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解毒

　凌風也顧不得等老頑童講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大哥，快，帶我去追靈兒，快。」

　　老頑童講得正開心，突然被打斷，頗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說道，「你是說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丫頭麼，我剛過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我帶你去。」

　　說著把原本提在手裡的石萬嗔向死狗一樣的摜在地上，夾起凌風一躍而起，在一堵矮牆上一借力，大雁般飛上了一座酒樓的房頂，略一停留，忽地高聲叫道，「哈哈，看見了，看見了。」話音未落，腳下一踮，又躍了出去。

　　「老頑童，你小心些，等等我。」木婉清見狀大驚，邊叫邊發足狂追，奈何她的輕功跟老頑童實在是沒法比，被遠遠的甩在後面。宋清書望了一眼地上的石萬嗔，又望了一眼木婉清，最終長嘆了口氣，往另一個方向急掠而去。

　　凌風體內巨毒剛解，又加上剛剛差點走火入魔，哪裡禁得起這般折騰，被老頑童這麼一顛，又被迎面的勁風一吹，原本就不是太清醒的頭腦立馬就更暈了，腹內更是翻江倒海起來。

　　等覺得腹內翻滾的輕了些，已經被老頑童放在了地面上，感覺手腳有了些力氣，立刻想要爬起身來，可是只爬到一半，手上一個不穩，就要歪倒，恰在這時，只覺身後一軟，被人抱在了懷裡。

　　「大哥，你沒事吧？」卻是木婉清追到了。

　　凌風顧不得感覺背後的溫軟，坐直身子，急急四顧，恰好看到程靈素盤腿側身坐在自己身前，臉色蒼白若紙，雙目緊閉，嘴角隱約可見殷紅的血絲。

　　而老頑童正盤腿坐在程靈素對面，與她雙掌相抵，臉上滿是細密的汗水，頭頂上隱約可見霧氣蒸騰，顯然功力耗損甚巨。

　　難道連碧蠶蠱毒這種霸道的毒也能運功逼出來？不過以老頑童這種功力，也未嘗不可能啊，凌風還沒想完，就見老頑童抬手收功，程靈素仰天便倒，好在木婉清見機的快，急忙伸出一隻手同樣接在懷裡。

　　老頑童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滿臉沮喪地望著凌風道，「兄弟，這毒太也古怪，大哥沒用，救不了這個丫頭了。」說罷跑到一邊，雙手抱頭蹲在牆角，口中喃喃念道，「真沒用，你真沒用。」

　　凌風立刻又想起了蟒牯朱蛤，倒是沒有失望，急忙拽過老頑童道，「大哥不必自責，那蟒牯朱蛤便是解毒聖物，有了它便可以救得靈兒性命。」

　　老頑童一聽立刻開心起來，掏出那隻銀色的盒子問道，「真的麼，真的麼，要怎麼救？」

　　凌風聞言一愕，這個，怎麼救？想來想去，也只記得段譽是吃了它才百毒不侵的，可問題是中了毒再吃它還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想到這裡，便道「只要喂她吃下去就好了，我來掰開她的嘴，」凌風說著又轉頭對老頑童道，「大哥，你來喂她。」

　　木婉清聞言把懷裡的程靈素調整了一下位置，凌風這才緩緩掰開她的嘴巴。

　　老頑童便湊著程靈素的嘴把盒子打開，只聽「江昂」一聲，一道紅光閃進程靈素的嘴裡，凌風立刻鬆手和上了她的嘴，然後緊張的盯著她玉石般的頸項看。

　　老頑童也是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直到見一個大大的突起順著喉管滑了下來，才開心地叫起來，「哈哈，下去了，下去了，呃……」

　　「嗯——啊——」程靈素突然呻吟了一聲，隨即聲音越來越大，似乎甚是痛苦，臉上頸上，肌膚殷紅如血，汗出如漿。

　　「啊，好燙。」木婉清驚訝出聲，卻是滿臉喜色。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那蟒牯朱蛤起作用了。

　　「大哥，看來這蟒牯朱蛤真的有用啊。」凌風不由得鬆了口氣，笑著對老頑童道。

　　「啊，這就好，這就好。」老頑童低聲回了兩句，便沒了聲息。

　　凌風一直覺得氣氛似乎有些奇怪，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是老頑童太安靜了，不由問道，「大哥，怎麼了？」

　　老頑童尷尬地一笑，「呵呵，沒什麼，只是這小東西從大理一直陪我到現在，突然，呵呵。」

　　沒想到老頑童竟然是個熱愛小動物的，不過想想書上說他後來養蜜蜂養得不亦樂乎，也不覺得奇怪了，突然靈光一閃便有了主意，「大哥，我前幾天得到一本劍譜，可是自己卻看不懂，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劍譜？好啊好啊。」老頑童果然不愧武痴，注意力立刻便被轉移。

　　凌風探手入懷，假意一摸，從空間戒指中把《獨孤九劍劍經》取了出來，遞給了老頑童。

　　《……失去《獨孤九劍劍經》

　　「啊，獨孤九劍，哈哈，真的有這套劍法啊，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呃，我可以學麼？」老頑童語氣一轉，突然問道。

　　凌風一愣，「你不學，怎麼教我？」隨即想到，武人對絕學很是在意，隨意學別人的絕學更是禁忌中的禁忌，不過凌風顯然是個例外。

　　「啊，對極對極。」老頑童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忍不住開始比劃起來，顯然老頑童也沒那麼多顧忌，倒真不愧武痴之稱。

　　「大哥，你以前也聽說過這套劍法麼？」雖然覺得他肯定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下。

　　「哦，以前聽我師哥說過，是一個叫作劍魔獨孤求敗的高手的成名絕技，可惜失傳了，後來聽說華山的風清揚也會，可惜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又失蹤了。」

　　「大哥，你覺得這劍法……」沒等凌風說完，老頑童突然生氣地瞪了凌風一眼道，「別打擾我，呃。」似乎是想起來這劍譜是凌風的，可是想要先回答他的問題吧，又實在忍不住不看，眼珠一轉，對凌風笑道，「啊，我先找個地方好好研究，早點研究好了以好早點教你，你說是不是啊？」

　　「也好。」凌風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也不說破，可是剛說了兩個字就見老頑童已經飆到十丈開外了，也不禁好笑，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還真以為他想私吞自己的劍譜呢，突然想到自己在京城可能待不了幾天，不由望著他的背影大聲叫道，「大哥，過幾天若尋不到我，便去金陵。」

　　「知——道——了——」第三個字已然聲音飄忽，怕是已然在數里之外了，老頑童輕功之強，即便凌風早有準備也不由暗暗咋舌。

　　凌風見老頑童去得遠了，正要查看一下程靈素的情況，卻發現木婉清正望著自己發呆，不由問道，「清兒，怎麼了，還沒看夠麼？」

　　「啊？」木婉清聞言似乎嚇了一跳，卻並沒有意料中的臉紅，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反而愈加鄭重了，望了一眼懷裡的程靈素，又望了一眼凌風，轉過頭去望著虛空處，一字一句輕聲問道，「凌大哥，這位靈兒姑娘，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