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五十七回 幼時的回憶

　　小勇的話將劉星那陳封已久的記憶再次回憶起來。

　　那是發生在小勇與劉星年幼之時的事。

　　某一次，劉星與小勇、李永幾名玩伴來到鄰縣玩耍。

　　一夥人忽聽到衙門的升堂之聲，一好奇之下，一群小夥伴跑進了衙門。

　　衙門口已經圍滿了一大群人，劉星幾人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了進去。

　　此時，大堂上官老爺重重一敲驚堂木，大聲喝道。

　　「堂下犯人劉氏，因貪圖何氏美色，謀害何氏之夫，又強搶何氏為妻，犯人劉氏是否承認此事？」

　　堂下跪著一男一女，男子自然就是犯人劉氏。

　　「大人，小人乃安分守己之人，決不干殺人之事。小人只是見何氏可憐，想納其為小妾，在自家好好安養。」

　　「不，大人，他胡說八道，小女子之夫確確實實是被他所害，大人是青天大老爺，請大人為小女子伸冤！」

　　「大人，此婦滿口是胡說，青天大老爺，還望您能明察秋毫。」

　　這堂上的官老爺姓尚，名青雲，為人公正無私，當地人都稱他為『大青天』。

　　堂上尚青雲又敲了下驚堂木。

　　「大膽何氏，你已人證物證俱在，現如令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敢在此信口雌黃，不思悔改。」

　　「慢著，大人所說的證物在哪呢？請拿出來讓小人看看。」

　　這可惹火了尚青雲，她再次重重敲下驚堂木。

　　「大膽何氏，事到如今還死不悔改。來人啊，傳物證。」

　　「慢！」人群忽然間一人出了聲。

　　只見一位年紀輕輕的公子慢步走上大堂內，何氏一見來人，立即對他呼道。

　　「哥，你可總算是來了。」

　　此年輕公子正是那劉氏的兄長。

　　「放心吧，哥決不容有人欺負你的。」

　　說話間，他抬頭往堂上一看。

　　「哼！」

　　尚青雲頓吃一驚，連驚堂木也忘了敲便問道。

　　「堂下之人是何人？為何見本官不跪？」

　　「本官是劉氏之兄，便是現在要上任的徐州太守。」

　　「原來是新任太守大人，下官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劉氏兄大步走上堂，坐到了尚青雲的椅子上。

　　「聽說我弟被尚大人所捉，不知我弟所犯何罪？」

　　「大人弟謀害他人丈夫，強搶他人之妻為妾，現如今證據確鑿，望大人大義滅親，以平民怨。」

　　何氏兄聽了，驚堂木一敲，大喝道。

　　「大膽狗官，本官聽聞你私受何氏賄賂，偽造假證，誣告我弟，讓我弟當代罪羔羊。」

　　「冤枉！冤枉！下官為官清廉，怎麼會幹此等事。」

　　「哼！為官清廉，那也只是你表面上做假的，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雖然表面清廉，誰知你內裡不會想著去貪圖富貴。」

　　「這……」

　　「來人啊，先將犯婦何氏帶下，於正午時分處斬；再將尚青雲除去頂戴官翎，押入牢獄，等候秋後……」

　　「慢！慢！慢！」

　　話才剛說完，尚青雲一把將他推下椅，自己再坐回椅子上。

　　「尚青雲，你膽敢以下犯上！」

　　「非也非也，下官知大人現在還未上任，所以現在還不能治下官的罪，也就是說，在這還是下官說得算。」

　　「啊……」

　　劉氏兄大驚，尚青雲重敲一下驚堂木，厲聲道。

　　「本官宣判，犯人何氏證據確鑿，現在立刻拉出去處斬。」

　　堂下何氏連連跪頭求饒。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哥，快救救我！哥，快救救我！」

　　兩名衙役馬上將劉氏拉走，上頭的劉氏兄也只好裝作沒聽到。

　　「尚青雲，為何你要這麼做？你可知我是蕭太師之人。」

　　「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下官只知自己寒窗苦讀半載，現如今考得功名，當上這一縣父母官，受百姓錯愛，稱本官為『大青天』；下官身為父母之官，怎能見子女有冤不去伸；身為青天之官，怎能見民怨而下去平息。

　　「下官烏紗可摘，頭也可掉，可絕不做有違自己良心之事，大丈夫立於世，本該求無愧於心！」

　　說著，尚青雲除下官帽，瞪了何氏兄一眼，何氏兄驚得倒退幾步。

　　「好！好！好！」圍觀的百姓們個個拍手叫好……

　　當時那熱鬧非凡的掌聲不斷迴響在劉星的腦袋中迴響。

　　「劉星，想起來了嗎？當初你也是想做一個與尚大人一樣的清官啊。」

　　劉星將手中的匕首扔下，一把拎起小勇衣襟，破口大罵。

　　「你又知道些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這幾年來，你是活的有多辛苦、多辛苦啊！可……可這……也沒辦法啊！如果我不做，我就不可能在這；如果我不做，我就不可能站在這；如果我不心狠手辣點，我……我就不可能活在這。」

　　「膽小鬼！」

　　說著，他一拳打在劉星臉上，小勇功力之高，輕而易舉將劉星打倒在地。

　　「啊——」

　　「雖然我不知道官場有多黑暗，也不知道這些年來，你過得有多辛苦！但……如果你是我的話，就算是……是死，我也絕不做半點令自己後悔之事。」

　　話一完，小勇轉身離去，剛走兩步，身後劉星叫住了他。

　　「等等。」

　　小勇轉過頭，竟見劉星跪在地上。

　　「小勇，求求你，告訴我天山所在吧。」

　　「如果今日求我的是我的好友劉星，既使他不求我，我也告訴他；不過今日跪在這的，絕不是我所認識的劉星，我所認識的他……是個寧死也不會向人下跪的人。」

　　留下了這一句令劉星震驚萬分的話，小勇再也不回頭快步離去。

　　劉星仍舊跪在地上，淚水不斷不斷從他眼眶中流下。

　　回說到小愛，她正在街道上四處尋找著小勇。

　　她忽遇上一群彪形大漢，小愛也不顧危險，上前問道。

　　「幾位大哥，請問有沒有見過一位與我長得比我高一些，又長得非常俊俏之人啊？」

　　那群大漢的一位假裝思考著回答。

　　「小姑娘，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你說的與我一位朋友很像。敢問小姑娘，你說的那人叫什麼？和姑娘又是什麼關係？」

　　「那人是我哥，姓玉名小勇。」

　　「哦，原來是勇兄弟啊！」

　　「大哥你認識我哥嗎？」

　　「當然認識，勇兄弟可跟我的好兄弟。」

　　「那麻煩大哥你快帶我去見我哥。」

　　「好啊，勇兄弟也急著找你呢。」

　　於是，幾名粗漢帶同小愛走去。

　　剛走不遠，大漢便撞到了一位老人，老人倒在地上喊痛，那大漢卻大罵道。

　　「老頭子，走路小心點！」

　　小愛走上前，立馬將老人扶起。

　　「老人家，沒事吧？」

　　「謝謝，小姑娘，老身沒事。」

　　小愛對老人一笑，再轉身跟上大漢們。

　　「唉～」老人見了，長嘆一口聲。

　　這幾名大漢很明顯就不是小勇的友人，幾人的目的地是前方不遠的一家青樓，樓名『群芳樓』，乃京師最有名的一家青樓。

　　幾名大漢欲將小愛賣給老鴇以圖財，此刻的小愛，滿腦都想的都是小勇，那還能容她去想別的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