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七十二路空明拳

　　“那是遇到的一個前輩高人告訴我的，”淩風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支吾了一句馬上轉移視線，“那要不然願賭服輸，你收我為徒。”

　　“不收，不收，你要是非讓我收你為徒，我就，我就只收徒不教你武功，啊，對了，對了，我只說輸了收你為徒，可沒說要教你武功啊，啊哈哈，我老頑童真是太聰明了。”老頑童一邊怪叫著一邊翻著跟鬥，還憑著自己高絕的武功，再空中換著花樣擺起了造型，直看得旁邊的韋小寶雙目之中異彩連閃。

　　淩風頓時傻眼了，是啊，只說收徒，可沒規定要教功夫啊，是誰說老頑童傻的，我要跟他拼命。

　　冷靜，冷靜，淩風暗自做了一次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既然不能逼得太緊，那就退一步，反正無論如何是要多掏點東西出來的。

　　“要我不拜師呢，也不是不可以。”淩風放慢了語氣，努力作出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

　　老頑童一聽說不用拜師，立刻又喜笑顏開，“啊，小兄弟，只要不讓我收徒弟就好，其他的都好商量，不過我最得意的兩套功夫都已經答應教給你了，你還想怎樣，啊，要不我們結拜吧？”

　　淩風愕然，這老小子不會見了誰都想結拜吧。不過旋即想到，楊過現在八成還在古墓裏捉麻雀呢，老頑童應該還沒見到呢。

　　“啊，這個嘛，結拜不結拜倒是好說，但你肯定要多教我幾套功夫才行，你想啊，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知道老頑童周伯通的拜把子兄弟武功差勁，那大哥你也沒面子不是？”淩風倒是會順杆爬，這大哥立刻就叫上了。

　　“這練武也不是一時三刻便能練成高手的，這要慢慢來的，只要基礎打得紮實，總有一天會成為高手的。要不這樣，我先把空明拳教你，然後再研究其他的，啊對了，小寶，這幾天我們玩的開心，你要不要一起學學。”周伯通說著還不忘問問旁邊的韋小寶。

　　韋小寶一直在旁邊聽著，也知道了這個跟自己玩了好幾天的老頭子是個說書的說的武林高手、英雄好漢，淩風好像是想跟老頑童學武功，正想著要用個什麼法子讓周伯通也教他呢，見周伯通問他，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一疊聲地答應，心裏一高興，立刻開始展望起美好的未來，“要學要學，如果有一天能學得像大哥一樣厲害，到時候我們三兄弟出去闖蕩江湖，劫富濟貧，打家劫舍，英雄了得，呵呵，呵呵，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麗春院裏的那幾個龜奴，讓他們知道知道欺負我小寶大爺的後果。”

　　淩風被韋小寶說得一愣一愣的，剛剛還在為自己順杆爬的行為暗自得意，這會跟韋小寶一比，簡直便是小巫見大巫，這不知不覺的，自己就成了三兄弟了。

　　倒是老頑童，聽到韋小寶擅自叫他大哥，竟然不怒反喜，而且是高興的手舞足蹈，嘴裏還大叫著，“哇哈哈，我老頑童又多了兩個兄弟了，哇哈哈。”

　　讓淩風不禁暗想，照老頑童這個認法，說不定再過段時間，各部小說裏的主角都變成老頑童的兄弟了。

　　再說這韋小寶，實在是看不出啊，現在也不過就十一二歲年紀啊，就這麼了得，也難怪以後能左右逢源了。不過，不是說這小子最怕練功的麼？

　　韋小寶正說得高興，突然見淩風盯著他看，也不由得有些尷尬，幹笑幾聲掩飾，便裝做沒看見一般，對著老頑童問道，“大哥，你現在就教麼，我們要練多久才能變成絕世高手啊？”

　　周伯通不假思索地道，“絕世高手麼？你很聰明，如果練得勤些，練個三四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淩風轉頭看了一下韋小寶，他的臉色果然變得相當難看，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卻道，“大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教，現在麼？”

　　周伯通抬頭看看，道，“也好，乘著天色尚早，我先教你們七十二路空明拳，這是我早年被困桃花島的時候，苦練十年，然後忽然參悟出來的。”

　　周伯通見淩風和韋小寶都認真地看著他，便繼續道，“我師哥重陽真人在日，曾對我說過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余的妙旨。當日我只道是道家修身養性之道，聽了也不在意。直到在那桃花島被困十年之後，才忽然在雙手拆招之時，霍然貫通，後來又跟我那傻兄弟摔了無數跤，方才悟通。”

　　許是想起了往事，周伯通有些出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見淩風和韋小寶怔怔地望著他，才想起他們都沒學過武功，想是不太明白，笑了笑，便想書裏寫的一樣，從空碗盛飯，空屋住人的淺顯比喻入手講解起來。

　　“我全真派最上乘的武功，要旨就在‘空、柔’二字，就是所謂‘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跟著又把這四句話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等淩風和韋小寶思索了一會，周伯通讓兩人閃開了一塊空地，把七十二路空明拳細細演了數遍，直到淩風和韋小寶兩人學了個似模似樣，周伯通才又接著講道，“這套空明拳又有個十六字訣‘空朦洞松，風通容夢，沖窮中弄，童庸弓蟲’，每一字便有一重意思，比如這‘松’，便是出拳勁道要虛。‘蟲’：是身子柔軟如蟲。‘朦’：是拳招胡裏胡塗不可太過清楚……”

　　等周伯通一字一字的把這十六字訣解釋完畢，然後對照著招式又給他們倆講了兩遍，最後又道，“這拳法的要旨是‘以空而明’，還有個四字拳訣‘剛不可久，柔不可守’。”

　　說罷又細細解釋了兩遍，向兩人問道，“可懂了麼？”

　　淩風和韋小寶對望一眼，然後齊齊搖頭。

　　周伯通笑道，“就知道你們不懂。”

　　淩風和韋小寶齊齊一愣，心中暗道，“知道你還問。”

　　“當初我和郭兄弟可是摔了好多天的跤才練會的，來來來，你們誰先來。”周伯通說著已經伸出手來，滿臉都是渴望之色，看得另外兩人心頭惴惴。

　　韋小寶一聽說要摔跤，立刻往後縮了一步，“還是兩位哥哥先演示一邊，小弟學習學習，呵呵。”

　　淩風雖然也有懷疑老頑童真是想找個人挨摔，但因為知道當年郭靖就是被摔了好幾天才學會的這套拳法的，而且自己根本沒有武功底子，要想學會，吃點苦頭也是在所難免的，于是也不推辭，直接上去。

　　兩人也不多話，直接便兩掌相交，淩風只覺得對方掌上力量陡發陡收，腳下一個不穩，向前直跌下去，　的一聲直撞地面，饒是淩風心中早有准備，這一跤也跌了個暈頭轉向。

　　“再來再來，務須仔細感受我掌上的發力技巧。”

　　周伯通一邊講解著每一招的發力技巧，運勁訣竅，一邊把淩風摔了一個又一個跟頭，好在他力量把握的精細，淩風雖然看似摔得極慘，倒是沒怎麼受傷。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淩風早已記不得自己被摔了多少個跟頭了，每次站起來都頭重腳輕，眼冒金星了，周伯通才喊一聲“停”。然後淩風便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

　　老頑童也不知是負責任還是，沒玩夠，笑嘻嘻地轉向了笑嘻嘻地在旁邊看熱鬧的韋小寶，“啊，下面是不是該你了？”

　　韋小寶這時才想起，這功夫他也要學的，看看被摔得爬不起身的淩風，在看看搓著手掌，一臉希翼的老頑童，立刻慌了神，“啊，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娘讓我今天早些回去吃飯的，啊，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大哥我就先回去了，要不然我娘會擔心的。”說罷也不等周伯通答應，轉頭就跑。

　　淩風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抬起頭來，暈乎乎地問道，“哎，小寶都已經練完了麼，大哥，我躺了多久了？”

　　“也不是太久，啊，你已經恢複了麼，那我們再來摔幾跤。”周伯通見淩風抬起頭來，立刻歡呼一聲沖了上去。

　　淩風見到他的樣子，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