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三回 藍色的眼

　　「呼～呼～呼～」

　　小勇輕輕地呼氣，現在的他，已比剛才好了很多。

　　「看來要和小師弟分出勝負，我就不能再藏什麼了。」

　　天宮見小勇已恢復，便笑了笑，又向台下他的義父——道練使了一個眼色。

　　「接著！」

　　道練會意後，將腳下放著的一壺酒扔上了台。

　　天宮接下酒壺，然後大口大口地將酒灌入口中。

　　一壺酒干後，天宮的臉已是通紅，站都站不穩。

　　「……」

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小勇，這令小勇提高了警覺，走著走著，天宮忽腳下一絆，倒向小勇。

　　「咦？」

　　小勇反射性地轉身避開，天宮摔倒在他面前。

（這傢伙……會不會喝酒啊？）

　　這麼一想，天宮忽地站起。

　　「哇！」

　　天宮的劍在下一瞬間襲向小勇，小勇立馬抽劍來擋，但天宮的劍如同靈蛇一般從小勇的劍下鑽過，直向小勇面門刺去。

　　（！！！）

　　小勇連連後退，天宮又搖搖晃晃地追上，奇劍一劍又一劍攻來，他的劍一下有氣無力，一下又剛猛有力，而且變化莫測、靈巧無比，這叫小勇實在是防不勝防。

　　「噹！」的一聲，小勇手中的劍被天宮全力一擊，震脫了手。

　　（糟！）

　　天宮抓住這個機會，一隻手起掌，一掌打在小勇胸口，再補上一拳，最後他躍起身，一記掃腿踢飛小勇。

　　「餓……」

　　小勇摔到自己被震飛的劍旁，口吐幾口鮮血。

　　（內息又……）

　　小勇握住劍，以劍為支撐點，慢慢地站起。

　　「呼～～呼～～～呼～～～」

　　「小師弟，你還是認輸吧。再這樣比下去，我怕會傷到你。」

　　天宮又恢復平常的樣子對小勇勸說。

　　「……」

　　小勇沉默了。

　　擂台下——

　　「那個、那個，師兄，那步法是什麼？」

　　一見到新奇的招式，吳風急問。

　　「是醉步吧。」

　　「醉步？不是醉拳嗎？」

　　「怎麼叫都無所謂，反正都差不多。這個叫『天宮』的師弟，在武功方面遠遠強過小勇師弟，只是他心太軟，下不了重手，所以才跟小勇師弟相這麼久。」

　　「那他為什麼喝酒？」

　　「笨，喝醉的人，下手才會不知輕重。」

　　「哦。」

　　「所以你以後少喝點酒。」

　　「哈哈……」

　　正當小勇面臨危險的同時——

　　中神閣內，掌門正與玉娜對坐著。

　　二人之間，一香爐顠起了一股清香的氣味。

　　「是嗎。」掌門緩緩地張開了口，「原來一轉眼，他們倆也躺了有十多年。」

　　「……」

　　玉娜點了下頭。

　　「這一次，有勞侄女你替我上一柱香了。」

　　「……」

　　玉娜又點頭。

　　「準備什麼時候起程？」

　　「……再過一段時間，等小勇成了西成門弟子後。」

　　「說起來，今天就是他最後的一場比武，你不去看行嗎？」

　　「……不，勇是一定會贏的。」

　　「哦，為什麼？」

　　「……只要他想贏，那他就一定會贏。」

　　又回說小勇——

　　「呼～～～」

　　小勇吐出一口氣，緩緩地將雙眼合上，然後……

　　雙眼又緩緩地張開，本來一對黑色的眼睛竟換成了一對藍色的雙眼。

　　藍色，天空的顏色、海洋的顏色；海洋，萬物的起源之地，那未知的深海中，有著無限的神秘，它吸引著萬物去探索。

　　此時此刻，小勇的雙眼已變成了藍色，如同深海般神秘的顏色，將與他對視著的天宮深深的吸引住。

　　「啊……」

　　天宮立馬回神，搖了搖頭，拍了拍臉頰，清醒了頭腦。

　　「原來小師弟還藏了一手。」

　　見到小勇如此怪異的眼睛，天宮頓時吃了一驚。

　　「……」

　　小勇話也不答，藍色的雙眼直盯著天宮的全身，他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小勇那對藍眼之中。

　　「好吧，我就全力以赴來跟小師弟你一決高下。」

　　話一出，天宮又開始使出醉步，他左右搖晃著接近小勇。

　　一瞬間，天宮又撲倒向小勇，這次小勇還退步避開，但天宮卻沒像上回立即起身，而是把兩隻手當作是腳，倒立起來。

　　兩隻腳在上連連攻向小勇，可怎麼碰也碰不到小勇。

　　（奇了，他的動作怎麼變了。）

　　天宮翻轉一週，變回原狀，手中劍如蛇一般，輕巧靈活地襲向他。

　　「……」

　　可小勇似乎完全看穿了天宮的招式，全部輕鬆地躲過，這條靈蛇現在可算是毫無用武之地。

　　「好……好厲害耶！師兄，你看、你看。」

　　吳風指著台上的小勇，興奮地叫著。

　　看來在下方的觀戰者，並沒有發現小勇雙眼的異變。

　　「嗯。」

　　李無為點頭應了聲，忽然他發現在身旁一直沉默的北堂歸天，開始興奮地顫抖。

　　「哦，天師弟也開始興奮了。這個小勇，還真是厲害，明明才剛入門半年，便可學會所有劍法。現在的他，簡直像是有預知未來的本事一樣！」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台上。

　　「呼～呼～」

　　久攻不下，天宮也開始吃力了。

　　「……」

　　完全看透了的小勇，無論天宮怎麼出招，那對藍色的眼睛都看得出。

　　（他的眼睛從一開始就一直盯著我……那到底是什麼眼睛啊？）

　　天宮也感得這雙眼的奇異。

　　（！！！）

　　在天宮眨眼的瞬間，原本一動不動的小勇消失了。

　　（糟！）

　　心知不妙，天宮即想後退，但小勇已在他身後。

　　「啊……」

　　天宮一驚，身上已被小勇點了穴。

　　「……」

　　在下一瞬間，天宮眼中的小勇，又離自己有十步之遠。

　　「剛剛……剛剛那是什麼？」

　　吳風不敢相信剛才自己所見的。

　　「……躍步！？還有那點穴手法！？難不成，他學會了別人的招式。」

　　李無為一眼便看出，小勇的瞬移是躍步，而點穴的手法是出南盜的家傳絕學。

　　「……」

　　台上小勇站立著，一句話也不說，藍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天宮。

　　可惜天宮也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決定放手一博。

　　「呼～天山劍法——天劍！」

　　天宮將全身的功力集於這一招，飛出的劍如同一顆流星撞向小勇，這一招包含了天宮剩下的全部功力，威力非凡。

　　要接下這招，對現在的小勇而言，已不是不可能；或者說，對現在的小勇來說，這世上已經沒有他不可能的事。

　　他就這樣立在原地，還將劍扔到了地上，伸出了手掌。

　　天劍急速飛來，小勇如同拍蚊子一般，一掌將劍打落，小勇的這一招正是當日半魔天煞的絕招——天魔回返。

　　這全力的一招，竟被小勇如此輕易地打破，這叫全場的人都呆住了。

　　「呵呵……哈哈哈哈！」

　　天宮放聲狂笑。

　　「……」

　　聽著這敗者的笑聲，小勇的眼睛變了回來。

　　「小師弟，你果然是個天才啊！」

　　「啊……師兄，你過獎了！」

　　（剛才我怎麼了？）

　　小勇已想不起剛剛自己做了些什麼。

　　「這回我可是完完全全的輸了。」

　　「哈哈……」

　　（我連自己怎麼贏的不知道。）

　　「小師弟，最後我想你一件事？」

　　「啊……有什麼你儘管問吧。」

　　（雖說不一定能答得出。）

　　「我的步法，你是怎麼看破的？」

　　「哈，這個啊，師兄的步法雖表面看起來變化難測，但還是有規律的。師兄有右腳向前一動，必定要向前進一步又退半小步；若左腳向前一動，必定左腳向左移一步，右腳向後方移一小步。」

　　「哼哼～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