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變故
呂布大吃一驚。孫策這一擊速度快,角度刁,力量大,防不勝防,簡直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劈下來,才看到它的影子,它就已經劈到了身上。
換成旁人這一槍刺下去必死無疑,不過,呂布畢竟是呂布,天下第一,名不虛傳。面對孫策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呂布巨大的身形突然變矮,好像是消失了一半似的,接著呂布一聲怒吼,手中方天畫戟放出奪目的銀光,好像是黑夜中浮現出一條白色的電光。這電光忽然中化,竟像是一分為二,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當——當——,同時攻來的孫策的長槍與許的大刀,全被呂布架了出去。
這驚天地動鬼神的一擊,讓孫策和許在馬上一搖一晃,幾乎摔下馬來。
可是這一招,明顯也消耗了呂布大量的體力。他臉色慘白,用力過度,這一招竟然隱隱有引發舊傷的徵兆,只覺眼前一陣發黑,胸口熱血突突的向上撞。呂布不敢再用力,屏住呼吸,將赤兔一帶,赤兔做勢欲向許撲去,許正凝神介備的剎那,它卻突然間從許和孫策間的空隙躥了出去。
呂布一退,他所帶的并州軍馬無不吃驚,紛紛後退。
許與孫策相視而愕然。既然能擊敗呂布而感到慶幸,也為呂布這出神入化的絕技而感到吃驚。這一次攻擊,許和孫策商議了良久,覺得是必殺一擊。普天之下,能敵住他們一個人的已是少有,同時抵擋他們兩個,更是未曾聽說過。就算是如此,許身上還是掛了七八處傷口,所幸都是輕傷。許毫不在意,他大聲的笑著:「呂布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們擊敗了?」
孫策此時見了許的戰力,也不由暗暗心驚,早收起了原來的輕視,笑道:「快走吧,呂布一會兒派主力來攻。咱們誰也走不了。」
他們整頓人馬,快速返回。這一戰。算是大獲全勝,不但消滅了呂布的黃河水營,斷了呂布河南河北的聯絡,而且暗算了一下呂布,雖然沒有殺了他,卻也小挫他的銳氣。
有人高興。也就有人傷
這時。正是賈詡計渡黃河。兵進河東地時侯。
張遼聞報。立即向呂布送出急報。申請支援。當知道才到河邊。就望到河對岸地紅色火光。使者頓足捶胸。痛哭失聲。
經此一戰。原本犄角相望。成為一體地呂布、張遼兩軍。被分割了開來。變成兩支孤軍。下面地仗。不好打了。
就在這一夜。賈詡派張、於禁兩部渡過黃河。直入河東。正在進攻呂布河東大營。他派張擋住張遼。與張濟一起。將張遼圍住。卻派於禁來攻打河東大營。
河東大營地守將侯成是呂布手個宿將。武藝高強。統兵打仗也有一手。但是。此時他地手下不行。全都是新集地士兵。正在進行訓練。根本沒有打過仗。突然間被夜襲。登時混亂了起來。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新兵們哭爹喊娘四散奔逃。連殺數人也控制不住這混亂地局面。迷迷糊糊就被於禁給擊敗了。只見漫山遍野地敵軍衝過來。幾次組織敢死隊都擋不住。侯成無奈。化妝成小兵逃走。
於禁擊敗侯成,並不停留,繼續北上,連破七縣,一時間威名大震。河東各縣,紛紛驅逐呂布任命地官員,響應漢軍。
河東一地,眼見盡入我手。
不過此時,麻煩也開始出現了。高順軍出現在於禁前進的路上。
高順是呂布手下第一大將,他的陷陣營得徐榮真傳,簡直有青於出藍的架式。這八百人的陷陣營,皆披重甲,持長槍,敢死戰,每所攻擊,無不破者。當世之間,除得到到徐榮陷陣營的徐晃,再沒有一個人能在步兵攻堅上與他相比。
於禁不知道高順地厲害,見其兵少,縱兵攻擊,眨眼之間將對方吞沒。哪裡知道,高順的陷陣營就好像是一頭怪獸,明明被包圍了起來,卻是一股勁兒的往前殺,往前殺,撕破包圍殺透重圍,再次現出身來。於禁大驚,分明是以三倍兵力去打這支軍隊,哪裡知道他就一把鋒利的匕首,眨眼之間,就刺了出來。
於禁再派出軍隊,正面阻擊,雙方一場混亂,直到天明,各自收兵。高順雖以微弱兵力,與數倍兵力的敵手交鋒,卻是不驚不亂,不慌不亂,竟是絲毫不落下風。這一戰,不但於禁改容相向,連老狐狸賈詡也是吃驚不小,想不到呂布還有這樣出色地手下。
高順一出,於禁在河東的優勢地步登時消散無蹤,雙方在河東戰場之上你掙我奪,各顯神通,誰也不讓誰,河東戰事,再次陷入疆局。
此時,馬超出兵了。
馬超出兵過河,直取了安邑,河東局勢立時急轉直下,勝利的天平向著大漢的方向迅速的傾斜。并州軍連敗連敗,被迫退出河東,高順也不再進行掙扎,一直退到了上黨的陽阿。
呂布下令,渡河北上,終於在孫策等人的搔擾下,損失了一半的兵力的情況下,退回了河北。至此,呂布,張遼,高順,侯成幾路兵馬完全失敗。而陳宮張邈也挑明大旗,支持襄陽朝庭,投靠了我們。陳留正式歸我轄管。
可是這時,一件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地事情發生了。
長安城,韓遂、馬騰失和。
此時鐘繇已經離開,而韓遂馬騰表面上已經重歸於好,不再爭執。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韓遂早在接受加封之前,就已經聽了荀攸和毛介的話,決定與曹操、袁紹聯手,共謀天下。他一方面假做接受安撫,同意自己當鎮西將軍,比馬騰低上一級,一方面積極推動馬超前往河東。便在此時,他下了手,突然召集兵馬,進攻馬騰。
當夜,長安城火光沖天,殺聲震耳,一隊隊的精兵衝向了馬騰的征西將軍府。
大街上無法展開兵力,進攻部隊呈縱深的戰列,向街壘跑步衝鋒,他們擂起戰鼓,平端長矛,直抵征西將軍府前。早就準備好的小型攻城車將府牆推倒。但是馬騰家族人人皆是士兵,個個都是勇士。立即,掩體後面探出了無數身影,「颼颼、颼颼」弓箭聲接連不斷,不時有進攻者被射倒。
馬騰親自指揮作戰,他把所有的家人集中起來,充分利用每一處營壘,每一重院落,每一道圍牆抵擋敵人的進攻。馬休、馬鐵各持兵器,親身阻敵。他們親自衝出來,點火焚燒了那輛可惡的攻城車。
但是,進攻部隊人數太多了,他們疊成人梯,爬上圍牆,跳入院中。防守者殺了一層又一層地人,長矛刺斷,血流成河,可是進攻一方地數量絲毫不見減少。此時,閻行親自站在外面督戰,他揮動著長槍,看哪支軍隊不拚命,拉過主官來就是一槍刺倒,斬首示眾。在他的督戰之下,進攻方如同瘋狂地螞蟻一樣向前衝鋒著。
士兵們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間一位首領攻打另一位首領,他們也不需要明白,在西羌,今天結盟,明天背叛,變幻的比六月的天氣還快還容易。反正無論誰當首領,他們都是一樣的要去拚命。和漢人,和羌人,和胡人,和首領所指定的所有的人。
這時,閻行的親兵隊突然從另一側攻入了。他們都是久戰考驗的戰士,個個身經百戰,身手靈活,他們攀爬房屋進入了街壘的後路。讓馬家眾人防不勝防。
閻行是西涼少有的勇將,他的本事不在馬超之下,他帶領著他的親兵大喊一聲「殺」,馬家眾人人人心驚。閻行如同猛虎下山,猛衝向前,馬鐵帶領護衛衝上,痛罵道:「閻行,你這無恥狗賊!」
閻行不知道那日突襲他的其實是毛介的手下,只以為是馬鐵暗中布下的人,早把馬鐵恨之入骨,他大吼一聲,連刺三槍,馬鐵長聲大叫,左右手臂,左腿接連中槍,倒在地上來回翻滾。
閻行一聲獰笑,把槍投出,刺入了馬鐵的前胸,把他釘在院中。
馬休此是搶了戰馬,扶著父親上馬,闖血路而走。西涼兵大叫著:「馬騰逃了!馬騰逃了!」
閻行大叫道:「全部殺光!」縱馬就追,馬休回馬來攔,戰不三合,被閻行一刀下去,攔腰劈成兩段。
馬騰拼盡全力殺出重圍,向北門方向逃竄,逃到半路,突然間一隊士兵衝出,迎頭就是一陣亂箭。
馬騰忽然發現,前面一人有些熟悉,當初那人曾對抗董卓,被關入獄,好像叫什麼來著?對,叫荀攸。
才想到這裡,他覺得身子好像被巨錘砸中,一下子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地上。幾十支弩箭射透了他的身體。
「超兒!」他喃喃的吐出了兩個字,隨之沉入了最深的長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