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女皇宮 第一節 女皇的困擾

　特萊西亞太陰曆三七六八年十月一日，奧都，女皇宮，午夜時分。

　魯達西亞王國的現任皇帝凱瑟琳陛下正在批閱著奏折，只見她隨手將一卷魔法卷軸拋給身旁負責魔法陣處理的官員後，伸了伸懶腰問道：「還有幾份？」

　「陛下，還有三十六份並不緊急的奏折，我建議陛下還是明天再處理吧！」站在一旁的侍衛官恭敬的回答道。

　凱瑟琳陛下抬頭看了看窗外，發現女皇之月還是月正中天，當即揮了揮手說道：「時間還早，偉大的愛麗斯陛下曾經說過，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到明天去做，還是把奏章拿上來吧！」

　見陛下如此堅持，侍衛官自然是恭順的命人將魔法卷軸給呈送了上來。相對來說，魯達西亞王國的行政辦事程序相當的迅捷，政府的機構與機構之間，地方與中央之間的聯繫和公文傳輸都使用的是魔法傳送陣，基本上可以保證王國任何一地當天發生的事當天就能反饋到首都，當然這得在地方官員不瞞報漏報的情況下。

　由於都是些並不緊急的奏折，凱瑟琳陛下在翻閱的時候也大多是走馬觀似的快速瀏覽著，直到一份標注著一顆魔晶石的卷軸時，這才奏起了眉頭道：「薩利，將烏拉魯邦十六年前至今的全部生育記錄調出來……」

　接到命令的侍衛官很快便帶人從專門存放資料的地方取來了十六卷魔法卷軸，擺放在凱瑟琳陛下的座前。凱瑟琳首先拿起了十六年前也就是三七五二年的魔法卷軸，將它張開激活後，凱瑟琳問道：「我想知道，今年一共出生了多少個孩子，其中男孩有多少人？」

　隨著凱瑟琳的問題，鑲嵌著魔晶石的空白卷軸逐漸生起了一層白色的薄霧，薄霧並未維持多久就逐漸消散，並在消散後的卷軸表面上呈現出了幾派通用文字，文字顯示特萊西亞太陰曆三七五二年共出生十八萬七千六百多名孩子，其中男孩有十萬五千餘名。接下來凱瑟琳又挨個查詢之後十五年的生育記錄，這才發現烏拉魯邦近十六年來男孩的剩餘率一直居高不下。

　「很奇怪，記錄上顯示這十六年來烏拉魯邦出生了相當多的男孩，可這份烏拉魯邦剛剛遞交上來的奏折卻說由於男女比率失衡，請求在烏拉魯邦單方面提高納妾稅，以此來抑制民眾的納妾風潮，否則那些無產者很可能會對王國不利！薩利，你對這個事怎麼看？」凱瑟琳合上卷軸，若有所思的向身旁的侍衛官問道。

　「陛下！下官認為，提高納妾稅確實可以抑制民間正在愈演愈烈的納妾風潮，但僅僅在烏拉魯邦一地提高是沒有用的！」薩利答道。

　「哦！為什麼？」

　薩利籌措了一下，這才答道：「因為……這個……陛下，如果說奧都納一個男妾需要六個金幣的稅，而在奧都城外的瑟瑪鎮只需要三個金幣的話，換做是您又將如何選擇呢？而且，就算在全國都提高納妾稅又能如何，有產者依然會繼續納妾，而無產者甚至連正妻都依然娶不起。」

　凱瑟琳陛下點點頭：「是的！朕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除了提高稅率之外，又還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問題呢？」

　見陛下被這個問題所困繞，一直侍立在旁的一位官員想了想後，還是踏前一步說道：「陛下！臣有一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特爾沙，有想法就直說！」凱瑟琳似乎很厭惡這個特爾沙，但還是耐著性子道：「如果是好想法，朕是不會怪罪你的。」

　「是的，陛下！臣的想法是，要解決這個困擾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戰爭！」特爾沙說到這頓了頓，當她看見凱瑟琳陛下鄒起了眉頭後急忙補充道：「只有戰爭，才能讓一部分無產者變成有產者，而其他的部分，也就無須無操心了。」

　說到這裡，雖然凱瑟琳陛下並沒有做出任何表態，但特爾沙卻看到一旁薩利暗暗的點了點頭，於是急忙乘勝追擊道：「陛下！陛下應該還記得三七五八年在特拉羅爾邦發生的叛亂吧？那麼陛下也應該能記得，當時叛軍們的口號是什麼？」

　「叛軍的口號？」凱瑟琳陛下顯然不記得什麼叛軍的口號是什麼，當下拿眼看向了薩利。

　「陛下！是搶錢、搶糧、搶男人！」薩利回答道。

　「搶錢、搶糧、搶男人！？」

　經過薩利這麼一提醒，凱瑟琳陛下這才猛然想起十年前的那場並未持續多久的小規模武裝叛亂。當時在特拉羅爾邦，當地農民遭遇了風災而承受了農田減產的災難還，還要面對稅務官員們的巧取豪奪，憤怒的農民們在三天之內襲擊了四個小型的集市和村鎮，組成了一直差不多有一萬的叛亂大軍。但這只叛軍並未取得任何階段性的結果，當她們向叛亂地區附近的唯一一座儲備有大量武器的城市發動進攻時，被守衛城市的一千五百名配備了法師和鋼鐵武士的正規軍殲滅在城外。

　由於一千年來魯達西亞王國處於相對的穩定時期，因此比較大規模的叛亂幾乎是上百年才會發生一次，而這種小規模的叛亂也並不是十年才會一遇，因此凱瑟琳陛下不能詳細記得其中的種種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過當薩利提到叛軍「搶錢、搶糧、搶男人！」的口號後，凱瑟琳陛下這才愕然一驚。

　「是的陛下！因此臣認為，只有小規模的戰爭才能緩解這個狀況，如果只是採用提高納妾稅的辦法來強制壓抑有產者的納妾行為的話，我擔心六百年前的那次『男妻戰爭』將會從演/畢竟，從歷史上看，幾乎每經過五百到七百年之間就發生一次『男妻戰爭』這幾乎就是一種規律。」

　「男妻戰爭」實際上就是特萊西亞大陸特有的一種農民起義，每一次「男妻戰爭」的共同點都是倡導著人人都能得到土地，人人都能取男妻。由於起義者們都是女光棍，因此娶男妻的因素在這當中是佔到決大多數的！

　而作為一個已經在位近二十年的女皇，凱瑟琳陛下當然具備管理一個國家的能力，並且也明白特爾沙的建議雖然不是很好很強大的，但確實也是堅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之一，但對於一個王者來說，在做出決定之前進行大量思考和求證也是必要的功課。所以，凱瑟琳當時就點頭道：「特爾沙，你的建議很好，我會考慮的！」

　見到陛下誇獎，特爾沙自然是幸喜萬分：「陛下！能為陛下分憂，是特爾沙的榮幸！」

　但凱瑟琳陛下馬上口風一轉，問道：「對了……關於在全國徵集二十五歲以下處男魔法師的事，你進行得如何了呢？」

　特爾沙恭敬的回答道：「陛下！目前已經徵集到了超過一千名，而第一批經過神廟鑒定的處男魔法師們正在前往皇家大魔法師堡的路上！」

　「很好！」凱瑟琳陛下點點頭，順手放下手中的卷軸默然不語。

　見到凱瑟琳陛下似乎很煩惱的樣子，一旁的薩利輕聲勸慰道：「陛下！夜已經深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我相信在愛麗斯女皇的護佑下，琳公主殿下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琳……」凱瑟琳陛下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對薩利道：「我並不是擔心她，而是擔心她所召喚的那個不知名的異界生物。根據波得拉導師的預測，那個異界生物的力量至少相當於十二頭獨角雷霆獸……」

　「什麼？相當於十二頭獨角雷霆獸……」薩利和特爾沙在聽聞這個消息後雙雙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出產於世界之顛的獨角雷霆獸每一隻的能力幾乎略等於一個黃金大劍師或大魔導師，一個相當於十二頭獨角雷霆獸的異界生物，那將是一個多麼無法想像的存在啊！

　「是的！」凱瑟琳陛下點點頭，可是突然間她心中靈犀一動，暗道：「男妻戰爭……強大的異界生物……這兩者之間的關係……難道這就是愛麗斯啟示錄裡提示的新世界起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