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緣起緣滅情愛終 輪迴夢中再相聚

　　第一百六十六回情

　　「小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東方聖宇奪過劍，再執劍揮向小勇。

　　「啊——！！！」

　　因為自己一時心軟，小勇付出了血的代價，他的左臂被整個切斷，碗大般的傷口直湧出鮮血。

　　巨痛在瞬間傳遍全身，小勇無法停留在空中，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墜向地面。

　　正好下方是兩界陣，小勇落到了法陣上，但上方的聖宇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

　　「死吧！」

　　聖宇將手中劍用力一拋，夾帶著他的力道的劍以急風之速射向小勇。

　　「呃……」

　　小勇因左臂的巨痛沒有注意到上方飛來的劍，眼看劍即將刺穿他胸膛的前一刻——

　　「哥！」

　　「嗯？」

　　一個叫聲傳來，小愛忽出現了，她用力推開小勇，讓他躲過這一劍，但自己卻——

　　「小愛——」

　　小勇的眼瞳放大，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足已令他致息，劍從小愛胸前穿過，她慢慢地倒下，血流在地上，她那黑色的秀髮被血染紅。

　　同時——

　　「該死，被那丫頭給煩礙了！」

　　上空的東方聖宇見是這結果，氣急敗壞的他，本想衝下去親手殺了小勇，忽然間——

　　「嗯……」

　　他的雙眼發出一道紅光，紅光一閃即過，腦海中傳來了一些信息。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仍在狂笑，身體慢慢化作塵土，隨風消散在空中。

　　——

　　——

　　——

　　……在一個冰冷的黑暗之中，我沉睡在這裡，這裡又黑又冰，我不知不覺間合上了雙眼。

　　——嘀嗒、嘀嗒——

　　淚水落下的聲音，我被這聲音吸引，慢慢地睜開雙眼，在黑暗中有人在呼喚我。

　　「是誰？」

　　我不禁問，聲音越來越清晰——

　　「小愛……小愛……」

　　「哥……」

　　在小勇拚命地呼喚下，小愛終於睜開眼睛。

　　「小愛……」

　　小勇用右手緊緊抱住了她。

　　「哥……好痛哦……真的好痛哦……」

　　流了一地血的她，終於感到身上的巨痛。

　　「沒事的，小愛，你先忍忍，我很快就讓你不痛的。」

　　說話間，小勇運起全身功力傳入小愛體內，但傷口的血仍止不住。

　　「呃……」

　　（為什麼？為什麼血止不住，為什麼血止不住啊！）

　　憤怒與心痛的他，咬破自己的嘴唇，淚水不斷停下。

　　「哥……」

　　小愛以自己剩下的微弱力氣，舉起手去擦乾他臉上的淚水，再順著臉頰去撫摸他的身體。

　　「哥……對不起……」

　　小勇換成了吃驚的表情，他不記得自己的妹妹犯了什麼錯。

　　「……對不起……我對姐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那個誓言……哥和姐都一直記著吧，可……我卻忘記了它……」

　　那是小時候小愛讓兩人立下的誓言，也是自己最重視的誓言。

　　「我……居然想讓姐永……永遠離開……這樣的話……哥就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愛是一種瘋狂的毒藥，小愛為了讓自己所愛與自己在一起，不惜連自己親人也害，現在清醒的她，也只有流下悔恨的眼淚。

　　「沒有錯，小愛沒有錯，一切、一切都是小宇……」

　　小勇想否認妹妹的罪。

　　「不是的……就算東方大哥不幫忙，我……我恐怕也會去害姐的……」

　　「……」

　　「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哥，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這個連自己親人都想害……的妹妹嗎？」

　　（小愛……）

　　小勇一下子混亂了，知道了妹妹真正的想法後，他無法作出回答。

　　「……哥……」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鮮血從口中吐出。

　　「小愛……我原諒你……」

　　面對著即將結束生命的妹妹，小勇不忍心讓她帶著悔恨死去。

　　「不管小愛做錯了什麼，哥都會原諒你。」

　　雖然臉上掛著無法停止的淚水，但小勇仍勉強裝出微笑。

　　「哥……謝謝！」

　　小愛也笑了。

　　「……」

　　就這時，小勇的雙眼綻放藍光，在下一瞬間，腦海中如同倒茶一般被灌入別人的記憶，這個不明的記憶小勇很清楚是誰的。

記憶裡只有自己，在那人的記憶之中，她與自己一起的許多回憶，一起吃飯、一起追逐、一起玩耍、一起放風箏、一起……一起，無論是什麼，記憶之中都有自己身影。

　　記憶的主人對自己的回憶很珍惜，一直一直牢記在記憶之中，其中也有主人的思念、愛慕、嫉妒，一切的感情都跑入腦中。

　　「……小愛，你……從小就……那麼……」

　　憑藉著自己兒時的記憶，小勇敢斷定這些記憶是小愛的。

　　「嗯。」

　　沒等小勇問完，小愛就點頭了。

　　「不知道為何……看著哥……這對眼睛時……感覺什麼事都被哥知道了。」

　　「小愛，我都知道了。這十多年，你一直……」

　　「自從我和哥相識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跟哥永遠在一起……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跟我說啊，其實我從很早以前也……」

　　小愛用手指堵住他的嘴。

　　「謝謝你，哥。」

　　她的手又放下了。

　　「其實我真是笨，為什麼這麼久以來，都沒有察覺到小愛你對我的感情，我真是笨，我真是笨。」

　　「哥……」

聲音變輕了，小勇立馬提高神力，支撐她不久的生命。

　　「小愛……你還有什麼事想去做嗎？」

　　「哥，小愛想做的事早就沒了，能夠跟哥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她露出了微笑。

　　「呃……」

　　但這個笑容對小勇而言，又是多麼的沉重啊。

　　「……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如此脆弱的聲音，小勇聽著心痛不已。

　　「不管什麼事，哥都會答應你的。」

　　「把……把姐帶回來……然後……然後……跟姐兩個人幸福地活下去……」

　　小愛面帶笑容，又流著心痛的淚水說出這句話。

　　因為自己已無法陪最愛的人再走下去，所以她想把最愛的人的未來給最親的姐姐。

　　「不是兩個人……」

　　「……」

　　「是三個人，是我、小愛、玉娜三個人在一起，才能夠幸福地活下去。」

　　小勇的話，讓小愛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

　　「哥……」

　　激動的淚珠流個不停。

　　「等救回玉娜後，我們三個便回老家去。」

　　「嗯、嗯。」

　　「我會讓玉娜答應，讓我娶你。」

　　「嗯、嗯。」

　　「雖說是妾，小愛，不會介意吧。」

　　「嗯、嗯。」

　　「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哥』了。」

　　「嗯、嗯。」

　　「我們三個人……會過著……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

　　小勇終於忍受不住心中的痛，淚水又冒出來了。

　　「嗯、嗯。」

　　雖說身體很痛，小愛仍用力點頭，幸福的淚水從臉頰兩旁流下。

　　「咦？」

　　她忽發出驚嘆。

　　「怎麼了？」

　　「哥，身體……已經不疼了！」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失去了疼覺——

　　「可身體好像動不了了……」

　　這表示著——

　　「沒關係。」

　　死亡已不遠。

　　「……哥，我想哥跟打勾勾……」

　　在最後的一刻，小愛仍舊保持以往的天真。

　　「好啊。」

小勇用自己剩下的右手的小拇指與小愛右手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從體溫中，小勇感到面前最愛的人正逐漸失去體溫。

　　「你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以這種小孩子的方式，小勇與小愛立下了永遠無法完成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