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宴散
「你剛才說什麼?」驀地,一股強大的殺意籠罩全場,全部的人一瞬之間就像被這殺意給凍結住了,都一動不能動。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如春風化雨般地把這凍結人的殺氣輕飄飄地就給驅散了,眾人看去,就見血色多瑙河身邊不知什麼有了一個和尚,不是少林弟子,而是一個真正的和尚。
血色多瑙河輕舒了口氣,回頭對其說道:「我已經把她給叫回來了,其他的事就看你的了。」
和尚微笑,仰著頭,看著城牆上的血衣逍遙,問道:「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前方在哪嗎?」
這話問的很突然,大家都不理解和尚是什麼意思?只有斷刀三人皺了一下眉頭,好像想到了什麼,都有點詫異地看向了血衣逍遙。
「前方?」血衣逍遙的眼神裡一片的茫然,她這些人,一直活在仇恨裡,當所有的仇都報了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高興,反而是一種失落,一種虛脫。
「阿彌陀佛!」和尚輕宣佛號,又問道:「現在的你放下了嗎?」
血衣逍遙苦笑,說道:「我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放下了。」
和尚搖頭,說道:「小遙,大家都在等著你,什麼時候,你覺得你已經沒負擔了,就去神境找大家吧,他們都在那裡。」說完這話,和尚就輕宣了一句佛號離去。
看著和尚離去的身影,血衣逍遙遲遲未語,她的臉上竟然有了淚水,有了激動,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卻又有點頹喪,有點忐忑。
良久,她才舒了口氣,恢復平時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冷冷地看著下面的血色多瑙河,說道:「如果不是和尚,我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了。」說完,她輕飄飄地跳下城樓消失不見。
這一次,血衣逍遙好像是真的走了,凌七幾個看了又看,最後,滄浪子搖了搖頭,也不跟斷刀他們說一聲就離去了,人們可以此從他的臉上看出頹喪與不甘。
斷刀與粉紅骷髏都明白滄浪子那神情的意思,他們雖然與血衣逍遙都被稱之為傳奇,但是,今天這一下的教訓給了他們當頭一棒喝,若沒有血衣逍遙的出現,現在他們肯定會在凌七三人的突然攻擊之下吃虧,這之後,就算他們殺了凌七三人也沒用。
而且,在血衣逍遙放出那殺氣場的時候,據算是他們也被凍結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一招之差就是生死之別,就這一瞬間,他們深深地體會到了差距。
斷刀與滄浪子也差不多的臉色,看著血色多瑙河,他的眼神彷彿透著一種希翼,說道:「當你覺得可以打敗我的時候,可以來塞外找我,我在那裡等著你。」
粉紅骷髏是走得最不甘願的一個,她走的時候還對凌七三人遞了一個充滿恨意的眼神,好像凌七三人奪走了她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待三人全部都離開,站在那裡的凌七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今天這場戰鬥,他受到的傷害最大,從一開始,他就是在用毅力在支撐,當他們走後,他才放鬆心神,一瞬間,所有的傷勢就好像衝破了缺口一樣爆發了出來,凌七整個人搖搖欲墜。
悠月淺吟看到凌七這個樣子,自然地衝上前扶住凌七躺下。人群裡的溪水清清也走上前,對凌七的傷勢開始了檢查。
「內附嚴重受創,有內出血的跡象,全身筋脈也有斷裂的情況出現,幸好心脈沒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救活。」檢查完,溪水輕輕就有點驚訝地說道:「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堅持戰鬥,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真不可思議。」
悠月淺吟聽到凌七還能救,鬆了口氣,看著昏迷狀態的凌七,她嘆了口氣,有點感觸地說道:「這沒什麼,他能做到的。」她想到的凌七幾天幾夜不睡覺守護原丹與她的情形,那時候的凌七也像今天這樣一樣地堅韌,一樣地挺拔。
溪水清清有點驚訝地看了一下悠月淺吟的臉色,當看到她猶如著魔地看著凌七的面容時,她微微一笑,從身上拿出一顆藥丸送入凌七的口中:「桃花島的九花玉露丸,他休息一段時就以後就會沒事的。」
對於溪水清清的醫術,悠月淺吟是相當的放心,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在了凌七的身邊,靜靜地看著。
溪水清清搖頭,拿起凌七腳下的無痕劍,收拾好後就放到了凌七的身邊。趁著這個機會,她也看了凌七一眼,說實話,睡著後的凌七看起來很親切,臉上的線條很柔和,比平時的凌七要順眼多了,想起平時凌七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溪水清清就輕輕微笑。
周圍的人群,這時候很自然地圍在了凌七的周圍,他們也沒想到凌七受了這麼重的傷,當剛才凌七倒下的時候,眾人都下了一跳,就連血色多瑙河也皺了一下眉頭。
當聽到溪水清清說凌七會沒事的時候,大家雖然寬心不少,但是還是有點擔心地看著凌七,他們雖然之前對凌七都不認識,但是,經過這一場的戰鬥,他們對凌七的印象可謂深刻之極,孤劍與粉紅骷髏為戰,強大壓力之下不屈服,拚死一搏,這些種種,一一都已經映在了他們的心上,令他們深深難忘。
當聽到凌七隻要時間恢復就會沒事後,血色多瑙河就轉身離去了,而和尚,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直到坐上馬車,血色多瑙河才向和尚問到:「你為什麼要幫我?」
和善很平靜地說道:「因為你可以幫到我。」
聽了這句後,血色多瑙河沉默,就再也沒有問和尚了,馬車也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