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戰俘問題
十三艘蒙沖,十艘鬥艦,舉帆揚槳,向著走舸群衝去。
走舸這種船,速度快,行動靈活,但是卻沒有戰鬥力,只是小運輸船。船上划船的,又以江陵水軍為主,所有戰艦都歸順了之後,他們有的就要投降,有卻被逼著轉身逃走,有的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還在向前,一時間大江上亂成了一團。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馮永、馮習、劉磐、黃敘、文傑等人大叫著,如惡狼一樣向前撲去。
「升起黑風旗!進攻!進攻!不降者全部擊沉!」馮永縱聲大喝,聲音沿著江水遠遠的傳了開去。
一面奇怪的黑色旋風旗升了起來,馮永站在旗下,有如神魔。所有江陵水軍的目光都望向了這面旗子,當年,他們就是在這面旗子之下,擊敗了數不清的水賊,那時,就連蜀中的錦帆水寇也不敢近江陵半步,那時節,誰敢不敬江陵水軍,誰敢不敬馮老爺子?如今,被無故撤職的馮老爺子回來了,被強奪而去的江陵水軍回來了,威鎮大江的黑風旗升起來了,大江之上,問誰還敢輕視他們?
與這些戰艦相比,那五十餘艘走舸簡直就像是站在姚明旁邊的潘長江,想反擊,跟本就夠不著。更何況,第一批次率船而來的長沙太守蘇代已死,連指揮都失去了,更加亂成一團。有些已經升起白旗投降,有些試圖逃走,可是那划船的江陵水軍卻不幹,手上似乎在大力的劃著,可是輕快的走舸就不向前走,反而隨著水流離戰船越來越近。
大江,如一條巨龍,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於在其上行動,雖然說南方士兵大多會水,可是在這大江之中,想逃,必須要船,在這十月的江面上,落水只怕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更何況,他們討伐我們,並沒有大義的名份,以郡攻州,以下犯上,在每一個士兵心裡都覺得說不過去,除非死忠份子,對其餘人來說,本就是大漢的人,本就是荊州刺史的手下,說什麼投降。
其實,這些走舸如當一心一意的逃走,他們四散而逃,我們追無可追,不可能取到什麼效果。但是一則馮永聲名遠播,二則走舸的駕駛者大多是江陵水軍出身,三則雖然四散逃走可能只有幾艘被擊沉,但是誰也不想自己成為那個被惡狼追上的倒霉蛋。所以在戰艦的逼迫下,這些走舸紛紛投降。個別不想降,划船的江陵水軍就火了:
「想回南岸,你自己游回去,別讓大夥兒跟著你一起死!」
「什麼?那些叛逆不饒我,我還饒他們呢!沒聽說荊州劉使君和劉公子的威名,來了幾天就把張羨的兄弟干死了,張羨也蹦不了幾天了!」
「什麼?殺我?我把船翻過來,大家一拍兩散,看誰能活下去!」
「看到沒有,那是鬥艦,船上的巨弩,一箭能把咱這小船射個大洞,那是蒙沖,一下能把咱們撞成兩斷!」
「跟著誰幹不是干吶?幹什麼跟著死鬼蘇代去死?」
……
於是,很快就有結果出來了。
「我們反正了,我們也是荊州軍!」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是啊,我們是被亂賊裹脅的!」
「蘇代叛亂,已經授首,我們願意跟隨劉公子,消滅叛軍!」
走舸被戰船監視著,一艘艘劃向沙頭鎮,然後被管束了起來。這第一批次,是一千五百名南軍士兵。
「走舸有逃走的麼?」我站在碼頭上問道。
「沒有,只有兩艘互相撞在一起的,還有一艘投降時來的太急,被我軍誤傷。」
「那麼好,挑精幹士兵,划船繼續接人。」我命令到,然後打個呵欠,「我先去睡一覺了,你們忙著。」
這幾天,可算是把我累死了。
劉磐在一邊撇了下嘴巴,與諸人領令出去了。
我這一覺睡得香甜,直到傍晚時分才睡了過來,喚過文傑,問情況如何了,文傑回答,又運了四次,共有六千人進了戰俘營。
「嗯,都還老實吧?」
「當然,一次運一千五,才上岸,對面有一萬人等著,又是一船一船的上岸,不老實才怪了。」文傑現在也老實多了,昨天因為他維護我而批評馮永被我刺了一句,看我的眼神裡就總有點躲躲閃閃的,不過有一點好的地方,他和我說話聲音不發顫了。
「對張羨那邊兒怎麼說的?」
「我軍已奪下沙頭鎮,正在強攻江陵,眼下東門已經快要攻陷,大約明日便可破城,明日繼續運兵過江。」
「不錯,你很有長進。」
「只是眼下有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
「不過有些戰俘認為他們是反正,應該享受士兵的待遇。而不是戰俘。」
這到是個問題。眼下我軍的戰俘似乎太多了,我軍只有八千,可是我們手中的戰俘加上降兵有一萬了,怎麼管?這個年頭兒,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一挺機槍能就管住成百上千的戰俘,眼下這個年頭,拿個磚頭都算是半遠程打擊武器。難不成學白起?那個強人一次性活埋趙軍四十萬!罪過罪過,老天寬恕我吧,我好歹穿越前也是良家子弟,最多殺隻雞殺條魚,這可是生命啊。更重要的,這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中國人,我又不是漢奸,難到說到了古代就可以隨意殺人了?
可是,怎麼處理才好呢?
想想我們那個時代是怎麼處理的?想當初,毛爺爺帶人打蔣爺爺的時候,仗打得凶,有的連隊光犧牲的戰士就達到幾百人--要知道,那時一個連隊滿員也不過就是百人,這些人怎麼來的?戰場補充。毛爺爺手下的人都會做思想工作,先開訴苦大會,講在家鄉是如何被地主剝削,是如何受氣,他們還要抓丁為他們打仗,如今當了我們的兵,就是為天下的窮人打仗了,就是為自己打仗了,打完仗,家裡分糧又分田,全家老少都喜歡--結果,蔣爺爺的兵就全讓毛爺爺弄走了。
可是眼下不行啊,我是大官僚地主階級,這道理行不通;人家毛爺爺每個班上都有思想政治工作人員,我這裡包括劉磐黃敘在內都是屬狼的,讓他們打架殺人成,讓他們作人思想工作,那是讓懶蛤蟆去研究紫薇斗數。算了,在這個時代,還是用這個時代的辦法算了。
我來到戰俘營,詢問他們最高的長官都是誰?接著把長官們全弄出去,然後對普通士兵講話。沒別的,就是說我是朝庭的人,是皇上的人,我老子是荊州最大的行政和軍事長官,要跟著我干,回頭滅了張羨,官有得升,地有的分,指指那些虎牙軍:「知道他們原來是什麼人麼?他們原來都是宗賊的私兵,姥姥不痛舅舅不愛,走在路上連狗都不願意理。可自從他們投了我,已經成了國家正規的部隊,穿著正式的軍裝,拿著制式的武器,走在路上,路邊小姑娘直勁兒拋鮮花兒,那是什麼勁兒?嗯?」
一句話,說得兵士們笑成一團。
「下面,你們也將被編入虎牙軍,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你們也將得到他們同樣的待遇和光榮!」
於是,除了江陵之軍之外的戰俘,全部被打亂建制編入了虎牙軍序列。
等那幾個頭領再次被叫回來,他們已經一下手下都沒有了。所有的人都開始叫屈:「公子,我們是真心投降的,您怎麼能不信任我們!」於是打算斬指以明誓的有之,打算自盡以明心者有之,痛哭失聲者有之,個個都像是才被老公拋棄的小媳婦。
「想要兵麼?明天還有會有兵馬前來,到時候,你們去收編,能收編多少,就管著多少。不過,你們的手下如果出了問題,丟一個人殺伍長,丟五個人殺拾長,丟十個人殺軍侯!」我看看面色變得雪白的降軍頭領們,緩緩的問道,「還有人要當這個頭領麼?」
頭領們互相望著,突然一個人站了出來:「我還要當頭領,我把人頭放在公子這裡,賭這一把了!我就不信,當堂堂的官軍,比不上當他張羨的私軍好!」
我點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回答:「在下乃是武陵漢壽人潘濬。」
「好,潘濬,這裡所有人交由你統領,明日戰俘,全部由你來挑選。哪個敢不服你,先斬後報!」
潘濬一躬到地:「潘濬多謝公子,公子之托付之恩,潘濬願報以湧泉!」
「聽你談吐不俗,可曾進過學?」
「在下曾師從宋仲子。」
宋仲子,是南陽人,名叫宋忠,經學上與水鏡先生齊名。
「甚好!你若功成,我必向朝庭保舉你一個孝廉的出身。」對於進過學的人,願意投筆從戎的畢竟是少數,他們一般看不起武將,我這個孝廉的出身比黃金千兩對他的吸引還大。
果然潘濬一躬到地,喜氣洋洋道:「多謝公子。」
第三十六章定亂
次日,天還沒亮,水軍就又興高采烈的去南岸運兵來“攻城”了。
於是,從早到晚,又是整整四趟,六千人,全部成為我們的俘虜,可惜第五趟時不知出了什麼差頭兒,張羨忽然間緊閉寨門,再也不肯派兵出來,反而向船上放箭,江陵水軍於是就空船跑回來了。
“真是可惜了,如果這樣打仗打下去該有多好!這年頭兒,人力資源就是最寶貴的資源,為開發兩湖,沒有人怎麼行?為打敗袁術,沒有人怎麼行?唉,如果知道是哪里出了錯,我彌補一下多好。”我歎著氣惋惜著,如果能把這個勢頭保持下去,再兩天后,我就可以和張羨父子加上曹寅一起在我的戰俘營裏打麻將了。
可是眼下張羨發現了我們的意圖,牌手暫時湊不夠了。
我自然不知道,是昨天翻倒的一船上有個長沙人沒有淹死,居然順水飄流游回了南岸,被施救,不過等他七死八活的到了張羨營中,告知一切時,是今天的下午,張羨二話沒說,就吐出一口血來,手指北方道:“劉琦小兒欺我太甚!”然後就暈倒了。他一暈倒,整個軍營大亂,此時蘇代死,和大文豪曹雪芹的祖父同名的武陵太守曹寅又是個受惹事兒又怕事兒的膽小鬼,還是張懌站出來主持局面,才把事情壓下去。
所以當我軍繼續運第五趟時,張懌經知道了真相,於是很不給我面子的放起箭來。
不過就是這樣,荊南聯軍也無力承受這種損失了,雙方沒有見面,沒有交鋒,平白無故就給甕了二千五百名水軍,大幾十條戰船,外加一萬二千名戰士。這是他一半以上的軍力,什麼樣的仗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啊!
想想張羨、張懌眼下的表情,我就想要發笑。
古有孔明借箭--錯錯錯,不是古有,是未來有孔明借箭,今有我劉琦借兵,有借不還,不給就搶,這就是洒家的風格,為向劉備借荊州學習,發揚我劉家借東西的優良傳統,借了你的東西,還要收拾你。
不過天色晚,這年頭,水軍一般都不腹渡,所以我就沒有難為他們。
“明天早上,卯時發兵,進攻張羨大寨,他不是想打咱們麼?這回,也讓他嘗嘗被攻擊的滋味!”
次日,馮永馮習父子統領兩千名水兵,載著劉磐黃敘親自帶領的一千餘多精壯虎牙兵渡過河去。不過,張羨父子和曹寅等妊經逃走了。只留下一座空水寨。
“什麼?寨中無人?”劉磐登時就怒了,他快步向前,仔細分辯那些雜亂的腳步:“水軍留下打掃戰場一,虎牙兵跟我追敵!”
黃敘問道:“要不要回報公子?”
劉磐搖頭:“不必!敵軍昨晚才知中我計策,連夜逃走,必然逃不快,我們馬上追,還來得及!”
黃敘點頭:“好!我和你一起衝殺一回,就算是中了伏,也比白白放他們跑了強!”
二人達成一致,起兵就追。
別說,虎牙軍的速度還是真快,延途追了五十八里,還真讓他把張羨的後軍給追上了。
“殺!”劉磐揮刀就沖了上去。
荊南聯軍本來是打算到江陵撿便宜的,根本就沒有想到會中了我們的計策。眼下一仗未見,折損大半,又連夜退兵,又困又累,兵無鬥志,此時看劉磐帶著虎牙軍猛撲上來,嚇得連抵擋都沒有抵擋,轉身就逃。劉磐向前便沖,四散逃走的他不管,只要看到有大一點兒的軍陣就立即沖上去。荊南聯軍軍無鬥志,見散開就不會被追殺,一個個全散了建制,化為鳥獸散。
虎牙軍一路向前,高歌猛進,勢如破竹,所過之地沒有敢於阻擋抵敵的軍隊。張羨等人逃至孱陵,不敢停留穿城而過,劉磐乘機收復孱陵,一口氣攻取漢壽、臨沅。武陵太守曹寅被劉磐追得橫劍自盡,武陵全境回應,回歸荊州刺史府治下。至此,荊南只有三郡在張羨治下了。
這一場長達七天,行程六百里的追逐戰,最終以劉磐黃敘的大獲全勝告終,最後,張懌親自為父親斷後,擋住劉磐,張羨僅以本部軍二千人逃回零陵。至此張羨無氣大傷,失了繼續北上的力量。
而劉磐黃敘的威名,響徹南方四郡。
而我奇計收江陵水軍,擊敗張羨聯軍的故事,也被文人們演繹成“劉公子三日平張羨”的喬段,四處傳播著。
來時,我僅有八千軍馬,心如火燒,只怕萬一有失,南郡不保;回時,我卻擁有戰兵兩萬,水軍兩千,不但江陵無失,而且全取武陵一郡,這樣的成就,就算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而張羨雖然逃走,但他為了進攻南郡準備的錢糧,軍械卻是不計其數,張羨自己也做夢沒有想到,他會敗得這樣莫名其妙,敗得這樣慘不忍睹。
總結這一戰,真正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不是全取武陵的虎牙軍,而是馮永馮習父子的水軍。這讓我深深的認識到,在南方,沒有一支強大的水軍,根本就玩不轉。在大漢強大的時候,這種情況還不明顯,因為無論是江陵還是其他什麼地方,都是內陸河,建了軍隊防備誰?防備自己麼?可是進入三國時代就完全不是這種情況了,戰船動以千數,水軍動則萬人,而我荊州,算上江夏也不過五千水軍,必須要增加。只有保護好水路,我荊州才能安如泰山。
我把全部的繳獲的三分之二拿出來,用於水軍建設。為求馮永馮習父子在短期內將水軍的數量增加到五千人,戰船增加至百,不但要能防守,而仟能進攻,上能入川,下能入海!
我又令劉度暫時代理武陵事務,新歸順的將領潘濬為從事佐之。父親曾任命蒯越為武陵太守,但是蒯越一天也沒有上任過。此時我更不可能讓蒯越過來。劉度能力不足,忠誠有餘,潘濬這人背叛了張羨,自然不會容忍張羨的軍馬再踏進我的轄區半步。通過這些天我的觀察,潘濬此儒是文人,但管理部隊統率有方,識人極准,足堪大用。
就在這時,華容也傳來消息,貝羽之亂平了。我此次南來,沒有先去解決貝羽,是因為貝羽之亂是小事,我若先解決他,消息傳到張羨那裏,讓張羨有了準備,仗就不好打了。為了打勝這一仗,我甚至做好了華容被打爛,我再起兵重新收復華容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華容長向朗居然守住了,而且,在枝江人霍篤的幫助下,一舉將貝羽斬殺。
我親自接見這這個叫霍篤的義士,正是他帶著部曲三百人馳援華容,才消滅了貝羽。霍篤不到三十歲年紀,說起話來果決幹練。
“南郡久經戰亂,幸得使君與公子前來,才使南郡恢復寧定。霍篤雖然是個匹夫,但也知道義之所在,雖九死不悔。”
“好,說得好,就憑你今日這些話,我不會虧待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親衛了。”
一切安排好,我帶領劉磬、黃敘、霍篤、文傑等重返襄陽,在那裏,我還將與父親一起,共同對抗真正的敵人。
如果說張羨等人只是一捅就破的紙老虎,那麼孫堅袁術就是能噴火的惡龍。
時間進入十一月份,天氣一天冷似一天。荊州的戰勢越來越緊張。
就在十一月三日那天,戰場形勢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孫堅以一支奇兵翻山而來,繞過鄧縣,突然出現在黃祖軍團的面前。
黃祖並不知道,因為他在黃忠的後面,只是徘徊,不肯進攻,讓袁術孫堅的軍隊有些摸不著脈。孫堅認為,戰場上,往往意圖不明的軍隊是最可怕的,所以,他把黃祖列為了頭號打擊對象,這一下可實實在在是冤枉了黃某人,黃祖哪里是意圖不明,他實在是保存實力,磨洋工,出工不出力。
可是孫堅來了,黃祖不能不戰。但是戰鬥一拉開,黃蓋、韓當兩軍左右突進,從側翼直沖入黃祖陣中來。黃祖大敗,放棄左翼而逃。左翼一千五百軍馬,全部陣亡。
消息傳來,黃敘咬碎晾齒。
“那是我原來所在的軍團,就這樣被他放棄了!那是整整一千五百人啊!只要黃祖肯戰,他們是完全可以逃出來的!”
我看著黃敘幾乎滴血的眼睛,忽然想到一事,在已知道的歷史中寫到,黃忠有子名叫黃敘,早死,死因卻語焉不詳,難不成就是因此戰而死的麼?
黃祖一敗,對整條戰場的影響是巨大的,黃忠的鄧縣立時變成孤城一座,雖然袁術大將紀靈至今只突破了鄧縣的外城,還未攻入內城,但鄧縣經無法有效阻擋袁孫軍團的進軍了。袁孫兩家的軍隊源源不絕的向南進發。
黃祖一敗再敗,簡直與張羨的失敗可以相比。在交戰之中,父親招降的張虎陳生二人皆死於樊城之戰。孫堅一路猛攻,拿下了樊城,然後渡過漢水,直接面對襄陽了。
我對張虎陳生還是有印象的,當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問起他們兩個死時情形,報信人道:“張虎為韓當所斬,陳生為孫策射死。”
想不到,小孫策也隨父前來了,一年前,那個和我一起在宛城講笑話的英俊少年,如今將與我對陣沙場了。
襄陽之戰的帷幕繼將拉開。
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裏,誰將是主宰沉浮的那隻手?
我回頭看看身後那風塵撲撲的一萬五千軍馬,一聲長嘯,手向前指,大聲喝道:“回援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