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人肉市場

世間有如此知心的佳人，夫復何求，心中一寬，我將馥兒攔腰抱起笑道︰“走，咱們去看看這個樓蘭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馥兒欣然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到時候把這虎皮剝了給靈兒姐做皮裘去。”想到靈兒，我心中一酸，不知道這次為什麼她沒有跟來，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這個做老公的，平時一點也不關心她，等回去後一定好好問問究竟才行。

　　出了公主寢宮，兩個女侍從寸步不離的跟在我們身後。我對她們比劃一陣，意思是想她們帶我們去附近好玩的地方轉轉。這兩個侍從楞了半天，居然吐出了清晰的漢話︰“尊敬的客人，您想告訴我們什麼呢？”郁悶得我差點撞向旁邊的大樹。

　　原來樓蘭一脈自上而下分為王室、貴族、平民和奴隸，王室和貴族子弟都以會說漢話為榮，平民和奴隸只能說當地的土語。這個規矩竟然還是　冰制定下來的，難怪她的漢話說得那麼順溜。

　　島上樹木繁多，但最多的還是一種名叫紅柳的樹木，竟將整個湖心島點綴得紅紅一片。我們順著一條和田青玉鋪就的小道來到湖邊，途中不時遇見一隊一隊拿著長槍鐵盾，身著亮澄澄精鋼鎧甲的士兵。樓蘭男子身材普遍高大，這身裝備穿上去讓他們看起來異常的威武。

　　侍女領著我們朝湖邊走去，一邊用漢語對我們說道︰“這湖心島是王室成員居住的地方，貴族和平民都居住在樓蘭湖邊上。今天正巧是撲街的日子，現在集市上應該非常的熱鬧。”

　　“撲街？”馥兒驚奇道。

　　“撲街就是漢人趕集的意思，只不過你們買賣的是貨物，而我們買賣的是奴隸而已。”說話間已經到了湖邊。松軟的金色沙灘在陽光下十分的美麗，隔湖遠望，南北的建築全是土胚平房，東西方向的建築則是二層樓的泥房，而且顏色也艷麗得多。估計是這里風沙太大，所以連王宮也不過是城市里房屋三層樓左右的高度。

　　侍女拉來一條挖空樹心的獨木舟，一人劃一頭，將我們送到了對岸，帶著我們徑直朝市集的方向走去。一丈寬街道整潔干淨，地面鋪滿黃沙，走在上面松松軟軟，沙子的顏色和房屋的顏色十分相象。我走近一看才發現，這些房子竟然是用紅柳枝條編織成籬笆，然後將沙子混合泥土澆築進去，摸上去像石頭一般，異常的結實。

　　街上人很多，男女老少用淳樸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偶爾也有身著華麗衣服的男子色咪咪的盯著漂亮的馥兒目不轉楮，我輕輕的將她摟進懷里，示威的看著這些風流子弟。以貌取人在這里相當的適用，那些身上穿著皮裘，身後跟著三五個隨從摸樣的人就看上去就應該是當地的貴族了，而面色黝黑，手上一條條青筋甭得緊緊的不用說也知道是平民或者奴隸。

　　道路邊上架著火堆，上面烤著整只整只的全牛全羊，呼哧呼哧的直往外淌油。這香味吸引我直往店子里鑽，毫不客氣的叫了只整羊腿，一口咬下去，奇異的香料味道和細嫩的羊肉十分可口。我同馥兒一飽口福之後，一抹嘴拍屁股走人。反正這兩個侍女一直跟著我們，除了讓她們幫忙付帳，我還真不知道能讓她們做什麼。

　　這座位于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中的城鎮在地圖上並沒有記載，按照　冰所制定出的法律，凡是靠近這座城鎮的外來人均會被關起來作為奴隸買賣。這一族人大約有五千多人，也把這個城鎮稱之為樓蘭。雖然比之漢代古樓蘭的“戶千五百七十，口四萬四千一百”差之甚遠，但是附近還有幾個同血脈的城鎮，大家互相串一串，也算是車水馬龍，在這了無人煙的沙漠之中還算是繁華之地了。

　　樓蘭城建在孔雀河的南面，古樓蘭羅布泊的西面，呈方形。鎮中心的市場用二米高的土牆圍了起來，上千平米的空地上搭著簡陋的一米泥台，上面站滿用柳條束縛了手腳的男女奴隸，台子下面是挑選奴隸的貴族和平民。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合法化的人口買賣，驚奇的隨著人流朝市場里面走去。買賣的奴隸看上去年齡都在十五到四十歲之間，且都裸露身體大部分肌膚，僅僅用幾片較為寬大的樹葉遮擋住下身的重要部位。

　　樓蘭的美女遠近聞名，就連這些待價而沽的奴隸一個個都花容月貌，美麗動人。我的目光落在她們微黑彈性的肌膚和豐挺的雙乳上遐想聯翩，馥兒輕輕的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打趣道︰“小老公，要不要我給你買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奴回去呀？”

　　我急忙搖頭，趕緊把目光移到一個壯年男人身上︰“呃，這個……這個的肌肉長得不錯……。”

　　台子上的奴隸大多低垂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這讓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粗眉漢子看起來鶴立雞群。他雙腿緊閉，昂首挺胸的注視著台下的買主，給人的感覺仿佛不是買主在挑選他，而是他在挑選買主一般。我不由得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多看了兩眼。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對峙了足足有半分鐘，他的主人走過來用漢語跟我招呼道︰“您好眼光啊，這個奴隸的特長是熟悉地理，他能在沙漠里用鼻子找到水源，閉著眼楮也能走出沙漠呢！”

　　我心一動，問道︰“那……那這個人怎麼賣啊？”

　　“如果您願意出三頭駱駝，那麼他就是你的了”，這個戴獸皮帽的男人眼楮在馥兒身上轉了一圈，低聲道︰“如果您願意用你身邊的女人交換，我還可以再給您兩個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