

  什麼?等一等!我去救男孩,你去救安向夜吧!一定要救到他,安向夜要是出了事,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喀!

  ……竟然掛我電話!

  初風連忙說:「孤蝶,你冷靜一點,玄日是和所有英雄通話,只是停止通話,不是掛你電話啦!」

  他就是掛我電話,因為只有我在說話呀!

  「真是的,你本來是很冷靜的人,為什麼最近這麼容易生氣,尤其是和玄日有關的事情……啊,是生理期嗎?」

才不是!

  「喔,對,我記得你生理期是月底,所以月底總是找我幫你看北邊。」

  記得就好!我生氣和生理期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記得還有我線上上?」龍安無奈的說:「還是月底也要我幫忙看北邊?」

  糟、糟糕了!都忘記還有龍安在……

  「喔喔!有你幫忙看就太好囉!以後每個月的月底都不會特別忙……」

  初•風!你閉嘴啦!

  我和樂音急急地跟著亞恒去病房,途中,我忍不住先開口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亞恒搖頭說:「打完止痛劑沒多久,阿夜就一直哭喊好痛,然後要你過去。」

  聞言,我乾脆連續閃了幾次極速,剛閃到病房外頭,連門都來不及打開就聽見哭喊的聲音。

  好痛、痛……朝索!朝索你在哪!

  我立刻推開房門,喊了一聲:「少爺,我在這裏!」

  少爺轉頭看過來,我嚇了一大跳,因為他整張臉都哭糊了!雖然少爺不是不曾哭過,但是卻沒有哭得像這般失控的模樣!

  「朝索!朝索!好痛喔!」少爺哭著喊:「我的腳好痛!好痛……」

  我立刻滑到床邊,少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他抓得非常用力,讓我甚至感覺到疼痛,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因為少爺哪怕是重傷被人攙扶,也會自己撐住大部分重量,除非他真的完全無法支撐了。

  如今,少爺卻這麼用力抓住我的手,這是否代表他真的已經痛到受不了了?

  我轉頭看其他人,病房中並不只有少爺,還有安特契先生、天茶、五月和小穀,就連樂音和亞恒也回來了,只是到現在我才有時間注意到他們,除了安特契先生仍舊神色自若,其他人除了呆愣便是滿臉驚慌無措的神色。

  但既然安特契先生是這種自若的神色,少爺的手術應該沒有失敗?

  我遲疑了一下,少爺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傳來,他雖不再大聲哭喊,但是眼淚和抽泣的聲音卻沒有停止,哭得就像個孩子似的。

  我拿起胸前的十字架,說:「少爺,岳神父剛剛來探望您了,他還送我一個很特別的禮物,您看看!」

  少爺抬頭看我,眼睛哭得整個都紅了,哭成這樣,隔天眼睛是一定會腫起來,等等如果有時間,得幫少爺冰敷一下眼睛才行。

  我笑著問:「少爺,您看,這條十字架項鏈適合我嗎?」

  少爺帶著淚眼笑了出來,點頭說:「適合!」

  「是純銀制的呢!」我笑著說,一說完,少爺又笑了。

  我繼續說:「岳神父還告訴我,這十字架是從一個吸血鬼的手上得來的東西,下次我們去問他得到這個十字架的故事吧?」

  聞言,少爺雙眼一亮,點頭說:「好!」

  「還有這個。」我從懷中拿出小巧的聖經來,將書皮上用雕花勾勒出的十字架正對著少爺,這時,我真的無比感激岳神父,說:「這本聖經也是岳神父給我的,我念裏面的故事給您聽好嗎?」

  少爺點頭說「好」,說完,臉突然扭曲了一下,似乎是閃過一陣痛楚的感覺。

  我連忙說:「少爺,您想聽哪一篇呢……咦?」

  把聖經打開後,我卻發現文字是顛倒過來的,但剛才書封面確實是……把書翻過來一看,當文字是正的時候,十字架竟然是反的!

  這到底是什麼聖經?不,它真的是聖經嗎?

  少爺催促的說:「朝索,快念故事給我聽。」

  「是、是的。」我翻開聖經第一頁,這才發現裏頭根本不是印刷字體而是手寫,字跡相當優美,但似乎是非常古老的用語,連字體也是花式書寫,現在恐怕根本沒有人會這種書寫的方式了,幸好我曾經閱讀過不少古老的書籍,還有辦法辨認。

  我開始念起來:「根據長年以來的研究,在我們之前確實有另一個文明存在,我將之稱為上古文明,現在的人類最多只能算是倖存者,但關於上古文明為何滅亡,目前的證據還不足夠下定論,於是略過不談。」

  這內容好像和聖經完全無關?

  「證據顯示出,上古文明遠比現代更加先進……說先進恐怕不夠精確,因為發展的方向並不相同,比起我們的機械文明,他們似乎更擅長改造生物,我無法全然明白他們所謂的改造是什麼意思,只能夠大概瞭解,他們似乎取了自己的血肉來進行各式各樣的實驗,造出許多像人又非人的生物,這些生物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其中有許多生物在現今的鄉野傳說中常常能找到類似的種族,例如吸血鬼……」

  「吸血鬼?」少爺露出好奇的表情說:「快點念下去!」

  「是的。」我繼續念:「其中有一個名為夜族的種族,是上古人們創造出來的種族之一,許多特徵非常近似鄉野傳說中的吸血鬼,他們稱這個種族是最接近完美的失敗品,夜族絕對強大,而且擁有永生的生命,但伴隨而來的是幾乎沒有生殖能力以及絲毫不能曝露在陽光下,否則只有灰飛煙滅一途……」

  念這種故事是真的不要緊嗎?[3n5b出品]

  念著念著,我越來越感覺不安,感覺好像正在知道天大的秘密,如果這些內容確實屬實,也確實是天大的秘密。

  抬頭看向其他人,但他們卻用感動的表情看著我,這讓我感覺非常疑惑,聽見這種故事會露出感動的神色?或許震驚以及不屑一顧的神色會比較合適一點?

  這時,樂音走到病床前,我跟著看過去,這才發現,少爺已經睡著了,她拉起被單幫少爺蓋好被子。

  見狀,我合起手上的書,站起身來,對安特契先生說:「麻煩請跟我來一下。」

  我們兩人一起離開病房,我想了一想,又走到病房遠一些的角落。

  「為什麼用了止痛劑才喊痛呢?」

  我回身就一把抓住安特契先生,絕不讓他繼續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低吼:「少爺看起來真的很痛,難道手術出了問題?還是止痛劑根本就沒有用?」

  安特契先生卻推了推小眼鏡,異常冷靜的說:「你別急,止痛劑當然有效,只是沒有辦法完全沒有痛感而已,剛剛那情況是因為剛施打大量止痛劑,導致阿夜現在的意識不太清楚,沒辦法用意志力逼自己不喊痛,所以才會一直喊痛。」

  我一愣,繼續逼問:「為什麼要使用大量止痛劑?」

  「因為少量就等於沒有呀!」安特契用無奈的語氣說:「阿夜的身體和平常人不同,一般人使用的劑量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一定要使用大量止痛劑才能發揮效果,所以他之前才那麼不想用。」

  安特契歎了口氣,說:「其實讓他喊痛總比讓他拼命忍耐,甚至還帶著笑容跟你們聊天好多了吧?有沒有用止痛劑的痛苦可是相差很大的,現在你明白阿夜平常到底有多會忍了吧?

  原來如此,我理解的點頭,這一點頭卻發現自己正揪著安特契先生的衣領!連忙放開並且道歉:「實在非常對不起!」

  「沒關係。」安特契聳了聳:「反正我早習慣了,關心阿夜的人不知怎麼著,總是特別暴力。你算是其中最不暴力的人了,只是揪揪衣領而已,要是日向炎聽見阿夜這樣呼天搶地的喊痛,大概二話不說就先朝我大腿開一槍了,反正……」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沒有腳也是能幫阿夜開刀』,日向炎總是這麼威脅我。」

  「……真的十分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開槍的人又不是你!」安特契先生歎氣說:「阿夜這麼會忍,他那個動不動就要開槍殺人的老哥絕對是最大的幫兇……對了,轉移阿夜的注意力這點,你做得很好,這兩天你就別去上課了,陪著阿夜吧!」

  「是的。」我立刻就點頭,因為自己也正是打算這麼做,以少爺這樣的情況,我怎麼可能離開去上課呢?就算真的去上課,恐怕也是心不在焉。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走出來的人是樂音,還沒等她走過來,我就忍不住高聲問:「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睡得可香呢!」樂音一邊回答一邊走到我們面前,然後斜眼瞥著我胸口的十字架,說:「你大概是全世界第一個會把銀制十字架戴在身上的吸血鬼。」

  「我想是的。」我同意這點。

  「不過,幹得好!繼續戴著吧!」樂音拿起十字架,隨手把玩,狀似隨口說:「如果有非人敢笑你戴十字架,我就把他串到教堂的十字架上!哼!」

  我笑著說:「是。」

  「是說你念的科幻小說還真難看,下次換一本好不好?少爺應該會比較喜歡童話故事吧?」

  科幻小說?對了,其實,也是有這種可能性!

  一開始就看見書皮上的雕花十字架,再加上是岳神父親手交給我,所以自己就先入為主的認為這是一本聖經,但也許這其實是一本手寫小說也不一定。

  被樂音點醒後,我笑笑點頭說:「下次念英雄故事給少爺聽好了。」

  「那也不錯。」



  隔天早上,少爺清醒了,然後他再也不肯使用止痛劑,還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棉被,然後悶在裏面說:「大家都出去吧!去、去做自己的事情,亞恒你也去洛初哥的工作室吧!你不是說都不好意思領薪水了?出去,都出去啦!」

  其實,大家沒什麼事情好做,少爺不去當英雄和模特兒,天茶先生他們就不是一定要去觀看監視器,雖然監看還是可以幫助警方和其他英雄,但他們終究是少爺的員工,幫助警方和其他英雄只是順便而已,不是正職工作。

  樂音也差不多,現在根本不能做經紀人工作,畢竟對外界來說,少爺可是需要休養的重傷患,經紀人若是還繼續排工作行程,恐怕會被外界說是冷血無情的經紀人吧?

  「是!少爺。」天茶先生三人的臉色都有點陰沉,但他們卻不得不聽令行事,只能轉身離開。

  「天茶叔。」

  天茶先生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少爺的叫喚:「是,少爺,有什麼事?」

  「不要叫荊棘過來,她要來也絕對不要讓她過來!」

  聞言,天茶先生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但他仍舊回答:「遵命!」

  他推門離去,小穀和五月也跟著出去了,雖然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小谷根本是倒退走出去,連五月都頻頻回頭望了好幾眼。

  除了少爺,病房內剩下亞恒、樂音和我。

  亞恒不肯定,他回嘴說:「洛初哥放我假,所以我現在休假,就想待在這……」

  鈴鈴……

  亞恒接起手機,越聽表情越是無奈,最後,他萬般無奈說:「南區發生好幾起搶案,我得離開了。」

  說到最後,亞恒轉頭看著我,我對他點點頭,這才讓他的神色看來沒那麼擔心,緊接著離開。

  「樂音、朝索,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了。」少爺並沒有從棉被探頭出來,但他卻知道我們沒有離開。

  「是、是,正好百貨公司最近周年慶,人家想去買好多好多衣服呢!」樂音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DM來,說:「少爺,人家順便給你買這個回來好嗎?你看看嘛!這些東西好棒耶!」

  聞言,少爺忍不住探出上半臉來,樂音立刻把DM湊到他的眼前去,問:「少爺你喜歡哪一個?」

  那是一張模型DM,上頭都是一些模型,有人型也有一些機械造型,例如機車和跑車之類的。

  「好棒喔!」少爺驚呼,整張臉都露出來了,他拿著DM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很棒吧?」樂音笑著說:「人家就知道你會喜歡!你看這台機車模型,很帥吧!把DSII改成這樣好不好?」

  少爺笑了,說:「這個造型好誇張,改這樣有點太顯眼了,大概不能騎出去,不過給玄日騎的話,好像還不錯。」

  的確,DM上的機車是帶著點幻想風格的造型,比家中的玄日用機車更加誇張化,在現實中騎出去,也許會有人以為是在拍科幻電影吧?

  「少爺您先看這些,人家今天去拿更多模型DM回來給您看,再決定要買哪些吧!現在周年慶,買五千元就送五百元禮券,好划算呢!」

  說話的同時,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大疊DM出來,全都是模型的DM,讓我非常的佩服,我相信樂音絕對沒有收集模型DM的興趣,恐怕是半夜臨時去找的,竟然能找到這麼多,實在不容易。

  「好。」少爺接過那疊DM,看得津津有味。

  這時,樂音轉頭看著我,雖然她什麼話也沒有說,但我能完全理解她眼中的……警告。在她離開之後,病房就只剩下我和少爺了,如果我也敢離開,大概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就會被塗著蔻丹的指甲戳穿胸口。

  樂音離開病房,這時,少爺抬起頭來看著我,僵著臉色說:「朝索你……」

  不等少爺說完,我立刻笑著說:「少爺,我是您的管家,去做自己的事情不就是服侍您嗎?」

  少爺愣了一下,遲疑的說:「可是……」

  「少爺。」我垂下眼簾,請求:「請不要在您確實需要服侍的時候趕我走,這樣會讓我感覺自己完全是個無用之人,您根本不需要花那麼多錢來雇用我,所以辭……」

  少爺瞪圓了眼,低喊:「你當然有用,想留下就留下!還有,我不想聽見那兩個字!」

  「所以『此』時我感到有些傷心,這句話不止兩個字。」我笑著說:「感謝少爺,那我就留下來發揮管家的效用了。」[3n5b製作]

  少爺愣住好一會兒,苦惱的說:「朝索,你好像越來越……」

  越來越什麼呢?

  他苦惱的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是不好的事情嗎?」我有點擔憂了。

  「不是。」少爺偏著頭說:「就是『好像沒辦法反駁你』的感覺吧!」

  「雇主是不需要反駁管家的,如果少爺要我離開,我也是會離開的,但是……」

  「啊!就是這種感覺!」少爺比著我,說:「就是這種『沒辦法硬是下令要你照著做的感覺』,以前也有這種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好像越來越多了!」

  我笑著說:「那是因為少爺開始把我當成家人了吧。剛睡醒,您應該口渴了吧?我給您倒杯牛奶來。」

  走去小冰箱拿牛奶的時候,背後傳來少爺的小聲詢問:「昨天,我哭成那樣,嚇到你們了吧?」

  我轉過頭去,少爺卻立刻把自己埋到棉被中。

  拿著牛奶和杯子走回病床邊,一邊倒牛奶,我一邊緩緩的說:「能夠看到您露出脆弱的一面,其實讓我們感覺到非常榮幸,那表示對少爺來說,我們是值得信任的物件,所以您才會願意將這一面展露出來。」

  少爺緩緩探出頭來,低聲說:「可是我覺得很丟臉……」

  「您覺得前幾日亞恒喝了藥後痛得大叫,那也是可恥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少爺立刻反駁:「他是真的很痛,又不是在亂叫。」

  我笑著反問:「那為什麼用不同標準來看待您自己呢?」

  少爺一愣,似乎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

  「來,您的牛奶。」我遞上牛奶,看著少爺喝了幾口後,詢問:「腳還痛嗎?」

  「痛。」少爺點頭回答。

  果然還是痛,可是少爺應該不會願意使用止痛劑。

  「您想要做些什麼事情嗎?做點事情可以轉移注意力,會比較不痛的。」

  少爺想了一想,說:「念昨天那本聖經給我聽。」

  我一愣,說:「少爺,那本書似乎不是聖經。」

  少爺「喔」了一聲:「內容是和聖經好像沒關係,可是上面提到吸血鬼的事情,我想聽聽看。」

  「是。」我從口袋拿出那本小巧的書來,看見封皮的十字時,開口問:「少爺,封面上有逆十字,這該不會是反教會的書吧?」

  少爺搖頭說:「那是誤解,逆十字其實又叫做聖彼得十字,象徵聖彼得是倒吊著犧牲,所以逆十字也是屬於教會的傳統符號,可能是因為和十字架剛好顛倒,才常常被誤解是反教會的符號,但其實不是那樣子,所以如果是真的反教會組織,不會使用逆十字。」

  「原來如此。」

  「先念給我聽吧。」

  「是的,少爺。」我翻開書,說:「但接下來的頁上貼著一張圖,要直接跳過去,或者您想要看一下?」

  「我看看……咦?」少爺拿過書一看,茫然的說:「這好像是基因的結構圖,可是這本書看起來好像很舊,怎麼會有基因結構圖呢?」

  「也許是後來才加上去的?少爺?」

  少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他沉默了幾秒鐘,說:「這些都跳過吧!念書給我聽。」

  「是!」看來似乎又痛了,我連忙接過書來念。

  「這些圖片是我長年收集而來,有好幾張圖的上頭都以上古文字標明這是夜族的圖,但這些圖片完全不是人形,而是無法理解的螺旋鏈狀,如果所謂的夜族是這個模樣,那和鄉野傳聞中的吸血鬼實在相距甚大,甚至不像一個生物,百思不得其解……」

  我眨了眨眼……為什麼感覺眼皮這麼沉重,很困的感覺,難道是因為最近忙著上課和念書,所以睡眠時間太少了嗎?

  「除此之外,也有差不多形狀的圖片卻標明不同名稱,難道上古人類創造出來的生物都是這般模樣嗎……」

  念到這裏,我抬頭一看,少爺竟然已經睡著了,也許是手術後太累,這樣也好,睡著以後應該就不會痛了。

  我也該停下來,免得念書的聲音吵醒少爺。

  唔!真的十分疲倦,但我應該去念書,不然期中考恐怕過不了關……

  不知道利德可否幫忙說情?但如果可是……還是自己考比較好……

  ……

  「朝索、朝索?」

  唔……

  我張開眼睛,感覺渾身都十分疲憊,到底是怎麼了?最近也許是疲累了一些,但以吸血鬼的體力來說,應該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我實在不該累成這樣,快起來,少爺在叫我了……

  抬頭望向床上,少爺卻睡得香甜,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嗨!朝索。」

  我一愣,連忙整個人直起身來,卻看見不該看見的人,忍不住脫口驚呼:「利德?」這是在做夢嗎?利德不可能會在這裏。

  利德笑了一下,用小指推了推眼鏡,這個動作實在熟悉,他確實是利德。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從床上爬起身來……等等,怎麼會站不起來?

  不管再怎麼嘗試,真的無法站起來,甚至連抬手都變得很困難,我連忙伸手去推推少爺,他竟毫無反應,該不會……不不,別緊張,少爺的確有呼吸,胸口部分的被單正微微上下起伏。

  「別忙碌了,你們剛吸入大量麻醉藥物,短時間內無法動彈。」利德興致高昂的說:「但真沒想到,你居然比安向夜更早醒來,這倒是很有趣,因為是吸血鬼的關係嗎?」

  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但我卻也不會愚蠢到認為利德沒有惡意,外頭的守衛到底去哪里了?

  「別看外頭,守衛全都撤走了,也別想叫救援,因為你的手機……」利德拿起一個東西搖了搖,說:「在我這呢!」

  怎麼可能?外頭全是日皇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會撤走呢?但是,如果外面的人沒有撤走,利德又是怎麼進來的?

  利德淡淡一笑:「我猜,就算是弟弟,太不乖的話,也是不行的唷!」

  我訝異的說:「你知道……」

  他乾脆的回答:「是,我知道這位可愛的安向夜是曰向炎的弟弟,或者我該叫他日向夜?或者該叫他……玄日?」

  想不到利德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他是哪一方派來的?該不會是教會?我盡可能保持冷靜,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弟弟如果不——」

  「不可能!」我立刻打斷他的話:「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少爺的身分,但你絕對不明白少爺和老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這種突然翻臉要對方命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他們兩人身上!」

  利德帶著點好奇的問:「你就這麼確定?兄弟鬩牆這種事情在豪門難道少見了嗎?」

  我平靜的回答:「少爺連身分都沒有,姓氏也不是日,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日皇的弟弟,有什麼好鬩牆的呢?」

  「驗DNA不就可以證實他們是兄弟了?」利德笑著說:「你會不會想得太簡單了呢?」

  「想得太簡單的人是你。」我搖頭說:「老爺可是日皇,他要否認一件事情,檢驗DNA的實驗室難道還敢證實嗎?不管拿去幾家檢驗,就算其中有一兩家願意檢驗,也很容易操作成是少爺收買那些實驗室,只要老爺不想認少爺,少爺永遠也無法證實他和老爺有血緣關係。」

  其實,依少爺的「維修費用」來看,老爺只要切斷少爺的經濟來源,少爺就很難支持了,哪怕他現在是個有名氣的模特兒兼歌手,恐怕也支撐不起那龐大的維修費用,除非他願意不再去當英雄不讓自己受傷。

  「如果是遺產呢?」利德笑著說。

  ……遺產?

  「要是日向炎死了,你家少爺要靠DNA奪得遺產的機率不就大增?」利德舉起食指,推測:「假設最近日向炎遇到太多次暗殺,你猜他會不會懷疑到你的少爺身上呢?」

  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不,應該還是不可能的,老爺他……

  利德輕輕的說:「你動搖了,對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同時也是真的很納悶,問:「就算是日皇派你來殺少爺,那麼,在我們昏迷的時候,你就可以動手了。」

  「那是在我沒有另懷居心的情況之下。」

  「居心?」

  利德笑著說:「雖然我的兼差是殺手,不過兼差永遠都沒有正職重要,你說對嗎?」

  正職?但利德只是一個教授,這和日皇更加沒有關係了。

  利德走到窗邊,一把拉開落地窗簾,看著窗外璀璨的夜景,說:「我是一個人類學教授,研究這麼多年終於得到結論,所以,我要給全世界的人都上一堂人類學課!」

  「結論?」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是上次你說的『人與人之間根本沒有區別』。」

  「你記得真清楚,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可惜啊……總之,你說得對!」

  利德轉過身來,緩緩的說:「哪怕是他們嘴裏喊的日皇,高高在上的存在,其實和一般人根本就沒什麼兩樣,他會傷心、會挫折、會受傷……也會死!所以沒有人可以是這個世界的『皇』!」

  我瞪大了眼。難道利德打算要殺日皇?

  「日向炎找我來殺你們,我趁著回報任務成功的機會去殺他,實在充滿戲劇性的諷刺,對吧?我真喜歡這個安排!」

  我看著他,搖頭說:「你無法殺死日皇。」

  利德用拇指比著後方,笑著說:「有他的幫忙就簡單多了。」

  房門口走進一個人,他的臉上帶著賊賊的笑容……有點像孩子惡作劇成功的表情,我驚呼:「你是之前的犯人!」

  他一聽,生氣的說:「什麼犯人!我的名字叫尤西!你們這些人真壞,我又沒做什麼,動不動就要殺人,就只有小蝶是好人!」

  「你不是死了……」說到這,我猛然想起來,當初「殺死」尤西的人正是利德,其實那時,我只是看見尤西趴在地上,他的身下以及利德的鋼筆上都有血跡,因此斷定他已經死了。

  如果利德和尤西根本是同夥的話,那很輕易就能作假了。

  利德動怒的喊:「我花了多少時間把你從P29救出來,結果你不直接到會合地點來找我,鬧得滿城風風雨雨,還差點就被日向夜殺了,讓我的辛苦全都白費!」

  「對不起嘛……」尤西看起來十分懼怕利德。

  看著他們兩人,我突然明白了,脫口:「你是利用尤西調走守衛,根本不是老爺讓你來殺少爺!」

  「你可真不好騙。」利德笑了一下;「雖然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想看看你們的反應如何,想不到連你都騙不過去,恐怕日向夜也不會相信了。」

  少爺絕對不會相信!

  「事實上,我不該在這裏,有很多事情要忙呢!你也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可不簡單,要安排的事情多得像山一樣!但是,我真的挺喜歡你的,所以,至少要親自來送你走,這樣才有禮貌。」

  「你要殺少爺和我?」

  「不不!」利德連連搖手說:「只是我可能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看見你和這位可愛的少爺了。是說他的睡臉還真的很可愛,用可愛來形容二十多歲的男人,這可真詭異,不過用在你的少爺身上,卻實在很合適。」

  「你說他真的是玄日啊?」尤西走近幾步,低頭看著少爺,這讓我感覺很不安。「可是玄日很帥,安向夜看起來卻像個孩子耶!我也好喜歡他,他的海報都很漂亮,歌也好聽!之前的城市人物選拔,我想好久才決定投他不投玄日,結果居然是同一個人……」

  「有你這麼像孩子嗎?」利德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少爺到現在還在睡呢?

  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人影走進來,用淡然的語氣說:「該走了。」

  「倪采教授?」我愕然。

  雖已經知道利德和倪采教授有交情,但沒想到他竟也是同夥之一……糟糕了,老爺來斜陽市的官方理由不正是要見倪采教授嗎?

  「這麼驚訝做什麼?」利德笑著說:「你不會以為我是單槍匹馬去做這件事情吧?」

  利德朝少爺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對倪采說:「不給他多補一劑藥?」

  「不,連續兩天都施用大量麻醉藥,加上膝蓋剛改造,就算醒來也沒有辦法活動自如。」倪采搖頭說:「而且我無法確切掌握他的身體狀況,施用的麻醉藥已經是盡可能的大量了,他兩天都這樣用藥,再補藥也許會死,你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想讓他死吧?」

  竟敢如此對待少爺!

  「那就直接運走吧。」利德點頭說。

  我忍不住開口問:「你們到底想對少爺做什麼?」

  利德先是舉起食指:「首先是當人質來威脅日皇。」緊接著又舉起中指說:「等到我的事情完成後,再送給倪采當實驗品,他的費用可不便宜,幸好有你們當酬勞,他才肯幫忙呢!」

  「為了紀念認識一場,就跟你拿一樣東西吧!」利德走上前來,一眼就看見床上的書,古怪的「嗯」了一聲:「聖經……不,這是聖彼得十字,一個吸血鬼拿著有聖彼得十字的聖經,呵,竟然還戴著十字架項鏈,你真如我想像般有趣,就跟你拿走這兩樣囉!」

  他拿走書,緊接著伸手來取我胸前的十字架,趁這個機會,我的右手朝他的喉間戳去,若能成功,尖銳的指甲將會穿透他的咽喉……

  掌心被一枝鋼筆直接穿透,但我卻一點痛的感覺也沒有,只有偷襲失敗的遺憾,雖然已經隱約知道不可能成功了,光是伸出指甲進行這一擊就已經耗盡所有氣力,而且攻擊力道還不強……

  「呵!」利德將鋼筆從我的掌心抽出來,不怒反笑:「我會想念你,主要是想念你的用功學習以及……」

  倪采走上前來,一針刺進我的脖子,然後冷冷地對利德說:「綁架就綁架,殺人就殺人,別做搶東西這種下流的事情。」

  「……你對於犯罪的道德評斷還真有趣。好好!我就不拿他的十字架,行了吧?」

  利德有點無奈回答,我的意識逐漸朦朧,最後只聽見一句。

  「總之,再見了,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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