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雙戰李莫愁

　　一行四人，行到天色大明，程英從衣囊中取出幹糧，分給三人。淩風見她所穿青袍雖是布質，但縫工精巧，剪裁合身，穿在身上更稱得她身形苗條，婀娜多姿，實是遠勝錦衣繡服，而幹糧、水壺等物，無一不安排妥善，處處顯得她心細如發。淩風不禁心中暗想，她的面具下的面孔，又是怎生模樣。

　　程英待兩人吃完，對楊過道，“楊爺，李莫愁識得你，是不是？”

　　楊過道，“她見過我幾次。”

　　程英從衣囊中取出一塊薄薄的絲巾般之物，道，“這是張人皮面具，你戴了之後，她就認不得你了。”

　　楊過接過手來，見面具上露出雙眼口鼻四個洞孔，便貼在臉上，高低凹凸，處處吻合，就如生成一般，當下大喜稱謝。

　　這時楊過和完顏萍才醒悟到，原來她也是戴著人皮面具。

　　中午時分，三人趕到五關，在鎮上一家酒樓上揀個坐位，坐下用飯。店小二見楊過是蒙古軍官打扮，淩風也是一身錦衣華服，當下不敢怠慢，極力奉承。

　　四人邊吃邊聊，淩風這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當天淩風下山之後，小龍女也不知怎地，就突然想通了，問楊過是否願娶她為妻。

　　楊過懵懵懂懂，支支吾吾，還沒等表態便被小龍女趕了出去。第二天一早便發下小龍女不見了，直等到天黑再等到天明，還是不見，便慌了神，匆忙下山去找。

　　下山之後突然聽到兩個道士說，要約齊人手找一個古墓派的白衣女子為難，便匆匆趕了過去，于是便遇到了陸無雙，其他的便相差不大了。

　　淩風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小龍女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正在這時，只見門帷掀處，進來三個女子，正是李莫愁師徒，押著陸無雙。三人進來之後便只要了飯菜，便不再多話。害得淩風想聽聽她們的計劃都沒處聽。

　　完顏萍聽楊過說過李莫愁師徒三人的形貌，心中著急，倒轉筷子，在湯裏一沾，在桌上寫到，“動手麼？”

　　淩風記得一會耶律齊會到，到時和三人之力，或有一拼，而現在卻還不是時候，便將手中的筷子緩緩搖了幾下，卻見楊過也在搖筷子，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忽聞樓梯腳步聲響，走上兩人，淩風斜眼看去，一男一女俱穿著蒙古服飾，男的大概二十三四，女的十七八歲，料想便是耶律齊耶律燕兄妹了。

　　淩風見他二人面上一怔，向這邊微微點頭，才找了兩個座位坐下，顯然是也認出了完顏萍。

　　淩風正想著要如何出手，卻突然見李莫愁起身走到窗口，向窗外招手道，“丐幫的兩位英雄，請上樓來，貧道有一句話，相煩轉達貴幫幫主。”

　　那邊陸無雙突然臉色慘白，想是擔心她師父查問“五毒秘傳”的去處。而另一桌的耶律齊也停杯不飲，側頭斜睨，似乎也很好奇。

　　片刻之間，樓梯上踏板微響，兩名化子走了上來，淩風看得清楚，他們背上各負著五個口袋，看來在丐幫中地位還不低。兩人向李莫愁行了一禮，道，“仙姑有何差遣，自當遵從。”

　　淩風記得李莫愁會向這兩個乞丐出手，立刻便想到，這可是一個向丐幫示好的機會啊，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世界的丐幫幫主是喬峰還是黃蓉，但無論哪個都是找天書的關鍵人物啊。

　　眼見李莫愁素手微抬，輕輕掃向兩名乞丐的手背，淩風早在提防，見她動手，立刻長劍急速遞出，李莫愁這一撫便撫到了淩風的劍鞘上。

　　見兩個乞丐還沒反應過來，似乎其他人也沒瞧明白，淩風未免自己做了白工，便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來，對李莫愁道，“久聞赤煉仙子李莫愁的五毒神掌使得是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只是似這般暗中偷襲，似乎有失身分啊。”

　　那兩個乞丐一驚之下，同時叫道，“你……你是赤煉仙子？”

　　李莫愁霍地起身，不知想到什麼，隨即怒容一斂，當下凝眸笑問，“閣下是誰？師尊是哪一位？”

　　淩風躬身笑道，“在下淩風，師父麼，他沒讓我拜師，想來也不願承認是在下師父。”

　　李莫愁以為淩風不願相告，皺眉道，“嘿嘿，不願說麼，我倒要看看你這沒師父的小子，有多厲害，看招！”拂塵輕揚，當頭擊落。

　　淩風早將秋水劍拔出，見李莫愁拂塵擊下，左手捏著劍訣，左足踏開，一招“定陽針”向上斜刺，正是正宗的全真劍法。

　　李莫愁見他此招一出，便知是全真門下，當下也不追擊，冷冷問道，“原來是全真門下，尊師是馬鈺，還是丘處機？”

　　淩風道，“不是。”

　　李莫愁道，“那麼是劉、王、郝中的哪一位？”

　　淩風又道，“都不是。”

　　李莫愁咯咯一笑，“難不成你是那王重陽的弟子？”

　　淩風道，“那自然也不是。”

　　李莫愁見也問不出個結果，當下再不說話，跨步斜走，拂塵後揮。但見灰影閃動，拂塵絲或左或右、四面八方的掠將過來。淩風知道，這種與高手對陣的機會極其難得，當下也不多想，抖擻精神，全力以赴。霎時之間二人拆了四十余招，李莫愁越攻越近，淩風縮小劍圈，凝神招架，眼見敗相已成，大聲喊道，“混小子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李莫愁聽說還有援手，心中一動手上的拂塵虛晃一招，立刻後退，卻見之前與淩風同坐的那醜男霍然起身。

　　楊過身形一晃，在洪淩波身邊一掠而過，順手在她衣帶上摘下了劍鞘，在她臉頰上一吻，叫道，“好香！”洪淩波反手一掌，他頭一低，已從她掌底鑽過，站在李莫愁身後。

　　這一下身法之快，異乎尋常，李莫愁一看之下脫口叫道，“你是楊過？”想是她已看出那是古墓派的上乘輕功。

　　楊過隨手揭下臉上面具，說道，“師伯，師姐，楊過參見。”

　　“啊，傻蛋。”陸無雙聲音中透出喜悅無限，然後在李莫愁的一瞪之下，立刻禁聲不語。

　　李莫愁淡淡一笑，說道，“嗯，你師父好啊？”說著不由自主的四下張望，看樣子她對小龍女頗為忌憚。

　　楊過似也猜到了她的心意，笑嘻嘻的道，“我師父請問師伯安好。”

　　李莫愁道，“她在哪裏呢，怎麼姐妹倆很久沒見了。”

　　楊過嘻嘻笑道，“師父就在左近，稍待片刻，便來相見，我師父向師伯求個情，請你將陸師妹放了吧。”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你亂倫犯上，與師父做了禽獸般的苟且之事，卻在人前師父長，師父短，羞也不羞？”

　　楊過聽她出言辱及師父，胸口立刻熱血上湧，提起劍鞘當作劍使，猛力急刺過去。

　　李莫愁見楊過果然受激，笑道“你醜事便做得，卻怕旁人說麼？”

　　楊過使開劍鞘，連環急攻，淩厲無前，淩風看准機會再次加入戰團，與楊過一前一後兩面夾擊。

　　只是李莫愁實力卻實高出兩人多多，以一敵二，卻絲毫不見敗相。而且似乎還甚有余力，邊打還邊對著楊過不住口的“姘頭，敗類，無恥。”的罵著。

　　楊過被氣得怒氣勃發，不可遏止，漸漸有些頭腦不清，雖然依舊攻勢淩厲，但威脅卻已不大，淩風眼見這樣自己一方只有落敗一途了，突然想起身後還有個耶律齊啊。于是退開一步，來到耶律齊身邊，拱手道，“還望兄台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