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頓悟和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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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釋,你的性格太急躁了,你應該先在其他的材料上試驗之後才能在魔法之樹上刻畫,你先前的材料都浪費了,也許效果是有的,但是絕不是最好的。年輕人,做事不能太過於粗糙,你要學會像對待藝術品一樣的對待你的材料。」凱恩對柴釋的輕率提出了看法。
粗糙和急躁?柴釋對凱恩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看來,自己做事並不急躁,也不粗糙。
看到柴釋的不以為然,凱恩有些恨鐵不成鋼,「也許你很聰明,我承認,你比任何人都能沉下心來學習和思考,但是你覺得自己是否真的在認真對待這些事情?你知道魔法之樹的珍貴嗎?」
聽了凱恩的話,柴釋坐下思考。自己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一直是靠著在地球上學到的知識和理念在對待生活和戰鬥,這樣有錯嗎?不同的理念會給一件事帶來不同的解決思路,這樣不好嗎?不,這樣沒錯!
柴釋仰頭看著凱恩,「我沒錯,我會完成好一切的。」
看著柴釋死不悔改的樣子,凱恩火冒三丈,一把奪過柴釋打好的弓體。恨恨的丟下一句話:「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找我拿,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你浪費材料。」
柴釋一個人坐在草垛頂上,叼著一根草莖,看著遠方,這個世界即使是白天,天上也看不見太陽,太陽在這裡只是灰暗的天幕上一個白茫茫的圓形光斑,終年不見天日的柴釋有些懷念戰神堡的太陽。歎口氣,柴釋思考起凱恩的話,對他自己來說,自己絕對沒錯,用地球的理念去解決問題,同樣是達到目地,自己只是按自己的習慣去做事而已,與別人是沒有關係的。翻個身,柴釋側躺在草垛上,看著不遠處勞作的女戰士們,柴釋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比起來,自己更強大、更聰明、更富有進取心,千年的殺戮她們已經學會了妥協和低頭,這些苟且求生的人,跟不上自己的步伐。
「柴釋,你在做什麼?」安普麗莎推著一車草走到草垛旁邊,歪著腦袋看著柴釋。
自從學會了精神力外放,這丫頭的腦袋上永遠飄著個什麼,柴釋看著小丫頭,笑了笑,自從認識安普麗莎,她永遠是這麼的心直口快,「凱恩剛才罵我了,說我做事粗糙、輕率,性格急躁,你覺得我是這樣嗎?」
小丫頭低著頭想了想,認真的回答柴釋:「我不懂得什麼叫粗糙、輕率、急躁。但是柴釋,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有些事情可以做得更好,比如說飛刀技巧,自從你知道用精神力去控制飛刀命中靶心以後,據我所知,你就再也沒練習過飛刀了吧,咯咯!真的很羨慕你,有這麼強的精神力,雖然我現在也能控制飛刀了,但是我還是習慣和以前一樣的使用飛刀。哦!說到飛刀,我還要謝謝你,你給了恰西一些魔法之樹的碎片,恰西在給我打的一套飛刀裡加了一點點,」小丫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拇指尖,「她給我的飛刀上刻畫了一個雲雀之魂的符文,飛刀可以自動的飛回來,這樣,我就不怕飛刀會用完了。」
安普麗莎的話讓柴釋如遭雷擊,揪著自己的頭髮,狠狠的在心裡鄙視自己。什麼時候自己學會了高高在上的俯視他人,什麼時候自己學會了目空一切?安普麗莎雖然說什麼也不懂,但是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癡。
這些千年中被不停追殺的人,為了保全自己,為了抗爭,他們學會了妥協和低頭,但是困難的環境也讓他們學會了珍惜,學會了感恩,自己送了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小塊魔法之樹,能夠讓他們如此小心的使用,並且僅僅是一個雲雀之魂,能夠讓飛刀自動飛回,讓自己不必擔心戰鬥中用光武器就能讓他們感激。
「我覺得你有些事情可以做得更好」、「真的很羨慕你,有這麼強的精神力,但是我還是習慣和以前一樣的使用飛刀」、「我還要謝謝你,你給了恰西一些魔法之樹的碎片」、「我就不怕飛刀會用完了。」回想到小丫頭的話,柴釋跪在草垛上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一直以為是別人在排斥和孤立自己,卻不知道是自己把自己孤立了,是自己在排斥別人,自己覺得自己高貴,自己覺得自己強大,既然這樣,憑什麼人家不把你當槍使?
錯了,全錯了。知道了自己錯誤,柴釋開始檢討自己。仔細回想從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的不堪,是從港口?格林城?還是帝都?是因為自己的沙發?廚具?還是戰神堡的戰鬥?似乎,柴釋一路走來,都在似有似無,或有意或無意的保持著自己的與眾不同。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走進這個世界,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這個世界上的智慧。
遠處勞作的姑娘們都停下了手裡的活,看著柴釋在草垛上如瘋似癲的嚎叫著,她們奇怪柴釋怎麼會這樣。
發洩完的柴釋急匆匆的趕到圖書館,瘋狂的翻找這些煉金和歷史傳說的書籍。整整兩天兩夜,圖書館裡燈火通亮,柴釋的身邊擺滿了攤開的書。第三天早上,輪休的姑娘們進了圖書館,集體「噗呲」的笑了出來,發了兩天瘋的柴釋現在大字型睡在一圈書的中間,鼻尖上還呼哧呼哧的冒著泡泡,臉上是滿足的神色。
到下午,勞作完的女戰士陸陸續續的走進圖書館,也都是一副憋著笑,臉紅紅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中,柴釋撐著懶腰睡醒了。「喲!大家都在啊。」柴釋傻呵呵的撓著腦袋和女戰士們打著招呼,圖書館裡爆發出一陣爆笑。
醒來的柴釋沒和姑娘們太多的寒暄,急沖沖的跑到恰西的鐵匠鋪。找恰西要了一根剛剛製作好的普通弓體,抱著這根弓體,柴釋開始盤坐閉目。
柴釋感受著被變異和壓制的魔法元素,它們浮游於天地之間,調整自己的精神波動,吸引和召喚它們奔向手上的弓體,然後將它們壓縮成一個個的符號,一個,兩個,同樣的符號刻畫了六個,柴釋感覺到弓體容納不了太多的能量壓縮,停止了自己的試驗。
睜開眼睛的柴釋看到整個弓體變成了藍色,猶如覆蓋藍色水晶一樣。柴釋剛才在裡面壓縮了六個具有凍結效果的「寒冷冬季的風」。找恰西要來獸筋弓弦,熟練的安裝好,找了幾個箭靶,柴釋試射了一箭,恰西看著箭靶,驚訝的合不攏嘴,幾個箭靶無一例外的全部變成冰渣。
「看來我成功了,恰西,你確定這裡面沒有加入魔法之樹的粉末麼?」柴釋轉身對恰西燦爛的一笑,亮白的牙齒晃了恰西一下。
聽柴釋說到魔法之樹的粉末,恰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我這裡……已經沒有魔法之樹的粉末了,用完了。姑娘們太久沒有過好武器了,雖然每人只用了一點點,但是還是用完了。」
柴釋拿出一塊木牌和一個戒指,丟給恰西,「要是不夠,你還可以找我,我這裡還有一些,這些,就交換我手上的弓。」柴釋背好弓,準備向外走,又突然來了一個向後轉。「哦!能再給我一套飛刀麼?漂亮一點的。」
接過恰西遞來的飛刀,柴釋道了聲謝謝,轉身走了出去。回到住處,柴釋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步試驗,將一把飛刀裡照先前的方式刻好「寒冷冬季的風」一個「雲雀之魂」,然後將另一把飛刀浸泡在魔族的血液裡,將魔族血液裡面的能量逼進飛刀,刻畫好兩個同樣的魔法陣,用精神力對比兩把飛刀的不同,的確,魔族的血液能夠增加飛刀裡的能量。
試驗到這裡,柴釋知道自己的試驗可以結束了。他突然想到,恰西沒有自己這麼強的精神力,她又是怎麼給武器加持魔法能量的呢?雖然恰西加持過的武器沒有自己加持的武器能量強大,那也只是因為自己有恰西沒有的精神力,人家既然能夠成功加持裝備,那麼說不定人家有更省事的方式呢,畢竟千年的傳承,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經過反省的柴釋再也沒有當初的目空一切,開始學習和尊重這個世界的智慧。找到恰西,柴釋解釋了自己的加持方法,並向恰西請教她的方法。也許是感覺自己的方式不如柴釋,恰西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方法。她是打造好一件武器以後,用魔族血液直接在裝備表面畫上符文,讓武器自行吸收,等血液干了以後,在原先刻畫的痕跡上再描畫一遍,直到感覺武器有了明顯的反應為止。
這樣製作魔法武器,效率有些低,速度基本不記,而且十分依賴魔族血液和裝備材料的好壞。但是仍舊讓柴釋茅塞頓開,拋開精神力不談,如果說柴釋原來的方法是粗放型的刻畫的話,那麼用恰西的方法則是集約型的加工,
柴釋腦筋一轉,想到了恰西和他提起過的魔法鐵錘,於是向恰西詢問起了鐵錘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