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鎮上的第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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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釋很喜歡這種感覺，坐在酒館的角落裡，聽大家吹牛打屁，哈哈拉拉的，有時候也有人會請他喝一杯。這個世界的酒和地球上的醪糟差不多，談不上什麼酒精度，甜甜的，口感很好。有時候佛里昂也會來一趟，看看自己生活是否如意，柴釋還是覺得很感激的。

　　三個月過去，他沒有接到一件活，好在佛里昂給了自己一張魔金卡，裡面有十萬金幣。說是上次沉船寶藏的分紅。而且柴釋自己也會經常半夜出去狩獵，生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這個社會的金幣很值錢，酒館裡的甜酒一個銅幣一杯，一大袋優質麵粉也才一個銀幣，做出來的麵包夠一個三口之家吃一個月了。

　　這天，柴釋照例來到酒館坐著，品著甜酒，準備著聽酒館裡的男人們吹牛打屁。其實酒館裡就這麼幾個人，全是鎮子上的人，話題也總是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個。聽了三個月，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喧鬧的酒館裡男人們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一個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

　　夜黑了下來，全鎮的男人們也全聚在酒館裡了。鎮裡的屠夫看起來喝多了，跌跌撞撞的走到柴釋的桌子前坐下。「嘿！夥計，幫我打一把殺豬刀怎麼樣，我的刀斷掉了，明天中午，我要到下面的村子裡幫村民殺幾頭羊，去港口買顯然是來不急了，那家人的孩子滿月，明天要請村子裡的人吃飯，可不能耽誤他們的時間，小孩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

　　柴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屠夫越說語氣越像是哀求，但是能有一單生意也不錯。開口說：「好啊，明天你什麼時候來拿?有什麼具體的要求沒有？」

　　酒館裡一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瞪著柴釋。「這樣看著我幹嘛？」

　　「夥計，你真的願意給我打造屠刀？哈哈，謝謝你，我明天上午來拿，那村子的路程不算近，除了鋒利、耐用沒什麼別的要求了。謝謝你！」屠夫的興奮讓柴釋哭笑不得。

　　「你認為我除了給你們打造菜刀鋤頭以外我的鐵匠鋪還能做什麼？給那些幾百年不來一次的冒險者打造武器嗎？或者為城裡的貴族老爺打造掛在腰上的裝飾品？」柴釋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大家會用那種驚訝的眼神看著自己了，也明白為什麼三個月沒有一單生意了，大聲的對屠夫說。

　　原來是自己掛出來的樣品讓大家以為自己是一個高傲的鐵匠，只為冒險者和貴族打造武器裝備，於是大家仍然選擇去港口買需要的農具和工具。

　　酒館裡的人聽說柴釋的話，氣氛開始熱烈，也許明天鎮子裡的人就會都知道，小鐵匠不止能打造武器裝備，也願意為鎮子裡的人打造工具。柴釋對酒館的老闆喊到：「為了慶祝我在這個鎮子裡的第一筆生意，老闆，今天酒館裡所有人的酒都算我的。」

　　聽力課柴釋的要請客的話，酒館裡一陣哄笑。酒館的氣氛更加的熱烈，有人舉起酒杯叫了一聲：「小鐵匠萬歲！」

　　酒館裡的人舉起酒杯跟著吼了起來。

　　晚上回到鐵匠鋪，升起烘爐，激活烘爐裡的魔法陣，爐子裡的火焰從紅色快速的轉成透明。找出幾根閒時捶打好的刀條，放進烘爐裡，柴釋開始打造屠夫要的刀。

　　柴釋的烘爐裡安裝了兩個魔法陣，一個是火系的，用於提高火焰的溫度，一個是風系的，用來向爐膛送風，充當鼓風機的角色。他現在無論是臂力還是腕力都是普通的鐵匠所不能比的，下錘又快又重，快速的捶打能夠在刀條沒有冷卻的時候迅速的捶打出鐵條裡的雜質，哪怕是柴釋打製的再不起眼的東西，都有百煉鋼的質量。柴釋快速的敲出心目中的屠刀的樣式，是一把牛角尖刀。

　　打出刀柄刀刃刀尖，看看沒什麼需要修改的了，柴釋開始磨刀。這只是粗磨，將刀身的毛刺和不規則多餘的部分磨掉，讓刀顯得更加的符合心中的想像。粗磨過後，他拿過旁邊一個小桶，用木條蘸了小桶裡調配好的泥漿塗在刀背上，一層層的，塗的很仔細，根據經驗，刀上的泥漿已經足夠厚了，柴釋將刀放進爐膛。

　　想了想，柴釋拿過另外的幾根刀條，一起放進爐膛鍛燒。

　　不多時，牛角尖刀的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柴釋用鉗子將刀夾出來，揮手將淬火用的水槽裡的水降溫到零度，薄薄的在水面上結了一層冰。柴釋小心的將就、牛角尖刀的刀刃部分放進水裡淬火。水蒸氣消散過後，柴釋將整把刀放進水裡降溫。敲開刀背上的泥殼，牛角尖刀顯出了一道不算明顯的弧形。

　　後放進的刀條現在顯然也到了火候，叮叮噹噹的一陣錘打，刀條分別變成了一把剝皮短刀，一把寬刃菜刀和一把鉤子，也不知道屠夫是否用的慣這些工具，

　　柴釋的嘴角微翹，有些期盼知道屠夫面對這些工具時的反應了。

　　前期處理完這些刀具，柴釋開始了細磨和裝柄的工作。細磨後的牛角刀，剝皮刀、寬刃菜刀顯出如鏡子一般的刃面，這就是地球上的刀客們說的鏡面刀的效果，尤其是牛角刀，刀刃和刀身之間的部分還出現了幾條深色如潮汐退去後沙灘上留下的痕跡般的花紋。柴釋拿起菜刀，左右照了照自己的臉，覺得還算滿意，小伙子不錯，算的上是帥哥。牛角刀是刀身刀柄一體的，所以不用裝柄，細細的繞上皮索就可以了。剝皮刀和菜刀柄是用一種灌木的瘤狀根製作的，裝好柄，修型打磨，刀柄現出暗紅色的奇異美麗的花紋。

　　完成了這些工作。柴釋伸下懶腰，呵呵，不管體力再好，力量再大，磨刀過後這腰也會覺得酸痛。自嘲的笑了笑，他從戒指裡拿出一張牛皮，回憶了下屠夫的腰圍，剪裁出一根四厘米寬的腰帶，安上皮帶扣，打好眼，在皮帶上雕刻出屠夫殺牛宰羊時的動作，刻畫的極其傳神。製作好刀和鉤子的皮鞘，雕刻上合適的花紋，將皮帶和鞘用膠粘好，以牛筋做線縫好。

　　一夜即將過去，他在院子裡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在鐵匠鋪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柴釋覺得這鐵匠鋪的地方極好，在鎮子的最邊緣，門口就是出鎮子的唯一出口。要是將鐵匠鋪建在鎮子裡面，今天這一晚上的工作還不把全鎮的人吵的睡不著啊。

　　天色大亮，看看日頭都快到中午了，等不及的屠夫敲鐵匠鋪的大門。柴釋神色赧然的打開門，將屠夫請進鋪子裡面。

　　「不好意思，昨天睡的晚了些，讓你久等了。」

　　「別說這些，讓我看看我的刀打好沒。」屠夫有些等不及了。

　　「這把是屠宰刀，刀型叫做牛角尖刀，微彎的刀身採用覆土燒刃的方式打造，整刀是一體打造，能讓你毫不費力的捅進動物的咽喉。這把叫做剝皮刀，是用來剝皮的，所以刀刃很短，但是很鋒利。這把叫做寬刃砍刀，刀背厚，刀刃鋒利，能讓你輕易的劈開動物的骨頭。這個鉤子能讓你輕易的勾住動物的下顎，你就不用在屠宰的時候緊緊的按住畜牲的腦袋了。」

　　將自己的作品一一介紹完，屠夫拿起這把，放下那把，顯然對這些工具滿意之極。嘴都合不攏。柴釋將這些工具插進皮鞘，將皮帶遞給屠夫，屠夫趕緊將皮帶扣在腰上，感覺自己威風極了。

　　「多少錢？」屠夫眼巴巴的看著柴釋，希望柴釋的要價不要太高，自己可捨不得其中任何一件工具。

　　「兩個銀幣。」

　　「謝謝小鐵匠，晚上我會帶個羊腿回來，我請你喝酒。」屠夫遞過兩個銀幣。

　　「嘿！屠夫，你今天可真精神，撿到錢了？晚上是不是要請喝酒啊？」一路上有人跟屠夫打招呼。

　　屠夫不厭其煩的將幾把刀拿出來，獻寶似的拿給大伙看，「看看，小鐵匠的手藝，都能拿回去給你媳婦當鏡子用了，不錯吧。」

　　「好看有什麼用啊，你是買刀，又不是買鏡子，鋒利不？還得耐用才行啊，我們小戶人家，買東西就是圖個皮實。」有人打擊屠夫。

　　「你懂個屁，就知道給你媳婦倒洗腳水，憑我用了快三十年的刀，我還能不知道這刀好不好啊，刃口一碰就能在你手上開個口子，上好的鋼材打的，還用上了一種叫做覆土燒刃的秘方，你知道不。看看我手上，這就是這刀劃的口子，看見沒？？看看這皮鞘，這腰帶，連刀算在一起才兩個銀幣。便宜，真便宜，挎腰上，多精神，看看，腰帶上還給我畫了像，到哪找這麼好的東西？。」屠夫反擊。

　　屠夫雇了大車下到村裡去了，鎮上的居民都知道了新來的小鐵匠打東西手藝好，價格便宜。隨著屠夫的腳步，鎮子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了鎮上的鐵匠手藝好，東西實在，價格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