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屠殺

　　硝煙……廢墟……鮮血……死屍……

　　即使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畫面，但是蒼羽依然忍不住要感慨。人阿……為什麼總是喜歡自相殘殺呢？

　　這是一個隸屬邊境的小鎮，火之國和水之國的邊境。但是，兩個國家卻並沒有爭奪過它的所有權，以至於它現在到底屬於哪個國家還不清楚。原因很簡單，這是一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所以這裡的治安很差，甚至是連一般的維和部隊都沒有。但是一年之前，這裡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原因卻有些匪夷所思了……因為這裡，成了強盜窩！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因為這是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的強盜！他們很團結，從不內鬥，一致對外。按照古中國的說法，應該叫做綠林好漢！

　　但是這樣卻是更讓人頭痛不已。這群強盜每次出手都經過周密的計劃，決不給人留餘地。而且相當有組織性，配合的十分之默契，讓人想防防不住，想追追不上，想打也打不過。那些商人們身邊跟的混混打手怎麼可能是這群「綠林好漢」的對手啊？

　　所以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流氓咱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一時間，這群有文化的流氓令人聞風喪膽，其名可止小兒夜啼。尤其是在做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案子，終於驚動了水之國和火之國的大名，派出軍隊來圍剿。

　　然而這群強盜聽到兩國大名派軍隊來圍剿，不僅不害怕的滿頭竄，哭著喊著說：「我本善良！」還哈哈大笑，興奮地不得了，燒香拜佛祭祖宗。照他們的說法，讓兩國人民都聞風喪膽，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壞到出名了—_—！〕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強盜集團的首領是個十分有雄滔偉略的人。他之所以看中了這個偏僻的窮鄉僻壤，就是因為它的偏僻！而且地處邊界，總會有進行跨國貿易的人經過這裡的。而且能夠進行跨國貿易的，基本都是肥羊！而且正是因為在山坳裡面，所以易守難攻。兩國派來的那些飯桶武士軍隊自然是被殺的丟盔棄甲，倉惶逃命。

　　這下子兩國大名的臉算是掛不住了，派出去的軍隊雖然廢柴了點，但是好歹是正規軍阿！居然被一群匪類打成這樣，他們還不得被天天交稅當軍資的老百姓們罵死阿！但是這又不是兩國交戰，如果派出精銳部隊的話還不被其他的國家看扁？所以，左思右想之下，大名就把這個麻煩的問題扔給了忍者村，讓忍者們解決去！

　　於是這就是蒼羽他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原因了。

　　蒼羽正站在遠處的樹上，用寫輪眼的遠視功能觀察著他的三個徒弟在這個「村子」或者說是金庫的地方廝殺著。

　　果然，就是再天才，第一次殺人時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冷酷無情，殺人跟宰豬一樣。蒼羽看到，一開始殺人的時候，蘭丸和旗木斷刀的臉色都是十分難看的，握著武器的雙手更是有些顫抖。但是在戰場之上，我不殺人，人便殺我！所以他們也沒有功夫去難受了，只能逼著自己投入到血腥而又忙碌的殺人之中。慢慢的，殺著殺著，他們也開始習慣武器刺入肉體，鮮血濺到身上的感覺了……

　　一旁的日向花火比他們還要差一點。別看這小酷妹平時冷冷的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怕似的。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她保護自己的偽裝罷了。其實她怕的東西也很多，比如和蒼羽一樣……怕青蛙……當然，好色仙人召喚出來的他是不怕的……

　　日向花火臉色蒼白，緊咬嘴唇，似乎在竭力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不過這小酷妹有一點蒼羽是什麼欣賞的，那就是倔強！絕不服輸！就像今天，或者是以前的訓練一般，無論多難，就是咬牙堅持著！就算是暈過去嘴上也不服軟！

　　當然……欣賞歸欣賞，這種做法並不可取……因為倔強還有一種解釋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呼……呼……」當蘭丸自己都不記得砍倒了多少人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年齡比自己還要，幼小的少年，正顫抖地拿著一柄地上撿來的小刀，眼神充滿恐懼的看著蘭丸。那一刻，蘭丸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心……不由得軟了一下……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少年卻突然衝了上來，趁著蘭丸心神恍惚，在蘭丸的左臂上狠狠的劃了一刀，繼而立刻一刀向著蘭丸的脖子抹去。

　　「嗖！」突然一枚手裡劍破空而來，釘在了那名少年的額頭。那少年立刻慘叫一聲，倒了下去。蘭丸回過頭來，卻是正在殺敵的旗木斷刀拼著有可能被夾擊的危險，空出手來救了蘭丸一命。

　　蘭丸回過神來，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耳邊卻響起蒼羽冰冷的聲音。不，是三個人的耳邊同時響起蒼羽的聲音。

　　「我應該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在戰場上不能帶入個人感情！一個好歹都可能要了你的命！就算讓你僥倖逃脫，也可能連累到你的同伴！」蒼羽冷的能讓空氣結冰的語氣，讓場上的三人都不禁渾身一震，蘭丸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現在我再說一遍！給我聽好了！」蒼羽冷冷的說，「不管是老人、婦女甚至是小孩，只要拿起了武器，就是敵人！忍者的職責是讓戰爭盡快結束！而不是慈善家！」

　　「是！老師！」三人點了點頭，堅定的說。

　　「繼續執行任務！」

　　「是！」

　　看著堅定了眼神的三人，在遠處樹上的蒼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手上正握著一枚手裡劍，慢慢的收了回去。

　　「團隊精神不錯……好小子，竟然趕在我前面了……」

　　其實剛剛如果旗木斷刀沒有出手相救，蒼羽也會出手。不過他在等，等待蘭丸自己的反擊，或者是隊友的援助。如果實在不行，他可以在刀接觸到蘭丸皮膚的那一剎那幹掉那個傢伙。

　　這時。

　　風之國。砂忍村。

　　「接招，大玉螺旋丸！」鳴人喚出一個影分身，開始凝結他那比尋常螺旋丸大上一倍的大玉螺旋丸。

　　「等等，鳴人！」卡卡西立刻阻止了他。

　　「幹什麼呀？卡卡西老師？」鳴人有些不滿的說。

　　「你這招破壞力太強，而且不容易命中！打不中敵人不說，對砂忍村造成的破壞就大了！」卡卡西早就拉開了他的寫輪眼，環視著四周。

　　【可惡……那個炸彈操控者的爆炸物掀起的煙霧太濃了……再加上砂忍村的風沙環境，就連寫輪眼也無法看清他的位置……】

　　「那怎麼辦？我們又看不到他，難道等著被炸？」鳴人有些鬱悶的說。

　　「等等，會有辦法的……」卡卡西四處張望。

　　【可惡……有沒有什麼能？恩？】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了鳴人的手中，剛剛在戰鬥中，勾在鳴人苦無上的迪達拉的一絲衣角！

　　【就是這個！】

　　遠處。

　　迪達拉通過眼睛上戴的相機的紅外線鎖定了兩人的位置。看著兩人像無頭蒼蠅般張望著，不禁冷笑一聲：「可憐的傢伙們阿……就用你們生命凋謝那一瞬間的美麗，來驗證我的藝術吧！」

　　說罷，捏了兩隻飛鳥，正要向著他們飛去。然而，他的腳下卻突然鑽出什麼東西，鉗住了他的腳！

　　「什麼……狗？」迪達拉看到從土裡鑽出來的狗，但是感到一陣不妙。

　　「土遁·追牙之術！」卡卡西的聲音從黃沙的另一邊傳來，伴隨著一陣陣鳥鳴聲，一抹藍色的電光映入迪達拉的眼簾。

　　【糟！】

　　迪達拉想要閃避，但是那群討厭的狗就是不鬆口！

　　【如果給我時間，我一定把這群狗炸成狗肉包！】

　　還沒等迪達拉把這個惡毒的想法付諸行動，藍光一閃，他的胸口已經被貫穿了過去。

　　「什……麼……」迪達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被穿透的胸部。

　　「雖然你結印的動作足夠快……但是我依然看清了……你的那個爆炸物，結的是土遁的印！所以，我用上雷遁，你的爆炸物應該就不能使用了吧……」藍色的電光伴隨著迪達拉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去，看著那個人完全沒有了氣息，卡卡西不禁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他的寫輪眼突然發現對方的查克拉有些不對勁！

　　「哈，不愧是寫輪眼卡卡西，這都讓你看出來了……只是……可惜阿！這個可是我結合了C3查克拉的最完美的作品，可不止是土遁阿！你的雷遁是沒有用的！」迪達拉的聲音突然從卡卡西的背後傳來。

　　「什麼？」卡卡西看著那個被自己貫穿的人，居然慢慢的變成了白色的粘土！

　　「忍法·粘土替身之術！」迪達拉冷笑一聲，「爆！」

　　「轟！」

　　劇烈的爆炸掀起了一陣狂沙，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甚至打在臉上都隱隱生疼。

　　卡卡西在一旁的風沙中低聲的喘著氣。他的樣子有些狼狽，灰頭土臉，綠色的馬甲忍者服也到處都有燒焦的痕跡。

　　【沒想到這個爆炸物居然有這麼強的威力……】

　　剛才在千鈞一髮之際，卡卡西終於用替身術得以逃脫。這連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下忍都會使用的低級三身術，在戰鬥時卻是最為實用的。

　　【錯估了他的實力阿……不過要塑造出這麼樣的一個替身應該也很廢時間和查克拉吧……短時間內他是沒有辦法弄出第二個來了……那麼，下面就看你的了，鳴人！】

　　「切，逃了嗎？」煙霧散去，並沒有看到卡卡西燒焦的屍體，迪達拉不禁有些失望。

　　「算了……算你命大！不過下一次，你一定逃不掉了！」迪達拉冷笑一聲。

　　「是嗎？那讓我看看你逃不逃的掉吧！」

　　一聲從他身後傳來的冷笑將迪達拉驚的猛然回頭，卻見一個藍色的查克拉球正向著自己逼來。

　　「老哥真傳！瞬身螺旋丸！」

　　「轟！」

　　當蘭丸用爆炸符炸掉最後一棟房子的時候，突然感到一個包袱狀的東西隨著爆炸的氣流飛了出來。竟然是一個嬰兒！

　　「老師……這……殺不殺？」蘭丸再度陷入了矛盾之中，看看旁邊的兩人也是一臉的難色，所以只好向著蒼羽出聲詢問。

　　蒼羽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殺！」

　　「為什麼？這樣太……」三人齊聲叫了出來。

　　「殘忍是嗎？」蒼羽冷笑一聲，「好吧，就算不殺，他沒有了父母，誰來餵養？在戰亂中，不是被砸死就是被踩死！或者是被活活餓死！你們覺得哪個更殘忍？」

　　「我……」三人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更有甚者，在戰亂中，有的人沒了食物，便養成了一種喜歡吃人肉的習慣！最喜歡的就是嬰兒肉！你們覺得，是你們現在殺了他好還是讓別人吃了他好……」

　　「……」三人沉默了。

　　「如果真的心有不忍的話……還是下手快一點，准一點，讓他感覺不到痛苦的離開吧……」蒼羽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三人有些黯然的點了點頭。最終決定，讓蘭丸用千葉掌的點穴功送他上路，這個最讓人感覺不到痛苦了。

　　看著還在不停哭泣的嬰兒，蘭丸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了……請你原諒……】

　　就在蘭丸準備下手的時候，遠處突然飛來一枚手裡劍，將嬰兒的哭聲掐斷在喉嚨裡面。他……再也哭不出來了……

　　看著被一鏢釘在喉嚨的嬰兒，三人都不禁憤怒的握住了拳頭，看向那個飛鏢飛來的方向。

　　樹上的蒼羽憑藉著寫輪眼自是早就看清了那些傢伙，不由無奈的笑了笑。

　　果然哪……綱手老太婆的賭運真的是天下第一爛……虧她還在衣服後面寫了個大大的賭字……你不是肥羊誰是阿！

　　水之國果然也派人來了呢……居然是雨忍村的忍者……這下子真的會牽扯到忍者對戰了，任務也會從B級升至A級……憑那三個傢伙的個性和霧忍一貫的作風，不起衝突才奇怪呢！

　　【而且……】

　　蒼羽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當年毀了我們天之一族的就是你們雨忍吧！】

　　山椒魚半藏……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管你到底有沒有被長門幹掉，但是你手下的雨忍卻沒有死絕！

　　既然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當年你滅了我們一族，我也要讓你們嘗嘗這種滋味！

　　雨忍們……今天碰上我算你們倒霉！