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二百五十六章 繼續劫個色
唇才一觸碰,楚玉便直覺地感到與方纔的不同,唇與是纏綿碾磨,反而多了一線侵略的意味。
舌尖探出形狀優美的嘴唇,仔細描繪她唇瓣的形狀,過了片刻便果斷地撬開她的嘴唇,試圖更加深入。
楚玉緊咬牙關,容止也不著急,他好整以暇地親吻著,舌尖靈活地掃過她的齒列,騷擾得她忍無可忍想咬人時又及時撤回,曼斯條理地舔吮她的唇瓣。
楚玉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好像要沸騰起來,她什麼都思考不了,只能本能地抵抗,全身的感覺都彷彿集中在了唇畔齒頰,被親吻時便有火焰蔓延開來,連牙齒都好像有了觸覺,微微地發麻發癢。
容止再一次離開時,兩人的呼吸交錯著吹拂在對方臉上,吹起曖昧麻癢的熱潮,嘴唇挨得很近,不到半寸距離,只要稍稍低下頭,便會又貼在一起。
要停下來了。
容止鎮定地想。
人已經走遠,不必再用這種手段封口……再這麼下去,他可能自己會把持不住。
可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不斷有影像飛掠著閃現,她微笑的樣子,她驚慌的樣子,她堅定的樣子,她難過的樣子,她羞澀的樣子,她窘迫的樣子……再沒有一個人,會如她這般,折斷手腳背棄歸途也要擁抱他。
越是想要遺忘,卻越是無可遏止地深刻。
柔軟的柳枝又滑到了兩人之間,楚玉只感到一片冰涼的東西貼在自己嘴唇上,下意識咬了一口,卻咬下一片嫩綠的柳葉,紅唇與綠葉都分外地鮮嫩。容止低歎一聲,再度垂首。
先是極輕的吮吻,唇瓣已經非常柔軟與火燙,但柳葉卻夾在四片嘴唇之間,冰涼單薄地輾轉著,容止輕笑一聲,張口咬住半片嫩葉,舌尖輕靈地一挑,這個吻又開始加深。
舌尖巧妙地打著旋,捲著柳葉尖若有若無地刺著她地舌面。隨後甜膩地交纏起來,脆嫩的葉片不知什麼時候被碾碎,溶化在不知道是誰的口中。
就好像……麻藥。
楚玉模模糊糊地想,因為缺氧,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被掩住的眼前卻不是一片漆黑,反而綻放著一重又一重的煙火,層層疊疊地交錯在一起,連眼角都是絢爛的華彩。
嘴唇開始微微發麻,可是卻本能地渴求著更多。這種親暱的纏綿簡直讓人捨不得推開。
容止按著楚玉雙腕的手逐漸放鬆,手指緩慢地摩挲著她的腕側。好像在模仿親吻的姿態,指尖極盡溫柔地撫摸手腕內側細膩地肌膚。
不知道過了多久,來尋找楚玉的人好幾次從附近走過,但是兩個人卻僅僅沉浸在深深的親吻中,誰都沒有理會。
他們非常安靜,沉默而無聲地深入淺出,容止選的角落極好,也沒有人前來打擾他們。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好像發現了有趣的遊戲,嘴唇分開片刻又重逢,已經分不清楚是誰主動。柳樹林的邊緣角落裡,春光簡直肆無忌彈地揮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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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怎麼辦?」好幾輪來回尋找的人都無功而返,阿蠻站在畫舫不遠處的岸邊手足無措。幾乎要哭出來。
王意之抬手輕敲眉心,轉頭問觀滄海:「滄海兄,你怎麼看?」觀滄海說要貼身保護他。便真一直留在他船上。
觀滄海勾了下嘴角,笑容卻有些古怪:「我估摸著,你或許不必再派人去尋了。」他的耳力不是容止能比的,也不是任何人能比地,一定範圍內許多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地耳朵。
王意之微微一怔
明白他話中潛藏的含義:「被迫?」
觀滄海神情古怪:「眼下不是。」起初是。
略一思索,王意之隨即下令準備開船,阿蠻和馬車都還在岸上,原本是打算等著楚玉來後再連人帶貨一起上船的,眼見王意之要走,他連忙出聲道:「你不等楚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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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意之爽朗一笑,道:「她想必不會來,你也不必繼續在此等候,回家去候著吧。」
阿蠻有些不明白,他下意識轉向觀滄海,觀滄海沒有立即答他,只張口問道:「你不等了?」這話問的是王意之。
王意之笑笑道:「她畢竟不是與我同路之人,就是帶她走了,她心中仍會存有羈絆。倘若是十年之前,我年少輕狂,縱然無意溫柔鄉,也必定與那人相爭。」
但是現在不同,橫豎那兩人各自有意,他索性自行離去,放手任憑他們折騰。
聽出來王意之真的沒有半點兒留下來的意思,阿蠻心裡一著急,就要往船上挑:「你不能走。」楚玉還沒有來!
觀滄海笑笑跨了一步,張開右臂橫攔住阿蠻,硬是將已經跳出岸邊的黑少年再帶回岸上,他輕輕巧巧地按阿蠻的肩膀,便輕易地讓他動彈不得:「隨我走吧。」
畫舫開動,王意之漫不經意的歌聲自江面上悠悠緩緩地傳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他的笑意飛揚到天際,縱然別離,也要如同相聚一般快樂。
——人生得意須盡歡。
船行水流,歌聲盪開,終至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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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地親吻終於歇止,容止微微喘息著,凝視著臉上幾乎紅得要滴出水來的楚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劃她的掌心。
他的另一隻手,依舊覆著她地眼眸,他不確定倘若他移開來,那雙直面本心,坦然面對她自己愛憎,軟弱與卑微的眼眸會否也映出他的心思。
楚玉喘息許久,面上地紅潮才緩慢褪去,此時她身上的鉗制已經松到幾乎沒有,但是她並未曾用力掙脫,只靠在樹幹上,待呼吸平復後,才冷冷道:「可以放開我了麼?容止?」
容止心中苦笑一下,鬆開雙手,後退一步。
楚玉盯著他,她的嘴唇依舊鮮艷濕潤,眼角帶著淺淺的紅痕,好像尚未褪去的纏綿餘韻,襯上沒有表情的臉容,顯出一種別樣的冰冷艷麗。
楚玉抬起袖子,仔細地擦拭嘴唇,她抬眼望向容止,眼前吹著一條條柳枝,翠綠柵欄後,雪衣黑髮的少年身影宛然,笑意如水,眼眸深不可測。
那個……妖魔般的男子。
楚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道:「我應該稱你做容止呢?還是叫你『觀滄海』?」
一個字一個字,語意如堅鐵,柔情蜜意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