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邪惡之心 第五章 真情假意

　夜色籠罩的海港中，一場無聲的戰斗正在逐漸展開。面對敵人的咄咄逼人，梅爾斯此刻實在難以下定決心！究竟是該首先出手攻擊，還是期望奇跡的出現，這兩種選擇對梅爾斯來說，實在是難以抉擇！

　因為梅爾斯明白，無論是他首先發動進攻，還是被敵人發現，自己偵察的目的都不會完成，換來的只能是失敗與打草驚蛇！不過，梅爾斯至少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艘自由女神號的確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喵……”忽然，一只綠色眼楮，渾身黑色短毛的動物出現在梅爾斯與那黑衣人的面前！

　“原來是你這小家伙在搗亂，難怪我會感覺到有氣息接近呢！”忽然出現的小貓，讓那名與梅爾斯距離不超過三米的黑衣人放棄搜索的計劃，微笑著掉頭離開！直到那名黑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梅爾斯等三人已經提到咽喉的心髒才落回原位，吐出一口被制壓許久的氣息！

　“梅爾斯大哥，這里怎麼會有這麼多高手？”找到一處隱秘的貨物堆積地點，三人圍繞在一起，阿卡菲爾當先開口。

　“誰知道，這里一定有蹊蹺！不過現在我們的行動一定要更小心，否則下一次就不會有這麼幸運的事情啦！巴吉娜，阿卡菲爾，我們現在分成三路。巴吉娜，你負責船尾，注意敵人在什麼地方有暗哨，確保我們的退路！

　阿卡菲爾，你去船頭，監視每一個進出這艘船的人員，如果發現有什麼可疑人物，就跟上他！我去船艙中，看看有什麼收獲。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能不用武力盡量不要用，否則我們身上的隱身魔法就會消失！還有，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仍然在這里會合，明白了嗎？”梅爾斯一邊觀察著船只，一邊對他們說。

　雖然巴吉娜並不想做‘後勤’的工作，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自己發小姐脾氣的時候，于是她點點頭表示答應。在三人確定周圍沒有敵人之後，便很快離開原地，前往各自負責的地點！

　先不說巴吉娜與阿卡菲爾的遭遇。梅爾斯首先前往船艙之中。當梅爾斯小心翼翼的走下旋梯之後，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雖然他身上有隱身魔法，能阻擋住敵人的視線搜索，但是無法運用功力卻讓他的腳步異常沉重！在外界的泥土上還無法听到自己的腳步聲，但是此刻踏上木制地板之後，咯吱咯吱的聲響就不絕于耳！

　這樣一來，不要說是身負武藝的高手，就連一般船員也會被他的腳步聲所吸引！幸好此刻無人，否則剛才的一陣聲音就足以讓他行跡敗露！

　考慮利弊之後，梅爾斯斷然決定運起真氣，一瞬間將籠罩自己的隱身魔法破解！魔法與真氣的確是很難融合的東西，即使像巴吉娜這樣的魔劍士，也無法在使用隱身這種輔助魔法時，發動真氣攻擊！梅爾斯先前提醒眾人注意不要動武的原因就是為了保持隱身魔法，然而此刻他卻不得已將自己的魔法解除！

　不過，失去隱身魔法對于梅爾斯來說還是好處多于壞處，至少此刻的梅爾斯不但可以落地無聲的行走，也可以聚集功力在雙耳，憑藉听力與感覺了解哪些艙房中有人，哪些沒有！

　行行走走，梅爾斯在不斷的搜索過程中，驚奇的發現自由女神號雖然外界防御嚴密，但是船內卻幾乎沒有任何武裝守衛，甚至連船員也還沒有上船！與其他幾個泊位上那些明天準備出發的船只相比，這里安靜的有些過分，甚至十分恐怖！

　不過，環境的壓力雖然很大，梅爾斯卻凜然不懼！為了能替義父報仇，即使要他奉上性命也再所不惜，更何況是小小的壓力！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梅爾斯終于來到船艙底部，這里已經是整艘船最底部，也是廚房的所在。雖然梅爾斯並不想進入這里，但是出于習慣，他還是打開了房門，隨意的向里面張望一眼。

　“這里會有人才怪！”想起先前連船長的房間都空無一人，梅爾斯自嘲的說道。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一種細碎的聲音卻以極其微弱的方式傳入他的耳中！

　梅爾斯先是一楞，隨即輕輕將房門關上。梅爾斯步入廚房之後，凝結起強大的真氣，盡量將自己的氣息壓低，悄悄向著廚房內部一個看似倉庫的小門走去。此刻的梅爾斯十分肯定，自己所听到的聲音就是從這門中傳來，而且絕對是人。

　與梅爾斯等人緊張的搜索自由女神號不同，此刻的修蘭特並沒有如同密探所說，正在趕赴斐濟南多的途中，而是正焦急的等候在雷爾克斯王都，博爾特公爵書房的門外。

　此刻的修蘭特早已失去了往日溫文爾雅的書生氣，一種極端疑惑與焦慮的表情已經佔據他的全部表情！雖然修蘭特不止一次求見博爾特公爵，但是書房外的守衛卻依舊機械式的告訴他，公爵大人正在與幾位重臣商議，暫時無法分身！因此修蘭特只能等待，漫長的等待！

　自從左右丞相等人密謀叛亂被鎮壓之後，博爾特以驚人的速度重新分配雷爾克斯帝國中的權力，並且利用皇帝暫時無法回神的局面，迅速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各個重要崗位中！而修蘭特從與商業都市聯盟交涉的過程中，逐漸發現引起這場混亂的元凶似乎並不是左右丞相，而是一個權力更大，政治本領更為高超的人物！當然，這種人物在雷爾克斯只有一個……

　雖然修蘭特對于博爾特公爵使用的政治手腕並不贊成，但是他也明白在權力的紛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從自保的角度上來說，博爾特公爵的做法也就無可厚非！

　然而，修蘭特幾天前所接到的消息卻讓他大為驚訝，甚至讓他幾天來馬不停蹄的趕回王都，目的就是為了要找博爾特證實自己心底的疑惑！不過……

　書房的大門終于打開，幾名雷爾克斯朝廷中的新銳重臣魚貫而出，當他們見到修蘭特，立刻尊敬的行禮，隨即在守衛的帶領下離開。

　雖然心中依舊焦急，但是修蘭特知道，自己該有的禮儀還是必須行使。在經過守衛的通報之後，博爾特的書房門終于為他打開。

　原本該迅速沖入書房的修蘭特，此刻反而並不焦急。他緩緩步入博爾特的書房之後，只見日趨蒼老的博爾特正伏身案上，提筆書寫著什麼。

　“修蘭特，你已經處理完商業都市聯盟的事情了嗎？明天是不是準備向皇帝陛下稟告事情的經過？”博爾特頭也不抬的對著修蘭特說。

　“公爵大人，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知道我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修蘭特回答。

　听完他的話，博爾特公爵似乎明白修蘭特的言外之意。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緩緩抬頭笑著對修蘭特說道︰“你辦事，我放心！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博爾特公爵！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的做法，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

　“公爵大人不必向屬下解釋，只要是公爵大人的指示，屬下一定會盡力完成！”修蘭特似乎根本不想與博爾特公爵進行這種沒有“營養”且毫無意義的對話。

　“嗯，既然這樣，今天你來這里是為了什麼？難道南部又發生事情嗎？”博爾特與修蘭特相處三十多年，當然了解自己這個親如兄弟的手下，不會無目的而來。“公爵大人，南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但是更南方卻有很大的事情發生！”修蘭特說道。

　當修蘭特說這些話時，他的眼楮一直盯著博爾特公爵，似乎想從他的表情變化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就如同修蘭特的預料一樣，博爾特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一臉迷茫的問道︰“你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如果不是商業都市聯盟有問題，還會是哪里有問題？”

　“我是說，十多天前，斐濟南多王都發生一件大事！上千名黑衣人襲擊王都，並且殺死重臣！本來這與我們根本沒有關系，但是現在我卻發現……”修蘭特欲言又止。

　看著修蘭特的表情，博爾特忽然停止一切動作。兩人就在這種沉默中對視半晌，博爾特終于忍耐不住這種對視，當先轉開視線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你，但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知道！原本我以為，我的安排超出邊境範圍，你應該不會去注意，但是……唉，其實我並不想騙你，只不過……”

　博爾特的話還沒有說完，修蘭特忽然向前沖上兩步，大聲說道︰“只不過，公爵大人覺得自己的權勢還不夠大，還想得到更強大的權勢，成為與皇帝平起平坐的人！”

　“放肆！”面對修蘭特的質問，博爾特忽然惱羞成怒！

　然而，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言語過重，無法將話題繼續下去！書房中再次恢復早先的死寂。

　半晌之後，修蘭特首先向後退出兩步向博爾特行禮後說道︰“屬下無理！”

　“唉，修蘭特呀修蘭特，為什麼你總是將我當成一個外人！其實我並不是完全為了自己！雷爾克斯帝國擁有全大陸最強的實力，但是每一個皇帝都是平庸之輩！不思進取也就罷了，甚至連與其他國家的外交政策也一直使用柔軟的方針！

　如果雷爾克斯能夠統一大陸，那麼大陸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紛爭，也不會有混亂國度這樣的地方出現，人民的生活才會逐漸改善，國泰民安的富強才會成為現實！我現在的確很想得到更大的權勢，但這也不是完全為了我自己！修蘭特，難道你真的不能明白嗎？”博爾特放緩語氣對著修蘭特說。

　听完博爾特的話，修蘭特沉默良久，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公爵大人，您變了，真的變了！如果以前您說出這一番話，我一定會熱血沸騰，為您的理想不惜血灑疆場！但是，現在您所想的只不過是個人的利益，您只不過是一個為了野心而甘願將身心交給魔鬼的人！”修蘭特的話，讓博爾特公爵面色一陣鐵青，但是修蘭特卻似乎沒有停止發言的打算。

　他凜然不懼的面對博爾特，再次大聲說道︰“大陸統一的確會使人民生活得更好，但是在那之前呢？數萬……不，數百萬戰士將會血流成河，幾億人民將會流離失所，失去原本美好的家園！無數的孩子將會在戰爭中成為孤兒，這一切您有想過嗎？”

　“所以我才會使用讓其內部逐漸分化的方式。我之所以會收買那些殺手，組成特殊部隊，就是為了讓人民的痛苦減到最小！這樣的做法難道也錯了嗎？”博爾特大聲道。

　“那麼襲擊藍色旋風，一個遠在混亂國度的盜賊組織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嗎？難道他們也會成為您實現統一目標，登上權力巔峰的阻礙嗎？”修蘭特忽然開口說道。

　“這是……這是……”博爾特忽然無法將自己的話題繼續下去，因為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修蘭特也不會原諒他對一個在二十年前曾經反對他的人下手，不會原諒這種無恥的做法！

　“公爵大人，我今天來這里之前，曾經想過我的情報並不準確，也曾經想過您只是一時的意氣行事，但是現在卻……大人，您不必向我解釋，其實我都知道，也都了解，自從幽兒夫人離開之後，我就明白了一切！

　能為大人效力是我最大的榮幸，但是修蘭特真的已經累了，累的根本不想再提起寶劍。大人請賜給修蘭特一塊土地，即使再偏遠也可以，我只想離開這里安靜的生活！現在我還有最後一個任務沒有完成，只要幫助那些孩子完成他們的目標，我就會離開您的視線範圍！”

　听完修蘭特的話，博爾特忽然無力的坐倒在軟椅上。此刻的博爾特知道修蘭特已經下定離去的決心，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份堅定已然顯露無疑。

　“修蘭特恭祝大人早日得到夢寐以求的一切。如果大人要殺修蘭特，請自己前來動手，我絕對不會還擊。不過從現在起，當我離開您的府邸之後，我就會為生存而戰！”修蘭特忽然向著博爾特行禮，隨即便轉身向著書房外走去！

　此刻的修蘭特與博爾特之間不過三、五米的距離，在和一個絕世高手決裂之後，將自己的後背完全展露在對方眼前，這種做法已經說明修蘭特此刻的心意！

　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只要博爾特想殺他，現在動手絕對不可能讓修蘭特活著走出書房！然而，博爾特卻沒有動。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三十多年來，修蘭特跟隨在他身邊的種種回憶。

　書房外的星空分外美麗，走出書房的修蘭特悄悄帶上房門之後，忽然感覺到周身無比輕松。原本二十多年前就該做出的決定，此刻完成之後，一種舒爽，無法形容的舒適，讓他渾身每一個毛孔皆能感受到空氣的清新！

　修蘭特，被譽為雷爾克斯帝國歷史上最優秀的龍騎士團長，一個在任二十多年卻只有幾塊賜封土地，沒有妻子也沒有情人的男人，悄悄離開了雷爾克斯王都！關于他的傳說，從沒有終止過，不過在正史上，他消失的一天定格在卡修大陸歷三○○三年四月二十七日。

　梅爾斯悄悄靠近倉庫的大門，側耳仔細傾听著從內傳出的只言片語。雖然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從他們交談的語音中，梅爾斯能夠肯定其中是一男一女。

　“真的要這麼做嗎？破天計劃已經開始行動了嗎？”女聲猶豫的詢問。

　“沒錯，你在這里的工作到明天為止！明天這艘船出海之後，你就直接向神聖大陸航行，機動護衛部隊已經在半途等待你們，你只要直接將這些年搜集到的神化結晶交到長老議會手中，其他的一切就不需要過問了！”陰沉的男聲以下達命令的口氣說。

　“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開啟破天神器的第六只不定性召喚獸呀！如果此刻將卡修大陸毀滅，那麼我們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女子似乎並不同意男人的做法。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所要做的只是完成自己的工作！另外我可以告訴你，第六只召喚獸已經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不出意外，幾天之後特殊部隊就會到來，將它帶回神聖大陸！而我們則要在計劃發動之前離開這里，否則……嘿嘿，後果我相信你一定知道！”男人得意洋洋的說道。

　從這幾句簡單的交談中，梅爾斯猜測這男人定然是那女人的上司，至于他們口中所謂的破壞大陸的“破天計劃”是什麼，則無從知曉。

　“但是……但是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而且這片大陸也為我們提供無數的能源，就這樣毀滅是否……”女人似乎還想再爭辯什麼，但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粗暴的打斷！

　“夠了！難道你在這里生活了幾年之後，已經被這些實驗體迷惑了嗎？他們只是實驗體，不是我們人類的分支！聯盟最高議會的決定不允許改變，也不可能改變！還有半年，在這半年中，你的接替者會將所有留在大陸上的戰友接走。今天的話我可以當作沒有听見，但是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我絕不會再對你有所姑息，明白了嗎？”男人厲聲說道。

　“是……是！”似乎知道自己的無力，也似乎是懼怕男人的權勢，那女子只能答應。

　然而他們的對話卻如同針一般刺入梅爾斯的心中。實驗體，多熟悉的三個字，梅爾斯不只一次從那些神秘且具有強大力量的人口中听聞過這三個字！

　現在即使看不到倉庫中說話的兩人，梅爾斯也能肯定這一定是那些神秘人物的同伴！

　正當梅爾斯暗自思考之時，倉庫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其中一人好像準備走出倉庫！身處在門外的梅爾斯，如果不尋找地方隱藏，一定會被對方發現。

　幸好這里是廚房，堆放的雜物很多，不消數秒，梅爾斯便已經隱藏在一堆木箱之後，從縫隙中觀察著倉庫大門。

　隨著倉庫大門打開，一名手持蠟燭，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穿著卡修大陸商賈服飾的男人緩緩走出。當他的形象落入梅爾斯眼中時，梅爾斯心中不由對先前的想法產生一些動搖，畢竟以前所見到的神秘人皆穿著古怪的服裝，而這人卻與自己沒什麼差別。

　也許他們說的是另一種所謂的實驗體吧。梅爾斯暗自猜想。

　但是他的想法很快被自己推翻︰不對，除了那些神秘人，根本不可能有破壞整個大陸的能力！如果他們使用在法蘭克島使用的東西，那麼……一想起當年在法蘭克島經歷的一切，梅爾斯便渾身冒汗！

　就在梅爾斯回想起以前種種的時候，那名男人已經消失在通道的盡頭。也就在此刻，梅爾斯的耳朵出現另一個人的腳步聲，他所行走的方向也正是這間無人的廚房！

　不消片刻，一名大約三十歲，水手打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廚房，在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他大步進入原本一男一女密談的倉庫。

　梅爾斯確定四下無人，再次伏身偷听，只听那男人開口說道︰“小姐，難道您還沒有下定決心嗎？”

　“背叛祖國，背叛聯盟的事情我做不出來！”女人歇斯底里的說道。

　“這不是背叛，而是拯救！我們之所以會舉起反對聯盟的大旗，號召無數志同道合的戰友，目的就是要糾正祖國的錯誤，推翻罪惡的長老議會！我們都是人，不是神，我們不該去創造或消滅某一個物種！只要這最後一批神化結晶不落到長老議會手中，破天計劃就沒有足夠的能源，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啟動！難道您要看著這些可憐且無知的人類被長老議會那群劊子手殘忍的滅絕嗎？”男人大聲對著女人說。

　“不會的，長老議會不一定會使用破天計劃，只要……只要我回到神聖大陸，就會將這里的見聞告訴每一個國民，以大家的力量要求長老議會停止對卡修大陸的破壞！”女人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一般，充滿希望的說。

　其實關于這一點，梅爾斯也能了解當政者將會如何對付她這樣天真到少根神經的女人！或許她回到大陸，還沒有開口的機會就會以莫須有的罪名被逮捕，甚至想要活下去都難！

　果然，那男人順著梅爾斯的想法說道︰“小姐，您實在太天真了！我們的戰友中有多少是從監獄中逃跑而出，又有多少是和您有一樣想法的，最終卻落到離鄉背井的地步。雖然卡莫斯說會幫您說話，但是我相信關于您的報告現在一定已經在長老議會的桌子上！只要您一踏上祖國的土地，憲兵就會將您帶走，在未完成洗腦之前，一定不會讓您自由行動！

　小姐呀！我們本就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返回美麗的家園！但是，現在的長老議會已經變了，他們已經沒有當年瑪法大人的勇氣與信念，他們只想霸佔這里，成為這里真正的造物主！”那男人依舊努力說服那名女子。

　半晌之後，那女人忽然無力的說道︰“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好吧，既然這樣，我相信您最後會做出正確的判斷！”說著，那名男人準備離開。

　梅爾斯已經率先離開廚房，一路心情復雜的沖向甲板！此刻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大體的概念卻已經形成！這些他原本一直以為是某個神秘組織成員的人類，其實就是他所祈禱的“神”！也就是創造出所有人類的“造物主”！

　當梅爾斯跌跌撞撞沖出自由女神號船艙的同時，修蘭特也正返回自己的居所收拾一些簡單的衣物，準備盡快離開王都。

　雖然修蘭特一直不喜歡政治斗爭，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最為黑暗的地方就是官吏所活動的場所！博爾特也許會在一時之間被多年的感情所牽絆，但是當他頭腦清醒之後，修蘭特十分明白他會做出什麼選擇。因為博爾特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太多本不該知道的事情，而以博爾特攻于心計的做法，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世界上能存在足以破壞他大計的人！

　只可惜，修蘭特雖然知道自己必定會被博爾特追殺，卻沒有想到這場追殺來的那麼快，也太突然。

　輕輕的將一件件使用多年的衣物放入皮箱，最後，當他珍重的拿起幽兒公爵夫人的畫像時，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那是兵器出鞘的聲音，是代表死亡的聲音！

　多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修蘭特早已經培養出即使在睡夢中也能分辨出刀劍出鞘聲的本領。此刻的修蘭特听聞這種聲音之後，面色忽然一陣灰暗，像是落寞又像是不甘。

　“你們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修蘭特小心的將畫像用絲絹包裹放入皮箱。

　“修蘭特騎士團長大人，博爾特公爵請您返回公爵府邸，有重要事情與您商議！”屋外傳來一聲沉穩且平和的聲音。光從這聲中判斷，修蘭特就知道來的定然是博爾特公爵的手下，除去他之外的最強四大護衛︰風雲雷電！

　他果然下定決心要殺我！知道來人的是誰，修蘭特忽然覺得心中的壓力已經完全消失。也許在幾分鐘之前，他還對博爾特懷有一分歉疚，但是現在的他卻已經毫無牽掛！

　輕輕解下懸掛在腰間，陪伴他走過二十多年，經歷過無數次出生入死的屠龍劍，修蘭特動情的撫摸著劍鞘。這把劍上有著他太多的回憶，也是當年博爾特親手送給他劈金斬鐵的神兵利器！然而今天，修蘭特卻將它放上書桌，將它永遠留在這里。

　收回目光，修蘭特小心翼翼的從床下拿出一柄沒有金銀瓖嵌，但在劍鞘上卻纏繞著紅色絲帶的鐵劍，修蘭特大步向外走去！這一把童年時幽兒公爵親自為他制作劍柄的鐵劍，從今之後將會陪伴修蘭特創造出另一個神話！只要有這柄劍在手，修蘭特便無所畏懼！

　月色籠罩下的庭院中，風雲雷電四名戰士已經分成四角等待著修蘭特出現！從他們站立的位置，修蘭特便能知道這四人習慣合擊，其總和戰斗能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我不會回去，相信你們也知道！我今天離開這里，是不想造成王都混亂，所以我們的戰斗就以手中的鐵劍，如何？”修蘭特已經明確表示不會使用召喚獸作戰！

　如此的結果當然是四名護衛最希望出現的情況，畢竟龍騎士團長所擁有的頂級火烈鳥可不是他們的召喚獸所能招架的對手！既然修蘭特主動提出，他們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很好，我們也不想大開殺戒，公爵大人要我們轉達，只要修蘭特大人願意回去，那麼一切他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無論大人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為首的風衛開口說道。

　听完風衛的話，修蘭特卻是微微一笑︰“我的要求，公爵大人永遠也無法滿足！來吧，今天是修蘭特為自己的生存進行的第一次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