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九回 劫數之日

　　藏身於假山後的小勇，他聽了這些對話，還真不知該怎麼辦。

　　（咦？為什麼會有點痛啊？）

　　一股莫名奇妙的痛覺傳到身上，扭頭一看，原來是鈴兒趁自己不注意，小小的嘴緊緊咬在自己脖子上。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感到疼痛的小勇完全忘記周圍的環境。

　　「喝！」

　　一聲怒吼，假山被打成了粉未。

　　「哈、哈哈～～～」

　　小勇一下子面對著如此之多的妖怪，只是傻傻笑笑，然後——

　　「嗨！」

　　出奇的打招呼方式，還附帶揮手。

　　「啊，有人！」

　　「是人，真的是人啊！」

　　「怎麼回事？人怎麼會進來？」

　　「怎麼辦？有人來了，怎麼辦？」

　　「殺了他嗎？」

　　「吞了他好了？」

　　「煮了他好一點。」

　　「不，烤了好一點。」

　　「……」

　　妖怪們一瞬間亂了，如同集市一般，吵吵嚷嚷。

　　（喂、喂，我可不是你們的午餐啊！）

　　這句話，小勇也只有在心裡頭說了。

　　「閉嘴！」

　　魔尊一喝，妖怪們瞬間安靜下來。

　　「……」

　　魔尊沉默著一步步走向小勇。

　　「又是你。」

　　「嗯、嗯……」

　　被他的氣勢嚇到的小勇，一時口齒也不清。

　　「這是我們第二次的見面吧，不過對本尊而言，本尊已是第三次見你了。「

　　（？）

　　小勇聽得是一頭霧水。

　　「哼，回去告訴你的掌門，劫數之日已要提前，再過不久，真魔即將現世，留在這世上最大的罪——人啊，必定要接受處罰。」

　　（？）

　　小勇還是不明其意。

　　忽然間，洞穴如同地震般震動了起來，在場的妖魔們個個站不穩腳步。

　　「怎麼回事？」

　　「這裡應該是不會發生地震的啊？」

　　「到底出什麼事了。」

　　妖怪們又亂成一團。

　　至於這個原因，正是在水面之上的玉娜所為，她站在符紙上，手中一張又一張符紙扔入河中。

　　「轟轟轟——！！！」

　　河面上不停地轟炸，河水宛如洪水，翻起了一層又一層高浪，洞穴內的石門被大水沖破，瘋狂的水流襲向洞內。

　　——

　　——

　　——

　　「哥……哥……」

　　如夢如幻的聲音在呼喚著小勇。

　　「嗚……」

　　在伸吟聲中，小勇睜開了雙眼。

「哥，你沒事吧。」

　　一入眼內就是小愛，她每次這樣子時，眼眶裡總有淚水。

　　「小愛啊……」

　　小勇用雙手支撐著起身。

　　「我沒事，倒是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現在小勇身處一陌生的房間內。

　　「這是城裡的客棧，哥，你被救上來後，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們幫你帶到這了。」

　　「我？被救？昏迷？」

　　一連串關聯詞串到一塊，腦海中終於浮現起前事。

　　「對了，鈴兒和我落水了，之後發生了一大串怪事。小愛，鈴兒人呢？」

　　「鈴兒啊，哥，你倒是可民放心。」

　　「也是。」

　　房門被打開了，娜娜走入了房內，她的身後還跟著玉娜。

　　「娜娜，娜……啊，玉娜。」

　　（怎麼突然覺得，這兩個人的名字要連在一塊，還真難念。）

　　「小勇，你醒啦？」

　　「嗯。鈴兒呢？」

　　「鈴兒剛剛吃飽了飯，已去睡了。」

　　「哦。」

　　（她恢復的還真快！）

　　小勇欣慰地笑了笑。

　　「勇。」

　　玉娜的聲音還是那麼低沉幽暗。

　　「怎、怎麼了？」

　　小勇將目光投向了她。

　　「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玉娜說到了正題。

　　「這個，恐怕要多費點口舌了。」

　　——

　　——

　　——

　　過了很久——

　　「什麼！？消滅人？」

　　經過一番口舌，小勇將自己在水下所看到聽到的一切細細地說上了一遍，才剛說完，娜娜便發出了驚訝。

　　「這是魔原本的目的地，沒什麼好奇怪的。」

　　玉娜冷淡地補上了一句話。

　　「可惡啊，在這樣下去，我們就完了。小勇，我們回去向掌門報告吧！」

　　娜娜完全是在意氣用事。

　　「啊！？回去？」

　　這是小勇最不想聽到的台詞。

　　「嗯。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不然人間就沒了！」

　　娜娜完全將自己當成了救世主一樣，背起了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我想我們早到晚到，這個人間也不會沒的。）

　　嘴上雖無法說出這句話，小勇也只好在心裡默念。

　　——

　　——

　　——

　　於是，在娜娜因大腦的一時興奮而帶來的神經病，眾人的目的地又改成了天山。

　　天山路途遙遠，小勇一行人先回了一趟徐州，休息了一天，又出發前往天山。

　　上一次回鄉，是因為有急事，所以小勇他們日夜趕路，方才十日內回到徐州；但這一次，他們可沒那麼拚命了，要到天山，少說也需半個月左右時間。

　　……西域，一個沙漠為主的地方，一個缺水的地方，但頑強的人們在這裡還是能存活下去。

　　一小村莊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漫布在村中。

　　血，人身上鮮紅的血液，地面上到處都是；屍體，人死後的遺留，小村莊內到處都是。

　　劍，沾滿了鮮血的劍已不是君子的武器而是一柄殺人的凶器；人，冷酷無情、殺人如麻的凶手，他的眼睛直盯自己的獵物。

凶手的面前是一位懷胎十月的大肚子婦女，她的丈夫擋在前面成為凶手的障礙。

　　「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老婆……」

　　劍無情地揮下，男人的視線變成了兩半，劍從他額頭劃下，他整個人被劍劈成了兩半，鮮血飛濺四周。

　　「啊啊啊啊——！！！」

　　大肚子的婦女為了自己丈夫的慘死，不斷咆哮著。

　　「煩人的聲音！」

　　為了安靜，劍直接刺穿了她的咽喉，婦女的聲音消失了，凶手又撥出了劍，鮮血再次飛濺。

　　紅色的血液噴到了凶手的臉上，但他並沒有一絲動擺，利劍將婦女的肚子剝開，裡面是個還未出生的小生命，凶手伸手將這個血淋淋的小生命抓出。

　　「呵呵～」

　　他對著小生命笑了，很高興地笑了。

　　（這樣子，一百個嬰兒就準備好了。我要變強，變得更強更強，我終於可以成為人上人了。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並沒有藏在心裡，他真的笑了，對著天地放聲狂笑。

　　——

　　——

　　——

　　……大概半個月後，小勇一行人終於到了大漠西域。

　　超疲勞的一行人，正好遇上了一村莊，眾人高高興興地衝了進去，但……

　　在炎熱的日光下，躺在地上的屍體已開始腐爛發臭，蒼蠅們在屍體四周快樂地飛旋著——

　　「……」

　　「……」

　　「餓……」

　　看到了這一幕的眾人全部呆住了，如此滅絕人性的場面，令小愛忍受不住，猛吐了起來。

　　「小愛，沒事吧？」

　　娜娜立刻去照顧她。

　　「玉娜，這又是……」

　　小勇開始訊問自己那見多識廣的妻子。

　　「已經死了好幾天了，從死法上看，還是同一人所為。」

　　一路上，這種場面他們已看了好多次，玉娜推測凶手應該都是同一人。

　　「……」

　　聽到了玉娜給的答案，小勇緊捏雙拳、緊咬牙根，心頭上的怒火不斷地燃燒。

　　「玉哥哥，他們怎麼躺在地上不起來啊？」

　　天真的鈴兒還認為屍體只是人在睡覺而已。

　　「鈴兒，你還是別看的好。」

　　小勇將她的雙眼矇住，眾人牽著馬離開了。

　　「玉娜，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走在路上的小勇仍想問清原由。

　　「我仔細看過屍體，發現一個共通點。」

　　「共通點？」

　　「所有屍體中都有兩、三個懷胎的婦女，她們腹內的嬰兒全被凶手給拿出來了。」

　　「什麼！？」

　　如此慘無人道的事都能做出來，小勇對凶手的恨又多了一分。

　　「勇，你知道妖怪們是怎麼誕生的嗎？」

　　「啊！？這個我不知道。」

　　「在這個世上，凡有生命的物體都具有靈魂，凡有靈魂的物體都具有進化的可能性，一些生物掌握了進化的可能性，一步步進化為接近神、魔的存在。」

　　「接近神、魔，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