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章

　淡淡的月色下，寬敞的道路旁，一個接著一個的地攤望不到盡頭，地攤上賣什麼的都有，而且價格便宜得令人難以置信。

　“周大哥，這電子鬧鐘才三塊錢，到底能不能使用？”在一個擺滿各式各樣電子鐘的地攤上，漂亮寶貝拿著一隻小巧玲瓏的電子鬧鐘說道。

　“小姐，我天天晚上都在這裡擺攤子，您買回去如果不走了，或者走不準，我包賠您十倍的錢。”地攤老闆聽了漂亮寶貝的話後，不等周鴻回答，他就先對自己銷售的產品質量來了一個承諾。

　“行，我就買一個。”漂亮寶貝在自己的包裡翻了幾遍都找不到小錢，於是周鴻從身上拿出一張十元錢來遞給地攤老闆。

　“小芳，這小電子鬧鐘的成本還不到一塊錢，三塊錢已經很不便宜了。”周鴻在離開地攤後說道，因為他對商品的製造成本比較清楚。

　“周大哥，您就是給我一百塊錢，我也造它不出來，但這種小鬧鐘在商場裡面最低都要賣三十五元。”

　“商品的生產成本與銷售價格在市場不成熟的情況下是無法掛鉤的，就像我們國家現在的很多藥品，銷售價格是出廠價格的三十倍以上，有的接近一百倍。現在老百姓為什麼看不起病、吃不起藥？”周鴻說道。

　“周大哥，真的如此嗎？那國家為什麼不幹預？”

　“小芳，您必須明白一個道理，政策干預並不等於政治干預，醫院、藥房不按政策執行，你檢查出來了時他最多說聲馬上改正就完事了，所以政策與現實的差距很大。”

　“周大哥，您說的政治干預是什麼意思？”

　“政治干預就是所有銷售單位必須按國家的統一價格執行，誰違反誰就犯法，誰就得去坐牢，如果是這樣誰還敢以身試法？”周鴻笑道。

　“啊，我搞懂了，政策是好的，就是某些執行政策的人壞蛋，擾亂了市場秩序。”漂亮寶貝說道。

　“小芳，現在很多事情辦起來不容易，大家的眼睛都向錢看，市場經濟的水分太重，投機倒把的空氣太濃，最吃虧的就是平民百姓，”周鴻嘆道。

　“周大哥，科學在發展，歷史在前進，但人們的思想似乎在倒退，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漂亮寶貝又提出了一個任何人也不敢回答或者回答不了的重大問題。

　“這是思想空虛的具體表現，因為現在人們的思想除了自己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別人，就像眼睛不準沙子進去一樣。”周鴻分析道。

　“這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漂亮寶貝問道，覺得周鴻的分析有幾分道理。

　“小芳，這屬於意識形態領域裡的嚴肅問題，最好是不要去研究它，因為你即使知道它形成的原因，你也沒有辦法改變它，這種思想將會在中國存在一個較長的歷史時期，我們這代人看見的只能是目前這種惟利是圖的思想了。”

　“好，就不去想這個無法理解的問題了，周大哥，現實問題馬上來了。”漂亮寶貝指著馬路旁邊擺著的一個“乞討地攤”說道，這是當前出現的一種最時髦的乞討方式，漂亮寶貝站在乞討地攤前仔細在看擺在地攤上的“乞討廣告”：

　敬愛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

　我肚子好餓，已經一天半沒吃飯了，求您給我五塊錢去吃碗面。

　廣告後面的地上坐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腳前放著一個裝錢的紙盒，紙盒裡已經盛著幾張一元的鈔票。

　漂亮寶貝從周鴻身上要出剛才買小鬧鐘時找的零錢丟進那個紙盒裡。

　“謝謝姑奶奶了。”小男孩見到漂亮寶貝給了她好幾塊錢，於是口齒清楚地說道。

　漂亮寶貝也沒搭理他，於是牽著周鴻往前走去，沒走去幾十米遠，又見到一個幾乎與剛才那個完全一樣的“乞討地攤”，不同的只是年齡要大幾歲，差不多將近二十了。

　奇怪的是，這個乞討地攤的錢盒裡沒有一張鈔票，空空的，漂亮寶貝離開後對周鴻說道：

　“周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芳，這種乞討方式其實全國各個城市都存在，我也見到過不少了，開始我也跟您剛才一樣給他們幾塊錢，但後來我就沒再給過了。”

　“為什麼？”漂亮寶貝問道，她覺得周鴻可能知道了“乞討地攤”　的秘密。

　“您見到第二個乞討地攤時為什麼不給錢了呢？”周鴻嘿嘿笑道。

　“因為已經沒有零錢了可給了。”漂亮寶貝說道。

　“小芳，我對乞討地攤不予任何評論，我認為他們已經把這當作一種生活方式了，因此，我既不幹涉也不支持。”

　漂亮寶貝牽著周鴻走進一家冷飲店吃冷飲，一邊吃一邊就講起了中午周鴻玩的沒有規則的遊戲。

　“周大哥，今天中午您玩的遊戲效果相當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真的嗎？”周鴻一直擔心被人看出破綻來。

　“沒有任何懷疑的人，因為你們兩人的演技也相當高，平正榮和東洋英子應該感激您才是。”

　“您剛才打電話約我逛夜市時，平正榮正在我房裡，他是專門去向我道歉和感激的。”

　“周大哥，從此以後，他絕對不會再跟您爭東洋英子了。”漂亮寶貝咯咯笑道。

　“小芳，不許您在這個問題上開玩笑。”

　“周大哥，無論您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東洋英子確實是對您有意思，這點您不承認也不行。”

　“那是她的事，我管不著。”

　“周大哥，我只希望您管好您自己就行了。”

　“我對我自己一向管得很嚴格。”周鴻笑道。

　“周大哥，您要明白一點，您並不是從前的聖人，其實我也不相信從前的聖人就那麼清白。”漂亮寶貝欲言又止。

　“但我也決不是個爛崽。”周鴻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