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空間放逐

　這是一棵在木葉村往雨忍村的道路上聳立的參天大樹之內。一棵完全由紙片構成的偽裝之內。

　“你來了……”外道幻象之上傳來一聲嘶啞的聲音，伴隨著不停的咳嗽聲。長門已經看不出還有多少的生機了。縱使六道輪回查克拉再多，縱使輪回眼再厲害。他也終究逃不過冥王的眼睛，逃不過死神的手……

　“是的，我來了，長門……”回答他的是一聲同樣沙啞無比的聲音。

　背著陽光，一個頭發有些灰白的人在兩名女人的陪同下掀開由紙片構成的門簾，走了進來。

　蒼白的頭發，冷峻的面容。但是兩眼之中已然失去的銳利鋒芒和略微虛浮的腳步讓人不敢相信這曾經是忍界的傳奇人物……

　“長門，我把蒼羽帶過來了……”旁邊那個身材高挑的美麗女人便是曉的白虎，小楠。而另一邊的人，卻是木葉的日向雛田！

　“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長門並沒有回答小楠的話，而是淡淡的看著蒼羽說。

　“很懸阿……差點就回不來了……”蒼羽淡淡的笑了笑。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搭著，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坐在那里心平氣和的聊天。完全不見幾天前那種你死我活的殺意……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聊天？蒼羽又為何會來到這里？

　時間拉回幾天之前……

　“老哥，你……你的查克拉？”鳴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沒錯……是廢了……一干二淨……”蒼羽苦笑著說。

　身為忍者，鳴人自然知道失去查克拉意味著什麼。尤其還是蒼羽這種站在忍界巔峰的忍者，那根本和理查德·克萊德曼失去了雙手一樣。

　如果只是普通人失去了查克拉可能對他沒有什麼影響。因為他還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境界越高，越是厲害的人失去了查克拉，那麼就可能越虛弱。因為長年的修煉和壯大，身體已經對查克拉產生了一定的依賴性！查克拉越多，經脈就被充的越寬。然而當這些查克拉突然消失的時候，人的經脈就會立刻變得極為松弛。那麼，他的體力自然便會越差，甚至，便會連一般人都不如了……

　蒼羽獲救了。是的。正是因為綱手他們的查克拉激起了他內宇宙星云的自我療傷系統。加上混沌帝龍的全力支持，雖然保住了蒼羽一條命，但是蒼羽受到的傷害已經遠遠超出了他自我療傷的限度了……所以蒼羽的查克拉廢了……肌肉松弛……雖然獲救，但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蒼羽了……

　現在的蒼羽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蒼老。不只是因為他因為過度消耗生命力而變得蒼白的頭發，更因為他眼中透出的深深的疲憊感和無奈感……

　這一次的木葉大劫只是持續了第一晚上，第二天便恢複了安甯。由于人員都已經事先做好轉移，除了忍者之外，幾乎沒有人員傷亡。

　雖然這一次木葉的建築物也損傷了不少，但是這一次的大劫卻讓曉的首領兼主力的六道佩恩受了重傷，更是直接拔除了根這一塊曆代火影一直的心病！雖然木葉也付出了蒼羽的代價，這個代價未免也是大了一點。所以，這次的戰役木葉只能算是慘勝……

　然而鳴人卻是一戰成名。隨著綱手有意無意的將事情透露出來一些，忍界自木葉白牙、金色閃光、黑色羽翼之後又新崛起了一名傳奇人物！旋渦鳴人！木葉的金色奇跡！創造奇跡的男人！

　當然，蒼羽失去查克拉的事情綱手是不會傻到說出來的。據官方的說法，蒼羽現在還處于重傷未愈的狀態。然而，此刻的蒼羽又在干什麼呢？

　蒼羽正由白、井野和雛田三人輪流著看護陪著。或者說是看管著吧，不僅要防止那些對蒼羽不利的人的攻擊，還要防止蒼羽的東跑西跑。現在的他可不比以前了……

　說實話，蒼羽是覺得自己想跑也跑不了阿……憑他現在的身體，能夠勉強走動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而且有時候還得需要別人扶著！這對習慣了走路如飛的蒼羽無疑是一個折磨。

　原本蒼羽以為，他就會這麼一直過完這一生剩下的時光了。即是混沌帝龍可以慢慢的修複他的經脈，他體內的氣體星云已經陷入死寂，想要激活起它的生機，除非是得到擁有內乾坤的聖人們的宇宙原力的注入，才有可能恢複。但是，就是蒼羽也沒有想到的是，一封來信，改變了他以後的生活……

　信是通過紙飛機飛到蒼羽的手上的。在看到紙飛機的那一刻，他便已經知道了來信的人是誰……除了小楠誰還能如此出神入化的運用紙呢……

　信的內容只有這麼寥寥幾句，但是字里行間卻透出小楠深深的關心。而且小楠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長門已經快要不行了……希望蒼羽可以來這邊去看看長門……

　“不行，蒼羽大哥，這一定是個陷阱！而且，你現在……”雛田看著蒼羽露出有些意向的表情，連忙出聲阻止他。

　“我知道……”蒼羽淡淡的笑了笑說。

　“那你還……”雛田還要說什麼，卻被蒼羽輕聲止住了。

　“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也知道，這雖然是小楠的筆跡，也可能是斑那個家伙用寫輪眼模仿出來的……但是，我還是要去……”蒼羽轉過頭來，沖著雛田笑了一笑。

　蒼羽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人。雖然他也可以做到殺人不眨眼，但是其實他的內心其實是很討厭殺戮的。其實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永遠無法做到如同那些仙人一樣，為了遵循所謂的天道，視生命如草芥。他的理想很簡單，在有些人看來或許是很傻很天真。他就是想保護好身邊的人，大家一起幸福的，快樂的活下去……

　他很心軟，所以他通常不會拒絕別人的請求。或者說，他不懂得拒絕。包括難題，包括感情……他無法拒絕女人的要求，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以，他要去，明知是陷阱！

　當然，如果就是這個理由的話，那麼只能說明蒼羽的頭腦已經被感情沖昏了。其實他決定去也是一場賭博！一場豪賭，一場押上性命的生死賭博！賭混沌帝龍不會讓他死！賭當初送他到這個世界的兩個人不會讓他死！賭這個世界，或者說是這個故事，不會讓他死！

　蒼羽不是沒有看過小說。前世喜歡火影忍者，自然也就愛屋及烏的看了許多火影的同人小說。他很清楚，他現在的狀況便是和那些小說中的主角一樣，趕上了穿越的潮流！來到了這個世界。而能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幾乎都是被宇宙法則所選中的主角！主角是什麼就不必多說了吧，能夠在一個時間段里面影響整個世界進程的人，便是主角！而主角，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或者說是故事結束之前，是絕對不會被抹去的！

　然而蒼羽並不確定。因為來到這個世界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而已。還有他的死對頭，韓雨！他不能確定，主角到底是自己還是那個家伙！並不是自己和原著的主角關系好就是主角！也並不是和原主角是敵人就不是主角。所以他在賭，賭那所謂的天命，宇宙法則，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賭輸了一切皆空，但是賭贏了，不僅可以活下來，甚至還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恢複力量！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蒼羽已經敢去賭任何東西了！

　看著蒼羽堅定的表情，雛田沉默了許久，終于歎了口氣，拉起了蒼羽的手，用自己的雙手將它捧在胸前，輕輕的說：“既然如此，蒼羽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蒼羽還想說什麼。他不怕死，可並不代表他也不怕自己身邊的女人死！他不能讓雛田和他一起去送死！而雛田只是淡淡的在蒼羽的手心寫了幾個字。

　蒼羽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開心。

　“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吧……一起去，一起回來！”

　雛田笑了，笑得很開心，很美麗。在心里默念在方才在蒼羽掌心書寫的五個字。

　“生死……與君同……”

　木葉的警衛力量最近加強了不少，連門口的值班警衛都多了不少。

　但是人家都知道雛田和靜音是綱手的徒弟。對于她們外出采藥也沒有什麼在意，登記了一下就讓她們出去了……直到後來，又一個靜音又說出門執行任務……然後門口的警衛傻掉了……這才知道前面那個靜音是冒牌的……而那個冒牌的靜音，自然是雛田幫蒼羽施展的百變如意……

　于是他們就這麼輕輕松松的出了木葉村的大門……由此可以得出，木葉的警惕性還是不夠阿……

　出村不久之後，便在那邊碰見了小楠。對于蒼羽的狀況，小楠自然是大吃一驚。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帶蒼羽去見長門。然而蒼羽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竟直走上了小楠的紙飛機……

　“沒想到……你還活著……”長門淡淡的說。

　“怎麼……你很失望嗎？”蒼羽也笑著說。

　“不……太好了……你還活著……”

　“怎麼說……前幾天你不是還想要殺了我嗎？”

　“或許……真的是人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時候，會想通很多的事情……也許，正如你所說，我的理想真的太過理想化了吧……仇恨，只會延伸出更多的仇恨……痛苦，只會蔓延開更大的痛苦……”

　“你已經懂了？”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懂了沒有……也許你的想法才是對的……想讓世界沒有戰爭，只有用快樂，用歡笑去感染別人……讓他們不想再制造戰亂……安居樂業阿……雖然很難，或許，這才是唯一的道路吧……”

　“看看這本書吧……”蒼羽淡淡的笑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這本書……是好色仙人以你的影響為主角而寫的……”

　蒼羽掏出來的，正是那一本《百煉忍傳》……

　“這是……自來也老師的……”長門驚訝的說。

　“這本書里面……主人公說的最為經典的一句話……便是‘如果這世上還有一絲和平的話……那麼，就由我來抓住它吧！’這句話……應該，就是好色仙人的心聲吧……也是他想傳遞給你們的，他想尋找的，最重要的東西阿……”

　長門看著那本書，沉默了許久。最終，他笑了，哈哈大笑起來。這麼多年來，這是他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我懂了……自來也老師，我想我懂了……蒼羽，謝謝你……”長門笑了笑說。

　“不客氣……”蒼羽也笑了，“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嗎？”長門的眼神迷離了，似乎在回憶什麼。最終，他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樣，對蒼羽說：“蒼羽，你過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

　蒼羽走上前去，疑惑的看著長門。忽然，一道白光瞬間由長門的雙眼射出，射入了蒼羽的眼睛。速度之快讓現在的蒼羽連閉眼都做不到。

　“蒼羽大哥！”雛田立刻本能的向著蒼羽奔去，擺出戰斗架勢對著長門。一旁的小楠也立刻飛了過來。

　“慢著……雛田，他不是想傷害我……”蒼羽拉住了雛田的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那幽藍色眼眸上浮著清晰可見六個同心圓！

　“為什麼？長門？”蒼羽皺起了眉頭，“為什麼要將輪回眼的本命力量給我，你的生命力已經不多了……”

　“正如你所說，我的生命力不多了……既然如此，再少一點也無所謂……接下來，尋找和平的道路就交給你了……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吸取我的瞳力的，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輪回眼之力給你，我本體所代表的外道力量！幫你補全了你的輪回眼力量！現在，你便是輪回眼的繼承者了……”

　“……我知道了……”蒼羽鄭重的點了點頭。

　“蒼羽……小楠就拜托你了……請給他幸福……朋友……呵呵……”長門笑著，合上了雙眼。

　“長門！”小楠悲呼一聲，伏在長門身上痛哭起來。三個從小一起張大的摯友，先是彌彥，跟著是長門……想到現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人，又想到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小楠不由得悲從中來……

　“我會的……”蒼羽也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一路走好……朋友……”

　“蒼羽大哥……”雛田輕輕的握住了蒼羽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以示安慰。

　“我沒事的……雛田……”蒼羽默默的說。

　“啪啪啪！”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掌聲，“這是令人感動的一幕阿……”

　聽到這個聲音，三人不由得齊齊變了臉色。宇智波……斑！

　雛田立刻想要帶著蒼羽逃離這里，但是她和蒼羽卻已經被一個藍色的光罩給罩住了，無法脫出！

　“小楠，干得好阿！沒想到這麼容易便把他引來了！”斑忽然出現，冷笑著說。

　“小楠？”蒼羽看向了那邊的小楠，淡淡的問。

　“不，不是！我沒有！蒼羽，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小楠猛地搖頭哭喊起來，“斑，你要干什麼？你是答應過我們的，不會殺他的！”

　“我是答應過你們不殺他……但是，我也不能讓他繼續留在世上壞我的事阿……”斑得意的笑了起來，“所以，我就將他用空間放逐放逐到別的世界好了……”

　“什麼？你這個騙子！”小楠憤怒的就朝他撲去。然而斑只是淡淡的用寫輪眼看了她一眼，小楠便軟倒在地上。

　“小楠！你對她做了什麼？”蒼羽憤怒地說。

　“放心，她只是暈過去了……她還有一些利用價值……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斑獰笑著對著蒼羽揮了揮手。

　“再見了……黑色羽翼……”

　藍色的罩子猛然縮小，就要消失在這個空間之中……

　“雛田，你怕嗎？”蒼羽輕輕的問。

　雛田靠在蒼羽的懷里，笑著搖了搖頭：“只要有蒼羽大哥在身邊，雛田什麼都不怕……”

　蒼羽也笑了，緊緊的抱住了雛田。

　藍光一閃，兩人就這麼消失在了這個世上……留下的，只有大笑的宇智波斑，和昏迷不醒的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